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坑深719米 猜中了開頭,猜不中結局

顧安西離她最近,小諾伸手去拿刀的時候她其實反應過來了,但是她沒能反應過來應該怎麽辦,以至於眼睜睜的看著她動手。

至於其他的人,這裏最有話語權的男人都沒有做什麽說什麽,他們更加沒好插手。

就算看眼前的形勢舊愛要變新歡,但是不管怎麽樣溫蒂才是名正言順的裏昂少夫人,更何況她還是唐慕凡的女兒,還懷著孕。

柳嫣然因為失血過多而逐漸的失去力氣,她伸手撐在桌子上,周邊的人想扶又不敢動手,就看著她搖搖欲墜的站在那裏,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她睜著視線逐漸迷蒙的雙眼,眼前是女人氣息陰涼的寒意和殺意。

遠處,有她熟悉的身影逐漸的走近,柳嫣然費力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扯動著麵部神經露出笑容。

凱撒原本是要中午就回來陪小諾一起吃午餐的,但是亞瑟不在很多事情又堆到他的身上所以才耽誤了半個鍾頭,他接到亞瑟的短信時,人已經在車上了。

他穿著一身淺薄的黑色走過來,人群自動呆呆的為他分出了一條路。

柳嫣然米色的衣服已經被從肩膀上流出來的血染得透透的紅,她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就像是臨死前在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她輕輕的出聲,吃力的喚了聲,“凱撒……”

唐小諾下手那樣狠,她的身上,臉上,全都是猙獰可怖的血意。

他來了,如她預料的那般。

她沒有辦法,他始終不肯真的麵對她,所以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

哪怕是殘忍了些。

可是愛情顧不上這些,不是嗎?

似乎是感知到身後有男人在靠近,唐小諾扯出麵無溫度的笑意,手腕隨手一拋,然後就將那把沾著人血的刀子扔到了桌上的瓷器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近了,很近了。

柳嫣然看著他逐漸清晰的五官,緊繃的神經鬆開了去,放任自己最後一絲神識鬆懈,昏了過去。

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她聽到顧安西驚恐的尖叫聲,“小諾!”

想象中的溫暖懷抱沒有來,她流著血疼痛混沌的身體倒在泥土味道的地上,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但是已經再也沒有意識。

這故事你猜中了開頭,她隻能想起唐小諾那冰冷的聲音。

唐小諾猝不及防的暈倒了,在場的誰都以為她是故意倒下的,不然剛拿刀子捅人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會剛好在柳嫣然昏倒的同一時間跟著暈倒呢?

顯然,他們想得到二公子好像沒有想到。

因為在兩人同時倒下去的瞬間,他想也沒想的抱住了唐小諾——也可能,因為她懷孕了,距離也比較近。

凱撒抱著寂靜無聲倒在自己懷裏的女人,她的臉色太慘白,比滿臉是血的柳嫣然還要顯得麵無人色。

她重重的閉著眼睛,眼睫毛一動不動,好像再也不會睜開。

“小諾。”他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手臂摟著她的腰,有些不可抑製的顫抖。

頭頂響起輕嗤,“你來得可真是時候,”亞瑟走了過來,一邊低頭看了他一眼,另一邊手指飛快的點著手機的屏幕。

凱撒看了眼倒在草地上的女人,將懷裏的唐小諾打橫抱了起來,俊美陰柔的臉所有的冷靜全都**然無存,額頭青筋跳躍的衝著亞瑟吼道,“你他媽的在這裏不知道阻止她們?”

亞瑟撥通了電話,抬眸掃他一眼,冷漠的道,“阻止什麽?阻止嫣然煮了你女人的狗,還是阻止你女人為她的狗報仇?”

他阻止得了一次也阻止不了兩次,以唐小諾的性格跟背景,今天阻止她捅下這一刀,明天她也遲早要放一槍。

亞瑟迅速的交代電話裏的醫生馬上趕到,再抬頭就看到男人難得震驚的模樣,嗓子都跟著啞了個沙沙的,“你說唐雪被煮了?”

亞瑟麵無表情的把手機收回口袋,漠漠的道,“狗是沒了,你小心你的孩子也被刺激沒了,這事沒完。”

看了一眼凱撒懷裏昏迷的女人,別人看不出來裝沒裝,亞瑟肯定看得出來,唐小諾一根眼睫毛都沒動一下,臉色那麽寡白,肯定是被刺激暈了過去。

…………

凱撒靜默的站在床前。

他就隻是站著,好幾次想從口袋裏拿跟煙出來抽,想起**的女人懷孕了,他就一次次忍住了。

從中午抱著她回來到現在太陽已經下山了,醫生帶著所有可能需要的儀器過來給她做了檢查。

“少夫人隻是勞累過度加上受了刺激才會暈倒,除了有點虛弱和精神不穩定,身體沒有大礙。”

醫生離開前小心翼翼的這樣說。

於是她整整半天沒有醒,於是他就這麽站在一側看著她寡白的臉色半天,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除了好幾次摸到煙又放了回去的動作。

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仿佛在做著噩夢。

吃晚餐的點的時候,安西推開門進來了,裏昂家有專門的私人醫生,來得也很快,柳嫣然也是在專門設置的臨時病房裏被搶救的。

看了眼依然緊閉著雙眸的小諾,顧安西冷著張小臉兒,“她醒來了。”

凱撒下意識的往床前跨了一步,掀起的眼皮才看清楚女人依然躺著,一動不動,眼瞼都未曾動,就這麽深深的昏迷著。

“小諾沒醒,”顧安西冷冷看他一眼,她沒有開口閉口諷刺人的習慣,但是此時也忍不住了,“我說柳嫣然醒來了,你不去看看嗎?人家可是流了很多血。”

被刺傷的那個醒來了,拿刀傷人的卻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本來小諾雖然刺得深,但也隻是紮在肩膀上。

柳嫣然那個喪心病狂到對狗下手的惡女人,想想她說的那些話她就覺得慪死。

她要是小諾估計會紮她胸口上。

凱撒眉目不動,沙沙啞啞的道,“我等她醒來。”

安西看著**半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小諾,心髒緊了緊,“你出去吃點東西吧,路卡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蹙著眉心,她哼了哼,“我不是關心你,隻是不管怎麽樣你現在是小諾的丈夫,你再出點什麽事亞瑟會很麻煩。”

男人淡漠的回道,“不餓,你出去吧。”

“你現在守著她有什麽用?該傷的心她已經傷透了,你別到時候自己翹了連身體都照顧不了她的。”

凱撒沉默了幾分鍾,側首看著她,“你幫我看會兒,醒了告訴我。”

“我會照顧小諾,如果她醒來肯見你我會叫你。”

凱撒走了出去,亞瑟和路卡在吃晚餐,見他出來,路卡連忙急急的問道,“少夫人醒來沒有?”

凱撒沒出聲,輪廓快要結冰了,他沒有坐過去吃飯,反而從衣服裏抽了根煙出來,點燃打火機,幽藍色的火焰著了青白的煙霧。

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好幾秒後才吐出繚繞的煙霧,嗓音沙啞得模糊,“雪獒真的沒了嗎?”

亞瑟瞥了他一眼,“夏佐把它的毛收起來埋了又立了個碑。”

路卡點點頭,麵露不忍,“確認過,”他忍不住憤憤,“簡直喪心病狂,什麽仇什麽怨她要對人家的寵物下這麽歹毒的狠手。”

亞瑟眼皮都沒抬,淡淡的聲音顯得漫不經心,“很正常,女人為愛情喪失理智,何況這段時間為了治療她的受創的神智她也吃了不少藥,多少有點影響。”

他也算是跟嫣然一起長大的,並不是論交情偏幫什麽,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凱撒還沒說話,那邊就傳來安西興奮的聲音,“小諾醒來了。”

男人連手裏的煙頭都沒來得及掐斷,腳就跟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衝了過去,亞瑟看著他的背影,他到的時候唐小諾暈倒,他才剛出來一會兒她就醒來。

她估計有夠不想看見他。

凱撒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唐小諾已經從**坐了起來,她隻是看著地麵,雙目無神得厲害,一頭長發十分淩亂。

他走到她的床前,忘記掐斷的煙頭燙到他的手指,他才忽然回神過來狠狠的捏斷扔到一邊,一個箭步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小諾……”

他站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卻沒有一秒鍾的時間思考她醒來的時候應該說些什麽。他曾開槍傷了唐雪兩槍,有些事情他多多少少的知道一點。

那是一條狗,也不隻是一條狗而已。

“小諾,”饒是他在談判桌上冷靜自持字字句句能戳著對方的軟骨,此時看著她他半點分寸都沒有,沙啞的聲音含著不明顯的小心,“你餓不餓?我去拿點吃的為喂你……”

唐小諾抬頭,直直的看著他。

安西沒有坐,一直站在一側,見小諾麵無表情的看著凱撒,眼睛裏的冷漠太濃重,她組織著措辭,“小諾……你昏迷……凱撒很著急……他一直守著你,哪裏都沒去。”

安西是局外人,對她而言柳嫣然做的事情就是柳嫣然做的。

想了想,她小聲的補充,“柳嫣然醒來了,他也沒有理。”

“是嗎?”原本以為她不會有反應,但是唐小諾扯開唇笑了,她依然看著他,眼神沒有波動,臉色太白,眸卻黑得可怕,“你愛我還是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