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坑深534米 在我心裏這段婚姻已經死了
顧睿好看的眉頭很快的扭成了毛毛蟲,沉聲道,“我知道了。末了,他皺皺眉頭問道,“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麻煩一次性告訴我。”
無憂靜靜的坐在一側,既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露出什麽表情,隻是聽著認真在談論的兩人,神色篤靜。
出辦公室門的時候,無憂站在走廊裏仰起臉對男人道,“包子再過幾天就會出院了,我下午陪她,你先回公司忙吧。”
顧睿朝她走進了一步,低頭看著她的臉,“跟我一起去公司。”
“為什麽?”
“你以為我隨便說兩句話觀眾就會相信了嗎?你不告訴他們我們感情很好正在甜蜜人家怎麽相信,顧太太,你這是在為難顧氏旗下的公關。”
無憂抿唇,直覺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情,不管是跟他待在一起還是演戲給別人看,可是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好,我知道了。”
一句話落下,顧睿看到她秀眉上的無奈和不耐,心髒頓時一擰,溢出些許的不悅出來,但他還是忍住了,“上車,我們先去吃飯。”
無憂默默的點頭,沒有異議。
“想吃什麽?”
“都好,”她坐在副駕駛上,這樣回答,“可以的話吃中餐吧。”
於是顧睿驅車帶她去了一家熱鬧的餐廳,他定了一間小型的兩人包廂,無憂拿著菜單點了兩個菜,然後遞過去給他,眉目如畫,很安靜,“你點你喜歡吃的吧。”
顧睿隻看了一眼,眼睛盯著她,“你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嗎?”
無憂抿唇,把菜單重新挪到自己的麵前,淡淡道,“還沒忘。”時間不夠長,所以還沒有忘記。
顧睿眯著眼睛咀嚼著這句話,網一般的視線鎖住她平淡無瀾的臉龐,“戰無憂,你那天讓步楠親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讓他做我兒子的繼父?”
無憂點了兩個顧睿平時喜歡吃的菜,然後加了一個湯,“你想聽實話嗎?”
男人的眉眼中的溫度瞬間就直線的下降,“說。”
“你既然看到了就應該知道他親了我兩次,第一次我問他我結過婚有了孩子而且會生下來,他會不會介意,”無憂抬眸看著他的眼睛,“我動了一下所以沒有親到點上,第二次他吻我的額頭。”
“顧睿,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他看著我長大,如果他喜歡我真的不介意這段過去,我嚐試著接受他又如何?畢竟結過婚有過孩子的女人想再找一個真心對待的男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這麽大的總得為自己的將來考慮,你說呢?”
她靜靜的訴說,臉上甚至淌著微微的笑容,不遠不近,不溫暖也不算冷漠,卻莫名的讓他覺得觸手可及距離他好似很難再碰觸到她。
她沒有直說,但是答案已經很明顯。
如果他們真的離婚了,她毫無疑問的會考慮步楠。
拳頭驀然的攥緊,他麵沉似水卻保持著冷靜,隻是下巴緊繃得厲害,一雙黑眸一動不動的望著他,晦澀的嗓音像是從喉嚨裏蹦出來的。“戰無憂,我們還沒有離婚。”
無憂抬手舉起一旁的溫水動作很慢的喝了一口,“你說後悔跟我結婚的時候,在我心裏這段婚姻就已經死了。”
“顧睿,”她輕輕的笑,眉目一片溫涼,“我可以等你,但是不會一直等你,人心都是血肉,戳一刀會痛,燒一次會變成灰,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
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
這一年的深秋她這樣對他說,平靜無奈又悲涼。
隻是後來不知是哪一年的初冬,他抱著不知是真醉還是假嗔眉目妖嬈又無情的女人跪倒在薄薄的雪地裏,貼著她冰涼的耳一字一頓的道,“我會一直等你,也不會放了你,無憂。”
死了嗎?
他看著女人字跡娟秀的寫著他喜歡吃的菜名,心髒忽然被一塊不知名的石頭狠狠的砸中,漫長得綿延不絕的鈍痛經久不消。
無憂將菜點好,摁鈴叫來了服務生,“麻煩請等一下。”
當包廂的門再度被關上,男人眼眸深沉似海的看著她,“如果不用你再等呢?”他極具穿透力一般的眼神細細的端詳著她神色的變化,嗓音低沉而黯啞,“如果我不願意離婚呢?”
無憂失笑,“這又是你在鬼迷心竅嗎?”她坐姿極其端正的坐在軟椅上,她甚至是在笑著道,“記得你說過凱撒那樣的男人會害死小諾,她出一次車禍你就後悔跟我結婚,那麽如果她真的死了,你豈不是要怨恨這個世界上為什麽要有戰無憂這個人?!”
“不會。”男人幾乎是立即厲聲將她打斷,連聲音都不自覺的高了好幾度變得粗噶而嚴肅,模樣都凶了幾分,“戰無憂,不會有那一天”
她忽然很想問,是她不該把死字跟小諾放在一起,還是他不會像她說的那樣,但是無憂沒有開口了,這樣的問題不僅沒有意義,反而會顯得她很可笑,於是她清淡的答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女人輕描淡寫,顧睿眉間的褶皺卻更深了,他盯著她的臉異常生硬的解釋,“小諾的身體裏被人種了病毒,她已經答應把凱撒交給亞瑟換她的解毒劑,然後……她就會回F國了。”
所以他想告訴她,他和小諾沒有要重修舊好的意思嗎?
無憂想了想,倒是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我沒記錯的話小諾拒絕跟亞瑟做交易就是為了保住凱撒,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男人是她願意以性命賭博去保護的?如果到最後——她不肯換呢?”
唐小諾是什麽樣的女人呢。
於她而言無關緊要的人她沒心沒肺,如果是她在乎的人,那麽她就是至情至性的。
她媽咪無意中說起過她風華絕代的表姐,生在墨門成為墨門某種意義上的形象標簽,她被迫提前麵對太多事,也被迫提前懂得很多事。
太過傾城,太惹人注目,背負著其實與她無關的事情。
孤獨無法言說。
所以她有時候會行為詭異的,一個月三個月甚至是半年的,把自己關在同一個地方。
外界很多人猜測她是情傷了還是如何了,曾經很多記者卯足了勁想知道溫蒂消失的時間她在哪裏在做什麽,無數的傳言堆積得她更神秘而傳奇。
無憂曾經見過,她其實不過是把自己放在城堡裏,素顏種花養狗看書曬太陽看很多電影,下雨的時候偶爾會不笑的坐上一整天。
記得有一次,她還是念高中的時候她在一旁看著她跪在土地裏種花,雪色的藏獒懶洋洋的靠著她的身子,她時不時的把臉貼上去蹭著。
那時她站了很久小諾都沒有發現她來,她看著她摸著雪獒毛發的手,漂亮得可以當成藝術品的手沾滿泥土,腦海中荒唐的冒出過四個字。
紅顏薄命。
顧睿眯了眯眸,“她已經答應了。”某種不知名的感覺掠過,“她之所以會被種病毒都是因為凱撒,她不欠那男人什麽。”
就算拿命償,也不過是應該的。
菜已經上來了,無憂不在多說什麽,開始安靜的吃飯,這家店的味道很好,她多吃了小半碗的飯。
顧睿吃的比她快,在一邊安靜的等著無憂,黑眸注視她吃飯時的模樣,她的吃相很斯文,小口小口的吃飯,他閑得無聊時不時的給她夾菜,“多吃點,你最近瘦了。”
無憂擰眉,“我吃不下這麽多,不準夾了。”
“不多,你吃得慢還吃得少,根本沒吃什麽東西。”
她已經比最近多吃了小碗飯了。
正爭執著,顧睿的手機就響了,無憂猜著應該是他公司的事情也不想耽誤他於是加快的吃東西的速度。
顧睿接的是他手下的電話,“什麽事?”
“那個……顧總,”年輕男子的聲音有點為難,“是關於溫蒂小姐的事情。”
“我不是說叫你們不用再跟著她了嗎?”顧睿淡漠道,隨即擰眉改變了注意,“她出什麽事了?”
“是這樣的,我們按照您的吩咐看著亞瑟·裏昂手下的動靜,他們似乎派人盯著溫蒂小姐和那位先生,我們發現……溫蒂小姐和裏昂二公子的關係好像……情/人一般,您看。”
顧睿淡了聲線,“你們看著亞瑟的人不要讓他們對凱撒動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
“是。”
掛了電話,無憂也已經放下了筷子,心平氣和的道,“顧睿,你好像對我有那麽一點日久生情了……”
無憂的話才說到一半就看到他眉梢微挑的模樣,她扯唇笑了笑繼續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人跟人在一起久了產生感情會很自然,小諾可能會愛上凱撒——你不阻止嗎?”
顧睿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對你日久生情就好,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擔心,包括小諾的事情。”
她何止知道,她也知道半年於日久生情而言淡得可以忽視,如同他對她的感情。
隻是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