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錯 所謂猶豫 藍白色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我被迫踏上樓梯,高跟鞋在台階上磕磕絆絆,我擔心胡騫予這樣野蠻地拉扯會傷到自己,如果我現在在這裏絆了一跤,後果我不敢想。
我攥緊扶手,不肯走。
胡騫予終於肯回過身來。他擰眉看我,又低頭瞅瞅我的鞋。
突然間歎氣。
下一秒,他竟折回來,俯首低身,一手環過我肩,另一手饒過我膝彎,瞬間,我被他打橫抱起。
“放我下來!”
“小心,別亂動。”他大步走上台階,頭也不低地說。
很快,他把我抱進臥房,是他的主臥。
我被他放下,腳剛落地,我回頭看看房間裏那張床,深呼吸,揚手一個巴掌打過去。
手腕被他架住,這一巴掌沒有落下。
他瞪著眼看我,不可思議。
狠狠甩脫我的手。
我想到自己,想到那個不該出生的生命,忍不住嘲笑:“胡騫予,你缺女人,不要找我。我不會再陪你上床。”
他驀地哼笑一聲,鄙夷的看我:“不要太抬舉你自己。”
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後頭,語氣變得平靜,看我,眼中波瀾不驚,“大把女人等著爬上我的床,我不至於要這麽扒著你不放。”
聞言,我失笑。
是啊,大把女人等著他胡騫予,他又何必扒著我不放?
他有露西,那個為他付出許多的傻女人。除卻露西,還有大把大把,不勝枚舉……
見我沉默,胡騫予沒再說話,轉身朝臥室附帶的書房走去。
他離開,臥室隻剩我一人,眼眶有些濕潤,怕是要流淚,我仰起頭,不讓它們落下。
再回來時,他手裏多了個公文袋。走到我麵前,仔細看我眼睛,沒說話,公文袋遞給我。
片刻後,他重新開口:“我收到這個。昨天,寄件地香港。”
我打開公文袋,取出其中文件。
我原以為是文件,紙張慢慢抽出,我看見排頭那一行字——香港某醫院,婦產科檢查報告——我不動了,腦子瞬間抽空。
“還在不在?”
他問。
我不回答。
他等候片刻,神情和緩下來,湊近,他展開懷抱,籠住我,手摸向我腹部,重複:“它……還在不在?”
他的目光落下來,落進我的眼裏,是那樣柔情似水——
不,這個男人一直虛假,一切都是假象,是他在偽裝。
他霸占你父親的公司,奪走你的一切,奪走你的人你的心,和你的好友上床,置你於塵埃一般低賤的地步……罪不可赦。
我忽然間惶恐,避他如洪水猛獸,用力推他。
原來我的力氣不比這個男人小,我推開他,連連後退幾步。
站穩了,我抬起頭。
挑眉覷他:“在又怎樣?不在又怎樣?”
我猛地將公文袋裏的紙張抽出來,撕碎它們,扔在他麵前。
他就那樣緘默地看著我。
許久,緩緩蹲身,一張一張,如數撿起那些碎片。
我看著他的頭頂,無言無語。
他站起來,慢著步子踱到我麵前,他的手,青筋暴起,死死攥著公文袋一角。
他在遏製怒意,從來在我麵前的暴君,此刻,在顧及什麽?我肚子裏的孩子?
胡騫予劈手拉過我一雙手腕,將我胳膊反折到身後,他另一隻手,又一次覆上我的腹部。
他不在乎我,因而他攥緊我手腕的手,力氣大到幾乎要折斷我的骨骼。
他隻在乎孩子,他撫摸我腹部的手,那樣溫柔。
“你以為,這是你的孩子?”
我毫無征兆、脫口而出。
聞言,他僵住。他的僵硬,透過他的手,傳遞到我身上。
“你以為,我會放任自己懷上你的孩子?”
我語氣帶笑,嘲弄他,亦嘲弄自己。
距離近,我看清他瞳孔猛地一跳,他看向我的臉,穹黑的目光。
黑色的瞳孔,反著光,我看見,自己在他瞳孔的反光裏,笑:“我跟李牧晨開過房。”
胡騫予兩額的血管突起,麵孔微微扭曲。
“和你,每一次,我都有吃藥。我和你,怎麽會有孩子?”
他突然笑出聲,“嗬嗬嗬……哈哈哈哈……”無休止的,笑。
他終於肯鬆開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孩子還在。可惜不是你的。”
他還在那裏自言自語:“原來如此。李牧晨說什麽都要辭職,原來……如此……怎麽留也留不住,原來……因為你……”
我無力,轉身要走
他自言自語,瘋了最好。
就在我轉身的一瞬,他突然撿起被丟棄在一旁的公文袋,扯開,取出一張紙。
裏麵原來還有一份文件。
他手一揚,那份文件生生甩在我臉上,劃過我臉頰,飄落。
我下意識別過臉去,文件落在地上,我無意間瞥見紙上,幾個黑體大字——
《婚姻協議書》
我懵了,視線焦灼在這幾個字上。
腦子裏,那根早已經緊繃至極的弦,嘣地一聲,斷裂。
來不及反應,胡騫予驀然上前,把我推到牆上,緊接著,雙手狠狠扣住我的脖子。
鋼鐵一樣的手指,在我的脖頸上,收緊,再收緊。
“我真是愚蠢!竟然想要和你這種女人結婚!”
他狠狠壓低頭,在我耳邊低沉恐怖地說,他的手,越來越用力。
力氣太大,我被他提起,漸漸離地,最後隻能腳尖著地。
窒息的恐懼瞬間攫住我五髒六腑,我隻覺得有熊熊熱火在我胸腔裏燒。
我呻吟,蹬腳,死死扳住他,試著掰開他的手。
徒勞。
缺氧,想要嘔吐,身體痙 攣,眼前昏一陣明一陣。
我幾乎要以為自己快死去。
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腦海中回響:死在這個男人手裏,不值……不值……
可是,我沒有一點力氣,他的手箍住我的脖子,我躲不了,掙紮,掙脫不掉,眼睛一黑——
就在這時,女人歇斯底裏煩的聲音撞進我耳膜。
“騫予,你在做什麽?!放開……放開她!”
沒有用。胡騫予的手,在我脖子上,掐住,撼動不了分毫。
我悶哼,眼神開始渙散。
最後一點凝具的目光,看見胡騫予濕的眼眶——
這一定是我的錯覺。他為何要哭泣?
我生存的力氣,都要被他擊碎了。
我要死在他手上了,他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