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是有人出軌]

感覺到易柳斯的手纏在自己的腰間,曲然希驚喜地險些笑出聲來,隻是看到對麵段楚揚極其難看的臉色,那幾乎溢出來的笑又讓她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怎麽辦呢,忽然有些心疼這個男情敵了呢,曲然希在心裏偷笑,不過,這麽美的老公可絕對不能讓他搶走。

這麽想著,曲然希貼得易柳斯更緊,簡直恨不得把整個人吊在他的脖子上,軟軟嚅嚅的嗓音嬌憨地叫著:“老公老公。”

易柳斯低頭看著往自己懷裏鑽的曲然希,輕輕綻放一個笑容。

“Im still there everywhere (無論身在何方 我心永在記憶的深秋)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我是風中一粒塵)……”

聽到自己唱的鈴聲,易柳斯心頭一顫,這首他最愛的《Forever》段楚揚居然還保留著……

那些曾經嬉鬧歡笑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曆曆在目,而一回頭,又仿佛已間隔很遠,連回憶的畫麵,都有些模糊不清。

在手機鈴聲循環響了幾遍後,段楚揚終於木木地接起電話,沒說兩句就語氣大變:“什麽?我媽被我爸氣暈了?媽來這兒幹什麽?好,我現在過去,你先幫我看著,嗯,謝謝你了,表哥。”

看見段楚揚皺起的眉頭,易柳斯努力克製不上前去幫他撫平,而纏在曲然希腰間的手也正逐漸收緊。

“老公,放鬆些,你抱得人家好緊,都要透不過氣來了。”

曲然希嘟起紅唇,似小女孩般埋怨道,隻是話語裏充滿了甜蜜炫耀的意味。

討厭的女人,段楚揚腦門暴起青筋,上前抓住易柳斯的手:認真地說:“我媽媽進醫院了,我要先過去一趟,今晚我們再約個時間,出來好好說清楚,好嗎?”

“喂喂,帥哥,當著人家的麵勾引人家老公不是君子所為吧?”曲然希戳了戳段楚揚的胸膛。

段楚揚大吼:“去你個毛線老公!他!”指著易柳斯的鼻尖。“他,是我老婆!!!”

“噗——哈哈哈哈!帥哥你老眼昏花嗎?老公是個男人耶!你自己彎就算了,別掰彎人家的老公啊,爹地還指望抱上孫子呢!”

曲然希笑得全無淑女形象,隻差沒就地打滾了。

易柳斯甩開段楚揚的手,輕聲道:“楚揚,她,曲然希,就是我不再愛你的理由,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已經在意大利訂婚了。”

“什麽?你為什麽要跟她訂婚?我們還沒有分手……”

段楚揚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已經不知做出啥反應好。

“我愛她。”

仿佛一顆原子彈猛烈地投射進段楚揚的世界裏,頃刻間,他覺得什麽都看不見,腦海裏隻不停旋轉著這三個字。

段楚揚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艱難地勾起一抹蒼白無力的笑,“你愛她,你愛她……你愛她,那我呢?”

“我們,已經結束了……”

易柳斯垂下頭,突然,他掰過曲然希的身子,輕輕吻了下去。

這樣就結束了吧,那些美好的夢,果然從來都不屬於他。

“唔……”

曲然希被易柳斯突如其來的吻嚇住,一雙可愛的大眼撲閃著,心裏頭犯著花癡:這就是跟男人接吻的感覺嗎?老公的小嘴好軟好香甜……

易柳斯隻是輕輕貼著曲然希的唇瓣,並沒有深入,那塗了玫瑰色的口紅的唇讓他有點惡心,撲鼻的女性香水味亦讓他微微皺眉,隻是這些,段楚揚都沒有看到。

見易柳斯沒有反應,曲然希有些不滿,伸出粉嫩的舌尖探進易柳斯的嘴裏,輕微挑逗著,欲喚醒易柳斯的靈舌,踮起腳尖纏上了易柳斯的脖子。

易柳斯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忍不住了,除了楚揚,除了楚揚,別人的吻,果然都難以忍受。

兩人“忘我”地擁吻著,纏綿著,這就是段楚揚所看到的,混蛋!誰都不能染指他的柳斯。

“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他是我老婆!”

段楚揚大踏步上去,用大掌把兩人分開,豈料易柳斯抬起頭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空氣似乎凝結了,世界好像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不管是被打的段楚揚,還是下手的易柳斯,都齊齊愣住了,易柳斯收回自己還在顫抖的手,絕情地說:“段楚揚,我們分手了,我不愛你了,我們結束了,你忘了我,好好生活吧。”

語罷,牽起曲然希的手一步步遠離那個自己最愛的人。

“那天晚上……是……”是你嗎?段楚揚很想問,驀地又傻笑起來,怎麽可能呢?如果是他,如果是他,他今天不會如此決絕的,若不是真愛上了那個女人,他善良的柳斯,怎狠得下心如此傷害他!

而同樣心痛、愧疚的易柳斯亦沒有聽到段楚揚那句沒有說完的話,他隻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踏出曾經那幸福的世界,盡管悲痛卻無法回頭。

太陽被濃霧遮掩,天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春天這種天氣,總讓人心情壓抑,太陽的出現往往十分短暫,綿綿的細雨如針一樣紮人,原本因為陽光還能感覺到絲絲暖和,現在,一陣風夾雜著雨襲來,就隻感覺到寒冷。

段楚揚看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感覺到了一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亦感覺十分可悲,他段楚揚第一次愛上的人,第一次想白頭偕老的人,竟然最後如此對他!

“啊啊啊!!!混蛋!”

段楚揚跪在濕漉漉的水泥地上撕心裂肺地呐喊著,攥緊的拳頭暴起猙獰的青筋,像受傷的野獸般狠狠砸著地麵,發泄著心中的痛楚,雨水混合著肮髒的沙石還有不斷從拳縫裏溢出的鮮/血,在這生機盎然的春日裏留下道道傷痕。

“Im still there everywhere (無論身在何方 我心永在記憶的深秋)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我是風中一粒塵)……”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歌曲依然,聲音依舊,隻是那個人,怎麽就回不來了呢,怎麽就輕易地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誓言。

受傷的手指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祁陌焦急的話語:“楚揚,你怎麽還不過來?舅媽還沒醒呢,待會醒了不見你又要嚷嚷了……”

“我馬上……咳咳……過來。”段楚揚啞著聲音說。

“聲音好奇怪,感冒了?”祁陌關心地問。“難不成你出軌?在幹什麽‘嘿咻嘿咻’的壞事?”

段楚揚冷笑。“是有人出軌了。”說罷掛了電話。

還是那棵大樹底下,若桑撫著自己身上的傷痕,默默無言地起身跟上那對情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