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要出宮沒錯,可她沒有勾~引龍子塵也沒有故意要將龍子塵帶到刺客的包圍中,她壓根不知道那些刺客是誰派過來的,不可能是三哥的,一定不可能。

可突然間,阿若想到了一件事。

麵館裏中毒的隻有龍子塵一個,而她,是沒有中毒的。

難道真的是三哥?

阿若什麽也不能確定,但她可以確定的就是她真的沒有參與到那場刺殺之中。

她輕輕抬首,澄澈的眸光中是一抹堅持,“臣妾如果真有意欲置皇上於死地,那麽,臣妾也不必要傻傻的受了那一劍之傷了。”

她淡淡說完,不是要為自己找到托辭,實在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太後誤會了,畢竟她太後是龍子塵的母親,自己如果以後想要在宮中生活下去,那麽,她就必須要與太後搞好關係,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懂得這個道理的。

“雲惜若,你狡辯,就算不是你為塵兒擋了那一劍,塵兒也不會被刺中的,塵兒的武功那麽好,他不怕的。一定是你眼看著那些刺客已無勝算,為了脫逃你的罪責,所以就演了這一出苦肉計,讓塵兒以為那刺殺之事與你無關,可你能騙過塵兒,你卻騙不過本宮這一關,雲惜若,你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本宮都不會輕饒你,來人,將雲惜若拖到暴室去。

”太後一點也不留情麵的低喝道。

門,立刻被打開了,兩個年長卻極魁梧的嬤嬤幾步就走了進來,正要拉起阿若送她去暴室時,突然間,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那聲音急急的,隨即就是李公公的聲音,“太後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阿若才被架起還未被拖起的身子就這樣適時的被兩個嬤嬤鬆了下去,李公公已經闖了進來,太後此時的視線都轉移到李公公身上了,“李公公,怎麽了?”

李公公瞧了一瞧那兩個正要架起阿若的嬤嬤,太後立刻會意了,她的手一揮,“先下去吧。”

兩個嬤嬤半個字也不敢說,隻悄悄的就退出了門外。

瞧著人退了出去,李公公又小跑步的走到門前,他使勁的推了推房門,確定被關嚴實了之後,這才小跑著回到太後的身邊,他先是貼近了太後,然後對著太後咬起了耳朵,阿若隱隱的聽到李公公告訴太後:隻說現在在禦書房的皇帝是假的是八王爺而真正的皇帝是在這個房間的床底下的。

太後的臉色隨之一變,“李公公,你怎麽不早說?”

李公公急忙道:“皇上說,這事隻奴才和喜郎中還有敬幻和雲更衣知道就好了,皇上是怕你老人家擔心呀,他睡著了之前還說,他一醒了就要去給您老人家請安呢。”

“快帶本宮看看塵兒,他在哪裏?”

“在床下。”李公公顛顛的又跑到床前,掀開了那床單,太後彎下身子看到龍子塵的時候什麽都信以為真了。

“太後,四大臣已經進宮了,不過盞茶的功夫就要到這無塵宮了,奴才請太後壓陣,否則,隻怕這一次凶多吉少,皇上的皇位就留不到他醒來的那一刻了。”

“不行,本宮不能與雲惜若這小賤人合演這出戲。”

“太後不可意氣用事,皇上登基時沒有太子印,這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倘若那四大臣真的逼宮了,皇上退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到時候……”李公公越說越小聲了。

“放肆,他們豈敢壓在塵兒的頭上,塵兒不是還有鳳家在撐著嗎?還有那個雲宏武不是也送了塵兒一個兵符了嗎?”

“太後娘娘,奴才從進了宮就是在無塵宮裏侍候皇上的,所以皇上的事大大小小也不瞞著老奴,承蒙皇上信任,老奴知道那兵符可管到的人馬也不過五萬有餘,可皇上估摸著,雲家手上應該還有幾十萬的兵力呀,如果當初不是那些兵力遠在邊域,遠水救不了近火,那先皇後的宮變沒準也就成了,那她就是現在的太後而龍子玄就是當今的皇上了。”

一句話讓太後徹底的變了臉色,她也繼續問了,隻急道:“那龍子軒呢?他怎麽還沒有到?”

“在後麵,馬上就要到了,八王爺要坐轎子掩了麵,不然就露了餡。”李公公沉聲的回稟。

太後搖搖頭,她不得不妥協了,可看著阿若的眼神依舊還是冷冷的,“雲惜若,本宮且饒你一回,雖免了你去暴室,不過,從現在起,在皇上沒有醒來之前你不可以離開這個房間半步,要是雲家敢要謀亂,那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雲惜若。”恨恨的說著每一個字,雲家,就這麽讓人恨嗎?

可阿若記得三哥的眼神,三哥待她是極好的,她不相信三哥會有謀逆之心。

可此刻,她什麽也不能說,她說了太後也不相信,幸好龍子塵睡過去之前有交待李公公要怎麽對待她,幸好有龍子塵相信她,否則今日,她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她知道要演戲,隻是這一回卻是她與龍子軒一起合演一出戲,真難呀,他是龍子軒而不是龍子塵,而她卻要明晃晃的與他一起秀了恩愛再做了樣子給別人看。

那是怎生的一個難堪呀。

太後拂袖而去,終於勸走了太後,李公公這才抹了抹汗,仿佛虛脫一樣的靠著桌子站著歇著,“李公公,謝謝你了。”阿若感激的說道。

“別說得這麽客氣,老奴隻希望皇上醒來的時候,一切還是如初就好。”李公公說著,又轉向門外道:“小茹,快進來,攙著更衣主子躺下,可不能再多走動了。”

小茹進來了,扶著阿若躺好的時候,龍子軒也麵帶一塊麵巾徐徐走了進來。

李公公瞟了一眼小茹,又道:“走吧,別打擾了皇上和雲更衣。”

“是。”小茹乖乖的就隨著李公公退了下去。

房間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阿若瞟了一眼龍子塵,兩個人突然間誰也不知道要怎麽做了。

可都又知道,這出戲他們必須要逼真的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