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一聽這話,更是坐的離朱惠然遠些,“惠然姐姐,你在亂說什麽?”

“我可沒有亂說,剛才,我瞧的分明。”

朱惠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見秦璃臉頰微微泛紅,就大膽揣測著,他們二人之間定然是有戲的,“阿璃,魏王是何許人也?那可是被當今聖上第一個封為王爺的皇子,過去人人都說,皇後娘娘生的二皇子和四皇子才是最矜貴的,在我看來,這話絕對有問題。”

“皇上若是真的喜歡繼後所出的那兩位皇子,又怎會至今都沒有一人封王?尤其是那位荒唐的二皇子,現在更是沒戲了,直接被攆出了京城去了封地,隻有魏王殿下,雖深居簡出,但盛寵依舊,更重要的是魏王殿下絕對是一位君子,你看他的言談舉止,彬彬有禮,還有他那張臉,也是生的極為出色,若論出身,他才是真正嫡出的皇子,身份高出其他皇子們一大截,阿璃,你若在將來能有魏王相伴餘生,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呢。”

秦璃越聽,越是覺得朱惠然的話講的有些荒唐玄乎。

她趕忙捂住自己的耳朵,“惠然姐姐怎麽越說越離譜了?什麽相伴餘生?什麽真正的幸福?我與魏王之間,真的隻是普通的相交,他欣賞我的能力,我欣賞他的人品,如此而已,惠然姐姐,今後,你可不能再在魏王麵前亂說話了,不然,小心我惱你。”

朱惠然見秦璃好似真的不太願意自己多談這件事,於是做出了讓步。

“好好好,你不想提,那我不多說就是了,但是阿璃,我雖沒有你過人的膽識與智慧,但我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將來你若真的想要找個人相伴終生,魏王,絕對會是那個最合適你的,你千萬不要錯過了,知道嗎?”

秦璃瞅著眨巴著星星眼睛迫切的看向自己的朱惠然,真是被她快要纏怕了。

眼見著澄園就快到了,她如果不在這個時候趕緊應下來,隻怕惠然姐姐還要在她耳邊嘮叨。

秦璃放下捂著耳朵的手,滿是無奈的看向朱惠然,“好,惠然姐姐,我答應你,魏王與我之間的關係咱們暫且先不提,眼見著澄園近在眼前,隻怕此刻園中定是熱鬧非常,我們雖然跟著魏王一同前去赴宴,一般人不敢怠慢,但架不住到時候可能會有不長眼的東西來礙眼,所以,若真是發生什麽,切記勿要慌亂,一切,都有我和魏王在。”

朱惠然點頭,朝著秦璃靠近了幾分:“你放心,你的叮囑我都記住了。”

就這樣,兩炷香的功夫後。

當魏王府的馬車與定北侯府的馬車齊齊出現在澄園門口的時候,負責迎來送往的小廝丫鬟們個個都機靈起來,有人腳下如踩著風火輪般趕緊去園中通風報信的,也有人快速搬來了馬凳,準備伺候這頭一次來參加簪花會的魏王殿下。

紀無川身著絳紫色錦衣華服,如羊脂般溫潤晶瑩的玉冠束著一頭烏黑的長發滿是貴氣的點綴在發間,發間銀白色的飄帶上勾畫著栩栩如生的龍紋,伴隨著他的走動,宛若活物一樣,讓人敬而生畏。

尋常皇子若是在身上敢佩戴龍紋,定會被扣上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但京中卻是人人盡知,當朝魏王曾在授封王爺時,天子降旨,允許他在特別場合配置龍紋,以顯尊貴。

這些年,因紀無川甚少在外人麵前露麵與走動,所以這道特別的降旨曾漸漸被人淡忘。

可今日,在他佩戴著龍紋式樣的物件出現的瞬間,不少人的心裏都想起了這件往事,再度看向魏王時,眼神中的深意探究更是明顯。

皇上雖然遲遲未立儲君,但是,但凡是機敏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來,皇上在諸位皇子之中,最特別對待的人,當屬魏王一人。

不愧是真正嫡出的皇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怕也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秦璃扶著馬車門框將要步下馬車的時候,藍琦剛欲伸手去扶小姐,卻被魏王的突然出聲阻止。

“讓本王來!”

下一刻,就看見紀無川朝著定北侯府的馬車走過去,然後在不少人的側目下,親自扶著秦璃從馬車上走下來。

秦璃的手指擱在紀無川的掌心之中,感受到來自於他掌心的暖意,察覺到澄園外不少紛紛看過來的目光,壓低了聲音,湊近到紀無川的耳邊道:“王爺,你放心,臣女知道今天自己來是替你擋桃花的,定會牢牢記住自己的使命,爭取不讓一朵爛桃花沾染到你,汙了你的耳目,隻是,眼下咱們才剛來,你就這麽快進入角色演起來了,會不會有些太早了?”

紀無川親自將秦璃攙扶下來,待她站定後,依然沒有鬆開她的手,隻是認真的看著她,道:“人人都誇你聰明機靈,可是本王怎麽瞅著你有的時候實在是生了一個榆木腦袋呢?”

秦璃眼睛一下瞪圓,難以置信的看著紀無川。

他說她是榆木腦袋?這種評價,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聽到。

“王、王爺……”一時之間,秦璃的舌頭都快捋不直了,若不是顧及著如今的場合不允許,她真想好好問一問他,她怎麽就成了榆木了?!

原本還有點小小生悶氣的紀無川瞅著秦璃這幅傻傻呆呆的樣子,一絲笑容頓時又浮現在眼底。

當即,心頭的那點鬱悶就煙消雲散,他無奈的伸出手,輕點了下秦璃的鼻尖,語氣中充滿了寵溺:“好了,也不逗你了,反正你這榆木腦袋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清楚,隻有本王先在你這裏受點委屈吧,好了,隨本王一起,進澄園麵見姑姑。”

秦璃亦步亦趨的跟在紀無川的身側,多次想要出聲提醒他,路,她可以自己走的很穩,真的不用他牽著。

隻是每次話到嘴邊的時候,麵對他那副難得高興的樣子,又被她無奈的咽了下去。

罷了罷了,左右他們穿在身上的華服披風夠大,靠著這些衣物的遮掩,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在袖子

但,他們私底下的小動作能夠瞞得住其他人,卻是瞞不住距離他們最近的朱惠然。

朱惠然親眼看著魏王待秦璃的上心與真誠,當真是打心眼裏高興。

她趕緊拉住了身邊的紅錦,嘴角控製不住的向上勾著,小聲同她道:“紅錦,你家小姐,這次是要真的紅鸞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