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聽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周圍不少路過的人都紛紛注目著,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傳進溫然的耳中。
可張麗華卻像是依舊不滿足般繼續嚷嚷著說道:“當年你纏著我家慕軒時,我就知道你城府深,現在你攀上了陸靳宸的高枝也拜托你行行好,別再纏著慕軒!”
張麗華尖銳的聲音一下子便在層層包圍著的人群中炸開了花,一時間各式各樣的眼神不斷朝溫然掃視過來,像是要把她扒光一般。
這樣的圍觀與羞辱,溫然幾乎是顫抖著緊緊抓住盧灰的手才能勉強站立。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溫然感覺自己都快要淹沒在人群那疑惑和厭惡的眼光裏。
原來,那些悲慘的過去並不會過去,它總會潛伏在你的身邊,然後在你最滿懷希望時給你狠狠一擊。
此時,被溫然死死抓住的盧灰竟突然上前一步將溫然擋在身後,朝著張麗華大聲喊道:“你少胡說八道!什麽纏著你兒子,你怎麽不叫慕軒來問問,是誰纏著誰!”
盧灰的喊聲把溫然從過去的陰影中拉了出來,這麽久以來,怕是隻有盧灰如此真心地對待自己了吧。
甚至,連曾經的慕軒都沒有為了她對抗過張麗華。
想著,溫然看著盧灰為自己擋住張麗華汙蔑的小小的背影,眼眶竟有些濕潤。
而盧灰在吼完後,見張麗華要反駁時又立馬搶先說道:“看著你穿得像個貴婦一樣,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沒羞沒臊地瞎嚷嚷自家的隱私,看看你們慕家也是沒什麽教養的。”
聽著盧灰越說越尖銳的話,張麗華更是瞬間漲紅了臉,最遲幾乎被氣得顫抖起來。當下便指著盧灰大聲喊道:“臭丫頭,你敢這麽跟我說話!”
而盧灰聽著更是輕蔑地笑了一聲說道:“我為什麽不能這樣跟你說話,對於不要臉的人,我盧灰從來不會客氣!”
“你!”隻見,張麗華抬著手指著盧灰,眼中冒出的怒火像是要將她吞掉一般。
這麽久以來恐怕也隻有盧灰這樣跟她說話了,當下張麗華便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用顫抖的手指著盧灰,被塗滿豔紅唇彩的嘴唇更是不斷顫抖著。
也不知是張麗華被激得失了理智還是故意為之,隻見在下一秒,她竟快速抬起手狠狠朝著盧灰的臉上揮下,頓時引得周圍一陣驚呼。
可在一聲清脆的打擊聲落地後,在場所有人卻都愣住了。
隻見溫然不知什麽時候從盧灰身後站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張麗華落到一半的手腕,臉色平靜卻異常冰冷地盯著張麗華憤怒的雙眼。
這一幕連盧灰都忍不住長大了嘴,隻得呆呆地看著瞬間氣勢十足的溫然。
而張麗華顯然也沒想到溫然居然會那麽突然地擋住她,可她多年在家養尊處優,一被溫然抓住手腕便掙脫不開。
隻能一種被溫然牽製的姿勢,瞪著溫然那張臉色冷冷的臉,隻是溫
然身上那股冷貴而高豔的氣質輕而易舉的蓋過了她這個如同潑婦似得人。
瞬間變化的局勢讓周圍的人都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一時間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周圍靜得連一根針掉下的聲音都聽得見。
過了一會兒,一直沉默的溫然才緩緩開口,語氣十分冷淡得說道:“我現在,是陸靳宸的妻子,要是慕氏想要跟我糾纏過去的事,我不介意將一切全部擺到台麵上。到時候就別怪我無情!”
溫然說話的聲音並不高,卻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在了張麗華的心頭。她隻顧著羞辱溫然卻沒想到,她早就已經不是以前任由她宰割的溫然了。
溫然並沒有提到張麗華卻說了慕氏,這擺明了就是在威脅她,以陸靳宸的實力,若是知道了當初是自己設計了他,那後果……
張麗華想著想著便是一陣冷汗,而溫然握著她的手腕很是用力,可此刻她卻不敢再用力掙脫。
而溫然感覺到張麗華的示弱,當下便將緩緩鬆開了張麗華的手,而她的手腕立馬便浮現一圈青紫。
隨後,溫然缺並沒有走的打算,發而輕輕勾起嘴角冷笑一聲說道:“還有,蘆薈是我的朋友,你最好對她客氣點。”
說罷,溫然才轉身拉著盧灰便買著優雅的步子離去。
而周圍的人看著溫然離去事冰冷的眼神竟有些不自覺地紛紛朝後退去,給溫然留出一條路讓她們離去。
再看看留在原地的張麗華,隻見她死死咬著嘴唇,憤恨地看著溫然離去的背影,豔紅的嘴唇讓人分不清是口紅還是被她自己忿恨咬破的鮮血。
另一邊,直到溫然拉著盧灰徑直走出商場大門,她都覺得有人一直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的,可就算如此,兩個姐妹也挺著背大步走著。
而這次盧灰也難得的沒有心急地詢問溫然,而是等到兩人都坐上了車才開口。隻是她沒有問原因,反而用力拍了一下溫然的肩膀激動地說道:“阿然,你太酷了!”
說完也沒給溫然說話的時間便又孜孜不倦地說了起來,“那個張麗華,你看見她那表情了嗎!真是太痛快了!阿然,你什麽時候這麽霸氣了!我都沒看出來!”
聽著,盧灰十分興奮激動的聲音,溫然有些無奈可更多的卻是欣慰,而她深深看了盧灰一眼才說道:“蘆薈,謝謝你。”
溫然當然知道,盧灰或許早就知道自己有事瞞著她,可她卻依舊將自己當好姐妹誠心對待。
哪怕是遇見張麗華的刁難,盧灰也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那一邊,不問緣由。
聽著溫然的話,盧灰卻大方地揮了揮手,興高采烈的說道:“沒事!阿然,咱倆誰跟誰,我相信你。”
盧灰的這一句相信讓溫然又忍不住朝她深深看去,溫然又何嚐不想將心底的委屈都告訴盧灰。
可就像張麗華說的,盧灰是個好姑娘,她絕對不可以讓自己的事牽連到她。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而盧灰對上溫然深沉的目光,也知道她依舊不願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可是她依舊相信溫然絕對是受了委屈的。
想著,盧灰心中又忍不住替溫然心疼起來,不想讓溫然為了剛才的事難過。當下便說道:“都怪那個女人,害我連晚飯都沒得吃,好餓。”
說完還瞥著嘴,煩躁地揉了揉肚子。
看著盧灰像孩子般的動作,溫然更是忍不住輕笑起來,隨即便說道:“要不就委屈我們蘆薈小姐去我家吃?”
盧灰一聽這話,眼中就差沒放光,一把便抓住溫然連連點頭說道:“不委屈,不委屈。”
這一路上有了盧灰的話嘮技能,就算經過了商場的事,兩人也是一路說說笑笑地回了別墅。
隻是,由於兩人逛商場太盡興又跟張麗華撕扯了一段時間,等溫然與盧灰回到別墅中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而這時陸靳宸卻早已坐在沙發上等著了,那個女人明明已經答應自己會回來做飯的。可這才是第一周,溫然便放自己鴿子,他可是緊趕慢趕才將工作做完,準時下班回家。
本以為迎接他的會是溫然做出的美味佳肴,可結果卻是徐媽一臉訕笑的表情,還有司機無奈的電話。
她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溫然帶著盧灰,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別墅,可溫然剛一進門便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看雜誌的陸靳宸。
這下溫然才算是想起答應過陸靳宸的事,當下更是有些懊惱起來。
可轉念一想,其實自己並沒有答應他什麽,都是陸靳宸自作主張罷了,就算她失約了也不算她失信。
想著,溫然便一臉平靜地將盧灰帶了進來。
此時,盧灰也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陸靳宸,隻見他身穿一套家居服卻依舊剛毅帥氣,而家居服更為他增添了一絲隨和的氣質。
要不是陸靳宸已經是溫然的老公,盧灰恐怕真的會跑上前抱著陸靳宸的大腿流口水。
可就是這樣,盧灰還是很熱情地朝陸靳宸打了個招呼說道:“嗨!我們又見麵了誒,阿然的男人!”
突然聽見盧灰的聲音,陸靳宸有些疑惑,可他卻依舊麵色冷淡地坐在沙發上,眸光在雜誌上就沒移動過。隻是隨口說道:“去哪裏了?”
盧灰顯然沒想到陸靳宸會這樣說話,可聽著語氣又覺得不像是在跟自己說話,當下便有些無奈地看著溫然。
溫然見狀更是忍不住地揉了揉有些發疼地眉間說道:“就去逛了逛商場。一時沒注意就回來晚了,就帶盧灰住在家裏。”
說罷就又朝正忙著收拾屋子的徐媽說道:“徐媽,你去收拾一下空閑房間。”
徐媽輕聲應了一聲便朝著樓上走去,可在越過溫然的一瞬間徐媽卻壓低聲音說道:“少爺等了太太一晚上了,飯也沒吃。”
徐媽的花雖然說得很低但站在一旁的盧灰也自然是聽見了,在徐媽側身離去後便趕忙朝溫然使了個眼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