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斌發現原來王南江已經自動離職了,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後來幹脆換了手機。張斌也無可奈何,一方麵在老師們中間加強教育特別是青年男教師,為此學校裏還公布一條紀律:教師同學生談話,必須得把門窗打開。
陳晨對這條紀律不以為然:
“打開門窗就行啦,現在都有手機,人家不會用手機聯係啊。”
雖然他說的有道理,可是也沒人敢去附合他,倒是徐彩雲悲傷了兩天,大約也忘記了王南江,晚上沒事就去陳晨的宿舍過夜,反正現在隻住陳晨一個人,同寢室的李曉慧都知道這些事。
不過李曉慧也顧不了那麽多,她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呢?
因為是期末了,每個學期快到結束的時候,總要炒那麽一些人,也不停有新的老師來應聘,總之,年前就要確定哪些人要走哪些人可以留下來。
晚上朱紅紅去找老板錢開學,錢開學先和她上床玩了下會兒,也沒什麽新意,畢竟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在性的方麵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錢開學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祼著身體的朱紅紅說:
“有事嗎?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嗎?”
“啊,錢董, 你真的猜出我有事想跟你說嗎?”
“這不明擺著嗎?你老公黃海濤又沒有出差,就在學校裏,你卻可以過來陪我,肯定有事啦。”
“事倒是真有。”
“那就說吧。”
“黃海濤想能不能下學期讓他當校長,張斌就算了,讓他走人。”
“這——,不太好吧?”錢開學還是有些猶豫,老實說他雖然對張斌有諸多不滿,可是張斌才幹了一個學期,而且馬上就給炒掉,也不好看。
另一方麵,對於黃海濤的能力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有些人天生就能當領導,有些人就是缺乏這種領導氣質,這是沒辦法的事。
“你該不會不同意吧?”
“不是不同意,的讓我考慮一下,再說張斌也沒犯什麽大錯,一下子就把人家炒掉也不太好說啊。”
“有什麽不好說的,有沒有簽定勞動合同,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是我一句話的事,可是我隻是執行董事,還有許多股東他們也有發言權啊,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就知道你言而無信。”
說著朱紅紅居然起身穿衣服,而且還氣鼓鼓的樣子回去了,錢開學在後麵叫了幾聲,試圖留住她,可是看樣子是真生氣了。也就走了。
朱紅紅回到自己家裏,黃海濤看到老婆這麽早就回來了,有點意外,本來已經說好的,今天晚上讓她好好陪一下錢董,然後再跟老錢提這件事,自己就可以當上校長,可是沒想到現在這麽早,還不到十點鍾,朱紅紅又回來了,而且還氣鼓鼓的樣子,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啦?”黃海濤說。
“沒戲啦。”
“為什麽沒戲啦?你沒跟錢董好好溝通一下嗎?”
“還要怎麽溝通,老娘逼已經讓他操了,他還是不答應,我有什麽辦法。”朱紅紅越說越生氣,同時對自己的男人這麽沒人,居然靠出賣老婆的身體自己上位,有點惱火。
這叫什麽男人。自己老婆居然讓別人日,就為了當個什麽破校長。這個破校長有個什麽當頭?又不是北大校長,當了有名有地位,一個民辦學校的校長,當上了又如何,還不是給別人打工的。
真不知道黃海濤腦子裏怎麽在想問題。
“你這樣叫你老婆去賣肉,你心裏就落忍啊,你還算不算男人?”
“對不起,老婆,我不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嗎?”
“屁,你是為了你自己。”
後來當黃海濤試圖過來抱下朱紅紅,可是朱紅紅還在生氣中一點興趣也沒有,這讓黃海濤感覺到很難堪。同時也對錢開學產生了仇恨的意思。媽的錢開學,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老婆也讓你日了,你居然這點小事也辦不成?
要說錢開學也有難處,一來雖然跟朱紅紅已經睡過了,可是睡過兩次之後呢也覺得沒什麽新意。
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容易得來的,越是覺得沒什麽,一點也不懂得珍惜。還有另一種深層次的想法,就是,他有點看不起黃海濤這種做法。這是男人做的事嗎?讓自己老婆去跟老板睡,就為了得到這一點點好處。錢開學雖然沒讀過什麽書,沒什麽文化,可是對於管理,對於經商還是有一套的,他也知道如果真這樣搞下去,可能以後學校就沒辦法繼續辦下去了,賺不到錢,還開個什麽勁兒啊?
還有一點兒,他也不能對不起孫妍啊。
他打電話把孫妍叫了過來,孫妍很快就來了,來了之後沒有直接親熱,而是一起坐在**聊天,剛才錢董剛跟朱紅紅忙過一次,這會還需要休息呢?
“剛才朱紅紅來找我。”錢開學說。
“肯定跟你又上床了吧?”說著孫妍伸過手去捉了一把錢開學的那玩意兒,還是軟綿綿的,可以確證她說的話。
不過孫妍也不打算管他的事,犯不著,錢開學也隻是她一個情人而已,又不是老公,管他那麽多事幹什麽?
“是做了,小**這方麵的需求特別大,我不做都不行。”
“看你得到便宜還賣乖。”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她還要求我把張斌給炒了,讓她老公黃海濤來當校長,你說我能做對不起你的事嗎?”
“你還算有良心。”
“當然,我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年兩的的感情了。”
這倒說的是實話,學校從最初開創時孫妍就在這裏幹了,而且那個時候孫妍還長得相當漂亮,錢開學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追上她,最後還是上了床。細算一下,在一起也有四年了。
就算鐵石心腸的的也不能太無情啊。
“四年啦,我們在一起也有四年啦。”孫妍說。
“是啊,是不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一點兒。”
“是有點兒。”
“我很慶幸這幾年你在我身邊。”兩個人又抱在一起,像一對老年夫妻一樣,後來錢開學又提到讓孫妍提醒一下張斌,以後的事注意一下,不過,張斌的情人李曉慧就得開除了,在一起影響太壞了,對校風建設也不好。孫妍答應跟張斌說這件事。
“什麽?他要我把李曉慧給炒了?”張斌一聽到孫妍這樣說就很生氣。對於錢開學調戲李曉慧的事,後來張斌是知道的。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沒辦法也隻好打掉下往肚子裏咽,他也沒什麽好說的。
“是的,我看你就棄車保帥吧。”
“不行,我要和李曉慧共進退。”
“行了吧,兄弟,你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不過你現在應該認清形式,你老婆常麗也來廣東來了,你自己的職位,差一點還保不住呢?”
“我自己的職位也差一點保不住?難道還有人想著搞我?”
“是,黃海濤的老婆朱紅紅已經跟錢開學睡了,而且提出要求讓你下崗,讓黃海濤來幹這個校長職位,不過錢開學沒答應。”
張斌不得不表示吃驚,雖然這種事跟自己從前讓老婆常麗跟常亞東睡意思差不多,可是那個時候常麗是悄悄跟常亞東發生關係的,張斌並不知情,現在居然還有黃海濤這種人,明明當烏龜可是人家一點也不在乎。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強。年年有綠帽,今年特別多。為了當個破校長,居然肯把自己老婆了也搭上,如果不是親自遇上,絕對不敢相信。
可是張斌現在是相信的。
在這個世界上什麽事都可能發生,小說家編造的最離奇的情節比起生活中的真實故事還要遜色許多。
“哎,都是些什麽人啊?”張斌歎了一口氣。
“你也別想多了,多為你自己想想吧,現在常麗也在廣東,你如果失業了,一時兩會到哪兒去找,再說你也是三十歲的人了, 除了當校長,你連當老師恐怕都不能勝任了,現在如果還讓你教高中物量,你還能勝任嗎?”
“是。”
盡管張斌不願承認這個現實,可是現實卻擺在這裏,一是自己本身也沒一個過得硬的文憑,當初也隻是讀了一個師專,大專。在現在本科賤如狗碩士滿街走的時候,你一個大專生,就是死路一條。
而且幾年校長當下來,他有時候拿到高中物量的卷子,發現自己居然不會做那些題目了,遺忘已經在不知不覺的發生了。
除了多搞了幾個女人,張斌不知道自己到底這幾年在幹些什麽。
嫂子孫妍說的有道理,人家李曉慧好歹是正兒八經的師範院校畢業的本科生,而且重要的是人家年輕,還可以錯,還可以混下去,你張斌,已經三十歲啦,你沒有多少時間跟人家一樣混下去。
如果同時出去找工作,說不定人家可以找到,你就找不到。
張斌想到這些問題,就覺得現實是如此的逼迫人。從前的想法還是單純啊。不過也不知道如何跟李曉慧說。本來說好的,要共進退,可是現在自己卻臨陣脫逃,好像不是男人的所為。張斌有些看不起自己。
慢慢拖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在不知道該如何辦的時候,拖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開了一個會,給所在的老師發去留意向表。也就是看大家下一個學期還在這裏幹嗎?如果願意在這裏幹的,就填留,如果不想幹了,就填去。當然,也有些老師本來想留,填的也是留,但是會被學校炒掉。這就說明他工作能力不強,有些老師就比較明智一點,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會被炒掉,自己就填一個去。
而麵子上也好看一點兒。
人都好個麵子,特別是知識分子。高中教師也算是知識分子的一員啊。
去留意向表發給大家,又收上來的時候發現李曉慧填的是去,這讓張斌倒是有些意外,從前張斌跟李曉慧說過,共進退,現在張斌對此沒有把握。晚上下自習後,又去李曉慧的宿舍找她問下是怎麽回事。
宿舍裏隻有李曉慧一個人,不用說,徐彩雲肯定去陳晨那裏去了。
李曉慧有些意外:
“哎,你怎麽來啦?”
“我就不能來嗎?”
“不是,覺得有點意外嘛。有事嗎?”
張斌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李曉慧看起來十分平靜,似乎並沒把離職當成一回事,而且是自作主張就填了去,難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要被炒掉的?
“我看你填的是去?是真的嗎?”
“是。”
“為什麽?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填個去,你真的想離職嗎?你知道現的工作有多難找嗎?大把的大學畢業生找不到工作,聽說現在本科生起薪降到八百啦。”
李曉慧看著張斌認真的表情,有些感動,不管怎麽說,張斌對她還是真的,隻有這種真正關心她的心才會這樣對她說。
她上前去握住張斌的手,一時之間沒有話語,想把那件事,也就是去公立學校的事說出來。可是又怕張斌會誤會而且還沒真正進去,也不敢亂說,怕萬一沒成,成了笑柄。
“對不起,我也想過了,你肯定不會炒我的,我知道,可是錢開學會允許我繼續幹下去嗎?”
“不管如何,我們從前說過,要共進退,如果他不讓你在這裏幹,我也可以辭職。”
“沒用的,你沒聽錢開學說過嗎?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人要千來萬,現在黃海濤也是虎視眈眈你的校長職位,再說你老婆也來這邊來了,你們一家人也要過啊。”
“曉慧,你從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要等我的,等我和她離婚的,你現在是不是變啦。”
“沒有。”
“那就好,嚇死我了。”
“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做情人,如果做夫妻也許真的不合適,我們之間到底了解多少你知道嗎?”
張斌看著李曉慧,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實在不知道李曉慧到底想表達什麽。難道李曉慧真的已經變心了。好像不會這麽快吧。
張斌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
可現在他卻一點也猜不透這個女人心裏在想什麽。
李曉慧說:“沒事,你還是回去吧,我沒事,真的,我是自願離職的,我也不會讓你為難的,再說了,錢開學也不會容忍我繼續呆在這裏。”
“不,曉慧,你一定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有,真的沒有,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
“好,曉慧,我選擇相信你。”
本來張斌還打算叫李曉慧一起過去,兩人在一起親熱一下,已經有好久沒在一起了,可是看樣子李曉慧實在有些累,身心疲憊的樣子,似乎提不起興趣來。張斌隻好作罷。不過還是有些不舍得:
“曉慧,去我那去好嗎?我有點想你了。”
“還是算了吧,我今天有點累。”
“真的不想嗎?”
“是真的不想。”
“那好,我走啦。”
張斌雖然有些想,可是他是從來不會強迫人的。也隻好回到自己的宿舍。對於李曉慧,他實在猜不透,不過現在已經是夜晚了,也應該睡了,睡之前,他站在陽台上看著外麵。
一個人影,有些熟悉,看起來很像李曉慧,剛好經過籃球場,還有路燈,可以確定肯定是李曉慧,。張斌有些奇怪,這麽晚了,李曉慧會去哪裏?
張斌跟了出來,遠遠地跟著,大約有一百多米的樣子,還好,李曉慧也沒有回過頭來看,也沒注意到張斌會跟出來。
張斌隻見李曉慧先是接了一個電話,接著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麵前李曉慧上了車。張斌一下子明白了,李曉慧之所以辭職是有原因的,可能已經跟別的男人好上了,再有一種可能就是出去做兼職,而且就是跟上次徐彩雲那種兼職差不多的意思。
不過張斌並沒有失去冷靜的頭腦,他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說:
“跟上前麵那輛車。”
車開到君豪酒店就停了下來,遠遠的張斌坐在出租車裏,看著李曉慧跟一個中年男人一起,中年男人的手還抱著李曉慧的腰,張斌罵了一句:
“臭婊子。”
“先生,是你老婆嗎?”的士司機說。
“是。”
“那可要注意啊,這肯定是去開房間。”
“這對狗男女。”
“我們要不要一起去捉奸?”
“算了,多謝。”
扔了二十塊錢的打的費,張斌站在黑暗的外麵,看著兩個人服務台前拿門卡,一起上樓,那男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李曉慧還笑了打了一下那個男人,張斌這時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男人既然就是彭石滿。
雖然隻見過一次麵,可是因為張斌跟彭石滿的情人袁小月在一起, 而袁小月那裏擺放著彭石滿的相片已經不止一次看到過,所以認得。
張斌給袁小月打了一個電話,袁小月已經睡下了,不過聽到張斌的聲音,還是異常的興奮:
“張斌啊,你在哪裏啊?要不要過來啊?”
“過來就免了吧,不過,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的情人老彭現在正跟一個女人開房間。”
“啊,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就是彭石滿啊,你不過來看一下嗎?”
“算了,我不過來了,我算什麽啊,我也不是他的老婆,我管不著他。”
張斌也聽出來了,不但袁小月不管他,而且似乎對彭石滿出去玩的事一點也不計較。這就是情人跟老婆之間的差別。如果是老婆還會這樣無動於衷嗎?
袁小月可以對彭石滿無動於衷,可是張斌卻做不到對李曉慧這樣,他決定打一個電話給李曉慧,看李曉慧怎麽說?
張斌甚至想過李曉慧可能沒帶手機,因為張斌從前跟李曉慧出去的時候,為了怕常麗打電話過來,有時候也不帶手機。
可是手機很快就打通了,而且李曉慧還就是接了電話。
這不能不讓張斌有些意外。張斌說:
“曉慧,你在幹嗎?”
“沒幹嗎啊,我快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可是我現在還是有些想你,你能過來嗎?”
“別胡思亂想啦,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要不,我過來找你吧?”
“不必了吧,我已經睡了。不多聊了啊,我要關機了。”
說完李曉慧就把手機給關了,這倒讓張斌有些吃驚,他吃驚的不是別的,而是李曉慧的態度。
如果李曉慧不做演員簡直太可惜了,她說的那樣自然,那麽鎮定,一點慌亂的感覺也沒有。如果不是親眼跟蹤過來看到這些情景,張斌簡直就信了李曉慧。
可是人家就是這麽鎮定。
那麽從前李曉慧說過的那些話,到底有多少真實的成份在裏麵?
這倒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李曉慧啊,李曉慧,我從前那麽愛你,還說要跟老婆離婚,跟你結婚,你就這樣對我嗎?張斌想到這些,就有一種心如刀絞般的痛。
李曉慧掛了電話之後,彭石滿剛剛從浴室裏出來,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他肥胖的身體顯得油光發亮。
看到李曉慧還在講電話,也有些好奇,說:“誰的電話?”
“一個同事,問我晚上回去嗎?”
“你就告訴她晚上不回去啦,明天早上我早點送你。”
“不是吧?”
“是的,難道不可以嗎?而且就算我一會兒送你回去,你們學校也已經關門啦。”
這個問題不得不考慮,學校一般晚上十一點半就要關門。當然,如果叫門,還是可叫開的,問題是如果叫一次門第二天就會傳得滿城風雨。
恐怕別人就會知道她李曉慧晚上被一輛奔馳車送回來。
至於是什麽人送回來的,大家肯定會猜來猜去。
她一個女孩子,可不願意大家這麽說。一個女孩子如果名譽混差了真是一個大問題。這一點李曉慧不得不考慮。
雖說不在乎,可是又不能不在乎。
彭石滿已經開始對李曉慧動手動腳,李曉慧說:“我還沒有洗澡呢?”
“你一點也不髒,真的,這麽冰清玉潔的女孩子哪裏會髒啊?”
“真的?你真的這樣看我?”
“是啊。”
“可是我從前還跟你兒子彭小勇在一起過呢?”
“那是從前的事,再說,你跟我們家小勇現在沒關係了吧?”
“現在沒有啦,我跟老爸,又跟兒子,我成什麽人啦?”
“那我就放心啦。”
的確,對於一個中年男人,沒什麽比他的兒子更重要的。對於彭石滿的情況尤其如此,一提到兒子,他心裏就有些緊張。
可憐天下父母心。
哪一個當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有出息?自己混得再好,如果沒有後代兒女的出息,老子也覺得混得沒意思。從彭石滿對兒子緊張的程度,李曉慧倒是感受一種偉大的父愛。
她覺得彭石滿其實也不是一個太壞的,應該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李曉慧說:
“老彭,你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
“不介意,這才透著咱們倆的關係不一般。”
“那我跟你說正事啦,我已經在我們學校的去留意向書裏填的是去,你可一定要把去公立學校的事搞定啊,否則我就完啦。”
“難道你對我還不放心嗎?”
“是有點,你知道男人們往往靠不住,特別是在女人的**和酒桌上說過的話,絕對不要當成真話來信。”
“你這話還是蠻有哲理的,真不虧是大學生妹妹,我就喜歡你這一類女人。”
說著老彭也不想再囉嗦了,直接就抱著李曉慧。
一個女人要想利用這個男人,首先得在**把這個男人侍候好了。不知道李曉慧從哪裏接受的這種觀點。
是生活,是生活教會了李曉慧如此看待男人和現實。
這個夜晚對於張斌來說是一個失落的夜晚,因為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深愛的女人居然是這麽一回事。
從前說過的山盟海誓,想起來就有一種好笑的感覺。
李曉慧不知道有多少次欺騙過他,他不清楚,也不想了解得太清楚。從前有一句古話說得非常好:人至察則無朋,水至清則無魚。張斌甚至有點後悔今天來跟蹤,如果沒有跟蹤,就那樣稀裏糊塗地愛著李曉慧,不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嗎?
哎,人生啊。真他媽的煩。
袁小月倒是又打電話過來了,叫他過去:
“你過來吧,來我這兒來。”
“來幹什麽?”
“你說來幹什麽?我們孤男寡女的,你說還能幹什麽?”
“你說得倒也是的,可是我現在不想過來。”
“真的不想過來?”
“真的。”
“為什麽?”
“沒興致,突然覺得一切都是虛空。我感覺到很累。”
“你倒變成哲學家啦。”
盡管袁小月是好意,而且張斌也知道跟李曉慧在一起的人正是彭石滿,似乎現在去袁小月那裏是一種最好的報複方式。
報複,不錯,張斌最喜歡的就是那種關於報複的種種做法。
可是今晚,張斌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什麽愛啊情啊,全他媽的是假的,就是那麽回事,那不過是那些無聊的文人編出來的玩意,哪裏有愛情,他跟常麗有愛情嗎?有嗎?
常麗不也是跟常亞東搞在一起嗎?
當然,常麗也可以找到借口,那是為了他張斌,為了他當上校長才那樣做的,甚至是張斌鼓勵她那樣做的,張斌確實無話可說。現在張斌隻想去找常麗,因為這個人是他老婆,是他的女兒的媽媽。
兩個人就算沒有愛情,可是畢竟有了一個共同的女兒,那種愛情是沒有,可是還有親情在啊。
張斌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下去,說了地址。是常麗在高步的地址,本來張斌隻想打個電話跟常麗聊聊天,可是今天晚上的景情對他刺激太大了,他也不想跟常麗離婚了。
日子就湊和著過吧。大家不都是這樣過著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