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472米 我怎麽覺得她沒哭我就渾身不自在?
顧睿停下腳步,眼神譏誚厭惡如一根毒針,“不知道?你想說不知道什麽?不知道唐小諾不會看你的解釋?不知道她的身邊有那樣一個男人?還是不知道你這麽做我隻會更討厭你?”
無憂的臉色一白,五官和輪廓也跟著徹底的僵硬了。
細細密密的涼涼的疼痛紮的她甚至一時間忘記了呼吸。
“戰無憂,”他轉了話的語調,漠漠一笑,“你與其在我麵前裝無辜,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你叫唐小諾過來就隻是為了讓我對她徹底的死心,那樣至少還不會顯得你太陰暗,又或者,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跟我分房睡的話,那你成功了,你終於讓我沒辦法跟你躺在一張床了。”
“另外顧太太,我最開始承諾的對這段婚姻的忠貞——那是建立在你真的無辜隻是喝醉了不小心跟我發生關係的前提下。”
無憂慢慢的閉上眼睛,臉色慘白如鬼,“我懂你的意思了。”她扯開唇笑得沒有溫度,“我沒資格承受你對這段婚姻的忠貞,是不是也沒資格擺脫這段婚姻去找能給我幸福的男人?”
顧睿冷冷的一哼,嘲弄冷刺,“你就不要去禍害步楠那種頭腦簡單一心一意的守在你身邊的男人了,你也配不上。”
無憂直覺得自己的心頭好像落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她就要窒息了一般,連眼淚都掉不下來。
男人的腳步聲逐漸的遠去,偌大的別墅很快安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死寂得像是一塊墳墓。
小顧夫妻不和的消息開始甚囂塵上的流傳開來,先是顧睿和杜家千金公開在各個場合出雙入對的出現,這是媒體的花邊新聞報紙會報道的,然後就是小顧先生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各種各樣的聲色場所夜不歸宿的消息總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傳到無憂的耳朵裏。
那些傳達的人,除了安西總是小心翼翼的委婉和不安,其他更多的人都是或者惡意或者看好戲一般。
人們總是樂於看這樣的八卦。
矜貴又漂亮家世完美的戰家千金在嫁入全京城最門當戶對的顧家,會上演什麽樣的狗血和撕裂。
何況聽說,戰無憂是從自己的表姐——也是f國第一美人手裏搶到的丈夫,據說小顧公子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她,據說他們結婚隻是一場陰謀,據說如今他們的婚姻已經岌岌可危隨時崩塌。
既然沒有資格,無憂便很少過問。
甚至連那些所謂的夜不歸宿,她也不知道,因為分房睡,她會很早的把自己關進次臥,第二天會在八點之後才起床。
是的,她在特意的避開顧睿,睡得早,起得晚,他們便連碰麵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是夫妻總有繞不開的點,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始終沒有解決的存在——杜景年。
自從有一次無憂在報紙上看到杜明珠耳朵上的那一對耳墜——那對被精妙切割成淚珠狀的粉鑽。
那是這對鑽石最初在寶石界出現時唐小諾就開口像顧睿索要的聖誕禮物,她並不喜歡這樣奢華張揚的風格,但是她豔羨過當初顧睿溫和寵溺笑著點頭時答應小諾的模樣。
他果然輾轉的買了下來,卻送給了杜明珠。
那代表著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從此以後,她都沒有再看過報紙,懷孕也讓她很少接觸網絡,所以在包子給她打電話之前,她甚至不知道顧睿為了幫杜明珠在輿論上做了什麽樣的手腳。
身為顧氏集團的少董,他的手下掌控著最有話語權和官方外最權威的媒體。
他那天分明在場,分明清清楚楚的看到包子為了避免被杜景年那個人渣強暴差點自殺,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大鐵差點被杜景年的手下廢了手腳,他竟然輕描淡寫的說他進去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那次砸了他的辦公室後,無憂第一次再動怒。
她幾乎是憤怒得抖著手撥通他的號碼,沉沉的呼吸也沒辦法消散她的怒意和說不出來的鬱積。
低沉的男音傳入她的耳膜,“什麽事?”
在軍隊的那段時間的生活收斂了她的性格,無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靜安然的,“顧睿,”她叫他的名字,咬牙切齒,“我說過了,我很我還是想報複我通通衝著我來,不要牽扯到我的朋友,你為什麽非要為了跟我過不去連杜景年那個人渣都幫?”
回應她的是男人冷冷的嗤笑,“顧太太,在我心裏,你和他沒什麽區別。”
一句話,精準而無誤的刺重了她的心髒,無憂落在書桌上的手關節開始泛白。
她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呼吸沉重,顧睿似乎是隔著電話線感覺到了她的怒意,他反倒玩味一般的道,“你是從哪裏得出的結論自作多情的認為我是為了你才去幫杜景年那樣的人渣?”
不是為了她,那就是,無憂閉著眼睛冷冷的笑,“那你還真的是為了杜明珠所以才出手幫她了?不惜跟我爸作對,顧睿,你要是真的喜歡她到這個地步,不如先跟我離婚讓她做顧太太。”
都說男人給女人最大的尊重和禮物是婚姻,既然幹柴烈火看對眼了,那就幹脆結婚好了,免得每天回家還有一個討厭女人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氣。
她在暖意不足的陽光下泠泠的笑,“你想跟唐小諾結婚結果被我睡了所以髒了她不要你,趁著現在跟我離婚——免得到時候我恨你恨到也看不慣你娶別的女人過幸福快樂的生活,顧睿,夫妻一場,我不想跟你像兩條瘋狗一樣互咬,你也不要逼我!”
沒錯她是對不起他,睡了他毀了他原本想要的愛情和婚姻,她這輩子就注定對不起他了,她已經道歉已經挽回了……就算他讓媒體把她寫成最大的笑話她也無所謂。
可是,他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
為了杜明珠麽,嗬,她低著頭在沒有血色的臉上笑開,小顧公子終於高調的一擲為女人,就連唐小諾都沒有過。
顧睿漫漫的笑,“戰無憂,你啞巴了這麽久裝了這麽久的空氣打電話給我就是來找我吵架了嗎?我要幫杜景年,你能拿我怎樣,拉著你爸爸下水嗎?沒錯你可以這麽做,這個京城沒有誰比你爸爸的話更有分量,可是你知道別人在背後會怎麽說他嗎?嗯?”
戰墨謙本人不在乎這些,可是做女兒的,她不可能任性到不管。
無憂的呼吸聲沉重到可以讓顧睿聽到,她咬著牙問道,“顧睿……你就真的這麽恨我?”
男人風輕雲淡,“你這麽說,好像我把你怎麽樣了似的。”
掛了電話,無憂握著手機趴在書桌上,好半響沒有出聲。
顧氏公司的辦公室,梁秘書連呼吸都不敢出,這個平時她已經待慣了的辦公室此時氣壓低到令人窒息。
身形修長而挺拔的男人站在辦公室的窗外,俯視寫字樓下的姿勢如同睥睨的君王,他的手指把玩著手機,俊美的臉麵無表情,黑色的襯衫下散發出陰沉的戾氣。
梁秘書發現,自從顧總結婚以後……他就時不時的喜歡穿這種黑不溜秋的顏色的襯衫。
以往他穿衣的風格都極其的符合外界對他的評價,溫和優雅,那都是些淺色調,最近一段時間,他幾乎天天穿黑的。
最讓梁秘書驚悚的是,男人轉身把手機扔到書桌上,淡淡然的嗤笑道,抬手鬆著自己的領帶,“她剛才好像沒哭,我怎麽覺得她沒哭我就渾身不自在,比砸了幾個億的合同還要不自在。”
梁秘書,“……”
她委婉的開口,“顧總,我覺得如果您真的這麽不喜歡夫人的話……不如離婚算了,雖然說耽誤她是耽誤了,可是您自己也耽誤了……這種方式損敵一千,自傷八百。”實在不符合您身為商場新貴最為權衡利益利字當頭的風格啊。
而且她老覺得,顧總這段時間的心情相當的暴躁陰鬱。
前幾天她還以為是因為唐小姐,可是聽他打了個電話聽她眼裏無不良嗜好脾性溫良手腕幹脆狠絕的顧總說出這個結論,她就覺得自己把什麽事情森森的理解錯誤了。
顧睿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滑動鼠標的手頓住,“她不是喜歡裝可憐,動不動就掉幾滴眼淚招男人心疼。”
是他親自弄哭的,他才覺得那女人沒有裝是真的傷心了。
梁秘書微囧,一時忘了做秘書的本分萬不可隨意的揣測上意,腦子裏的想法一出來就呐呐的問道,“顧總,不會是因為你每次都真的心疼了所以才這麽惱怒吧?”
顧睿涼颼颼的眼風掃了過來,梁秘書立即訕訕的笑,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思考的能力急速的下降,再私自的揣測上意之後再度逆上意羅裏吧嗦的道,“顧總,我雖然不知道您和夫人之間究竟有什麽隔閡,但是我覺得夫人真的是個挺不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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