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慧想到結婚的事，就覺得實在有必要跟張斌說清楚，也許張斌真會離了婚娶她呢？兩個人的感情發展到現在應該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基礎的。
中午午休的時候李曉慧就直接了張斌的宿舍，張斌看到李曉慧過來，也有些意外：
“今天能主動過來找我，很少見啊？”
“怎麽啦？人家想你了嘛。”
“別這樣，有事說事， 讓我心裏有些不安啊？是不是有什麽事？”
“什麽事也沒有。”
“我不太相信。”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人家說了沒事的。”
“真沒事？”
“真沒事，我發現你這個還真沒勁兒呢。”
“對不起，我錯了行不行？”
雖然張斌知道不可能沒事，可是李曉慧不說，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張斌也覺得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當然得中午累一下。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能和李曉慧在一起，也是不錯的，李曉慧的想法是先跟張斌在一起，做高興了，然後再提事，這樣說起來就有一種水到渠成的效果。這就是講話的藝術。
張斌說：“那個小男孩家長也沒來再問你的事啦，對了，你的事是如何擺平的。”
“本來就沒有事，那些家長無聊，就不要理他們的。”
李曉慧沒想到張斌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一下子還讓她有一種慌亂的感覺，的確，想到彭小勇，就想到那天晚上跟彭小勇的爸爸彭石滿在一起，有一個星期了，不過，還好，這個男人沒有再找來自己，也許把她已經忘記了。不過，跟這樣一個有權有地位的人在一起感覺也不錯，至少以後也是多一種依靠，女人，你在這個世上的依靠越多，你就越可能成功。
兩人鑽進被子裏，張斌說：
“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大白天就敢主動來找我。”
“怕什麽？”
“是沒必要怕，我也沒怕過。”
“周末過去陪老婆嗎？”
“當然得去。”
“那我先把你吸幹，讓你在你老婆那裏有勁兒也使不上。”
“嗬嗬，好啊，我相信我還是可以的，我畢竟才三十歲嘛，也不是很老。”
兩人又玩了一會兒，張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李曉慧笑笑地看著她， 也有些不好意思：
“累著了嗎？”
“沒有，還要嗎？”
“真的假的？”
“嗬，開玩笑，一邊聊下天。”
“好。”
“我們結婚好嗎？張斌。”
張斌聽到這話有些意外，因為從前李曉慧從來沒這麽說過這樣的話。張斌看了一眼李曉慧，又認真地看了一眼她，笑了。
“你笑什麽？”
“沒什麽，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九歲的女兒。”
“知道。”
“那你為什麽還說這些。”
“結婚也可以離婚啊。”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離婚的話，你還是會同我結婚的？”
“對啊。”
“讓我想一想。”
“這還有什麽好想的，你一個二婚男人，我還是一手女人呢。”
“那倒也是。”張斌笑意盈盈地看著李曉慧，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他又站了起來，拿起鏡子看，“你覺得我長得還行嗎？雖然三十歲了，可是還是有一些魅力的，現在居然有女人主動送上門來。”
“我發現你好臭美啊。”李曉慧說，“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跟你們家那個常麗離婚吧，我可是等著你哦。”
“好。”張斌說。
張斌雖然說的好，可是心裏還真沒有打算跟常麗離婚的打算，無論如何，跟常麗在一起也有好多年了，就算是沒有愛情，也有親情，親情有時候是一種甚至比愛情更可貴的感情，張斌覺得自己跟常麗自己就是如此。
雖然張斌可能從來就沒有愛過常麗，當初跟常麗結婚僅僅是因為到了結婚的年齡，而身邊又沒有合適的對象，一畢較也就常麗合適點。也就結婚了，當初為了跟常麗結婚還費了不少手段，老實說，老師的地位前幾年並不高，當然，現在也不高，相比較而言，常麗是護士，蠻可以選一個有出息的男人做自己老公，不過好在年輕時的張斌還算是高大帥氣。
一個男人如果長得帥，同時又足夠賤，放下身價來追一個女人沒可能不成功的。
現在居然想跟常麗離婚，一想到離婚就想到女兒可能叫別的男人爸爸。張斌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所以至少現在他不會跟常麗離婚的，可是**睡著的這個婦人卻逼著自己離婚。
哎，男人，其實也不容易做啊。
常麗上班才一個星期居然被提拔成店長了，當然她知道這是唐盛的功勞，想到這裏心裏也有些不安。還主動去找了一趟唐盛，唐盛是公司副總而且這方麵的事當然有話語權的。
當時唐盛世坐在辦公室裏，看著常麗進來，心裏有些得意，同時也有些安慰。
“常麗你來啦，工作還好吧？”
“還好，唐總，我當店長的事是不是你幫的我？我想我可能不夠格，還有很多人比我來公司的時間長，我覺得應該考慮一下她們。”
“這個是公司領導的決定，當然，我也做了一些工作。”
“謝謝你唐總，可是總讓我有一種受之有愧的感覺。”
“隻要努力把工作做好，相信可以讓所有的人滿意。”
唐盛笑意盈盈地看著常麗，有時候一個女人來求自己這種感覺還真好。其實唐盛也是有原因的，雖然張斌跟楊晴之間的事，他們自以為做得很巧妙，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是那不過是他們自欺欺人的想法。
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人家不知道，隻不過是假裝不知道罷了。唐盛也是有苦說不出，本來跟公司員工跟小保姆的情事，可是楊晴最後發飆了，讓唐盛心裏很不好受，還好，終於他發現了楊晴跟張斌之間的事。
心裏那個氣啊。
可是楊晴還裝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為他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嗎？隻能假裝不知道，因為離過一次婚，如果再離，確實說不過去，而且離一次婚就是傷筋動骨一次，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沒有離過婚的男人是沒法體驗這種痛苦的。
“常麗，晚上我請你吃飯。”唐盛說。
“還是我請你吧，本來也應該我請你，麻煩你讓我當上店長，一個月又多了五百塊錢收入，我是應該感謝你呢。”
“說什麽謝不謝的，又不是外人。”
“那好，我先上班去了。你說到哪裏好呢？”
“花園粥城怎麽樣？那裏東西也不貴，而且味道也還不錯。”
“好啊好啊，就按你說的辦。”
“直接到那裏見麵，你看行嗎？”
唐盛曖昧地看著常麗，眼神挑逗而又頑皮地笑了笑，相信常麗可以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光明正大地出去吃飯，有什麽不可以一起去的，還偏偏要兩個人分開去，像是一個約會一樣。
當然張斌對這些是不可能知道的，他隻知道自己搞了唐盛的老婆，卻不知道唐盛也在算計著常麗。
坐在吃喝的人群當中，唐盛笑笑地看著常麗，常麗不可能不明白唐盛的意思。準確地說常麗也是一個情感生活相當豐富的人。
“吃一點這個，大蝦，很好吃的。”唐盛說。
“好。”
“常麗以前在家鄉的時候是做什麽工作的？”
“做護士長的，不過我們醫院後來改製了，歸私人買下來了，沒辦法出來打工。”
“其實也沒什麽，打工也挺好的，現在都是打工，那些人無非是給國有企業打工，我們呢，給資本家打工。相對而言資本家是殘酷一些，不過想開了也是一樣。”
“唐總來廣東很多年了吧？”
“是，當初也是受不了家鄉那份工作，出來了，可是後來老婆又跟別的男人了，隻好離婚。”
“啊，唐總跟現在的老婆楊晴，是叫楊晴吧？”
“是叫楊晴。”
“——不是原配嗎？”
“不是，原配還給我生了個兒子，也是一所中學裏當老師的，教英語，結果跟他們學校裏一個老師搞上了，我過年回家她跟我攤牌離婚了。”
“哦。”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想起來讓人心酸啊。”
“不過，現在你跟楊晴也不錯啊。”
“不錯個什麽哦，其實楊晴——”唐盛本為想跟常麗說一下張斌的事，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跟常麗還不是很熟，而且常麗到底心裏怎麽想的？自己也不太清楚，如果常麗是那種炸呼呼的女人，馬上就跑去問張斌，那就麻煩了。
唐盛可不想跟楊晴離婚。
“算了，還是喝酒吧。”唐盛說。
這天晚上唐盛請常麗喝了不少酒，最後送常麗回家，當然，這天晚上什麽也沒發生，畢竟才是第一次吃飯，也不可能真發生什麽事。
唐盛不急，他要的就是這個過程，甚至他還有些享受這種過程，追一個女人的過程，遠比上一個女人來得更為有趣。
送常麗回了家，唐盛說：
“你就在這裏住啊？”
“是，要不上去坐坐。”
“坐坐也行。”
就真把常麗一直送回到家裏，常麗讓唐盛自己倒水，唐盛也沒客氣，在客廳裏四處走動，房子當然沒法跟他家的房子相提並論。
“有點簡陋啊，唐總你別見笑啊？”
“沒什麽，打工嘛，都是這樣的。”
“可是我卻聽說唐總家裏買了兩處房子。”
“可不——還得還房貸，也是分期付款買的，現在房價不行啦，虧了不少啊。”
“能在這個城市有兩處房子得算中產階級吧？”
“嗬，中產階？我可沒這樣想過？”
最後唐盛告辭走了，走了之後常麗還有些失落，不知道為什麽，常麗本來以為唐盛跟她之間能發生點什麽的？
甚至她心裏還在想，如果唐盛提出那種要求是拒絕呢?還是答應下來呢？不過，對於張斌她已經完全失望了，張斌可以在外麵搞女人，她當然也可以在外麵搞男人，這沒什麽，公平的。互不幹涉，當然，不能讓張斌知道了，男人總是自私的動物，他們可以在外麵亂來，可是自己老婆就非得守貞不可。
去他媽的。
“下次有空來玩啊。”常麗說。
“好，下次一定來玩。“
“我還沒有多謝唐總今天的大餐呢？”
“好啊，隻要你高興，以後我還是可以請你吃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不會拒絕吧？”
“當然不會拒絕。”
常麗站著看著唐盛下樓，心裏覺得唐盛還是蠻不錯的男人，可愛，懂情趣，不像有的男人，吃一次飯就想跟女人上床，至少唐盛是慢慢來的，還是那種老派男人的做法。
這一點常麗也比較喜歡。
送走唐盛之後，常麗又去洗澡，因為喝了不少的酒，感覺身體好像起了某種變化，至於什麽變化她也說不清楚。洗澡的時候撫摸著自己的身體，有一種敏感的感覺，原來，也有些想男人了。
哎，女人啊，你怎麽離得開男人。
可是看看表，時間也不早了，又有些想女兒，先給女人兒打了一個電話。
“乖女兒，想媽媽嗎？”
“想。”
“媽媽也想你。”
“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過年了就回來，在家裏聽爺爺奶奶的話啊，聽老師的話啊。”
“好。”
過了一會兒，常麗也不知道說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時候，隔了幾千裏外，突然有些傷感。沒想到自己三十歲了，既然又到另外一個城市打工，在別人手下幹活，掙一份可憐的工資，還得把女兒放在老家，著實有些傷感。
她甚至想哭。
“媽媽，我想跟爸爸說話。”女兒娟娟說。
“乖女兒，爸爸不在身邊，我一會兒讓爸爸打電話給你。”
“媽媽，你不會跟爸爸離婚吧？”
“胡思亂想什麽呢？我隻是跟爸爸沒住在一起，我們不會離婚的。”
“那你讓爸爸打電話回來哦，我想爸爸了。”
放下電話，常麗有一些傷感，現在的孩子這麽早熟，女兒也不過才九歲，既然積壓物資離婚這一說，真是長大了。居然擔心起張斌會跟她離婚的事。
不過，想來張斌應該不會跟自己離婚。
常麗又打電話給張斌，有點想讓他過來，還得讓張斌打個電話回家給女兒：
“張斌，在幹嗎？”
“沒事，在看電視，你這打電話過來算是查崗嗎？你放心好啦，我不會亂來的，你連自己的老公都不相信？”
“我才沒你想的那麽無聊，對了，你現在過來好嗎？”
“現在？現在已經十一點啦，明天早上還要上班，還是算了吧，後來就是周末，到時候我再過來，一周就有兩天在一起，你還不滿足啊，你性欲還真是強啊？”
“你胡說什麽啊，人家想你了，哪像你個沒良心的。”
“嗬嗬，好好。”
“你真不過來啦？”
“不過來啦，你知道的，早上學生六點增半就得起來上早操，我們老師，校長都得起來看著，如果晚了，老板會生氣的，我打這份工容易嗎我？”
“好啦，我知道啦。我打電話過來是叫你給女兒打個電話，她想你了。”
“哦好，你打電話回家啦？”
“是。你多久沒打電話回家啦？”
“一個月吧，你知道的，最近一段時間學校裏的事比較多，特別忙，我也沒辦法。”
張斌放下電話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曉慧，李曉慧正在生氣，不過一句話也沒說，把身體扭到一邊去。
“怎麽啦？生氣啦？”張斌搬過李曉慧的身體。
“沒生氣，關我什麽事？”
“還說沒生氣，看你說話的樣子就知道你生氣啦。好啦，小寶貝，別生氣啦，她打電話過來，是讓我打電話回家給女兒，女兒還在等著我的電話呢。”
“那就打吧，別讓你的寶貝女兒等急了。”
“如果你不想我打，我可以不打。”
“打啊，誰讓你不打啦？”
“我真打啦。”
張斌起來，套了一條褲子，站到陽台上去給女兒娟娟打電話，媽的，身處兩個女人中間還真夠人受的，都是惹不起的主兒，你跟她睡了，她就有權利跟你發脾氣，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當張斌去打電話的時候，李曉慧一邊就很快地穿好了衣服，起來了，正在穿鞋子。張斌還在跟女兒講個沒完：
“娟娟，有沒有聽老師的話啊？”
“有。”
“好，爸爸下次回來給你買一個玩具，你要什麽玩具啊娟娟？”
“我什麽也不要，爸爸，你為什麽沒跟媽媽在一起？你們會離婚嗎？”
“聽誰說的，別胡思亂想啦。爸爸工作的地方離媽媽工作的地方很遠，所以平時不在一起，爸爸不會跟媽媽的離婚的，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好好讀書噢。”
正在講電話的張斌看到李曉慧已經穿好了衣服站了起來，也有些慌了手腳，忙掛了電話：
“娟娟，已經很晚了，早點睡噢，爸爸有空再打電話給你。”
張斌放下電話就在一把抓住李曉慧，不讓李曉慧走：“你怎麽啦？真生氣啦？我跟我女兒打個電話，你生什麽氣啊？”
“沒有，我就是想回去睡。”
“曉慧，別，你不說今天晚上在我這裏過夜的嗎？”
“算了，我還是覺得回去睡比較好。”
“你真沒生氣？”
“我真沒生氣，我有什麽好氣的嘛？”
“沒生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