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 009米 昨晚偷牛去了?

淩晨5點,占色被雷聲驚醒了。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裏,她想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夢,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又三天過去了。

那個姓權的,並沒有來找過她做心理治療。

要不是有手腕上的十八子存在,她真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經曆過那些奇怪的事情了。從KTV到情丨人街,她琢磨這其中無法理清的邏輯問題,就像練功走火入魔了一樣,沒法兒再入睡了。

偷偷下床準備去洗漱,對麵睡著的杜曉仁就醒了,“色妞,你這幾天怎麽了?丟了魂似的。”

“吵醒你了?”少教所地方有限,教職工卻不少。因此宿舍裏實際上兩個人住。對於這麽早吵醒她,占色有些不好意思。

打了個哈欠,杜曉仁問,“睡不著?丫想男人了?”

“去!快睡。”

“色,還瞞著我呢?周大姐說了,那天晚上是一個開豪車的大帥哥送你回來的?說說,他誰啊?”周大姐的老公被安排在門衛室做保安,權少皇送她回來的時候,被撞了個正著。

“杜曉仁,你不睡了?”不想這事兒讓人詬病,占色作勢就去撓她癢癢,“不要逼我使大招兒!”

“女俠,不敢了!饒命。”杜曉仁飛快地鑽進了被窩。

見狀,她笑了笑,自顧自洗漱好就出了宿舍,準備去辦公室準備一些性丨心理障礙方麵的資料,便例出治療方案來。

管區寂靜一片。

除了隔壁看守所哨塔上放哨的武警,沒有一個人。

撐著雨傘,她一邊兒疾步穿過管區中間的小花園,一邊想著自己那點子破事兒。

夜風夾著雨絲兒濺下,涼意颯颯鑽入領口,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嚓——嚓——

雷雨聲兒裏,她倏地聽到在花園背光的一角,傳來極微小的響動。

腳步微頓,她問,“誰?”

沒有人回答她。

皺著眉,她偏頭看了看,又問:“誰在那兒?”

啪啪啪——

還是沒有人說話,隻有雨點拍打在頭頂傘麵上的聲音……

她豎直了耳朵,聲音又沒有了。

看著那角落的積水,她分析著做噩夢和耳朵產生幻聽之間的辯證關係,繼續往對麵的辦公樓走去了。

作為心理輔導員,占色不需要固定時間為學生上課。隻要根據每個學生的情況進行不同的心理輔導和引導就行了。一般來說,有違法行為的失足少年,受成長環境和家庭影響,多少都會有一些心理上的問題。

上午,她找幾個孩子聊了聊,剛把他們的情況錄入自己做的追蹤數據,就接到了權少皇的電話。

不容人拒絕的語氣,依舊那麽霸道又張狂。

要不是看在十萬塊和十八子的麵兒上,她真想直接摔手機。

怕所裏人知道了誤會,更不想讓艾慕然找她茬兒,所以,她拒絕了他派車來接。

梅雨季節,天兒一下起雨來淅淅瀝瀝就沒個完。

她撐著傘剛出門,就在少教所大門外,見到了在停車的衛季北。

衛季北正是艾慕然拜托給占色那個小姑娘衛錯的爸爸,也就是權少皇的大姐的小姑子的女兒的爸爸。

關係扯了那麽一圈兒,實際上這隻是占色第三次見到他。

“衛先生,你來看孩子?”

衛季北衝她禮貌地點了點頭,“占老師出門兒?”

“是的~”

微笑著,占色道了再見,徑自往外麵走了。

為了了解學生的成長環境和家庭環境,以便有針對性的進行幹預和引導,因此占色是了解衛季北身份背景的。這位氣質內斂,眼波平靜的36歲離異俊男,據說是某個研究院的負責人。

“占老師。”

衛季北叫住了她。

“衛先生還有事兒?”

抬眸淡掃了她一眼,衛季北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這麽大的雨,你打車不太方便,我送你吧。順便,我也想了解一下衛錯這段時間的個人情況。”

看了看時間,看了看雨勢,占色笑笑沒有拒絕。

“占老師,我能私下聯係你嗎?”

“嗯?”

“嗬,占老師,你別誤會……”衛季北把著方向盤,笑著轉頭解釋。他說話速度慢,吐字清晰標準,特別會照顧人情緒的那種,“是這樣的,我們院有一個重要項目馬上要進入數據封閉測試階段了。大概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時間過來。但作為父親,我又想隨時了解情況,你看方便嗎?”

對於這樣的要求,占色不好意思拒絕。

掏出手機,她撥了個電話到衛季北的手機裏。

一路上,他隻是靜靜聽著占色描述,偶爾到了關鍵的地方才插下言,也不會特別突兀,有什麽疑問也不會讓她為難的提出來,將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發揮得恰到好處。因此,短短一個小時的車程,占色對這個人有了更好的心理評價。

一個好人,絕對的好男人!

這麽一想,又稍稍有點兒好奇,為什麽會和老婆離婚了?

到了權少皇指定的地方,她沒想到權少皇會在樓下等她。

更沒想到,一見到衛季北,他直接把人給留了下來。

對於他倆的關係,占色算不得十分驚訝,畢竟那是他大姐的小姑子的前夫,不用八竿子就能打得著的親戚。而對於她來找的人竟是權少皇,即使是衛季北那樣淡定穩重的人,也訝然了一下。不過,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

“占小幺,你昨晚偷牛去了?”

權四爺說話永遠有讓人心肝抽痛的本事。

摸了摸臉,占色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偷人。”

“這麽饑餓?”低頭盯著她的眼睛,衛季北擺明了戲謔,“想我了,睡不著?”

“咳!”衛季北‘咳’了一聲兒,“少皇,你不是有事找我談?”

“對。老衛,書房談。”目光冷眯一下,權四爺涼涼地掃了衛季北一眼,就將一個正當年齡的成熟帥哥喊成了‘老衛’。說完,他又像想到了什麽似的,不經意將手搭在了占色的肩膀上,“小幺,感謝人家了沒有?”

占色一怔,有點尷尬。

他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兩個人的定位?是醫生與病人,而不是情侶。

“權四爺——”她本想直接說出來,卻又不好不顧及他的隱私。這麽遲疑一下,就被權四爺給吃定了。挑了一下邪戾的眉,他半摟著她的肩膀,又親熱了幾分,“聽話,坐那邊等我。嗯?”

丫誠心讓人誤會?渣男!

衛季北好像沒察覺出什麽,衝她微笑,“不用客氣了,衛錯還得多拜托占老師。”

“衛先生,我應該做的,你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不耐的權四爺,一張英俊的臉沉了下來。

“你今兒犯嘴癮?”

盯著他突然冷得鑽心的眼睛,占色啞聲兒了。

丫脾氣太怪了!剛才還好好的,一轉眼,春天就變成了嚴冬。

一個人,一個正常人得有啥樣兒的人生經曆,才能磨煉出這樣兒沒準譜的性格?

對比衛季北的耐心和包容,她越發覺得姓權的簡直壞得天理難容。不過想著他是自己的病人,心裏又了然了。坐在沙發上,喝著鐵手給泡的茶,順便觀察起這套充斥著濃濃男性風格的公寓房來。

作為心理研究的部分,她沒有放過房屋內飾。

深藍色,黑色,白色,一室子的冷色調,搞得整間公寓跟他人一樣又幽冷又陰沉。

不過,在寸土寸金的城中心,丫竟然有一套麵積這麽大的房子,絕對的土豪。

心裏琢磨著權四爺的成長環境,半天不見兩個人出來,她有些尿急了。

偏了偏頭,她友好的看向鐵手。

“哎!手哥,廁所在哪兒啊?”

“左轉,直走!”

謝過鐵手,她走出大客廳,踩著土豪的昂貴地毯,覺得腳下有點兒飄。

突然,她眼睛一亮。一個沒關嚴的房間引起了她的注意。透過小小的縫隙,可以看到兒童卡通畫的壁紙,清涼的色調和整間公寓的暗黑係風格比起來,形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角衝突。

她無意偷看別人的隱私,可對於研究權少皇卻有著濃厚的興趣。

幾乎沒有思考,她的腳步已經一步一步靠近了那個房間。

不料——

手剛搭上門把,後領子突然被人大力拽住,一個踉蹌便栽倒在地。同時,頭頂上傳來權四爺暴怒的聲音。

“滾!”

------題外話------

啊!伸一下懶腰。那啥,感覺寫了好久了,怎麽才到第9章呀?!沮喪,哭泣。想到還那麽久完結,心肝都顫歪完了。

小妞兒們,趕緊來飛吻個。其實,二錦就想說,俺一直在努力有沒有?——寫寫寫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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