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59米 驗傷報告

說起來,唐老真是大方,一說她要逼婚,二十五萬眼睛都不眨就拿了出來。

戰墨謙的眸子裏浮起笑意,如碎冰一般,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哦?二十五萬不夠,那兩百萬?還是說,你想要兩千萬?”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笑話。

唐樂樂垂著眸,緋紅的唇撩出笑容,她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輕聲慢語的開口,“兩千萬怎麽夠,我是女孩子,後來想了想,怎麽著都得要戰大少娶我才是——。”

“唐樂樂,”戰墨謙眼底的諷刺更深,“你在做夢?”

娶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做夢?”唐樂樂玩味一般的咀嚼著這兩個詞眼,“我不做夢已經很多年了。”

她抬著眸,望著對麵的男人,淺淺出聲,“信不信,我要嫁給你,你想不想,都隻能娶我。”

戰墨謙冷冷的一笑,“唐小三,你以為我上了你是多麽了不起的事情麽,趁著我好好跟你說話,見好就收,”

他望著她的精致的小臉,一字一頓的道,“做我的妻子,你永遠不夠格!”

對他而言,她唐樂樂就隻有不夠格做他的妻子,隻有讓他任意發泄,做見不得光的情/人的份兒麽?

又或者,在他的眼裏,她廉價得隻值那幾個錢。

“戰墨謙,”她收起自己出神的心思,淡淡的笑著,“我從十七歲離開唐家去美國,隻改變了兩件事請。”

她沒有叫他墨謙哥哥,這個她叫了十年的稱呼,也沒有像回國後一樣,叫他戰少,她叫了他的名字。

“第一,我告訴自己,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她明眸含笑,還是無比嫣然的模樣,“第二,我再也不會做夢。”

十七歲,她失去了她的夢中情人,甚至是,做夢的權利。

她施施然的,從包裏拿出一張類似是化驗單的紙,

手一揚,白色的紙張輕飄飄的落在桌麵上,他的手邊。

“驗傷報告”四個鬥大的字出現在他的麵前。

戰墨謙頓時眉頭緊皺。

少女眉目慵懶,似乎是極其漫不經心一般,她的手指微曲,“看見上麵是怎麽寫的了嗎?”

“左胸第五根肋骨輕微骨裂,肩、臂、腿等數十處皮下青紫……總而言之,經曆多次粗暴性侵犯。”

戰墨謙抬頭,第一次正視這個三年前消失,一個半月前出現在他**的女人。

眯了眯眼睛,她不是曾經的唐樂樂了。

從他一次問她,想要他怎麽補償她,她摸著下巴,漫不經心的,像是隨口一說,報出二十萬這個數字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去美國三年,”他隻是瞟了那張化驗單一眼,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隻是淡笑,“學會威脅人了,你真是有長進。”

他在笑,但是眼睛裏沒有笑意。

人人都說,戰墨謙是不常笑的,除了麵對唐寧暖的時候,其他的時候,你要是不小心惹他笑了,請速速卷鋪蓋買火車票走人。

如果他笑的時候眼睛裏沒有笑,那你就洗白白,等著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