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朱惠然的改變,秦璃自是十分擔心。
她立刻就派了藍琦拿著自己的親筆書信去了朱府,邀請她一起去參加數日之後的簪花會。
本以為朱惠然會拒絕或者是猶豫,但沒想到藍琦回來後卻是告訴她,惠然姐姐竟是應了下來。
紅錦聽了藍琦帶回來的消息,有些擔心:“小姐,朱小姐遭受如此打擊,此刻正是京中人人議論的對象,你在這個時候將她帶去簪花會,萬一有些不長眼的欺負朱小姐,可該如何是好?”
秦璃早就料想到這些,道:“人就是這樣,你越是躲著一件事,越是會被人在背後議論、揣測,或者是嘲弄,但你若是有勇氣站出來麵對那些流言蜚語,你就發現,那些好事者口中談論的東西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想必惠然姐姐也是明白這個道理,才會毫不猶豫的應下我的邀請,左右我要陪著紀無川一起去參加簪花會,到時候多帶一個人,紀無川那邊也不會多說什麽,再者,讓惠然姐姐跟著我們一起去,也就相當於有紀無川在她身後為她撐腰,但凡是有點腦子的,都不敢在這個時候主動湊上來找不痛快,若真有人不識相,我倒是不介意親自動手,教教那人何為禍從口出。”
聽了小姐這麽說,紅錦也算是稍稍安心了些。
於是,接下來的幾日,整個定北侯府都在有條不紊的寧靜中度過,直到有一天傍晚,從宮中傳出來一個消息,才在侯府中掀起一陣小小的漣漪。
隻聽從外麵帶回來消息的小廝恭敬的站在菡萏院的正堂裏,規規矩矩的回著小姐的話。
“誰也沒有想到,恒王的傷情竟然如此嚴重,不僅連著幾日高燒不退不說,就連太醫院那邊,也頗有點束手無策的意思,可就算是這樣,恒王也是日日跪在王府中,不斷地朝著承乾殿的方向叩拜行禮,如今,人人在提起恒王的時候都說,恒王是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深刻反省自己的行為,為此,哪怕是身體遭受折磨,也一日不肯歇息,實在是令人動容。”
秦璃聽到這裏,不禁發出一聲冷嗤。
“我倒是沒想到,紀衡這個廢物,耍起苦肉計來,還挺像回事,看來這次再次遭到皇上重罰,他是真的慌了,連自己的身體都顧不上,竟然玩起這種低劣的手段來。”
說著,秦璃就看向站在麵前的小廝,再次確認:“你確定皇上親自去了恒王府探望紀衡?”
小廝道:“奴才不敢誆騙小姐,這個消息是奴才在皇宮門口,買通了看守宮城的禦林軍才得來的消息,此刻這個消息,怕是已經讓京中不少達官顯貴知曉,看樣子恒王想要複寵,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秦璃聽著,不禁攥緊了五指,“雖說紀衡的這個手段耍弄的有些低劣,但如果出效果,卻是極好的,看來這一次,還真是被他聰明了一把,成功的拿捏住當今聖上的不忍之心,利用自己的傷勢和身體情況,換得了皇上的一絲憐憫。”
就在秦璃說著這些,秦越就被小廝推著輪椅從外麵進來,“看來阿璃你的消息,也是十分靈通的,本以為你這段時間事務繁忙,沒有功夫盯著這些,卻沒料到,你早早就安排了人,盯著宮裏的動靜,看來為兄帶來的這個消息,還是遲了些。”
看見大哥突然出現,而且還說出這番話,秦璃就忙站起來,道:“大哥想必也是知道了皇上去了大皇子府的事?大哥有何高見?”
秦越示意秦璃坐下來同自己說話,講出自己的見解:“阿璃你雖然通過自己的方法讓恒王在近段時間吃了些苦頭,但你要知道,恒王在京中盤踞多年,勢力絕非一朝一夕就能瓦解,眼下的困境對他而言,不過是一些並不太顯眼的溝溝坎坎,等他反應過來,自然能夠做到重拾聖心,所以阿璃,你也不必失望,如果紀衡真的是好對付的,林家那邊怕是早就將他這個礙眼的皇長子給鏟除了。”
聽了大哥的話,秦璃心裏的那絲不甘心總算是淡去了不少。
“大哥說得對,說到底還是我太心急了,總是想著將紀衡這條毒蛇一下打趴下,讓他無力再動彈,卻忽略了這條毒蛇早就長成了龐然大物,絕對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如今,他利用自己的身體情況,引得皇上親自出宮去探望病情,此舉,到了明日,定會在京城裏傳的人盡皆知,雖說他的身體受了苦,但這目的與效果卻是極好的,有關於這一點,我還真是挺佩服的。”
見自家小妹的心境平和了許多,秦越也算是安心了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在我看來,雖說紀衡重拾聖心,但並不代表他過去做出來的荒唐事就會被一筆勾銷,隻要我們將來找到機會,再給他重重一擊,到時候,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糟心事定然會被有心人再度翻出來,屆時,就算是他有三頭六臂,也別想輕易過了那一關。”
“阿璃,為兄今日前來,除了是想要將這個消息告知給你之外,還有一件事,想要提醒你,你雖然不懼紀衡,但此人心思陰沉,實乃極惡之人,這段時間我思來想去,還是認為你不要輕易再刺激他,想要收拾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他致命的證據,趁其不備,給予他致命一擊,如此,才算是上上之策。”
聽出大哥語氣中對她的擔憂,秦璃自然知曉大哥的關心與好意。
她立刻答複道:“大哥請放心,我也知道,想要徹底扳倒紀衡絕非易事,此次若不是他著急對著朱家出手,我也不會想著法子回擊他,我可以答應大哥,今後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這種小人,我不會正麵硬剛,也不會做出讓大哥和父親擔心的行為。”
聽見秦璃這麽講,秦越一直懸著的那顆心,可算是踏實了不少。
隻是,還不等他舒舒服服的過兩天安寧的日子,第二天,從宮中傳出來的另一個消息,不僅在定北侯府中炸了鍋,就連整個京城都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