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麗說:“張斌在這裏幹的好好的,他肯定不會同意去平陽一中的。”
常亞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煙圈,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如果過去隻做教導主任,張斌當然不樂意,可是如果過去做校長就不同了。”
常麗說:“你我意思是讓張斌過去做校長?”
常麗心裏又驚又喜。張斌做教導主任才一個月不到,常亞東又有意讓他做校長,可是一想到他的校長原來是這樣換來的,想到這裏心裏又有點矛盾。
常亞東說:“怎麽樣?”
常麗說:“我回去問一下張斌,不知道他肯不肯。”
常亞東說:“我敢跟你打賭,並且賭一塊錢,張斌肯定會非常樂意。”
常麗說:“如果張斌知道這些是拿他老婆的身體換來,也許就不會那麽樂意了。”
常亞東說:“這個可就難說了,也不一定,據我對張斌的觀察,也許他一樣是願意的,不過可能會在外麵找一點平衡。”
常麗說:“你以為人都跟你一樣?”
常亞東說:“你還是太不了解男人了,男人要麽有錢,要麽有權,有了這兩樣就什麽也缺了,女人大把的,主動來投懷送抱。”
常麗有點生氣了:“這麽說,我是主動來投懷送抱的。”
常亞東說:“打嘴,我又說錯話了。”
第二天在家裏吃飯的常麗跟張斌說起這件事來。
常麗說:“你想不想幹校長?”
張斌說:“誰不想幹啊,可是我現在當主任還沒多久,再說人家老汪其實也不老,而且還真幹的帶勁呢,可能讓給你嗎?”
常麗說:“也不一定非要在你現在的南城中學幹校長啊。”
張斌說:“到哪裏幹?初中部啊,那可還不如我現在這所高中部的校長。”
常麗說:“瞧你一點想像力都沒有,平陽一中。”
張斌說:“啊,真的?”
常麗說:“當然是真的,我還會拿這開玩笑。”
張斌說:“按說平陽一中比我們南城中學還要好點,不過那邊的校長好像也挺年輕的,好像跟我是同齡的。”
常麗說:“我問你,那邊李校長的靠山是誰?”
常麗雖然不是做老師的,可是也擅長啟發式。果然張斌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平陽一中現任校長的靠山是前任唐副市長,而唐副市長已經在兩個月前因為腐敗問題進了監獄。
一旦把這一層關係想明白張斌不禁有些興奮,看來他的確可以取而代之。
張斌說:“那你趕緊跟亞東哥說說。”
常麗說:“不用我說了,亞東哥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張斌說:“太好了,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有了亞東哥還真是方便多了,難怪人家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現在我信了。”
常麗說:“你難道沒有想過,如果你去了平陽一中,就不能每天回來了,我們就得兩地分居。”
張斌說:“老婆,男人以事業為重,再說也就那麽十幾裏的路程,我買個摩托車不就成了,以後想回來時也要不了多大一會兒。”
常麗沒有說話,還是常亞東說對了,張斌也沒覺得兩地分居有什麽,既然張斌根本沒把她當回事,那麽她和常亞東在一起也沒什麽,各取所需罷了。
這天羅總來找常亞東。羅總就是鯉魚水庫的羅總,常亞東以前經常去羅總那裏去玩,上一次還帶常麗過去玩了一趟。
兩人在常亞東家的客廳裏坐下來,常亞東有點吃不準,不知道羅建國來找自己有什麽事。
常亞東說:“什麽風把羅總給吹來的。”
羅建國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來,常亞東的老婆周慧可能看出羅總氣度不凡,十分客氣地給羅總倒水,遞煙。
羅建國說:“東南風,哈哈,一直想來看看常市長,可又怕打擾你。”
常亞東說:“來就來唄,還帶啥東西來。”
羅建國說:“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找你有點事。”
周慧知道自己男人談事,自己不好在一旁,就早早地進了房間,然後把門關好。
常亞東說:“啥事隻管吩咐,咱們這關係。”
羅建國說:“我女兒今年畢業了,是職業技術學院,大專畢業,現在工作也不好找,想請常市長給幫個忙。”
常亞東說:“她是學什麽的?”
羅總說:“職業技術學院就是以前的師範學校,現在都是中專改成大專,她就是讀師範專業的,你看能不能在你們平陽找個學校當老師?”
常亞東說:“女孩當老師是挺好的。”
羅總拿了一個信封出來,信封裏放著一張新辦的農行的卡,羅總說:“密碼是六個八,裏麵有一萬塊錢。”
常亞東心裏在罵,他媽的商人就是商人,這個老羅也太會算計了,現在大中專畢業生工作都不好找,特別是師範生,凡是上崗都要交兩萬塊錢的上崗費,現在老羅搞個一萬塊錢給我,就我打發了。
不過有些話常亞東隻放在心裏,沒說出來,既然跟老羅關係也不一般,而且自己好多事老羅都知道,如果老羅真拿那些事來要挾自己,自己也得給他辦,人家給一萬塊錢,也算懂事了。
常亞東說:“你看平陽一中行不?”
羅總說:“太好了,高中啊,我怕我女兒教不了。”
常亞東說:“大專畢業嘛?咋就教不了呢?”
羅總說:“常市長你不知道,我這個女兒沒上過高中,就是初中畢業然後進了這所學校,讀了五年,然後就是大專畢業。”
常亞東說:“沒事,教不了數學物理,教個語文啥的還是可以對付的,不認識破字可以查字典。”
羅總點頭稱是,的確是太感人了,常亞東還真是夠朋友。
常亞東說:“老羅,別人孩子那上崗都是兩萬上崗費的,我是把你當朋友,上崗費也給你免了。”
常亞東其實很清楚,他去老羅那裏吃啊玩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老羅也是從來沒跟他要過錢,都是場麵上的人,互相幫襯的時候多著呢。
羅建國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晚了,可是今天把事情給辦成了,心情還是不錯的。羅總的老婆一看自己的丈夫回來,趕忙來問:“事辦成了嗎?”
羅建國笑而不答,坐在沙發上,老婆李娟把水給倒了過來,遞給羅總。
李娟說:“老羅你還賣啥關子啊,孩子的事辦好了嗎?”
羅建國說:“這點事還不辦好,我早就說了常市長跟我的關係那是沒得說的。”
李娟說:“這麽看來是辦好啦,真是太好了。”
羅總坐在沙發上,四處轉動著頭,看看女兒不在家。
羅建國說:“小娜還沒回來啊?”
李娟說:“是啊,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羅建國有點生氣,這個女兒一點心都不知道操,現在天氣都已經暗了,還不回家。女兒談了個男朋友叫曾生祥,老羅一直對女兒這個男朋友不太滿意,可是女兒好像對這個男的挺上心的。一天到晚就呆在男孩子家裏。
羅建國說:“我看八成是在她那個男朋友家裏。”
李娟說:“女兒大了,有些事你就別管那麽多了。”
羅建國說:“我能不管嗎?你說那個曾生祥,哪一點配得上咱們女兒,別的不說,就他那家庭,你看跟咱們家合適嗎?”
曾生祥的老爸是個殺豬的,就在鎮上擺著個肉案子,長得一身橫肉。可是生的這個兒子卻長得相當漂亮,可能跟他們家殺豬,營養好有關。曾生祥也是羅總女兒師範時的同學,兩個人同一個班讀了五年,這份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說撤撒就是撤散了的。
羅建國說:“你往他們家打個電話,問她什麽時候回來。”
羅小娜那會的確在曾生祥家玩,而且正在吃飯。羅小娜人長得漂亮,在曾生祥家頗受重視。曾生祥的父親母親把這個未來的兒媳婦當成寶一樣。
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羅小娜趕緊往家趕,是曾生祥用摩托車送她回來的。
羅小娜說:“要不要到家裏坐坐?”
曾生祥說:“算了,這麽晚了,再說你爸媽都在家,看到我可能又會生氣。”
羅小娜說:“那好吧,你路上小心一點兒。”
曾生祥說:“你還忘記了一件事。”
羅小娜說:“什麽事?”
曾生祥還騎在摩托車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羅小娜明白過來了,又回轉身來親了一下曾生祥,曾生祥借機把手伸到羅小娜身上摸了一把。
羅小娜說:“要死啊你。”不過說的時候是笑的,雖然兩人還沒有真正發生關係,可是畢竟是在一起談戀愛,一些親呢的動作也是常有事。
羅小娜剛進屋,羅總就生氣了,他大聲地說:“你個死妮子還知道回來啊,都什麽時候了。”
羅小娜的母親李娟過去勸自己的丈夫說:“算了,女兒這麽大了,你就別這麽罵她了。”
女兒羅小娜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李娟說:“小娜過來,爸爸有好消息告訴你呢。”
羅小娜說:“他除了會罵我,還會有什麽好消息?”
李娟說:“你爸今天跑去找人,把你的工作落實了。”
羅小娜說:“真的?”
現在的就業形勢不好,這個羅小娜也知道,她們班上有好多同學畢業後也找不到工作,有好幾個已經去廣東的一些私立學校去了,據說工資也有一千多塊,羅小娜準備再過一段時間如果家裏的確找不到工作也去廣東打工算了。
李娟說:“平陽一中,教高中。”
羅小娜說:“啊,高中,不會吧,我都沒讀過高中,現在卻要去教高中,不會誤人子弟吧?”
羅建國說:“知道誤人子弟就好好學習,這幾天在家裏多準備一下,不要一天到晚隻記得談戀愛,這麽大人了不知道操心。”
羅小娜瞪著眼睛看羅建國。
母親李娟一邊勸老羅別罵孩子了,一邊去收拾桌子吃飯。吃飯的時候羅小娜給爸爸羅建國挾了一塊肉說:“爸,吃菜。”
羅建國笑了說:“以後聽爸的話,別再跟那個曾生祥來往了。”
羅小娜笑著去賣乖說:“好啦,爸爸,我聽你的話還不行嗎?來,我給你倒酒。”
羅小娜雖說答應老爸不在和曾生祥來往,可事實上哪裏做得到啊,而且她也的確有點喜歡曾生祥。第二天羅建國不在家,家裏隻剩下羅小娜一個人,母親去車站接從大連姑姑家玩了一個夏天的妹妹去了。
羅小娜正在屋子裏看書,因為老爸說她要教的是高中語文,還給她找來高中的語文課本,羅小娜對自己有點缺乏信心,如果在課堂上被學生問住了,那可就沒麵子,還是先把書好好看看吧,至少不會那麽沒底。
外麵傳來口哨聲,小娜知道是曾生祥來了。
羅小娜打開窗戶,果然是曾生祥,還騎著他那輛摩托車上。小娜說:“真是你啊,上來吧。”
羅小娜從二樓跑下來給曾生祥開門。
曾生祥說:“你家裏就你一個人嗎?”
羅小娜說:“對啊,快上來。”
上了二樓小娜的房間,曾生祥看著小娜桌子上放著高中的語文課本,心裏有些奇怪。曾生祥說:“怎麽,你還想去參加高考?”
曾生祥知道現在參加高考沒有什麽限製了,前幾天他還在電視新聞裏看到一個六十幾歲的老爺爺去參加高考。
羅小娜說:“才不是呢,我要教高中。”
曾生祥吃了一驚:“你,就你還去教高中,你教小學高年級我都懷疑你能勝任。”
曾生祥知道羅小娜小時候讀書成績並不好,如果成績好也用不著去讀這個學校,而是初中畢業升高中再去考大學。
羅小娜說:“怎麽啦,看不起人啊。”
曾生祥說:“沒有,說真的。”
羅小娜說:“就是真的,我老爸在鄰市給我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平陽一中,我去了代語文課。”
曾生祥歎了一口氣,他說:“我就倒楣了,教小學,還是山裏麵的學校。”
曾生祥找起工作就沒有羅小娜那麽輕鬆了,他老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找到一個能有能耐的親戚,然後人托人才找到這份工作,還花了兩萬塊錢的上崗費,還是最偏的一所山區學校,因為沒人願意去那兒。曾生祥的老爸讓他子承父業跟著學殺豬,在街上擺個肉案子,一個月掙的不比當老師少。可是曾生祥讀過幾天書,看不起當殺豬匠的爹,死活不幹,他老爸隻好出了兩萬塊的上崗費。
羅小娜說:“教小學也挺好的,我喜歡跟那些小孩子打交道。”
曾生祥說:“你現在是站著說話不怕腰痛,我是你也會這樣說。”
羅小娜見他有點氣餒,把手伸過去,把曾生祥的手拿過來,撫摸著他的手。曾生祥因為心裏多多少少受到一點打擊,突然想到也許有一天小娜真的會不屬於他。雖然他比較漂亮,可是男人長得漂亮有個什麽用啊,男人要的是錢,要麽有錢,要麽有勢,兩樣總得占一樣,男人漂亮是沒有任何價值的。
曾生祥說:“小娜,你說以後你會不會離開我啊?”
小娜笑了:“怎麽?怕我離開你啊?”
曾生祥說:“是有點怕。”
小娜說:“那你還不對我好點。”
曾生祥說:“我對你已經夠好的了,還要怎麽好,難道要這樣……”
說著曾生祥的手已經伸到羅小娜的身前。小娜有一點抗拒,可是又不是那麽強烈,這讓曾生祥的膽子變得更大了,他解開了小娜的上衣扣子。
兩人雖然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這樣撫摸對方的身體卻不常見。曾生祥和羅小娜大專時班上的那些談戀愛的男女早就一起出去開房,甚至在學生宿舍裏做,可是曾生祥和羅小娜一直卻沒有越過雷池一步,一是小娜不肯,家教比較嚴,二是曾生祥對自己有信心,他相信小娜早晚是他的人,也不急這一時。
可是今天曾生祥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小娜早晚會離他而去,不再是他的女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太虧了,談了兩年居然沒有做過那件事。
當曾生祥開始動手去解小娜的褲帶,小娜清醒過來了一樣。小娜說:“不行。”
曾生祥說:“小娜,我真的很想做。”
小娜說:“不行,我們還沒結婚呢?”
曾生祥說:“現在誰還結婚了才做的,都是談戀愛時都做了。”
小娜說:“不行,我老爸知道了還不給你打死啊。”
曾生祥說:“你老爸哪裏會知道啊,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再說現在家裏又沒人,這樣的機會不多,快點抓緊時間吧。”
小娜還是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腰帶,說:“不行。”
曾生祥把自己的那玩意放出來,已經青筋暴起,怒發衝冠。曾生祥說:“可是我已經受不了啦,快點,讓我做一次吧,隻一次。”
羅小娜說:“不行,你別逼我。”
羅小娜有點不明白,今天到底曾生祥怎麽啦,為何在這件事上如此苦苦相逼,以前隻要她說兩次不行,曾生祥一般都會聽話了,可是今天不行。
小娜說:“祥祥,你真的想要嗎?”
曾生祥也是聰明人,這話如何聽不出來,他一聽就知道小娜是動了心思的,看來不那麽堅持了。
曾生祥說:“當然想要啊。”
小娜說:“那你說你會不會愛我一輩子。”
曾生祥說:“我曾生祥一定一生一世愛羅小娜。”
曾生祥認真的表情把羅小娜逗笑了,小娜說:“那你可不許辜負我。”
曾生祥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完全解除了小娜的武裝。
突然,外麵傳來說笑聲,還有小娜妹妹青青的聲音:“姐姐,我回來啦。”
小娜嚇了一跳,對曾生祥說:“快穿好衣服,我老媽接我妹妹回來了。”
兩人手忙腳亂地穿衣服,當羅青青從一樓跑到二樓姐姐的房間門口時,小娜已經完全把衣服穿好了,可是扣子還扣得有些亂,頭發也看得出來剛才做了什麽一樣。
青青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姐姐。”然後看到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姐姐的男朋友曾生祥,又看到兩人手忙腳亂的樣子,一下子明白了。青青年紀也不小了,已經初三畢業了,開學後就得上高中了,考的正是平陽一中。
小娜一把抱住妹妹說:“青青,想死我啦。”
然後小娜拉著青青一起下樓,青青在姐姐耳邊說:“姐,剛才你們沒幹壞事吧?”說完還調皮地笑了一下。
小娜說:“好妹妹,別跟媽說,姐求你了,姐其實什麽也沒做。”
青青說:“把你那個文曲星送給我吧。”
小娜說:“好,一會就拿給你。”
小娜有一個文曲星電子辭典,花了二百多塊錢買的,小娜倒不是對英語有多麽愛好,主要還是拿來玩遊戲,青青要了幾次,小娜都不舍得給,現在一口答應送給妹妹。
姐妹兩個一起下了樓,母親李娟說:“是不是小曾來啦?”
小娜說:“是,在上麵看電視。”
李娟說:“我看到他的摩托車停在院子裏。”
小娜怕青青再說出個什麽來,說:“我這就上去叫他回去。”
李娟說:“如果你爸知道了又會生氣,叫你以後不要跟他來往了,你總是不聽,我們當父母的難道會害你不成。”
小娜說:“媽,別說了。”說著還用手指了一下樓上,怕讓曾生祥聽到了,如果這樣給人聽到就太沒意思了,顯得一家人太勢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