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的笑了笑,安平人何止百萬,隨便一個安平人又怎麽可能是他呢?

這時,許石蘭帶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這間酒吧不錯吧?”許石蘭笑著問道。

張青山點點頭,確實不錯,桌椅都是用上好的木料所製,一般的酒吧還真舍不得花這個錢,而且酒吧內的布置也是頗為講究,再加上顯得燭光的布置,讓人不禁感歎這家店主真是費了一番心思。

許石蘭將張青山領到一個角落,喬燃立刻站了起來看著張青山。

“這位是喬燃,也是安平人。”她笑著說道。

張青山看到她,眼中立刻閃過了一絲疑惑,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即使是她帶著巨大的墨鏡,以張青山的實力也可以在昏暗的燭光下看清她的臉。

僅僅一眼,張青山就呆在了原地。

於此同時,喬燃也是看著張青山怔怔出神。

“你們兩個認識?”許石蘭詫異的看著兩人問道。

張青山還沒說話,喬燃已經率先開口道:“不認識。”

張青山詫異的看著她,在她開口的一瞬間,張青山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聲音怎麽有些不對勁。

“可能是我認錯了吧,她長的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張青山笑了笑,坐了下來。

她實在是太像喬倩倩了,隻是聲音很不一樣。

張青山的神色有些恍惚,距離喬倩倩離開已經一年多了。

他依舊記得她離開的那個晚上和她留下的那筆信,他能理解喬倩倩所說的一切,但並不代表他可以坦然接受那一切。

愛情本就是雙向的,或許她可以將矛盾提出來,自己也可以幫忙想辦法,而不是用消失匿跡這種極端的辦法,她消失後的半年,張青山依舊不斷通過各種方式尋找她的下落,最後實在找不到他才不了了之。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但一切仿佛都在昨日,喬倩倩畢竟是他第一個深愛的女人。

他無法否認的是,直至今日,他的心中依舊有那個身影,時間並不能那麽容易的衝淡感情,起初他對喬倩倩不理解甚至有些恨意在心中,而現在,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如果他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自己會怎麽做?

張青山並不知道,他隻知道,看到喬燃的一瞬間,他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

“是嗎?先生是哪裏人?”喬燃笑著問道。

看到張青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現在的他一定過的很好,既然沒有了自己,他過的很幸福,那自己為什麽還要相認,繼續成為他的累贅呢。

“林西縣。”張青山笑著回答道。

不管她是不是喬倩倩,自己都應該釋懷了。

“好巧,我是林東人。”喬燃笑著說道。

謊言出口的一瞬間,她隻感覺自己心痛的厲害,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她比誰都清楚,一旦這次見麵她不能表明身份,以後也必須永遠以喬燃的身份活下去了。

在看到張青山走進來的那一刻,她的內心有震驚,有喜悅,有辛酸,但更多的是忐忑,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麵對他,這個曾經刻骨銘心的戀人。

最終她還是決定了讓彼此成為陌路人,自己對他而言,終究隻能是個累贅,至少現在還是。

“這麽巧,那我們今天有的喝了。”許石蘭笑著說道。

“喬燃,你喝嗎?”她看向一旁的喬燃問道。

工作時的喬燃隻有在應酬的時候才會喝點酒,所以她也不確定到底該不該給倒酒。

“喝,遇見老鄉了哪有不喝的道理。”喬燃笑著說道。

許石蘭點頭,看向張青山她的嘴角露出微笑道:“你我就不問了,有兩位大明星做酒友,不喝可就太不像話了。”

張青山苦笑點頭。

隻是許石蘭的話讓他不禁再次看向喬燃。

被巨大的墨鏡擋著,張青山並不能看到她的表情。

“喬小姐也是演藝圈的嗎?”他笑著問道。

“算是吧。”喬燃淡淡道。

許石蘭詫異的看了一眼張青山,問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別告訴我《宮鎖紅顏》你沒看?”

張青山搖了搖頭,他一般不追劇的。

“竟然不看姐姐的劇,你真是……”許石蘭給了他一個白眼。

她今年虛歲已經二十九了,當張青山的姐姐並沒什麽不妥,一想到過了年就要三十了,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喬燃在裏麵和我是對手戲,你是不知道她現在有多火,想追她的男人能從長寧排到魔都去。”許石蘭笑著給張青山倒上酒說道。

她還和一年前一樣,一頭長發劈在肩上,雖然光線昏暗,但也能看出那絕美的臉龐,舉手投足間沒有大明星的架子,反倒是像是很會照顧人的賢妻良母。

“許姐!”喬燃責怪道。

“對不起,姐姐說錯了,追你的人能從長寧排到月球去著才對。”許石蘭打趣道。

張青山笑了笑,這次見麵,許石蘭給他的感覺比上次親和了許多。

他的目光不由再次移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身上,演藝圈,喬燃,真的有那麽多巧合嗎?

如果她離開的時候自己就能有宗師級修為,那麽此刻一定可以判斷出來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喬倩倩,畢竟一個人再怎麽變,身上的氣息不會變,但現在,他心裏也無從判斷。

陡然,張青山笑了,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自己這麽糾結做什麽?

“喝酒。”張青山舉杯道。

“來,喝酒!”許石蘭興奮的舉起酒杯,她是一個有酒癮的人,可隻要在工作期間就不得不壓製自己的酒癮,現在終於可以放開喝了。

喬燃拿起酒杯,點頭與兩人碰在一起。

三人皆是一飲而盡。

一股辛辣而火熱的感覺立刻鑽入腹腔中,讓已經有些寒意的深秋多了幾分暖意。

“酒不錯。”張青山笑著說道。

“那就多喝點。”許石蘭再次給張青山倒了一杯。

張青山點頭,他今天並不想用靈力刻意去回避酒勁,喝成什麽樣算什麽樣吧。

酒過三巡,許石蘭徹底沒了大明星的架子。

“還是和你喝酒爽快,劇組那些人,一個個的太沒趣了。”

“主要是和他們喝酒不放心,一個個色眯眯的……”

“還是喬燃聰明,除了應酬的時候喝一兩口,其他時間滴酒不沾。”

稍微喝點酒,許石蘭的話匣子就打開了,一邊說一邊往進灌酒。

她不時吐槽一下自己的工作,所有人都覺得做大明星光鮮亮麗,但卻不知道像許石蘭這樣的靠著作品吃飯的必須在背後做出更多的努力,有時候一場戲要拍整整一天,更甚者一個鏡頭都可能需要一天的時間。

倒不是許石蘭的演技不好,而是她自己對職業生涯的苛求而主動要求的,不把一個角色演活了,絕對不能過,既然接了戲,就要對得起觀眾對得起喜歡自己的人。

正因為如此,她拍戲的時候比其他人更辛苦,於是所有的辛苦在此刻都化作了酒後閑言,傾吐出來。

張青山記得上次遇見許石蘭的時候,她已經伶仃大醉,所以也就沒幾句話,而這一次,她徹底放開來。

看樣子,她是徹底把自己當做朋友了。

“來,我們再幹一杯。”許石蘭喝道興頭上,興衝衝的對著張青山說道。

張青山點頭,一飲而盡。

許石蘭在喝酒的時候,他隻是喝著悶酒,突然回憶起來的往事讓他心情有些複雜,說不上來是什麽樣的感覺。

沒多久,一瓶白酒已經下肚了,其中絕大部分都進了張青山和許石蘭兩人肚子裏。

三人也不講究那麽多,願意喝就喝,不太想喝就隨意,這點讓張青山感覺很舒服。

半個小時後,又是一瓶白酒上來,許石蘭明顯已經喝的有些高了。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顧不得張青山和喬燃兩人,不斷的給自己灌酒,她已經太久沒有這麽暢快的喝過酒了,對於一個有酒癮的人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喬燃,那些大老板請你喝過酒沒?”這時,許石蘭口無遮攔的問道。

她喝的有些大了才會這麽問,尋常時候絕對不會這樣。

喬燃還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張青山,然後笑著回道:“有,但都被我拒絕了。”

“拒絕就好,那些人沒一個按好心的,你在公司要是混不下去了,可以來我的公司,放心,姐姐罩著你。”許石蘭豪氣的說道。

她的娛樂公司也是價值幾十億的大公司,護著喬燃應該沒什麽問題。

“不用了,我現在這個公司挺好的。”喬燃婉拒道,她才剛剛在公司的運作下起步,現在離開也太不道德了。

“說好了啊,姐姐等著你。”許石蘭已經有些醉了,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喬燃的話。

張青山苦笑不已,要是被那些粉絲看到他們的偶像私底下這個樣子,恐怕得嚇昏過去。

她是真的喝大了,一邊喝還不時哼兩句,不過都不著調。

“張青山,咱們見過有一年了吧?”她突然轉身,滿臉通紅的看向張青山,渾身酒氣。

張青山點頭,應是。

“你也不來找姐姐玩兒,男人都這樣嗎?睡過之後就不管了,切!”許石蘭不屑的看向張青山。

張青山渾身一僵,有些難看的看向許石蘭。

大姐,你好歹也是歌後加影後,能不能稍微注意點形象?

再說什麽叫睡過之後就不管了,天地良心,上次隻是因為她喝醉了,自己送她到酒店,因為擔心她出事,所以才留下來的。

喬燃神色複雜的看了張青山一眼,沒有說話。

“嘿嘿,姐姐逗你玩的。”許石蘭突然笑著說道。

張青山無語,他看向一旁的喬燃:“她平時就這樣?”

喬燃看著爬在桌子上已經醉了的許石蘭道:“許姐工作的時候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平時在酒桌上不這樣。”

張青山無語,如果是一個醉漢這樣耍酒瘋,恐怕很招惹討厭,但此刻看著許石蘭那絕美的臉,張青山突然覺得她這樣還挺可愛的。

張青山並不知道,和許石蘭共事過的同事都會對她有一個認真而高冷的評價,她畢竟是影後加歌後的存在。

不多時,許石蘭徹底喝倒在地,張青山很是無語。

她喝酒的時候仿佛害怕別人都和她搶一樣,才一個小時的功夫,差不多一瓶白酒沒了,這樣喝下去不醉才怪。

“酒……”

“酒……”

她醉倒在桌子上,不時叫嚷著要喝酒。

張青山將她動了動,讓她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睡在桌子上。

許石蘭喝醉了,酒桌上隻剩下了張青山和喬燃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