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蕭看清楚那上麵寫得是什麽的時候,她的心,猛得狠狠顫了一下。

她張大了嘴巴,呆愣了半天,突然意識到什麽,立刻朝外跑。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楊景維使盡渾身力氣,朝月蕭撲去,他是拚了命般,一下從**掉到了地上,然後,又忍著傷口的疼痛,抓住月蕭的腳,“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你快起來!”月蕭蹲下身子去扶楊景維,“你這樣,傷口會裂開,手術就白做了。”

“除非你不走,否則我不起來。”他無賴地抓住她的腳環,拚死不鬆手。

“你故意的對吧,你故意要破壞我和黎錦城的感情,可是,楊景維你知不知道,我愛他,我愛他……你這樣,我會恨你的,我恨不得一腳將你踹開。”

月蕭也有些激動了,她真恨不得踹死他,可是,不能,不能呀。

“那你踹死我好了,我寧願死,也要這麽做,寧願死,也要留住你!”

“你……”

月蕭氣得翻了個白眼,她一氣之下,真抬起了腳,想要踹他一下,倏然,楊景維胸口的傷口,滲出了大量殷紅的血。

“你的傷口破裂了,來人,快來人。”

月蕭大聲一喊,便來了幾個醫務人員,“快送他進手術室,檢查一下傷口,可能需要做個修複手術。”

“是!”

幾個醫務人員,快速將楊景維台上擔架,此刻,楊景維也疼的沒有力氣再拉著月蕭了。

可臨被抬走前,他還叮囑了一句,“不要離開我,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月蕭心中一顫,既懊惱,又憤恨。

楊景維卻目光堅定地瞪著她,沒錯,他在賭,黎錦城出了那麽大的事,如果這個時候月蕭沒有回到黎錦城的身邊,黎錦城一定會很恨月蕭,那麽,這件事,將會成為令黎錦城和月蕭分開的有力事件。

手術室內,月蕭命人給楊景維打了麻藥,脫下楊景維的衣服,傷口已經撕裂的很嚴重,如果得不到及時處理,一定會感染,她拿出手術剪刀,一剪一剪將傷口上的肉線剪開,可今天的她,再也做不到鎮定自若了。

她的手在顫抖,差點剪到了楊景維的肉。

“淩醫生,你怎麽了?”

“啊?”

月蕭的精神越來越恍惚,她的腦子裏全都是黎錦城母親被強奸,黎錦城是強奸犯兒子的新聞報道。

倏然,她仿佛看見了黎錦城痛苦地窩在角落裏,用著失望的眼神看著她。

他最傷心難過的時候,他最愛的女人再為別的男人忙活著。

“砰”的一下,月蕭感覺,自己的大腦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王醫生,這個修複手術我做不了了,你來可以嗎?”

一旁協助的王醫生看出月蕭今天的情緒不正常,急忙說:“應該沒問題,他的心髒指標沒有問題,隻是修複,我可以,有什麽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那我走了。”

月蕭脫下白大褂,迫不及待地跑出醫院,開上自己的車,一路狂奔到家。

然而,一打開自家客廳的大門,她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瑞貝卡正趴在黎錦城的身上,熱情地親吻著黎錦城性感的唇,而黎錦城仿佛迷迷糊糊半摟著瑞貝卡。

月蕭的怒火“噌”的一下串到了腦門,她急衝衝差點出車禍地趕回來,等待她的竟然是這一幕。

他是什麽意思?出了那麽大的事,沒有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就算了,還把瑞貝卡找來是幾個意思?

哼!

她憤怒地瞪著沙發上纏綿的兩個人,突然,她看見瑞貝卡挑釁地瞟了她一眼,似乎在宣誓著什麽,然後,她又伸出舌頭*黎錦城的嘴唇,而黎錦城好像也沒反對,眯著眼睛享受著一般。

她覺得一陣反胃,受不了地轉身出去了。

瑞貝卡見她走了,得意得咧開嘴角,這就承受不住了,以後還有你受的!

月蕭在門口嘔吐了幾下,本想一走了之算了,她太生氣,太傷心了,大腦都仿佛僵硬得轉不動了。

她身子顫抖,慌慌悠悠朝著大門外走,剛走了幾步,突然,一股邪火在她的心裏倏然生了出來。

憑什麽,他們憑什麽那樣對她,再說,這裏是她的家,那次假離婚,黎錦城早就把這房子轉到她的名下了,要滾也是他們這對狗男女滾。

再說,黎錦城也不像是會接受瑞貝卡的呀,說他因為在她這裏受到傷害,上瑞貝卡那裏找安慰去了,這也不符合黎錦城的風格呀?

她既憤怒又疑惑,轉身,不甘地走了回去,一腳將房門踹開。

瑞貝卡見她又回來了,更加對黎錦城癡迷地吻著,就想將她氣走。

可沒想到月蕭氣衝衝的走進來,沒有直接衝他們去,而是直奔廚房。

當她再出來時,手裏端了一大盆冷水,她還從冰箱裏拿出一桶冰,倒了進去,她大步跑到那兩人的身邊,沒等瑞貝卡反應過來她想幹什麽,就猛得將滿滿一盆冰水潑到了黎錦城和瑞貝卡的身上。

“啊!”瑞貝卡立刻打起了哆嗦,尖叫不止,真的好冷啊,尼瑪,她身上本來就脫得所剩無幾了,還有冰塊滑進她的衣服內。

黎錦城也立刻驚醒,凍得打了個哆嗦,“怎麽了?”

他眨巴著眼睛,看到月蕭站在她的對麵, 本來心中燃起一絲欣喜,可看見月蕭那憤怒的鐵青小臉,他也莫名的火大。

開口,他的語氣也不友好:“知道回來了?你那個重要的病患死了?”

不可能好這麽快,不死又怎麽會想著回來?

月蕭本來還想聽他的解釋,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番話,仿佛自己做得事是理所應當似得。

她咬了一下下唇,極度隱忍著怒氣說:“我在醫院照顧病患,你就把瑞貝卡找來照顧你?”

“照顧”兩字,被她咬得生硬,分明是意有所指。

聽到她的話,黎錦城一轉頭,這才看到還坐在他身邊的瑞貝卡,他也猛然嚇了一跳,眉頭深深蹙起,她什麽時候來了?真是該死!

突然之間,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但因為還生月蕭的氣,他是賭氣地說:“怎麽了?就許你照顧別的男人,不許別的女人照顧我,我喝醉了,醉死了都沒人知道,幸虧瑞貝卡來了,不然我死了,都沒人知道,你……你……”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見月蕭的眼淚倏然滑落下來,他微微蹙眉,自己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一遇到月蕭的事,就失去理智了,他真是被嫉妒衝昏頭了。

“我……”

“很好,你終於說出心中的不滿了,那我不耽誤你們了。”

真是氣憤極了,月蕭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瑞貝卡看到這種情景,一下來了精神,真沒想到會這樣,這簡直太讓她驚喜了,她站起身,一下撲到黎錦城的懷中,“城,我好冷,你快點給我找件衣服吧。”

看著月蕭跑了,黎錦城蒙了似得,“哎呀,滾開!”

他閑惡地推開瑞貝卡,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去追月蕭。

走到門口,他回頭對瑞貝卡說,“我回來前,立刻滾出我家,否則後果自負。”

“城,我愛你,無論你怎麽對我,我都愛你!”

“滾!”

他怒吼一聲,快速去追月蕭了。

月蕭一邊跑,一邊抹眼淚,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這樣的黎錦城,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她。

跟別人親吻了,她看得那麽真切,讓她都惡心了,他還能這麽理直氣壯地指責她。

人在氣頭上總是會往壞的方麵想,以往他對她的好,她都想不起來,此刻能記住的,都是瑞貝卡剛才如何吻他的畫麵。

她打開汽車的門,剛想進去。

突然,身後一雙有力的手臂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他身上濕漉漉地,冰涼一片,感染得她都覺得冷了,如果是以往,她一定會心疼他,快點跟他進屋裏去談,可今天,她恨他。

“放開!”

她憤恨地使勁用胳膊甩他,卻怎麽也甩不開。

“老婆!”他頗具深情地喊了一聲,“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我真的好需要你。”

他語氣跟剛才在屋裏判若兩人,此刻,柔軟又委屈的感覺,讓月蕭心下一酸。

“不是說有瑞貝卡照顧你嗎?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她扭過臉,躲過他噴灑在她臉龐的熱氣。

他抱她更緊,“我說的都是氣話,我,心裏好難受,你就原諒我吧,你一定是看了新聞才回來的,我啊,心裏真的好難過!”

他頹然的樣子,讓月蕭心疼,可說兩句話就原諒他了,自己會不會太好哄了,再說,剛才她可是真真切切看到瑞貝卡吻他了。

“難過便能成為出軌的理由嗎?”她冷硬的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出軌?你不可以這樣冤枉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黎錦城迷戀你淩月蕭迷戀的要死,全天下的男人會出軌,我也不會出軌。”

他抱她更緊,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的真心。

天很冷,他渾身濕透了,一陣涼風吹過,他凍得打了個哆嗦。

“月蕭,太冷了,我們回家談好嗎?”他苦苦哀求。

“我不要回去,你回去吧,去會你的老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