050 我走,可以了吧
可是,就在這一刻,雲歌卻像是瘋了一樣一把將他推開了。
露著驚恐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警惕,遠遠地望著麵前的人,眼眸像是淹沒星辰的黑夜,一點點地向他侵蝕而來。
“慕淩珩!”
貝齒咬著紅唇,隨後一字一句地對他說,“別逼我恨你!”
雲歌的眼神甚是空洞,像是沒了神采,堅定的話音讓是讓慕淩珩頓住了。他從沒想到,等待自己的是這樣一句話,自己曾對她恨之入骨,百般折磨,難道這個女人,她真的一點都不恨自己麽?
雲歌說完,強忍著淚水奪眶而出的衝動,跑上了樓。
房間門緊緊地被鎖上了。
“先生……”
管家和一幹傭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慕淩珩,剛才的事情他們倒是沒怎麽注意,隻是砸門的聲音響起,大家才如夢初醒一般。
“沒事……”
慕淩珩揉了揉額角,剛剛撿回來的模糊的意識,讓他開始有點不知所措。
有什麽不一樣麽?他反複思忖著,最終……
卻也沒能得出結論。這一點倒是違反了他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習慣,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真正讓自己找到當初談戀愛的感覺的人,不是白秋兒,卻是雲歌。
他啞然失笑,有些無奈地走上樓去。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了來。
雲歌蜷縮在角落裏,,淚水莫名的打濕了她的衣服,有些無助。
明知道慕淩珩是這樣的人,不講道理,將她當成不擇手段的女人,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心甘情願地喜歡他?
她突然覺得,回來是個錯誤。
至少,在國外安安心心地呆著,不會瓦解掉她對他的芥蒂。
“雲歌!”慕淩珩低沉的話音,從外麵傳入耳內。緊接著,又是沉悶地敲門聲,“咚咚咚——”
依舊,沒人有回應。慕淩珩開始有些不安了。
依著雲歌的性子,他倒也清楚她不會做傻事,可是……
這種沒有人回應自己的感覺,總讓他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有些不安。
“雲歌,你先把門打開。”他站在門外,沉悶著話音說道。可是,這般舉止行動,卻對雲歌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她抬頭看了看房門的位置,不為所動。
隻是用手臂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言不發。
很久了吧?自己對他抱有那麽多的幻想,孤注一擲,可是結局呢?結局竟然是這般的可笑。
思及若此,她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樣。
而與此同時,慕淩珩沒了辦法,隻得下樓讓傭人找房間門的鑰匙。
管家唯唯諾諾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先……先生……這間屋子……是主臥室!”
主臥室?慕淩珩蹙了蹙眉。
那是他的房間,因此所有的鑰匙,都在那間臥室裏。
他蹙了蹙眉,默不作聲。可是,心上就好像有一群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她心口爬著,雲歌不會做出什麽傻事吧?她那些話,那麽傷心,那麽倔強。
越想,就越是不安。慕淩珩思前想後,最終……
男人沉思著開了口,“去把梯子給我搬過來!”
這樣一句話,生生讓家裏的幾個傭人都呆住了,他們boss這是怎麽了?他要翻窗子進屋?
樓上那個女人,不是他最不待見的女人麽?
“愣著做什麽?”
慕淩珩咬了咬牙,卻聽到管家小心翼翼地回應,“先生,如果您……真的打算翻進去,或許從書房過去更方便些!”
該死的!
情急之下,他居然沒有想到。
慕淩珩咬了咬牙,直接就走進了書房,因為做這樣猥瑣的事情,心裏又開始有些窩火了。
可是當他站在臥室的窗外,看到雲歌那般無助地蜷縮在角落裏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心口,如同刀絞一般的痛,傳入大腦。
腳步,頓住了。
一隻手聊著窗簾,整個人僵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
雲歌哭了一會兒,然後,拚了命的揉眼睛,又繼續哭。慕淩珩整個人都傻眼了,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哭。可是……=
在他的心裏,雲歌是個獨特的存在。
他看過她雷厲風行,看過她無所不用其極,也看過她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模樣,唯獨……
沒見過她哭。在他的記憶裏,雲歌不會哭。他甚至,從不相信她會接受挫敗,更不相信她會有這般柔弱的一麵。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麵前出現了一雙拖鞋。
雲歌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整個臉都埋在膝蓋間,小手拚命地在揉已經紅腫的雙眼。
“別揉了!”他低下身,霸道地抓住了她的一雙手,雲歌整個人就驚呆了。他是怎麽進來的?她竟然連開門聲都沒聽到。
“慕淩珩!”
雲歌咬了咬牙,意識到自己現在究竟有多狼狽,別開了目光,“誰要你管我了?”
話音有些生疏。
可是,他卻絲毫不在意, 拿了隨身帶的紙巾給她,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慢條斯理地給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
“哭什麽?”低迷的話音,透著溫柔。
雲歌咬了咬牙,睨了他一眼,勾起唇角反問,“慕淩珩,這就是你用來哄女人的手段?打了個巴掌,再給一顆糖?”
咄咄逼人的話音裏,還帶著*味。
可是,他卻不回答她。
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人,目光炙熱。被他看的有點頭皮發麻,雲歌咬了咬牙,又辯解,“再說,誰說我哭了?我就是哭,也絕不是為了你!”
欲蓋彌彰。
這四個字,用來形容此時的雲歌,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她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卻讓慕淩珩的心裏,覺得莫名的舒爽,抬起手臂,將她抱起來放在軟榻上,略帶笑意地問道,“那你倒是告訴我,是為了誰?”
答案顯而易見。
偏偏雲歌就是不肯服軟,咬了咬牙,一字一頓地說,“當然是為了顧白!”
“……”
本以為,這話會激怒慕淩珩,沒想到的是,他皺了皺眉頭,然後淡淡地笑了起來。
雲歌覺得,慕淩珩根本就是個人格分裂。
明明上一秒他還氣急敗壞地向自己提出要求,可現在,卻又那麽溫柔。可惜……
如果不是剛才的爭執,雲歌覺得自己真的會掉在他溫柔的懷抱裏。她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慕淩珩。
“慕先生,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緊接著,話鋒一轉,透著幾分冰冷,“不過……”
“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搬回酒店住了,就不打擾您和白小姐的親密時光了!”小手緊緊地攥成拳頭,心口還是無法言說的痛,咬了咬牙,又道,“今天……的事情,是個失誤,大家畢竟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會要求你負責的!”
這話,要和他劃清界限了。
可偏偏……
這個時候,慕淩珩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
男人坐在軟榻上,一邊為她整理著衣服,一邊慢慢地說,“雲歌,答應我,以後別再跟顧白來往了!”
沒有由來的要求。
若真是換做以前,她一定會和他好好理論一番。
可是此時此刻,心都已經涼了下來,她不想再和他爭論什麽。唇角勾起三分笑意,七分冷意。
“慕淩珩,你有什麽資格來幹涉我的生活?”女人湊到他的耳邊,媚眼如絲。
如同她一貫的高傲,慕淩珩的心,仿佛被鈍器敲擊了一下。他依舊沒有說話,眼前的雲歌,有太多的陌生,讓他覺得她就像是個支離破碎的布娃娃。
“雲歌。”
話音有些嘶啞,他抓著她冰冷的小手。
她仿佛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慢慢地開了口,“既然你不同意離婚,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慕淩珩,我們已經分居兩年了,我可以要求律師介入!希望我的歸來,不會給你的生活帶來麻煩!”
何止是帶來了麻煩?
慕淩珩覺得自己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可這女人,還在和他劃清界限?而且,他本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夠挽回她的想法,沒曾想,她竟然更加堅定了。
“你敢!”緘默了許久,慕淩珩從喉嚨裏丟出了兩個字。
“隻要我不願意,這官司誰敢給你打?”話音像是帶著幾分霸道,他伸出手,將她摟在懷裏。
雲歌沒有掙紮,依靠在他的懷裏。
“那麽……”她頓了頓,顯得有些無助,“我走,可以了吧?”
一退再退,可他卻步步緊逼。她的心,不停地顫抖著。這一次,慕淩珩開始有些害怕了,話音帶著威脅,“天涯海角,你覺得哪裏是我找不到的?”
他隻問了一句。
雲歌沒有回答,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鐵了心要離開,他絕對找不到自己。
可她……
還是狠不下心。她那麽深深地愛著慕淩珩,哪怕隻是短暫的溫柔,她也不想放棄。就是這樣的想法,一次次地慫恿她留在慕淩珩的身邊。
兩個人就這麽坐在那裏,誰都不想去打破那一片沉寂,過了許久,慕淩珩才說,“雲歌,留下來吧,我和白秋兒斷了,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