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瑤可不會讓周婉君扯著她的大旗糊弄過去。

於是一臉無辜單純的看著周婉君道:“周姑娘,之前我們不是正式認識過了嗎,你這記性有點差喲。”

這下周婉君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下去,卻不得不繼續找補:“是我不會說話,我的意思是,我與郡主不熟,不好貿然親近郡主,想著秦姑娘與郡主相熟,有她在,氣氛不至於尷尬。”

秦瑾還沒開情竅,沒看出來周婉君的小心思,但是也覺得她的解釋,有些說不上來的怪。

“哦,原來是這樣啊,周姑娘真是小心謹慎呀。”薛玉瑤則是見好就收,她可不想當著蕭長熙的麵,捅破周婉君的心思,且不是如了周婉君的意。

至於做朋友,她有的是辦法,讓周婉君貼不上來。

隨後薛玉瑤起身道:“子瑜的疑惑解了,我們正打算回花園,一起吧!”

雖說客人們都是在花園看戲,但男客和女客是分開的。

並且其實男客沒多少人,隻有蕭長熙、文淵先生、秦指揮使加魏大儒四個男客。

所以他們在花園入口,便分開,周婉君看著手挽著手,正說說笑笑的薛玉瑤和秦瑾,故意落後一步,並轉身目光含情脈脈地看著蕭長熙高大挺拔的背影。

薛玉瑤耳力好,聽見周婉君的腳步聲停下來,便拉著秦瑾轉身朝後看去。

秦瑾看著背對著她們的周婉君,雖然看不到周婉君的神情,但電光火石間,她想到什麽,震驚地看向身邊的薛玉瑤。

薛玉瑤無聲地開口:“晚點再跟你解釋。”

然後她帶著秦瑾上前,問周婉君:“周姑娘,你看什麽呢?”

周婉君聽見薛玉瑤的聲音回神,迷離的雙眼恢複清明,轉身扭頭笑道:“沒看什麽呀,就是想事情想入神了。”

薛玉瑤卻沒順著她接話,反而直接揭穿道:“周姑娘,莫不是把我們都當傻子,你明明就是看安王殿下看入迷了。”

秦瑾也跟著不善的開口:“什麽想跟郡主交朋友,弄了半天,是想拿郡主當踏腳石,接近安王,你……”

薛玉瑤趕在秦瑾更難聽的話說出口前,攔住她,然後看著周婉君道:“我也不怕告訴周姑娘,我與蕭大哥一年前,已得陛下賜婚,隻是未對外公開罷了。”

“你愛慕蕭大哥,這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因此對你做什麽,甚至你想獲取蕭大哥的注意,我也不會阻攔。”

“但你妄想利用我,這事我絕不原諒,今天是我的及笄禮,這個笄禮,是我娘費心準備的,所以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但薛府也不歡迎你,白芷,去請周夫人,送客。”

於是周夫人和周婉君,就這樣當眾被請出周府。

薛玉瑤是第二天醒來後,從白蘞口中得知,昨晚宴會結束後,蕭長熙離開薛府沒多久,周婉君竟然做出當眾攔蕭長熙的馬之事。

“那九哥哥是怎麽處理的?”薛玉瑤接了白芷遞過來的帕子一邊擦臉,一邊問白蘞。

白蘞幸災樂禍的回話:“殿下將周姑娘當成刺客,下令格殺勿論。”

“周姑娘大叫著自報了身份,並趁機向殿下表白。”

“殿下斥責周姑娘毫無姑娘家的矜持,想男人想瘋了。”

“然後命隨行的親衛,當場將周姑娘押送回府,並讓親衛帶話給周同知,讓他好好管教女兒,若之後周姑娘再跑出來發瘋,殿下會將人送去瘋人塔。”

薛玉瑤挑了挑眉:“表現不錯,沒因為周同知,而給周婉君留麵子。”

薛玉瑤原以為這事,到此就為止了,誰知中午回薛府陪娘親和阿瑜吃飯時,大長公主也在。

大長公主拉著她的手,慎重地開口:“瑤兒,周婉君昨晚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上午派了教養嬤嬤去周府,將周婉君叫出來進行了訓話。”

“這個訓話,會持續七天,並且長熙一早也給陛下去了折子,過不了多久,周同知便會調走。”

薛玉瑤對於大長公主的舉動,很感動,同時擔心地開口:“姑母的維護,我很感動,隻是會不會令姑母擔上過於嚴苛的名聲?”

大長公主臉色一沉:“我聽秦瑾那丫頭說,你昨天跟周婉君挑明,你與長熙已由陛下賜婚。”

“即便這事沒公開,但凡要臉的,都不會幹出當街阻攔男子,行告白之事。”

“她這不僅僅無視陛下的賜婚,還明晃晃地存了破壞你們婚事的心思,其心機之深,絕不能輕放,必須給予教訓,皇室尊嚴,不容踐踏。”

“另外,長熙也請陛下公開與你的婚約。”

“這一年來,經過你的努力,醫署在百姓中極得擁護,陛下的仁善之名,也經你宣揚,而為百姓們所知。”

“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現在公開婚約,對你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公開婚約的事情,我聽九哥哥的。”薛玉瑤對此自然不會反對,畢竟維護的是她。

“不說那影響心情的人,午飯已經備好,大長公主,咱們移步飯廳。”薛惟芳適時地轉移話題。

薛府這邊,其樂融融,一街之隔的周府,此刻氣氛壓抑,周同知陰沉著一張臉,就是周夫人向來受周同知愛重,這會兒也不敢替女兒求情。

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女兒這麽大膽,被曦和郡主警告了,還不知收斂,竟然偷偷跑出府,去攔安王殿下的馬,還當街向安王傾述愛慕之情。

若是成功也罷,人家隻會感歎周家女率真熱情,偏偏卻是以那樣丟人的方式收場。

雖說周夫人不敢替女兒求情,但也不能眼看著她和夫君夫妻之間繼續冷戰。

因此周夫人放低身段,親自泡了一杯茶,放到周同知的手邊,然後開口道:“夫君,對不起,都怪我對婉君過於嬌縱,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做出這樣丟人的事情,還害得夫君仕途受影響。”

周婉君敢利用美色,試探蕭長熙,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周夫人自然生的也極美。

她一示弱,周同知心裏的鬱氣便散了一些,伸手握住周夫人保養得宜的手道:“不怪夫人,為夫也有錯,以往過於寵著婉君,才縱大她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