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接到袁小月的電話,讓他在某個路口等她,她馬上開車過來接他。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張斌當然也是興奮,有好長時間沒跟袁小月在一起了還真有些想念她。
不一會兒功夫,袁小月就來了,開了一輛車。別克車,應該不是很貴。不過張斌對於車不是很懂,雖然也學會了開,可是對車沒有研究,主要是沒興趣。
“你會開嗎?”袁小月說。
“會。”
“說句實話,你們學校應該給你們當校長的配一個車。”
“沒有。”
“人家好點的私立學校的校長都配有車。”
“可能我們老板為人比較小器吧,不過我也無所謂,出門打的還要方便一些。”張斌現在對於開車已經沒了最初的興趣,當開始學會的那會兒還當回事,老是開著到處亂跑,後來覺得也沒啥意思。
而且開車還特別累,他寧願自己坐車,讓別人來開。
“我們去哪兒?”張斌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大約二十分鍾,車拐了好幾個彎,在一家停車場停了下來,張斌走下車,跟在袁小月後麵,袁小月走到一家鋪子裏麵,打開門,張斌有些吃驚:
“這是你的店嗎?”
“當然啦。”
“我沒聽你說過呢?”
“你沒問過我,我當然沒告訴你啦,來吧,進來選一件衣服。”
張斌走了進去,這是一家服裝店,不是很大,不過裏麵的擺設和裝修倒還是挺講究的,張斌有些好奇,可以想見是那個叫彭石滿的人幫忙下開起來的店子。
“真不錯,你一個女人,能在這個城市裏開這麽一個店,還是不容易了。”
“什麽不容易啊,一切都是他幫我打理好的,執照啊,甚至請工人,都是他幫忙弄的。”
“彭石滿嗎?”
“是啊。”
“那他待你還算有情有義啊。”
“還行吧,不過我不喜歡他,更談不上愛嘍。”
“那你愛的人是誰?”
“除了你還有誰?”
“可是我恐怕不能為你帶來這一切。”張斌看著這個女人欲望的眼神,有些心神不寧,他說的倒是真的,在這個城市裏,他算個屁啊,隻是一小角色,雖然從前在平陽一中當校長,還覺得自己像個大人物似的,掌握著老師們的命運,學校裏沒一個人敢和他強,可是來到這裏,才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之大,而且在錢麵前,他自己是那麽地渺小。
“你店裏的工人呢?”
“放假了,我放他們一天假,隻請了兩個人。”
袁小月挑了一間衣服,在張斌身上比劃,張斌看了一眼標價,六百多,說:
“不要,不要,太貴了。”
“貴什麽啊,我叫你穿上你就穿上。”
“真的太貴了不合適。”
“男人就得幾件好衣服,否則出門會讓人家看不起的。”
“那我出錢給你吧。”
“你還把我當朋友嗎?你再這樣我可生氣啦。”
張斌看了一眼袁小月,人家也是真誠的,沒辦法,隻好收下吧,然後站在穿衣鏡麵前穿上新的衣服試一下。試好了之後,張斌說:
“好看嗎?”
“好看。”
這樣說著,袁小月自己也站在鏡子麵前,看著鏡子裏的兩個人是如此的般配,袁小月心裏也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張斌脫去衣服,換回從前的衣服,不過,還沒等衣服穿上,袁小月已經上來了,直接就把身體貼了過來。
“想要嗎?”袁小月問。
“在這裏嗎?”
“怎麽啦?不行嗎?”
“當然可以,我無所謂,我主要是怕你。”
“那就來吧,我已經把門鎖好了,不會有人進來了。”
袁小月這樣說,張斌簡直沒有理由拒絕,確實沒有理由拒絕,而且他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種變化,某個部位已經完全膨脹了起來,張斌直接就拉過了袁小月。還好,屋子裏隻有一張椅子,張斌說:
“你坐椅子上。”
椅子還是挺高的,剛好張斌也可以坐下來,兩人坐在同一張椅子上。
後來兩人又換了一個體位,袁小月的手摸在椅子上,一邊把頭轉了過去,看著張斌笑。
“笑什麽?”
“全身癢癢的,所以想笑。”
“不嚴肅。”
“這種事能嚴肅起來嗎?”
“那也是。”張斌說,“你說如果老彭知道你現在正在跟我做這件事他會怎麽想?”
“那我可不知道,我想他也沒機會知道。”
是的,彭石滿絕對沒有機會知道張斌正在跟他的小情人在一起,同時張斌也不知道李曉慧已經跟彭石滿搞得火熱,而且李曉慧已經發展到快要跟張斌分手了,打算去公立學校。
而張斌呢?自以為占了老大的便宜,還在想著如何如何跟老婆常麗離了婚,然後再跟李曉慧結婚,人家早就把他不當回事了。
不過,現在沒必要想這麽多啦,現在最要的是把握住現在的幸福。
“你現還跟你老婆在一起住嗎?”袁小月問。
“沒有,她在高步上班,我們一般也隻每個周末在一起,她在那裏也租了一個房子。”
“我在想,你在我這裏用功過度,回去應付常麗會不是有困難,是叫常麗吧,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過你老婆的名字。”
“是叫常麗。”張斌說,“沒事,我功夫比較強,每天晚上都要做,一天不做都不行,就會覺得身體衝動的不行。”
“是不是真的啊,吹牛吧,男人總喜歡在這種事上吹牛。”
“我是吹牛嗎?你現在看一下時間,多久了。”
“哈,三十分鍾了,你真厲害,你以前跟你老婆在一起有這麽久嗎?”
“別提她,提到她我就心煩。”
其實張斌沒必要心煩,這種事快樂才是真的,心煩的事學在後麵等著張斌呢。工作中的事也是千頭萬緒。
這天張斌還在辦公室裏坐著,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教導主任黃海濤,一個是個中年男人,張斌不認識。張斌看著他們也有些奇怪,張斌看著黃海濤的臉色不太好,說:
“黃主任有事嗎?”
黃海濤看了一眼張斌,又坐了下來,對張斌說:“這是學生家長,也是我叔,他女兒在我們學校讀書。”
張斌有些迷惑不解,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不過從黃海濤的臉上可以看出來,應該不是什麽好事,張斌說:
“黃主任什麽事?”
“出大事啦,老師把學生搞啦?”
“啊,你說清楚,怎麽啦?”
“怎麽啦?我早就應該看出來王南江這個家夥不是個好東西。”
“為什麽?”
“你讓家長說吧。”
家長就是黃玲玲的爸爸,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也正是黃海濤主任的叔叔,據說在一家工廠裏當個什麽生產主管。每天上班忙得不行,從來不可能中停曠工回家的,結果今天中午回到家裏,發現女兒正跟另外一個男人在**忙活,他氣壞了,把男人打了一頓,了解到原來還是學校裏的老師,這不就來找學校校長來討說法啦。
“黃玲玲也是我妹妹,這件事必須得嚴肅處理。”黃海濤說。
“這我知道,太不像話了,居然做出這種事來。”張斌說。
“上次王南江在班上被學生打,現在又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行為。”
“是不像話,我想還是先找王南江了解一下情況。”
“還有什麽了解情況的,馬上把他給炒了。”
“總得調查一下嘛,黃主任你也消消氣,你先帶你叔到你辦公室裏坐一下,我這就打電話給王南江。”
黃海濤走了之後,張斌有一種想笑的感覺,這王南江還真是膽大包天啊,既然做出這種事,這叫什麽事啊。不過也還是覺得好笑,打了王南江的電話,王南江正在宿舍裏,還處於恐慌狀態,正在和同宿舍的陳晨議論這件事:
“陳晨,兄弟我這會完啦。可能馬上就要被炒啦。”
“為什麽這麽說。”
“我和黃玲玲的事被人發現啦。”
“啊,不會吧,我可沒說過啊。”
“不關你的事,我在她家裏,結果中午她爸爸回來了,正好撞見了,你看這臉上的傷就是那老頭打的。”
“真的假的,兄弟你也太強了吧,在她家裏幹。”
“本來沒想幹的,這不是在她家裏玩吧,在電腦上看了一個黃片衝動起來,就現想起來要幹一次,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她老爸半途會回來。”
“以前在她家裏也做過嗎?”
“做過三次。”
“老天,事不過三,你居然又搞第四次,難怪被人家發現,現在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不過還好,黃玲玲也是十六歲的女孩了,應該也犯不著法,可能這個工作是保不住了。”
“保重兄弟。”
陳晨拍了一下王南江的肩膀,以前雖然說也有一些小的矛盾,可是畢竟住在同一個宿舍,感情還是比起其他人要強許多,這會兒聽說王南江出事了,陳晨自己心裏並不好受。
張斌打電話把王南江叫到辦公室裏去,王南江其實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可是不得不去,甚至還抱有一種幻想,也許張斌不會處理他呢?張斌一如既往的和藹,說:
“怎麽回事?家告到學校來了,而且還是黃主任堂妹。”
“我知道,我錯了。”
“你這不但錯了,叫我說還是犯法了,你懂嗎?”
“不會吧,我跟黃玲玲是雙方自願意的。”
“人家還是女學生,你還當老師,你這叫什麽事?”
王南江無言以對,這種時候了也實在是無話可說,還有什麽話要說呢?可能也隻能卷鋪蓋走人了。
“校長你看我?”
“回去寫一份材料吧,我看情況,可能會給你一個處分,搞不好甚至要炒人,你也知道的,我們這學校是私立學校,絕對不允許出這種事。”
“校長,你多幫我。”
“盡量吧。”
張斌向王南江揮了揮手,示意王南江可以離開了,可是沒想到黃主任跟學生家長又上來了,直接拉住王南江不讓離開,要一起到校長辦公室裏把事說清楚,而且家長還試圖動手打王南江。
王南江當然不敢還手,搞了人家女兒,人家打一下也隻能自己承受著。家長很氣憤一邊打一邊罵:
“王八蛋,人渣,就你這種人還做老師。”
“叔叔,我跟黃玲玲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你媽的個B,你氣死老子了。”
看到這種情感,張斌的感覺也特別糟糕,你說這叫什麽學校,盡是這些爛事,老師搞學生,不過,王南江長得像個奶油小生一樣,女生愛上可能也是正常的。不過,你既然當了老師,就應該厚道一些,不要去搞人家女兒嘛。
張斌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因為自己也是女兒,心裏對家長還是有些同情的,自己搞了這麽多女人,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報應到女兒頭上。張斌有些擔心。
張斌是一個相信因果報應的人。
從前不信,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現在有些信了。沒辦法,人老啦,才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也管不了那麽多啦,每次他自己也控製不住自己去搞那些女人。僅僅是一念之間,張斌決定還是開除了王南江算了。
也算給自己積點德吧。
張斌說:
“家長,我看算了吧,這件事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我會跟黃主任他們,一起如集領導班子開個會來討論一下這件事看如何處理。”
“我的意見是一,要開除空上禽獸,根本不配做老師,二,要賠償經濟損失,我女兒不能這樣白讓他玩。”
“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
“叔叔,我跟黃玲玲是真心相愛的。”
“愛你媽的頭。”
黃玲玲的父親老黃也從來沒有過這麽氣憤,他一直在廠裏上班,也是一步一步幹出來的,從二十多歲混到四十多歲,在廠裏幹了差不多二十年,這是一家台資廠,能混到生產主管並不容易。
自己沒什麽文化,可是希望女兒能多讀一點書,可是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按說他的要求也並不過份。張斌送家長出去一邊小聲對黃海濤說:
“這件事我想還是涉及到孩子以後在學校的學習,我想家長好,都要低調處理。”
家長一楞,還真沒想到以後自己女兒還要上學的事,如果弄的滿城風雨,大家都知道了,那可真不是鬧著玩的。家長說:
“我等學校的說法。”
張斌說:“你看,你是黃主任的叔,黃主任也是領導班子的成員之一,我們盡快拿出處理方案來,一定讓你滿意。”
黃海濤說:“叔,你就放心吧,有我呢?我一定會開除這個人渣。”
學生家長走了,張斌先去找老板錢開學商量意見,然後再召集領導班子成員開會。錢開學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吃了一驚:
“什麽?你說王南江把學生給搞了,家長找來了?”
“是,還是黃主任的堂妹。”
“這叫什麽事?我看王南江不像這種人啊?”
“人不可貌相,有時候越是表麵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人,做出來的事才是越叫人吃驚,這就叫蔫人出豹子。”
“沒想到沒想到,你是什麽觀點?”
“我看必須得炒掉王南江,這事影響太壞了。”
“那就這麽辦吧,你去處理吧。”
張斌剛想離開,錢開學又叫住他說:
“一定要抓住這件事在老師們中間開展一次教育,絕不對再出第二樁這樣的事了,這對學校的聲譽是一個很壞的影響。”
“是。”
張斌 走在路上還在想,王南江啊王南江你這次可算完了,我想幫你也幫不上了。
晚上在飯堂吃飯的時候大家已經差不多知道王南江的消自己了,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王南江自己也知道怎麽回事,隻能自認倒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本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可是沒想到會在年終的時候暴露出來,這著實讓他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他回到宿舍在收拾東西。
陳晨也回來了,看他收拾東西,有一些奇怪,問:
“學校處理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
“是沒出來,可是不可能有第二種結果,我還是先一步把東西收拾好走人算了。”
“就這樣悄悄走?”
“是,我把東西收拾好,你晚上幫我從學校裏扔到外麵去,我在外麵接著。”
原來王南江早就想好了,帶東西出去,門衛肯定不會放。學校裏的管理極嚴,平時就算來一個同學什麽的,要進來玩一下,如果帶有皮箱什麽的,也得打開檢查一番。
沒尊嚴吧?私立學校就是這個樣子,這叫軍事化管理。
“那你這個月的工資還沒領呢,也有三千塊錢呢。”陳晨說。
“算了,就當成是我黃玲玲家長的吧,你就帶我跟黃主任說一聲吧,對不起了,上一次在我班上處理學生不當,我讓他下不了台,是我不對。代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你真的要這麽做?”
“對不起了,陳晨,我祝你跟徐彩雲白頭到老,如果結婚記得通知我一聲。”
兩個男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似乎從前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記,不管是友誼也好,矛盾也好,當真正要分手的時候還是覺得挺難過的。
真他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