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14米 沒錯,孩子是我親手拿掉的
氣氛僵硬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筱悠不敢抬頭去看男人的臉色,腦子都是空白的,“少爺……也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我隔得很遠,未必看清楚了……”
千素素立刻著急而又不滿的道,“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分明就看到了,是唐樂樂自己摔下去的,我沒有碰她!!”
葉秋這時也自己搖著輪椅過來了,皺著眉頭道,“墨謙,筱悠可是從小在我們家長大的,她不會說謊的,你就算不相信我和素素,也沒道理不相信她……這孩子從小就老實不會說謊。”
千素素也連忙跟著點頭,“是的,是的,墨謙哥哥,我沒有推她,我怎麽都不會敢動手去推戰家的少夫人……”
戰墨謙的眼底有刺痛劃過,但他隻冷漠的說了一句話,“千素素,如果她是自己摔下去的,那你就更該死!”
千素素臉色一白,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局。
什麽叫做不是她動手的她卻更該死?
戰墨謙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徑直上了樓。
光線昏暗的臥室裏,窗簾被拉上,安靜得聽不到一絲聲息。
他一個人坐在**,坐了許久。
豔/照。
溫度冰涼的薄唇劃出冷漠的譏誚,更多的是自嘲,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唐樂樂蒼白冷漠的模樣。
她看到那些新聞,看到那些照片,會怎麽想?
她除了離婚,對他就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何況那些照片……是在他的縱容下拍的。
當時……是他想要離婚,是他想要徹底的跟她擺脫關係,是他要拍她和安白的親密照毀了她的名聲逼她簽字。
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可憐兮兮的祈求他讓她給她機會給她一個家,他拒絕了,他不是沒有看到,她眼睛裏熄滅的燈光。
他總覺得,隻要時間足夠,……他可以忘記她。
有些東西滲入骨髓,別說時間,連死亡都不能。
一手造成眼前的僵局,最後的結局是她終於死心,他無法放手。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除了利用權勢把她困在身邊,他還有什麽辦法能挽回……
有傭人來敲門,“……少爺。”
“進來。”
是在戰家做了很多年事的年老的傭人,跟沈媽一個年紀,性格也都差不多,“我知道少夫人應該要住一段時間的院,少爺,少夫人一個人住院,又沒有什麽朋友去看她,加上剛剛流產失去孩子心情很容易抑鬱,您除了多多她之外……我看到出事的前兩天少夫人在花園裏親手種了一盆雛菊,您待會兒去醫院的時候可以帶過去,要我給您送過來嗎?”
她還在戰家養了花?
戰墨謙點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待會兒我自己去拿。”
傭人微笑著說了聲好,才安靜的退了出去。
放盆她喜歡的花也許心情能變好一點吧,這麽想著,他起身準備下樓,隨即又頓住,轉身朝床頭的走去。
她睡覺前偶爾也會看書,雖然看得不多,但是如今她住院,也不不願意跟任何人說話,帶一本書可以也許能稍微調適她的心情。
拉開抽屜,拿起最上麵的一本書,還沒看到書名,就一眼看到書下被壓著的白色的紙張
他怔愣了一秒鍾,沒有猶豫就伸手拿了出來,
俊美在看到上麵的鬥大的字時,一雙眼睛如結了冰。
花園裏。
沒有人注意高大冷漠的男人在逐漸的靠近。
“筱悠,我聽說你剛剛在少爺麵前說的那些話了……真的不是小姐或者夫人讓你這樣跟少爺這麽說的嗎?我們都知道夫人不喜歡少夫人。”
筱悠歎了口氣,小聲的道,“你可別這麽說,等下一下風言風語傳到少爺的耳朵裏,他會殺了我的……你沒看到他今天會發了多大的火啊?”
“難道真的是少夫人自己摔下去的?!”不可思議的聲音,“她不是懷孕了嗎?”
“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吧……我真的看到了……不過那位千小姐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不然少夫人也不會這麽做了……”
“哎呀這些豪門大家族的事情就是這麽複雜,我們當傭人的還是不要在後麵亂嚼舌根,被少爺聽到就死定了,他最近心情很不好。”
“走吧走吧,少夫人的花也好了,管家叔叔說待會兒這花要帶到醫院裏去的。”
“那行,我們走。”
兩人起身,很快就離開了。
男人這才從樹下走出來,俊美的臉如同結了霜,站在那盆盛開的雛菊前,低頭看了很久。
花開得正盛,看得出來之前主人精心培育過,清新可人,看上去讓人覺得很舒服,他麵無表情的低頭把花盆抱了起來。
高級病房裏很安靜,尤其是唐樂樂早就說了喜歡安靜不想被人打擾,戰墨謙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她正抱著自己的膝蓋,眼神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皺褶的**,枕頭邊放了一份報紙,他抱著花盆的手緊了緊。
唐樂樂聽到動靜,也都沒有轉頭。
男人低低的嗓音打破安靜,“餓了嗎?想吃什麽?我等下拿過來。”
“不吃。”人有時候到了某個地步,就會連進食的欲望都沒有。
“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怎麽能不吃東西,”他仍舊是耐著性子道,“乖,我讓人熬點粥給你好不好?”
唐樂樂閉上眼睛,清淡的笑了,“戰墨謙,你就不累麽?”她伸手把床頭的那份報紙拿了過來,起身挪到床尾,一疊報紙被她隨手砸早他的身上,淡淡的笑容遍布諷刺,“當初你拍下這些照片就是為了離婚,雖然晚了一點,不過還是如你所願,我們離婚吧。”
報紙從他的身上跌落下去,落在腳下,他低頭就可以看到大幅的**至極的照片刊登了占據大半個頁麵。
這張照片不是尺度最大的,但是因為角度選取得最好,所以顯得格外的**,與其說是豔/照
離婚兩個字,她已經說得太多了。
戰墨謙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她側開視線,“你不跟我離婚,以後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戳背脊說你的女人被其他的男人睡了,戰墨謙,你丟不起這個臉。”
她沒有看,所以不知道他的手幾乎要捏碎手裏的花盤,男人低低笑,深沉得沒有邊際的諷刺,“唐樂樂,就是為了跟我離婚,你不惜毀掉自己的名聲,甚至搭上安白?”
她淡淡的笑,那樣的笑如同畫皮,眼睛裏沒有一點笑意。
他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了,“你就真的這麽恨我?恨到……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親手殺死?”
戰墨謙細細密密的眼神鎖住她的臉蛋,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神情,可是除了寡淡,以及一絲絲掠過的刺痛,他在她的眼睛裏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緒。
“你以為是千素素害得我流產,也沒有把她怎麽樣啊,”唐樂樂不在意的道,“跟我離婚,你們一家人才能繼續和諧的相處,這樣有什麽不好嗎?”
“唐、樂、樂!”花盆猛然砸在地上被摔得粉碎的聲音,他原本溫淡的神情瞬間變成冷厲而駭人,他一步走到她的身邊,墨黑色的眸如翻滾的巨浪,憤怒的低吼像是忽然間全部失控了,“你就為了一個千素素殺了我的孩子,你想她死的話為什麽不跟我說,你告訴我這世上你還想殺了誰我都幫你做到,你為什麽要動我的孩子?!”
他甚至完全失去了控製,巨大的手勁掐痛了她的手臂也不自知。
唐樂樂靜靜的看著他,他眼睛裏這段時間以來的隱忍全數爆發,鮮明的火焰赤果果的燃燒著,憎惡,刻骨的後悔,彌漫著最多的是鋪天蓋地的痛楚。
“唐樂樂,那是一條生命,他也是你的骨肉,你殺他的時候就不會覺得心痛不會覺得自己殘忍嗎?”他從來沒有在她的麵前有過這麽大的怒火,以往他生氣或者憤怒,更多的表現形式是冷漠。
靠窗沙發前的茶幾也被他一腳踹得粉碎,他不能動她,唐樂樂看得出來他現在是在竭力的控製住自己不要動她,然而粗喘的呼吸和駭人得近乎猙獰的眼神圍困這她,“你恨我就對我下手,唐樂樂,你以為我想開槍殺了唐慕凡?我不開槍其他人就會開,我不開槍他就死定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那張驗孕單,他也許從來不會去想唐樂樂原來可以狠到這個地步。
他閉上眼睛,愈發失去控製的手指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那些照片,也是你流出去的,是不是?”
她始終蒼白的臉龐沒什麽很大的變化,唯獨睫毛輕輕的顫了顫。
良久,直到他的呼吸從急促逐漸變得冷靜,她才輕輕的開口,“沒錯,戰墨謙,孩子是我親手殺死的,照片是我親手流出去的。”
戰墨謙隻覺得生平第一次,他痛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唇畔噙著泠泠的自嘲和冷蔑到極點的笑意,她就真的恨到了這一步,她要有多恨他,才能下得了這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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