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聽到父親帶來的消息,頓時喜出望外:“父親可是碰見了曲夜?”

秦瀾山滿眼慈愛的看向秦璃,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正是,沒想到那名船夫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船夫,而是一名隱姓埋名在京城裏的悍匪,當年朝廷下令剿匪的時候,他曾僥幸逃出來,這些年一直在京城裏以船夫的身份做以偽裝,如今,他的身上又多了一條人命案,此次,絕對不會讓他再逃掉。”

秦璃一聽,立刻看向徐家人:“這整件事,最關鍵的人證,就是那名船夫,如今船夫已經落網,真凶將要浮出水麵,接下來,咱們誰也別哭喊著聲稱委屈冤枉,因為在真相麵前,無論那人再會擅長偽裝自己,也別想逃脫律法的製裁。”

伴隨著秦璃話音的落定,徐家人那邊立刻又掀起了一陣小聲地討論聲。

而在這個時候,一處角落裏站著的小廝卻是有些竄頭竄腦的張望著四處,在他自認為沒有人留意他之後,他立刻貓著腰,通過趙家藥鋪的側門,悄悄地溜了出去。

而就在小廝前腳剛剛離開,後腳,秦璃就衝著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藍琦去了個眼神,藍琦明白小姐的深意,轉身就追上了那小廝,一路跟隨而去。

秦瀾山在與徐太夫人周旋完後,才注意到秦璃受傷的掌心,當場,臉色就難看起來,“你這好端端的,怎麽就讓自己受傷了?”

紅錦抽著鼻子,心裏為自家小姐委屈著,當場也顧不上身份,搶在小姐前麵回答道:“還不是有人想要汙蔑我家小姐,不講道理的衝上來動手傷人,自家死了人,就要拖著其他人一起陪葬,如果不是親身經曆,誰又能想到,這在京城裏頗有些好名聲的徐家,也能養出這樣蠻不講理的人。”

聽見紅錦這般說,秦瀾山的臉色更是冷沉下來。

隻見他狀似漫不經心的看著身邊的秦璃,說出來的話,卻是重若千鈞:“興許是本候近段時間低調了些,就讓一些人以為我定北侯府當真是怕事了,龜縮了起來,想我秦瀾山這輩子,還從未知道一個‘怕’字是怎麽寫的,敢動我的掌上明珠,那人就算是再有苦衷,再身份特別,我秦瀾山也不會輕饒了,徐太夫人,徐家的規矩可是要好好立一立,不然,徐家人在外麵行走,可是會遭遇禍事的。”

徐太夫人臉色難看的朝著二房媳婦狠狠地瞪了一眼,跟著賠上笑,連聲道:“侯爺提醒的是,是老婦人沒有管好徐家的人,才會傷了秦小姐,回頭,徐家會備上傷藥和禮品,親自去侯府賠罪的。”

“我侯府還不缺徐家送來的那點東西,徐太夫人不必如此張羅,您老人家隻管記住,今後看見本候的女兒,就讓你的家人們離得遠一些,不然若是又傷了我的阿璃,本候實在是擔心哪個不知死活的徐家人會不會缺胳膊斷腿兒。”

到底是從沙場上歸來的悍將,更是曾經勇冠三軍的人物,秦瀾山開口說出這番話,字字句句都猶如帶著穿雲裂石之力,讓人振聾發聵,語氣之中更是不缺殺伐之意。

在場的徐家人當中,有些膽小怕事的,此刻已經是雪白著一張臉,連去看秦家父女的勇氣都沒有。

秦璃似笑非笑的掃視著徐家這幫欺軟怕硬的東西,在心底發出冷嗤的同時,柔聲同父親道,“父親不必擔心,小小傷口,女兒還不放在心上,回頭上了金瘡藥,自然也就好了。”

被秦瀾山落了麵子的徐太夫人聽見秦璃這麽說,趕緊接上她的話,“是啊,秦小姐乃是有福之人,豈是我徐家這幫沒見識的小輩們能夠比得上的,侯爺的叮囑,老婦人也牢牢記在心上了,斷然不敢忘懷。”

徐太夫人雖然口中說著和氣委婉的話,可是那雙透著精明刻薄的眼睛裏,卻是暗藏著機鋒,很顯然,她是在心中不高興著定北侯秦瀾山這樣不賣自己的麵子,所以,已經在心裏悄悄地記上了一筆。

但,她的這點仇怨與小心思,秦璃和整個定北侯府都不會放在眼裏。

徐家就算是在外搏得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好名聲,但到底在京中的實力薄弱,族中子弟,更是少有出息的,不然,也不會靠著女兒家的親事,為徐家的將來鋪路。

就在趙家藥鋪中人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中時,曲夜就帶著人,壓著那船夫從外麵走了進來。

在看見那船夫的一瞬間,朱慧然立刻就站了起來,神色激動的指著船夫,大喊:“就是他,就是他……,是他想要謀害我與二姑娘的性命,也是他將二姑娘搖下了船,眼睜睜的看著二姑娘溺死的。”

說完最後一句,朱慧然害怕的渾身發抖,下意識的就往母親的懷中鑽,很顯然,就算她此刻刻意保持著冷靜,但麵對著曾經妄圖對她痛下殺手的凶惡之徒,她還是忍不住後怕著。

朱家嬸娘感受到朱慧然的恐懼和害怕,緊張的將朱慧然緊緊地摟在懷裏,不斷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至於因喪女之痛而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連氏,則是在聽見朱慧然的指控後,如一頭凶狠的母獸,朝著那船夫就撲了過去。

連氏一雙手死死地拽著船夫的衣領,痛徹心扉,雙目通紅的質問著這個害她女兒性命的凶手,“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害我的女兒?我徐家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讓你這般處心積慮的接觸一個無辜的孩子,趁其不備,用那般殘忍的手段活活的溺死她?”

船夫在被抓住的瞬間,就知道自己這回怕是插翅也難逃了,再加上曲夜在抓到他的時候,先是找人狠狠地修理了他一番,也算是讓他吃了不少苦,更是讓他清楚,他真正得罪了什麽樣的人物。

如果從一開始他知道接手這筆買賣,會讓他得罪當朝王爺,就算是對方出再多的銀子,他也斷然不會給自己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