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坑深529米 時間還長,我們繼續耗
回到別墅,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素白的袖口也跟著挽起來了,剛好林媽聽到汽車的聲音迎了出來,“先生回來了。
顧睿淡淡道,“無憂呢?”
“太太也是剛剛回來的,她現在應該在書房裏看書呢,我看到她抱了幾本書回來了,我正準備做晚餐,先生又想吃的菜嗎?”
“你忙別的吧,我來做。”
在顧家做了幾年的傭人,林媽對顧家的男人下廚很習慣,於是隻是說了下冰箱裏有哪些食材,哪些是今天買回來的新鮮的蔬菜,就去忙別的事情了。
顧睿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轉身上樓了。
無憂確實在書房裏看書,她帶了基本學德語的書本回來,手旁邊一張紙寫著滿紙的德語單詞。
她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也沒有抬頭,眼睛未曾動一下繼續著手裏的動作,顧睿帶上門抬腳走了過去,低頭瞥了一眼她看的書,“要不要我去把你的書都帶回來?”
在這間書房的書架上曾經幾乎擺滿了她的書,現在空得隻剩下基本了,她愛書,愛很多精致有情調的小玩意,現在家裏機會都找不到了。
無憂沒有抬手,隻是淡淡的回答他,“不用了,需要的我都帶回來了。”
顧睿看著她低頭扶首在書桌上安靜認真看書的模樣,黑色的長發垂下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頰,幹淨而靜謐,輪廓的弧度很柔美。
她不說話,他一時間就甚至找不到可以說的話。
她的睫毛很長,眨眼的時候能看到卷曲的小扇子,顧睿忽然就想起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我們之間的緣分全靠我在死撐。
他伸出手,男人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她臉頰一側垂下來的長發撩起,低沉的嗓音響在她的頭頂,“晚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無憂正盯著一個單詞在研究,沒怎麽在意的道,“都可以啊。”
她也沒有對他的動作做出任何的反應,不知道是沒有察覺還是不在意,寫單詞的側臉很認真,偶爾還露出苦惱的表情。
顧睿於是淡淡的道,“好,我做好後上來叫你吃。”深深的眼神長長的看了一眼而後才轉過身往門口走去。
“顧睿。”無憂在後麵叫住他,顧睿聽到聲音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她拉開抽屜從裏麵拉了一個黃色的信封袋出來,然後起身就走到他的麵前。
溫婉的輪廓也十分的安然,仰著臉龐看著他,“上次你拒絕了我請的律師給你的離婚協議,這張是我擬的新的,”她微微的笑著,“給你吧,也許你什麽時候突然就想通了我們之間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還是那句話,我希望我們好聚好散。”
顧睿沒有接她手裏的東西,隻是英俊的臉色陰沉下來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既然知道我已經拒簽了,就該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無憂輕描淡寫的道,“可能吧,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她抬著的下巴下露出白皙優美的脖頸,線條很漂亮,“今天我和我的律師談過了,他建議我做點什麽事,既能順利的離婚,又能從這場婚姻裏全身而退,不過我覺得夫妻間撕逼的那些事不管誰對誰錯都太難看了,所以我不願意做。”
他不接,於是無憂拿起他的手,將信封袋強硬的塞在他的手裏,笑容淡淡的,“隻是,我也不敢保證我被逼急了的那一天會不會真的做出什麽難堪的事情,就像是你和表姐訂婚宴那晚的事情一樣。”
顧睿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的臉,半響後反倒是眯著眼睛笑了,抬手幾下就將整個信封給撕得粉碎,他板過她的肩膀將她抵在門背上,唇畔勾著笑容的弧度,“我們之間不能過下去了,戰無憂,那天小諾出車禍的事情讓你覺得我們過不下去了嗎?她不會出現在我們之間了,你要怎麽樣才能懂?”
他手上的力道甚至不加控製,無憂覺得自己的肩膀有些隱隱作痛,依舊仰著臉蛋,“是啊,那天的事情讓我知道我們過不下去了,”她的笑容淡得飄渺,“顧睿,我想跟你結婚是因為我愛你不是因為無所謂的聯姻,雖然說你開始就說過你不會愛上我,但是我不是奔著無愛婚姻來的,說起來,這算是我騙你結婚吧。”
“我不會哭著質問你你為什麽不愛我,但是你不愛我的表現太直白殘忍了,我愛你,被你傷了,所以我不要你了。”
男人的黑眸微微有點慌,他低頭捧著她的臉想也沒想的就吻上去了,唇甚至急切地吻上她的肌膚,沒有深入的糾纏,卻是細細密密的寸寸霸占。
無憂睜著眼睛,沒有避開甚至也沒有閃躲,待他吻完她後,她才撩起唇角,“你現在的表現是想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嗎?”
這個時候說愛,顯得太單薄太虛浮了。
顧睿沒有說,他掐著她的下巴重重的親著,“戰無憂,”他的嗓音帶著急切後的低喘,“時間還長,我們繼續耗。”
說完,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無憂靠在門口上,好久才走回書桌前重新看書。
一個小時後,顧睿再度上來了推開門,無憂恰好把書本合上了,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麽就自己起身。
顧睿的手藝很好,無憂發現今天的擺在桌子上的菜都是新菜式,不知道是他新學的還是他以前就會隻是她沒有吃過。
顧睿替她把椅子拉開,然後就在她的身邊坐下了,“孕婦雜誌上說吃這些對身邊好,所以我在網上找的菜譜。”
無憂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嚐味道,然後順便歪著臉朝他道,語調很溫淡,“我可以跟林媽說,讓她給我做就可以了,你上班不是很忙嗎?”
男人沉了沉臉,沒有直接回應這個問題,嗓音仍舊溫淡,“好吃嗎?”
她點點頭,“不錯。”
顧睿一張臉黑了個徹底,不錯,還有比不錯更敷衍的詞語嗎?
但是看她垂著頭靜靜喝著湯的側臉,雖然談不上什麽嫌棄,但是也沒有歡喜或者特別情緒高。
顧睿不想離婚而且態度堅決得超出她的想象,無憂暫時隻能將這個問題壓後。
她不能再繼續冒險,激烈和爭吵包括情緒上的劇烈起伏對她如今的身體和寶寶的成長幾乎沒有任何的好處。
所以這段時間的生活淡得如同白開水,除了看書複習,累了就休息,無憂很少再做別的事情。
倒是顧睿有一次發現,那間已經被廢棄的嬰兒房。
說是廢棄其實也不算,隻不過無憂後來去過一次也沒有再管了,這個嬰兒房在她的心裏和這段婚姻一樣,隻不過裏麵的東西她沒有扔也沒有帶走,隻是布滿了灰塵像是雜物間。
她計劃和打算的未來裏,沒有顧睿的一席之地。
這一點,顧睿在某個傍晚提前下班後習慣性的去書房找她,但是沒有找到人反倒是看見書桌桌麵上的零散的各種資料,他準備隨手收拾一番,因為他了解戰無憂那點強迫症的性格不怎麽喜歡淩亂。
視線無意中瞟到壓在書本下的一張白紙,上麵畫著的是類似於房間構造,準確的說,是一張粗略的設計圖。
不到一百平米,紅色的線條標出了嬰兒房的設計,是整張設計紙裏最詳細的。
旁邊是一張小型的地圖,紅色的墨跡標出其中一個公寓樓,看圖標一眼可以看出來離某大學很近。
顧睿掃了過去,眼神黑得厲害像是被潑了墨,薄唇勾出若有似無的笑意,輕薄而涼意襲來。
摸出手機,顧睿撥通她的號碼,響了一分鍾,無人接聽。
他耐著性子,再撥,依然是無人接聽。
男人的臉色於是徹底的陰寒下來了。
他轉身從書房出去,下樓的時候才走到樓梯上就打了個電話給陳叔,語調又冷又沉,“無憂今天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叫你送她?”
陳叔還沒有回答,正在客廳裏切著水果的林媽倒是聽到了立即的開口道,“顧先生,上午的時候太太就說去T大的圖書館了,可能會晚點才能回來。”
電話裏,陳叔也給了他相同的答案,“太太在T大的圖書館。”
“知道了,我去接她。”然後就麵無表情的掛了電話,拿起掛著的西裝和鑰匙,隻簡單地對林媽吩咐了一句,“現在做飯吧,我去接她回來。”
T大的圖書館,這是京城,甚至可以算是整個Z國最大藏書最多的圖書館了,要論緣由,自然是緣自顧氏集團每年撥資資助。
無憂在圖書館,自然就會把手機調成靜音,所以才沒有接到電話。
顧睿是在一個很角落的桌子邊才找到她的。
小女人坐在那裏,穿著寬鬆的孕婦裝大衣這樣看過去甚至看不出她懷有身孕,她的頭發今天綁起來了,側著腦袋很認真的跟坐在她身側的男人在低聲耳語著什麽。
靠得很近,無憂的眼睛一眨未眨,白淨年輕的臉更像個漂亮的女大學生,顧睿這麽看著,他總覺得那男人心懷叵測一低頭就能“不小心”的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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