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個流裏流氣的男子,鍾家三人皆是一驚。

這個潑皮阿三,是附近出了名的地痞,年輕時偷雞摸狗,調戲良家。

但這家夥走了狗屎運,家裏的祖宅突然拆遷,一夜暴富,分了十幾套房子。

鍾家租住的房子,就是屬於他的。

突然,鍾平點頭哈腰,臉上擠滿卑微的笑容:“三哥,我這個月工資還沒發,租金的話,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媽的!老子都等了三個月了,光是利息,就要不少錢!”

潑皮阿三罵罵咧咧,隨後又掏出一根煙,猛吸一口。

緊接著,他隨手將一縷煙灰,彈到鍾平的身上。

麵對這種挑釁的動作,鍾平根本不敢發怒。

突然,潑皮阿三將目光,挪到了鍾秀秀的身上,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死瘸子,你長得不咋地,但你這閨女,可真漂亮!瞧這皮膚,嫩得簡直能滴出水來!”

說著,他還伸出手,想要去摸鍾秀秀的臉蛋。

鍾秀秀嚇得後退好幾步,躲到鍾平的身後。

潑皮阿三沒能得逞,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罵罵咧咧:“怎麽,就摸一下,還會掉一塊肉不成?”

“三哥,孩子還小,您別跟她開玩笑了!”鍾平陪笑道。

“小?”

潑皮阿三挑了挑眉,望向鍾秀秀的關鍵補位,露出猥瑣的笑容:“不小了,老子一隻手估計都抓不下!”

聽到這種低俗的話,鍾秀秀更是害怕,縮了縮腦袋。

鍾平雖然憤怒,卻也敢怒不敢言。

如果徹底得罪潑皮阿三,那他們一家都會被趕出去,露宿街頭。

“死瘸子,看你這窮酸樣,估計也拿不出錢來!這樣吧,我免你三個月房租,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潑皮阿三豪氣地說道。

“什麽事情?”

鍾平忍不住問道。

突然,潑皮阿三伸手指向鍾秀秀,高聲道:“讓你閨女,陪我一晚!”

“不行!絕對不行!”

鍾平連忙搖頭,氣得渾身直哆嗦。

“有什麽不行的?三個月房租,可得大幾千塊呢!你閨女陪我一晚,就一晚,能換大幾千,算是便宜你們了!”潑皮阿三說道。

“三哥,求求你……換個條件吧!你讓我做什麽都行,但千萬別傷害秀秀!”鍾平的聲音都有些哽咽,謙卑到了極點,恨不得跪下哀求。

“切!”

潑皮阿三撇撇嘴,滿臉不屑:“死瘸子,老子要你有什麽用?今天,要麽你乖乖交出女兒,皆大歡喜!要麽,老子找一票兄弟過來,抓走你女兒,然後大家一起玩!!”

“你!!!”

鍾平氣得臉色煞白,怒斥道:“潑皮阿三,難道你眼裏……就沒有王法麽?”

“啊哈哈哈……”

潑皮阿三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發出一陣肆無忌憚的大笑:“死瘸子,你也配跟我談王法?像你這種社會底層的窮逼,就算我玩了你女兒,你能怎麽辦?請律師打官司?你出得起律師費麽?告訴你——你女兒,我還玩定了!”

說著,潑皮阿三滿臉獰笑,再度伸出大手,向鍾秀秀抓去。

“啊啊啊!”

鍾秀秀嚇得連連尖叫。

這時,鍾平卻昂首挺胸,張開雙臂擋在她的跟前,大喝道:“潑皮阿三,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動秀秀一根手指頭!”

……

平日裏,鍾平非常窩囊,忍氣吞聲,誰都能來踩上幾腳。

但,他是個父親!

他用自己並不寬廣的肩膀,撐起了這個家!

當女兒遭到危險的時候,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也不會退縮!

“找死!”

潑皮阿三怒了,揚起右手,狠狠朝著鍾平的臉扇去。

這一巴掌,勢大力沉,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在狹窄的屋子內,鍾平一旦閃躲,身後的鍾秀秀就會遭殃,所以他隻能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等待著巴掌的到來。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

足足過了大半分鍾,預料之中的巴掌並沒扇過來。

屋子內鴉雀無聲,寂靜無比。

怎麽回事?!

鍾平下意識睜開眼。

旋即,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潑皮阿三依舊保持著扇耳光的動作,手掌距離他的麵門,隻剩下幾公分的距離。

但是,葉淩天的右手,卻緊緊抓住了潑皮阿三的手腕。

隻見潑皮阿三的五官,扭曲起來,仿佛正承受著莫大的痛楚一般,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疼!疼死我了!臭小子,快撒手!”潑皮阿三連忙發出大吼。

然而,葉淩天根本沒有手軟,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啊啊啊!手腕快斷了!哥們、兄弟、我喊你大爺了行不行,求求你了……快撒手啊!”

潑皮阿三再也不複之前的囂張氣焰,發出痛苦的哀嚎,狼狽無比。

之前,他就注意到葉淩天的存在,卻根本沒當一回事,還以為是鍾家的親戚。

誰知葉淩天突然出手,抓住他的手腕,骨頭都快要被捏碎。

下一刻,葉淩天突然鬆開手。

潑皮阿三還來不及鬆口氣,隻見葉淩天的右手,狠狠朝自己的麵門扇來。

猝不及防之下,他根本來不及閃躲。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全場。

潑皮阿三的身子,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隻覺得天旋地轉,狠狠砸在牆壁上。

“嗖!”

同時,一顆牙齒混雜著腥血,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墜落在地。

足足過了許久,潑皮阿三才回過神來,滿口血腥,發出慘叫:“啊啊啊……臭小子,你竟然打飛了我的牙齒!信不信我找一票兄弟,把你——”

潑皮阿三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鴨 子。

因為,葉淩天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神中,蘊含著極致的殺氣。

霸道,犀利!

宛若殺神!

潑皮阿三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目光,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心湧上天靈蓋,仿佛要將他的血液連帶著靈魂,一起凍結。

葉淩天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冷冷開口:

“我鍾叔,也是你能冒犯的?”

“若有下次,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皮球踢!”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