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見點醒二兒子,就不再說話。
江振旭呆坐了一會兒,然後神色複雜地起身告退離開。
第二天,吃過早飯,江玉瑤讓白芷準備馬車,準備將昨天跟父親要來的人,送去娘親的莊子,順道跟蕭長熙見麵。
等白芷回來時,見她臉上帶著明顯的喜色,便好奇地開口:“你這是怎麽了,高興成這樣,撿銀子啦?”
白芷搖頭,同時回話:“奴婢是為姑娘高興,剛才回來時,奴婢正好看見,方媽媽帶著人,將仙蘭院的院門給鎖了。”
“方媽媽告訴奴婢,老爺對文姨娘的處罰下來了。”
“文姨娘陷害夫人,終身禁足仙蘭院,並且文姨娘置辦的那些私產,等核實清楚,會全部交給夫人做賠償。”
“還有,文師爺也被老爺罷職了,並責令他們償還文姨娘偷偷貼補文家的銀錢,方媽媽說這筆銀錢追討回來,也會交給夫人。”
“看得出來老爺這次是真的厭棄了文姨娘,夫人和姑娘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江玉瑤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高興得太早,這次在父親麵前,撕開文氏的真麵目,父親隻是一時接受不了,才會格外震怒。”
“等他氣消了,文氏再抓住機會示弱服軟,重新給父親灌些迷魂湯,兩人一準合好。”
白芷聽了這話,有些不可置信,但她對自家姑娘的話,十分信服,頓時又擔憂起來:“那怎麽辦?”
江玉瑤卻不怎麽擔心的笑道:“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我能打壓她一次,自然能打壓她兩次、三次,最終耗盡父親對她的情分。”
“而文韻在這個家能過得如魚得水,全依靠父親,一旦她耗盡父親對她的情分,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所以以後,不必因為父親對我的丁點態度改變或高興或難受,我不稀罕。”
白芷垂眸想了想,猜測姑娘大約是對老爺寒心了,她壓下對自家姑娘的心疼道:“姑娘,我明白了。”
江玉瑤笑了笑,起身帶著白芷出府。
主仆兩人到莊子上時,蕭長熙已經到了多時。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一身黑色練功服,模樣清秀,但眼神極冷的姑娘。
“江大姑娘,她叫蕭十四,擅長縮骨功和變聲,情況我已經與她說清楚,她也願意接這個任務。”
蕭長熙話音落,蕭十四便上前,衝著江玉瑤抱拳行了一禮道:“十四見過大姑娘,大姑娘需要的人,屬下也都安排好了。”
“那事不宜遲,你與我即刻調換身份,那邊的戲也擺上來吧!”吩咐完蕭十四,江玉瑤又看向蕭長熙道:“蕭大人,以後你和楊大人有什麽需要,傳信給十四,我會第一時間給你們支援。”
蕭長熙知道她救母心切,應下她的話,就告辭離開。
江玉瑤將帶來的人,交給莊頭,讓莊頭嚴重加看管不說,還對這些人都下了毒。
又將蕭十四扮成她的模樣,而她易容成一個中年婦人的形象,由蕭十四送出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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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州城最大的藥鋪濟世堂,因為拒收一個隻剩一口氣的病人,誰知道病人才出濟世堂,就被一個中年婦人攔住,當街搶救回來,而裏三層外三層的,招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將主街堵住。
江府的馬車過不去,下人疏散人群時,得知這一奇事,驚動馬車裏的“江大姑娘”。
於是跟天仙一般貌美的“江大姑娘”親自下車,言辭懇切地邀請中年婦人去江府為其母看病。
其一片孝心打動婦人,隨“江大姑娘”離開。
等江振旭、江老太太,還有大房和三房的人接到消息,趕到正院時。
易容成中年婦人的江玉瑤,已經開出藥方,交給侍劍去藥房取藥,她則取出針盒,準備給娘施針。
江老太太和江振旭就是這時到的,蕭十四給兩人行了禮,便神情自若地介紹道:“祖母、父親,這位是寧神醫,她有法子救娘,剛已經開了藥方,這會兒正準備給娘紮針,據寧神醫所說,湯藥配合針灸,隻用半年,就能讓娘恢複健康。”
江老太太與江振旭對視了一眼,然後江振旭道:“玉瑤,為父有事問你。”然後率先去了外屋。
蕭十四自然跟了出去,而江老太太,則熱情地詢問:“寧神醫,我兒媳真的能恢複如初嗎?”
江玉瑤便道:“老太太,您兒媳是因藥物,導致的五髒虛弱,本來她的情況不該這樣糟糕的,她是受到巨大刺激,極怒攻心,導致心損,以致五髒失衡,生機迅速流失。”
“而隻要不是天生的身體孱弱,通過藥物和針灸,是能將因外物受創的病體調養好,適才我已經答應府上的大姑娘,暫時住在府上,直到夫人的情況穩定。”
這所謂的神醫,敢住到府上,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江老太太稍稍放下心,感激地笑道:“那之後就麻煩神醫了,有什麽需求,隻管提出來,府上一定滿足。”
恰好這時,侍劍拿著藥回來,神色有些為難地開口:“寧神醫,你這藥方上的黃金人參、血靈芝,府裏沒有。”
其實侍劍想說的是聞所未聞,但這話有懷疑對方的嫌疑,所以她才用了府裏沒有來代替。
“你們府上沒有很正常,黃金人參和血靈芝,皆是天地靈物,極為難得,不過我手裏有,不然也不會開這樣的藥方。”
江玉瑤說話間,就打開自己的藥箱,分別取出一大一小兩個玉盒。
將兩個盒子打開,大的玉盒裏,躺著一根約四寸左右長,通體金黃,長出人形五官的人參,玉盒一打開,頓時一股參香撲鼻而來。
小的玉盒裏,是一朵有成人巴掌大小,鮮紅似血,晶瑩剔透的靈芝。
江玉瑤又從藥箱裏,取出一把小刀,一樣地削了薄薄的一片,遞給侍劍道:“快去熬藥吧,你親自守著,整個過程不要假手於人,知道嗎?”
“神醫放心,我會的。”侍劍慎重地應下來,心裏很清楚,這樣的靈物,哪怕薄薄的一片,也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