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走在大街上,心情極度失落,可是現在隻能趕回學校去,張斌回到家裏騎著摩托車又往平陽一中開。

因為心情不好,所以張斌開得極快,仿佛是為了發泄心中什麽情緒一樣。好在夜晚的平陽車輛不多,所以盡管張斌開得極快,還是挺順利。

快到學校的時候。十一點鍾。

時間已經不早了,街上的一些店已經關門了,張斌發現自己有點餓了,本來他下午回來的挺早,連飯都沒顧得上吃,現在這會兒的確也該找個吃飯的地方。

很多飯館已經關門了,張斌把車速慢下來,慢慢找吃飯的地方,終於找到一家還開著門的店。

張斌進門之後那個店裏的女人叫了一句:“是張老師吧?”

張斌說:“對不起,你是哪位?”

那個女人說:“張老師,你不認識我啦,我是秦小月啊。”

張斌想起來了,原來是他教過的學生,要說別人他不認識還可以原諒,這個女人張斌是不可能忘記的,因為那個時候是張斌剛剛教書的第一年,秦小月是他班上的一個女生,更重要的是這個女生暗戀張斌,還給張斌寫過情書,向他表示好感。

張斌剛畢業那會也才二十一歲,從師專畢業,籃球打得好,人長得帥氣,正是高中女生這種情竇初開女生暗戀的對象。

張斌說:“我說剛才看著眼熟,不敢認,你變化真大啊。”

秦小月說:“我變化大嗎?”

張斌說:“大,真是特別大,我們有好多年沒見麵了吧?”

秦小月說:“七八年了吧。畢業時才十八歲,現在已經二十六歲了。”

張斌說:“畢業後也不去看老師,把老師忘啦?”

秦小月的變化是挺大的,那會兒還是一個不出眾的女生,很瘦,很黑,可是現在這個女人身體卻很豐滿,張斌又不好意思盯著看,可是又忍不住要看那裏。

秦小月說:“老師要吃飯嗎?我馬上吩咐做。”

張斌看著這個店,雖然簡單可是布置的倒也挺整潔的。

張斌說:“這個店是你開的?”

秦小月說:“是啊,以前上班的那家啤酒廠倒閉了,我和丈夫就開了這個小店。”

張斌說:“成家了?”

秦小月說:“孩子已經三歲了,店裏的生意也不行,他還要出去跑摩的賺點錢才行,這不這麽晚了還沒回來。”

張斌說:“這麽晚了沒什麽生意了吧,跑摩的能賺到錢嗎?”

秦小月說:“賺什麽錢啊,好的時候三四十塊錢,差的時候一分錢賺不到也是有的。”

平陽現在下崗工人特別多,下崗工人沒有別的出路就用摩托車載客,可是平陽畢竟不是廣東等經濟發達地區,人口本來不多,自然也就沒多少人搭摩的。

可以想見秦小月現在的狀況並不好,坐在包間裏張斌突然伸過手來,捉住秦小月的手,張斌說:“小月,我記得你從前喜歡過我,現在你還喜歡我嗎?”

秦小月還是嚇了一跳,雖然她從前的確是喜歡過張斌,可是畢竟隔著這麽多年,現在突然張斌抓住她的手問她還喜歡他嗎?叫她如何回答。

秦小月漲紅了臉。

張斌說:“小月,你喜歡我嗎?”

秦小月點了一下頭。

張斌一把把秦小月抱在懷裏,就開始親吻起來,秦小月卻一把推開他。

張斌說:“小月,難道你不喜歡我了嗎?為什麽不讓我吻你?”

秦小月說:“一會兒我老公就要回來了。”

張斌說:“我現在在平陽一中做校長,明天中午我叫一份菜,你給我送過來,然後我們再做……”

張斌的話還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秦小月,這個二十六歲的少婦,現在張斌就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裏,可是她說的也是實情,一會兒她老公就要回來了,雖然搞別人老婆不地道,可是常亞東還不是一樣在搞他老婆,想到這裏張斌就恨得牙咬咬。

媽的,什麽世道。

第二天中午,快十二點的時候張斌給秦小月打了一個電話。果然沒過多大一會兒秦小月就來了,而且還特意打扮了一下,穿著連衣裙。

成熟少婦穿連衣裙更是把身材襯托得凸凹有致。張斌把門關上,然後把窗戶也關上,窗簾拉上,下班回來的羅小娜看到校長這個樣子還有些奇怪,大白天的幹什麽啊?

秦小月把那些菜一樣一樣地擺在茶幾上,張斌拿出一瓶紅酒。

張斌說:“你也沒吃吧,陪我喝點酒。”

秦小月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張斌笑了一下,然後就坐下來,坐在張斌右手邊。

兩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張斌說:“人生真是充滿了意外啊。”

秦小月說:“好久沒有聽到人跟我說這樣的話了,還是你說話有哲理,最喜歡聽你說話。”

張斌說:“你現在過得快樂嗎?我是指你老公跟你那方麵。”

秦小月說:“你也問得太直接了吧。”

張斌說:“怕什麽,這裏又沒外人,就你和我,我現在就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直截了當多好啊,大家都是成年人。”

秦小月說:“我真不敢想你就是我曾經暗戀的張老師。”

張斌說:“人是會變得,從前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物理老師,現在我是一所高中學校的校長。”

秦小月說:“你變化挺大的。”

當一瓶紅酒快被喝完的時候,張斌發現秦小月也是滿臉緋紅,煞是誘人。

秦小月說:“張老師,你好壞哦。”

張斌說:“別叫我張老師,這讓我有一種犯罪感。”

秦小月說:“那你說我叫你什麽?張校長嗎?”

張斌說:“直接叫張斌吧。”

後來張斌把秦小月抱上床去,他一邊狠狠地動作,一邊想到常麗那張臉,當然身下這個女人不是常麗,可是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常麗,常麗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在常亞東身下。

張斌長出一口氣,然後躺在**,說:“累死了。”

秦小月說:“把我裙子都弄髒了。”

秦小月伸過手去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擦拭,張斌說:“以後帶你去買新裙子。”

秦小月說:“我得回去了,出來時間太久了不好。”

張斌說:“行,你先回去吧,明天還來嗎?”

秦小月笑著說:“以後想我了就打電話給我。”

張斌拿出一張一百塊錢遞給秦小月。

秦小月說:“幹什麽?”

張斌說:“你別誤解,這是飯錢,你是不送外賣過來嗎?”

秦小月說:“那也用不了這麽多。”

張斌說:“拿著吧,以後我再叫外賣你不收我錢就是了。”

秦小月說:“那好,我先拿著啊。”

看著秦小月扭著屁股走出去,張斌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本來以為做了這件事心裏會好受一點,可是想到常麗心裏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常麗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這叫什麽事啊。

正想著電話響了,是張斌床頭的座機。

張斌接了電話,電話是常麗打過來的。

常麗說:“張斌,我要跟你解釋一下。”

張斌說:“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們都那樣了,我也不想聽你解釋。”

常麗說:“是他強迫我的,我們在一起也隻有兩三次。”

張斌說:“一次跟一百次還是兩三次沒有區別,你別跟我說次數,我想到你為他含那玩意我就惡心的想吐。”

常麗說:“你少到我麵前裝,你以為你這個校長是怎麽來的,還不是老娘賣@@逼賣來的。”

常麗這樣說,張斌還是吃了一驚,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張斌也的確無話可說。

過了半響,張斌也沒有掛掉電話,也沒有說話,那邊的常麗也沒有掛掉電話,但是常麗心裏其實也有點怕,怕什麽呢?主要是怕張斌跟她離婚,女人,到了這個年齡就是要個家,況且常亞東也不可能娶她。

他們是堂兄妹。

再說了,常亞東憑什麽當上市長的?還真是群眾選出來的嗎?那些是哄傻子的,常亞東之所以當上市長,還不是因為他身後的老丈人,他的嶽父大人,所以常亞東雖然在外麵也可以胡來,可是麵對家裏這個醜八怪老婆還是畢恭畢敬。

常麗很清楚。

張斌說:“常麗,你真的不應該這樣,我可以不當這個校長。”

常麗說:“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們也沒有退路了,你就認了吧。”

張斌說:“不認還能怎樣。”

常麗說:“這個星期回來嗎?”

常麗問的意思其實是看張斌的態度,如果張斌真的原諒她,周末就會回來,然後把這頂綠帽繼續戴下去。

張斌說:“今天才是星四,明天再說吧。”

張斌星期五的下午還是回去了,而且還是讓學校的司機小宋送他回去的。一般情況下張斌不願意坐學校裏的公車,剛當上校長也得注意塑造自己清廉的形象,可是今天張斌卻顧不了那麽多了,再說坐汽車跟自己開摩托車畢竟是兩個檔次。

張斌問小宋:“開車好學麽?”

小宋說:“校長想學啊?”

小宋有些不想教,他怕校長學會了,他就得下崗。

張斌說:“放心,我學會了,你也不會下崗,真下崗我也給你安排一個好點的位子。”

小宋的心思被張斌看穿,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小宋說:“校長想學我就教,包教會。”

張斌說:“學校食堂還缺一個會計,專管食堂買菜,買米之類的。”

小宋心裏一動,這可是個肥差啊,不比他當司機差,學校裏學生也有好幾千人,這食堂進啊出的,錢是少不了的,都是公家的錢,能搞到自己腰包裏才算本事。

小宋心裏一動說:“校長,我懂你的意思了。”

兩人沒有再說話,車繼續開著。

周五的時候校園裏比往常空了許多,一是學生放假了,學生們都回家了,還有一些老師家沒有學校的,也都回家去了,還有一些年輕老師也回家父母團聚,總的來說在平陽一中任教的老師還是以本地居多,所以能回家的都回家了。

羅小娜卻沒有回家。妹妹羅青青問了三遍:“姐,你真的不回家嗎?”

羅小娜說:“我還有事,就不回去了。”

羅青青說:“如果老爸問起來怎麽說?”

羅小娜說:“就直說了,我在學校有事,還要備課,就能回家了,這麽羅嗦。”

羅小娜不回家並不是因為她真的還在下功夫鑽研教學,還要備課什麽的,而是跟男友曾生祥約好了,曾生祥要過來看她。

剛才兩人還通過電話,曾生祥這會兒已經坐在車上了,正在往平陽一中這裏趕。羅小娜早就在街上買好了菜,然後就在學校外麵的車站去接曾生祥。

一輛又一輛的車過了,終於羅小娜看到曾生祥的身影,他下來了。

羅小娜過去牽著曾生祥的手。曾生祥說:“遠不?”

羅小娜說:“沒多遠。”

兩人走進學校大門的時候許多同事還看到了,那個時候曾生祥和羅小娜並排走過,兩人的手已經鬆開,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肯定是情侶來著。

毛海波那天因為什麽事,回去的晚點,看到羅小娜跟一個男人一起出去,他剛好騎著自行車經過學校大門口,他看了兩眼羅小娜,心裏恨恨地想:媽的,是個**,估計今天晚上又要大戰幾百回合了。

羅小娜和曾生祥一進房間就把門關上。

羅小娜說:“大白天的關什麽門啊,讓人家看到了還以為我在做什麽呢。”

曾生祥說:“本來就是在做什麽,還怕別人說啊?”

曾生祥還是把門給關上了,然後就過來抱住羅小娜,羅小娜雖然有些抗拒,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也是半推半就。

羅小娜說:“還沒吃飯呢,我們先做飯吃吧。”

曾生祥說:“吃什麽飯啊,先吃你。”

兩人嬉笑不止,抱在一起,曾生祥感歎:“沒想到你這麽漂亮,沒穿衣服的你比起穿起衣服的你還要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羅小娜說:“壞死了。”

曾生祥說:“真的,有過這麽一回,叫我死了我都情願。”

羅小娜一把捂住他的嘴:“這許你這麽說,什麽死啊活的,我要你永遠愛我,我們永遠在一起。”

羅小娜說:“你動作怎麽那麽老練,說,是不是還跟別的女人弄過。”

曾生祥一下子愣在那裏,他實在沒想到竟然被羅小娜一眼看穿,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曾生祥說:“在那個山區小學,天天沒事做的時候就聚在一起看錄像,那種A片,看得多了,所以就會了。”

羅小娜顯然輕易地相信了曾生祥的話。

她知道曾生祥是個老實孩子,他們一起幾年的同學,她是相當了解曾生祥的。羅小娜說:“你們怎麽那麽無聊啊,還是當老師的,天天在一起看這個嗎?”

曾生祥看羅小娜不再懷疑就順著胡編下去:“一人學校全是幾個光棍,一個女教師都沒有,苦悶啊。”

羅小娜說:“那你想不想我啊?”

曾生祥說:“想啊,天天想,每天晚上睡覺時都會想。”

羅小娜說:“想的時候怎麽辦?”

曾生祥說:“想你的時候叫你的名字。”

羅小娜笑:“啊,好惡心。”

曾生祥一把抱住羅小娜說:“惡心什麽啊,再來一盤。”

事實的情況真如曾生祥自己所說的那樣嗎?

戀愛中的男女不撒謊的確很少,有很多的時候特別是兩地分居的男女,他們生活中可能會發生很多事,可能對方都不知道,而他們為了另一方不起疑心,一般不會說給對方聽。就像羅小娜那天被張校長抱住求歡,雖然最後沒有求成,可是羅小娜不是也沒跟曾生祥說嗎?

有意無意他們都在欺騙著對方。

曾生祥所任教的那所山區小學的確如他所說沒有一個女教師,而且地處山區無聊之極,晚上還經常停電,可是這也並不代表沒有任何娛樂活動。這個叫長坪的小山村雖然偏僻,但風氣卻和別處不同,另有一種蠻荒的味道,具體說來就是當地男女之間極為開放,什麽小叔勾引嫂子,老公公扒灰都不是新鮮事。

山區很多男人到了三十多歲還娶不到老婆的都有,還有一些女人的老公出去打工一去就是兩三年不回家,一些女人也會忍不住就會紅杏出牆,山裏人沒什麽娛樂,也就這件事上作為一番。

曾生祥的第一次是跟一個叫鍾麗琴的女孩發生的,那個女孩子初三沒畢業就不讀了,輟學在家。山裏的孩子本來讀書就遲,八九歲才開始上學,能讀到初三已經是十七歲了。

十七歲的鍾麗琴輟學在家,無所事事,因為家離學校比較近,就經常去學校玩,一來二去就和學校裏的男教師們熟了。那天晚上村裏來了放電影的,電影就設在學校的操場上,電影看到一半,曾生祥就帶著鍾麗琴去了自己的宿舍,然後在他的**把那件事辦了,事後發現鍾麗琴並不是處女。過了兩天同事範東升講起鍾麗琴和他在三年級的教室講台上**的事,曾生祥才發現鍾麗琴幾乎同學校裏所有的青年教師都操過,心裏不禁有些失落。

一年後鍾麗琴去了東莞打工。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