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師脈堂，第一副堂主
師脈堂外的小廣場上，這一刻陷入到死般的沉寂中。任誰都沒有辦法形容現在的感受，他們瞧著白墨的眼光非常的震驚。
如果說之前在天路選拔的時候，白墨的氣勢驚人還尚可理解，現在則是真正的撼動每個人的心理承受底線。
要知道一個有威脅的神士，和一個沒有威脅的神士，其間的區別簡直是難以想象的巨大。
“你竟然敢殺死羅生棠，你這下闖大禍了！”
“羅生棠是羅家師脈的二號人物，羅生涯是斷然不會就此罷休的！”
“天路第一又如何？難道要因此而夭折掉嗎？”
……
就在這樣的低聲議論響起的時候，宋韻忝淡然向前邁出一步，站在門口處，掃過全場。
“諸位，我是白墨和羅生棠對戰的見證人，兩人是締結了生死契約的，所以這一戰是公平的，沒有誰能夠抓住把柄，聖地更是不會對誰徇私舞弊。現在師脈堂要進行堂務整頓，就不留諸位了，諸位請便！”宋韻忝下達了逐客令。
當一道道身影從這裏離開後，宋韻忝走到白墨麵前，整個人激動不已，絲毫沒有因為羅生棠的死而有任何傷感和怪罪。
“白墨，你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嗎？”
“你是說成為師脈堂副堂主的事情嗎？”白墨問道。
“是的！”宋韻忝說道。
“宋堂主，我想你是不是需要再想想。我隻不過是一個剛剛經曆過天路之旅的門徒。盡管現在已經擁有開辟師脈的資格，但根基實在是尚淺，你真的認為我能夠擔任師脈堂副堂主一職嗎？”白墨笑道。
“你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宋韻忝沒有再解釋什麽。
“行！”白墨點頭道。
當白墨和宋韻忝向師脈堂裏麵走去的時候。帝婆娑也想跟進去，卻被宋韻忝直接攔住。
“不好意思，這是我師脈堂的私事，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
“你怎麽知道我是閑雜人等？”帝婆娑撅嘴道。
“真的是抱歉！”宋韻忝堅持道。
“不去就不去，我很稀罕進去嗎？不就是個師脈堂，不就是氣運加身的小預言術，真以為多麽神秘似的。我說白墨。我這就回去門徒山脈了，在別院裏麵等你。
這老頭要是讓你成為副堂主的話，你就答應下來便是。等到你成為副堂主。我就讓你做堂主。到時候將整個師脈堂都占為己有，讓這個老頭想哭都沒有地兒哭去。”帝婆娑說完就從當地離開。
宋韻忝無語的搖搖頭，真的是一個小辣椒。
師脈堂禁地。
當白墨跟隨宋韻忝出現在這處禁地後，他瞧著懸掛在眼前的一張畫像。臉上湧現出非常恭敬的神情。
這張畫像是一個人。確切的說隻是一個背影。但站在這幅畫像前麵，白墨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抑感，純粹是對方的氣勢所導致的絕對壓製。
僅僅隻是一幅畫像，僅僅隻是一道背影，就能夠釋放出來如此的威勢，讓白墨為之驚歎。
“這幅畫像不簡單，凝聚有對方的精氣神，想必就算不是出自大神之手。對方的修為至少都擁有半神的修為。”塔靈緩緩道。
半神？
難道說是薑半神嗎？
就在白墨這個念頭升起來的時候，宋韻忝已經起身。衝著白墨說道：“相信你現在也已經看到了，這幅畫像就是我們師脈堂的開堂祖師薑止水的畫像。”
還真的是薑止水薑半神啊！
“宋堂主，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那麽相中於我？非要我成為副堂主，甚至為了我不惜和羅家師脈對上！你能夠告訴我原因嗎？”白墨沉聲問道。
“白墨，我能夠從你的眼中看出來，你是一個有野心的少年！有野心好，就說明你會為了野心而奮鬥，這恰恰是我們師脈堂現在最需要的。
難道你不想得到師脈堂副堂主的身份嗎？要知道這個身份對你在昊天聖地是有大好處的！我們師脈堂在昊天聖地的第一職責就是：監察諸脈！”宋韻忝緩緩道。
監察諸脈！
白墨的雙眼不由眯縫起來，監察諸脈這四個字可不是說說那麽簡單，意味著師脈堂的權勢不容小視。畢竟十萬師脈的監察權，真的是位高權重。
“監察諸脈？”白墨挑眉道。
“是的，就是監察諸脈，沒有哪一條師脈是我們師脈堂不能夠監察的，哪怕是上等師脈都別想拒絕。隻要是我們所想，便能夠隨意的對每條師脈進行監察，你想要監察什麽就監察什麽。
隻要你有確鑿的證據在，甚至能夠和執法堂聯合執法。想象下，如果說不是因為有這樣的權力，為什麽羅生堂會想留在這裏，不願意放掉副堂主的身份！”宋韻忝說道。
“聽著倒是非常誘人，不過我想這應該是師脈堂以前的榮耀，現在的師脈堂別說是上等師脈，恐怕就算是下等師脈，也不是說想要監察就能夠監察的了吧？
要是那麽厲害的話，我想師脈堂之中坐鎮的神士就應該是高階，而實際上堂主你不過才是神士二級。如今之師脈堂已經是大不如前。號令所至，無人聽從，對吧？”白墨一針見血道。
宋韻忝的臉色當場陰鬱下來。
“唉！”
重重的一道歎息聲後，宋韻忝臉上露出一種苦澀的神情，“你說的沒錯，如今的師脈堂已經大不如前。別說是上等師脈，就算是下等師脈，都不是想要監察就能夠監察的。
但是我對你很有信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是到現在，都沒有誰敢正麵抗衡我們師脈堂的監察大權。你怎麽說？”
“宋堂主，直到現在你好像還沒有給我說出來。為什麽會相中我那吧？”白墨問道。
宋韻忝盯著白墨的雙眼，神情凝重中帶著一絲激動，“就是氣運加身，小預言術。”
“什麽？”白墨挑眉不解道。
“是這樣的，那麵牆壁上的三個條件是當初的薑老留下來的，他曾經對我說過，倘若說有人真的動用氣運加身來獲取師脈金匾的話。是沒有問題的，隻是卻並非誰都能夠靠著氣運加身獲得。
而別管是誰，隻要能夠獲得氣運加身。得到師脈金匾，那麽這個人就將是師脈堂的希望，他能夠帶著師脈堂重登榮耀之巔。這麽多年隻有你一個人成功了，所以說你就是薑老所製定之人！”宋韻忝笑道。
原來如此！
隻是真的有小預言術嗎？
要知道從薑止水失蹤到現在為止有幾百年了。有人能夠靠這預言術預言到幾百年後的事情？難道說這就是半神的絕對威能嗎？
“塔靈。這事靠譜嗎？”白墨傳音道。
“當然！”塔靈大聲道：“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能夠說沒有。預言術是一門非常神奇的功法。現在這隻是小預言術，等到你見識到大預言術後，你就會知道，預言術的玄奧是難以想象的強勢和神秘。”
“這樣的話…”白墨低頭開始思索起來。
就在白墨思索的時候，宋韻忝臉上露出一種焦急的神情。如果都說到這種程度還不點頭的話，那他就真的是快要瘋掉了。
“都出來吧！”
所以宋韻忝決定再加一把火，隨著他話音落下，在這處禁地之中倏的閃現出十三道身影。
當白墨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這十三道身影後。不由當場錯愕。
“怎麽會是你們？”
竟然是督察團的十三位神士一級修士！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稍等下，師脈堂的職責就是監察諸脈。難道說這天路之旅也是在師脈堂的管轄範疇嗎？
“是的，就是我們，白墨，別吃驚了，我們的確是師脈堂的長老，曆年天路之旅的選拔也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我就說我們和你是有緣分的，不然當初為什麽會那樣看好你呢？原來你是要做師脈堂副堂主啊！”
“白墨，你在這昊天聖地之中想要更好的做事，就必須有一個身份的，師脈師尊的身份還是有點弱，答應吧，成為師脈堂的副堂主！”
……
白墨現在非常吃驚！
他吃驚的是沒有想到十三位督察團的神士一級修士竟然都是師脈堂的長老，還有師脈堂的核心力量之間是如此的團結，可笑羅生棠的自以為是，恐怕是壓根沒有真正接觸過師脈堂的核心。
團結一致，這是最為打動白墨的。
別管是一個宗門，亦或是一條師脈，他不能夠保持高度團結的精神，是注定不會成功的。隻有團結在，才能夠真正崛起。
“白墨，答應他，成為副堂主！”
當白墨的耳邊回**起帝婆娑的喊聲，他嘴角的笑容越發陽光燦爛。如果能夠成為師脈堂的副堂主，想必和這些可愛的老頭們一起修煉，感覺應該是不錯的。
再說白墨這時候也非常需要有這樣的一個身份，能夠保證他在昊天聖地之中的地位不被輕易挑釁。
“白墨，如何？”宋韻忝緊聲問道。
呼！
白墨吐出一口濁氣，掃過眼前這群老頭，嘴角勾勒起一抹舒服的弧度來。
“堂主，如果我擔任了這個副堂主，需要付出什麽，又能夠得到什麽？”
“付出？得到？”
宋韻忝聽到這樣直白的問話，嘴上沒有任何停頓，“白墨，我不妨將話給你挑明。你能夠成為副堂主，是薑老的小預言術指定的。對薑老，我們是無條件信任的。
所以說別看我名義上擔任的是堂主，但隻要你點頭，師脈堂的大小事情你都能夠做主。等到時機成熟的話，我會主動讓賢，讓你成為堂主。我會和他們一樣成為長老會的人。
至於付出和得到，我想這是不矛盾的。你成為師脈堂的副堂主，師脈堂越是強大。你能夠得到的幫助不也就是越大嗎？你動用師脈堂為你的白家師脈效力，都是可以的。”
這就是宋韻忝的目的！
宋韻忝不怕白墨不為師脈堂的崛起而奮鬥，因為師脈堂的話語權越重，也就意味著白墨能夠掌握的權柄越重。在這種息息相關的關係之下，白墨難道還不清楚如何選擇嗎？
“好，這個副堂主我做了！”白墨果斷道，在宋韻忝這些老頭的興奮中。聲音越發堅定起來。
“你們放心，我既然答應你們成為師脈堂的副堂主，就絕對不會應付了事。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你們是想要讓師脈堂曾經的輝煌重新綻放，我會盡全力去做這事的。”
“那就好！”宋韻忝解脫般的一笑。
這麽多年宋韻忝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依著他的能力，想要讓師脈堂發展起來的話無疑是癡人做夢。必須借助其餘人才能夠成功。他原本都是快要沒有信心了。誰想到上天竟然派來了白墨。
薑止水的小預言術成功了！
白墨以預言之人的身份，將會帶領師脈堂走出困境！
“堂主，既然我已經成為師脈堂之人，那有些話我就不會藏著掖著了。我之前給過他們一份小禮物，現在也送給你一份。別的要求我是沒有，我隻是希望，你們作為師脈堂的長老，別出去之後會被人瞧不起。”白墨說完遞過去一個丹瓶。
宋韻忝頓時眼光灼熱起來。他知道身邊這十三個家夥從白墨那裏得到了什麽玩意，那可是皇冠級別的丹藥。
難道說這個丹瓶中裝著的是？
“沒錯。是皇冠二級的丹藥，對你的修為突破應該是有所幫助。堂主早點能夠突破成為神士三級，我也能夠減輕點壓力不是。”白墨笑眯眯的說道。
“白墨，你真的是皇冠級別的皇者？”宋韻忝小心翼翼的求證道。
“是！”白墨微笑著點點頭。
當這話落地的刹那間，宋韻忝和十三個老頭激動得幾乎瘋狂，之前還是鑽石級別的宗師，現在卻變成皇冠級別的皇者，白墨的潛力將是無窮無盡的。
要知道整座聖地，皇冠級別的皇者都沒有多少個，白墨卻是以一挑五，何等的氣勢如虹？
皇冠煉丹皇者！
皇冠煉器皇者！
皇冠陣法皇者！
皇冠秘術皇者！
皇冠醫術皇者！
“哈哈，師脈堂有白堂主的加入，絕對會讓那些堂口和師脈羨慕妒忌死的！”
“白堂主真的是上天派給咱們師脈堂的大殺器，哈哈，真的是讓我喜歡的很！”
“白堂主是五位一體的皇冠級別皇者，威武啊！”
就在宋韻忝他們的興奮中，白墨摸了摸鼻子，小聲的說道：“其實，你們剛才說錯了，我不是五位一體的皇冠皇者！”
轟！
原本還在大笑著的長老們，這下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所有的笑聲當場就消失，臉上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怎麽個意思？
難道說之前都是假的？
“白堂主，無妨！我們相中的是你的能力，就算你不是五位一體的皇冠級別皇者都沒事的，隻要你有一方麵是都成。”宋韻忝安慰道。
“那啥，你們好像是誤會了，我說自己不是五位一體的皇冠級別皇者。是因為我剛才發現，自己好像在符篆術一道也晉級成為了皇冠級別的皇者。”
稍微停頓了下，在宋韻忝他們的驚愕眼神之下，白墨繼續說道：“嗯，也就是說，我現在好像是六位一體的皇冠級別皇者了！”
這話說出，全場鴉雀無聲。
短暫的安靜之後，師脈堂的這處禁地爆發出了驚天的歡呼聲，每個老頭的臉上在這刻竟然露出了罕見的淚跡。
“咦，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從禁地那邊傳來了歡呼聲呢？”
“誰知道？或許是有什麽好事了吧？”
“真的希望是好事，咱們師脈堂可是好久沒有好事了！”
………
羅家師脈。
“師尊，你要給羅堂主報仇啊！”
“師尊。白墨如今還在師脈堂中，被奉為上賓。”
“師尊，我們是親眼看到羅堂主被一分為二。死無全屍的！”
……
當羅生涯耳邊傳來這樣一道道憤怒的聲音時，他的臉色已經是陰沉的沒有辦法去看，他從來沒有想過胞弟會被人以如此的姿態斬殺。
羅生棠和羅生涯的關係是相當好的，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是永遠別想割舍斷的。
現在倒好，羅生棠如此被殺，連屍骨都沒有。甚至就算是請動專修靈魂之術的神士幫忙招魂都不行。
身魂俱滅！
最為悲慘的死法！
“白墨，你在天路之旅殺羅家製定的弟子，現在又殺我胞弟。我和你勢不兩立。”羅生涯殺意淩然道。
“師尊，五行尊者求見！”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當羅生涯聽到是誰後。瞳孔不由一縮。
五行尊者？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隻要是昊天聖地的神士。相信是有很多都知道五行尊者的。畢竟五行尊者對五行之術的研究，達到了一種很高明的地步。
“請！”羅生涯將心中的悲憤暫時收起，等到五行尊者進來之後，他的臉上已經是恢複如初。
“五行尊者，不知道你來我羅家師脈有何貴幹？”羅生涯看著五行尊者，緩緩問道。
五行尊者是個非常瘦小的老頭，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很有個性，竟然是五種顏色組合而成的。分別是代表五行屬性的金色，黃色。綠色，紅色和藍色。
這五種鮮豔的顏色如此搭配在一個人的身上，如果是氣宇軒昂的話倒也算是相得益彰，而五行尊者不過是個小老頭，真的是給人一種弼馬溫穿官服的感覺。
“羅生涯，我過來是有要事和你相商，讓他們全都退下吧！”五行尊者的聲音有些嗓啞，說道。
“好，你們全都退下！”羅生涯道。
當這裏隻剩下兩人的時候，五行尊者開口冒出的第一句話，就讓羅生涯當場愣住。
“羅生涯，我知道羅生棠被誰殺死，所以我前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和羅家師脈聯手，共同狙殺白墨！”
………
門徒山脈。
這時候這裏已經是聚集了很多靈尊，他們都井然有序的站著，哪怕是明知道自己做出的選擇有很大的賭博性，卻沒有誰反悔，在他們的臉上是一種堅定之情。
也是，能夠經過天路之旅的人，又怎麽會是簡單之輩？
“狄北莽，你說白宗師真的能夠將師脈申請下來嗎？”
“當然！”狄北莽大聲道：“這天底下還沒有什麽事情是主上想做而做不成的。所以說你們都將心放到肚子裏就成，跟隨主上，你們每個人都有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實力大增。
咱主上有的是丹藥，有的是靈器，有的是陣法，有的是秘術，你們靠著這樣的東西要是都還沒有辦法晉級的話，那就隻能是你們自己無能，而怨不得主上！”
“狄北莽，你叫囂什麽？咱們比比看，看看誰先成為神士！”
“就是，誰怕誰？”
“咱們是鐵心追隨主上，絕對不會猶豫的！”
尉遲血統聽著這樣的對話，瞧著狄北莽和八百修士打成一片，臉上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就當這樣的笑容剛剛浮現之時，他眼前一亮，猛地從地上站起，眼神恭敬的瞧向前方。
“主上！”
白墨的身影倏的出現在當地，隨著他的露麵，所有修士都眼神灼熱的瞧過來。
白墨掃過全場，笑道：“諸位，現在你們就可以跟隨我離開門徒山脈，前往我們的白家師脈了。”
轟！
陣陣歡呼聲不絕於耳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