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坑深488米 無憂,我們不離婚

顧睿俊美冷淡,寒漠的氣息仿佛從他的骨子裏滲透出來,他淡漠啟唇,“這件事我隻需要向她交待……不包括你。他一雙黑色的眸冷冷的盯著步楠的眼睛,“現在麻煩你出去。”

步楠扯了扯唇角,“別拿你是無憂丈夫的身份來壓我——你應該清楚你沒有這樣的資格,能命令的動我的,除了我的上司和父母,就隻有無憂。”

女人的眼睛恰好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她原本就睡眠不深,何況是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心境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醒來了。

顧睿和步楠同時聽到她嚶嚀的聲音轉過頭去,步楠先一步扶著她的肩膀,顧睿立在一旁深深的看著她,才伸手就扯動了肩膀上的傷口。

無憂睜開眼睛看到他們,緩了好幾秒才慢慢的坐了起來,長發落在她的肩膀上,漆黑的雙眸焦距略微有幾分渙散,她擰著眉頭看著一身病服的男人,“你來了。”

她仿佛很疲倦,手撐在自己的眉心上,淡淡的道,“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我今天很累。”

顧睿看著她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在想什麽手已經再次抬起伸了過去,兩隻手分別按在她的太陽穴,力度適中的揉著,這樣大的動作毫無疑問的扯開了他肩上的傷口,俊美的臉龐麵無改色,隻是低頭看著她,“無憂。”

無憂蹙著眉頭,但是也沒有避開,隻是抬眸看著他,“你想現在談嗎?那好吧,”她轉過自己的臉朝步楠笑了笑,“這麽晚了你先回去吧,熬夜對身體不好,先回去休息。”

步楠站著沒有動,“可是你累了,讓他回去,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無憂懶懶的道,“說幾句話費不了多少時間的,也許說清楚我才能休息好,步楠,你整晚守著我我會過意不去的,你回去休息吧。”

顧睿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但是眉目間都是暗色的忍耐。

步楠沒有堅持,無憂有話要跟顧睿說清楚他沒有辦法一直留在這裏,於是便淡淡的道,“明天一早我過來。”

顧睿立即開口,忍不住的暴躁和陰鬱,“不用,我明天會帶她回去。”

步楠懶得跟他說,轉身帶上門就出去了。

病房裏就隻剩下了兩個人,無憂看著從他的肩膀上逐漸滲透出來的紅色血跡,擰著眉頭側開了視線,“一次性說清楚,明天天亮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有——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顧睿在來之前是沒想好怎麽跟她說的,因為他一睜開眼睛就直接過來了,在夜妝她轉身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前所未有的冷漠疏離,他第一次覺得胸口空****的,抬手就將她纖瘦單薄的身體抱入懷中。

他的懷抱和步楠的懷抱截然不同,但是究竟哪裏不一樣無憂沒有心情深究,

“無憂,”顧睿叫她的名字,自然而然好像這樣親密的叫過無數次一般,他的聲音仿佛是從喉骨深處發出,低啞暗沉,“白雪的事情是我的失誤,我向你道歉。”

杜景年,他微微的眯起眼睛,眼底寒芒刺骨,冷冽的殺意凜然。

“你想告訴我這件事情你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就不會發生了。”

無憂笑了笑,仰起臉看著他,“你當初是怎麽跟我說的,嗯?你當初說了會幫我保護他們的!”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情緒混亂而茫然,“顧睿你知道……你知道女人沒有子宮代表什麽嗎?你知道……白雪這輩子都算是毀了嗎?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現在受傷的人不是我!!”

她寧願受傷的人是她。

這些愚蠢的事情就應該讓她自己來埋單。

她從來沒有這樣激動而歇斯底裏過,在他的眼裏戰無憂會委屈會掉眼淚可是從來沒有這樣……脆弱而不知所措過。

顧睿沉默著抱著她,任由著她在自己的懷裏掙紮,“是我的錯,”是他太自負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有派人保護白雪和金沐晟,可是派出去的人回報說除了他們還有幾個特種兵也在,他當時是有幾分惱怒的,雖然人沒有撤回來,但是也沒怎麽上心。

杜景年他也警告過了。

他沒有料到那男人會喪心病狂不知天高地厚再動一次白雪,甚至黑白兩道都請了人。

也許是夜太深,病房莫名的顯得很冷清。

顧睿肩膀上的槍傷已經崩裂到血都直接染濕了他大半邊的衣服了,格外的刺目和令人心悸,他抱著她仿佛渾然不覺,隻是冷靜又急切的解釋,“無憂,這件事我是我的失誤我會付所有的責任……我們之間的事情跟這件事無關,”他頓了頓,才緩緩地道,“我們不離婚。”

他這一生想得到的東西都太容易,曾經失去的除了唐小諾幾乎沒有,可是即便是失去小諾時也沒有這樣冷清的空****過。

無憂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了,“你要怎麽負責你告訴我……我現在不敢見她也不敢見大鐵,你告訴我啊要怎麽負責?”

顧睿忙去擦她臉上的眼淚,她閉著眼睛好像擦不完一般,他字斟句酌的道,從來沒有說話這麽困難辦一件事會這樣棘手,“我會請全世界最好的醫生過來幫她恢複……無憂,就當什麽都是我的錯,你不用覺得不敢見他們。”

“你能做的這些我也能做,”無憂淡了聲息,將眼睛閉上,“我不想繼續跟你糾纏了,就當包子的事情你什麽都不知道,明天,算我求你了,我們簽字離婚。”

顧睿的眼底倒映著她蒼白寂靜的臉龐,他平靜的道,“我不會簽的,”手指輕柔的擦拭著她臉上未幹的淚水,“當初唐小諾說要分手,我選擇了跟你結婚。”

“我現在跟你離婚,你可以跟杜明珠結婚——不過她哥哥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

“無憂,”他摸著她的臉頰,淡淡的陳述,“我最後說一次,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誤,白雪所有的醫藥費,醫療團隊包括她以後嫁人工作結婚我都可以負最大的責任隻要你安心,這件事給她帶來的傷害我能幫的或者她需要的我都會辦到,我沒辦法讓時間倒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但是以後能做的我都會做到。”

“我知道你生氣甚至怨我,沒關係,我等你氣消,”他低頭湊近她,眼神鎖住她的臉龐想要發現一絲一毫的變化,語氣愈發的溫和低沉,甚至攜帶了幾分不明顯的低聲下氣的味道,“無憂,除了離婚,你想要怎麽樣都可以。”

她沒有主動問,顧睿隻好主動解釋,哪怕從進來開始,他就一直等著她主動地問,“杜明珠的事情……我會給你交待。”

她的睫毛動了動,好半響才給出他有點反應,低低的仿佛在嘲弄什麽,“顧睿,你別弄得你好像非我不可一樣。”她的臉蛋在黑發下膚色很白,笑意淡的好像沒有,“我知道你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所以才一直徘徊在我和杜明珠之間,現在你不用糾結到底該選誰了,因為我不要你了。”

顧睿一直頓在她肌膚上的手指微微一動,聽到這句話他湊過去用自己的臉頰貼著她的臉頰,“我沒喜歡她,”姿態溫和甚至是低柔的,可是一字字說出來的話也無法掩飾他隱藏著的強勢,“我沒有跟她上/床,沒有違反你的規定,我為白雪的事情負責,但是不包括你。”

“所以顧太太,離婚,不可能。”

就著這樣的姿勢,無憂無法避免的看到男人肩膀上染濕了的傷口,眼前的那一幕再度出現在眼前,生平第一次她出槍傷人,打中的卻是自己的丈夫,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了,“你出去吧,我不喜歡我睡覺的地方染血,我做噩夢的理由已經很多了。”

她這樣冷漠,好似真的絲毫不關心,顧睿的眼底黯然,抱著她悶悶的道,“我換了衣服過來。”

“不要。”

她冷漠的樣子,比他冷漠起來更加的尖銳刺骨,他溫柔而散淡的卻又是絲毫不容置喙的嗓音在她耳邊道,“明天我帶你回家。”

“我的意思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我也表達清楚了,”顧睿低頭還是親吻在她的眉心上,做了他從一開始就想要做的事情,“晚安。”

等會兒,他還是會過來的。

因為身上的槍傷,雖然沒有傷到要害可是失血過多和剛才一路牽扯到傷口裂開,他已經疼得冷汗直滴,連走路的姿勢都要辛苦的維持。

直到他走到門口,女人溫涼的嗓音靜靜的響起,“可是怎麽辦呢,顧睿,如果我說我已經選擇選擇步楠的話,他好像真的喜歡我。”

顧睿的手就搭在門框上,男人的眸底聚集起一陣濃密的暗色和戾氣,“顧太太,”他低低的笑,“那真是可惜,這一槍你沒有打在我的心髒上。”

那徐徐的低音和夜色融為一體,“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非你不可,但是除非你死了或者是我死了,我不準備因為任何的理由離婚,乖乖睡覺,我等會兒過來陪你。”

——三更和月票加更明天下午,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