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想要和他撇清關係了?

談傾看到她別開臉的這一幕,正打算上前。

剛才他們談的好好的,他還想趁這個機會多了解她一些呢。

可她忽然下意識的回避著他,讓他有些焦灼。

邁開那雙大長腿,談傾來到她的跟前。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便聽到了正盯著窗戶外麵那一片藍天的慕瞳忽然輕聲呢喃著:“可是,你也隻是在我身邊一時啊。要是在你身邊養成了嬌氣的毛病,以後我離開了你,恐怕會適應不了吧……”

窗外,天很藍。

那美好的景色,正倒影在她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瞳裏。

她的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容,一如之前。

仿佛,他和她之前的不快,隻是談傾的錯覺。

然而此時慕瞳說出來的話語,卻讓談傾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恐慌之中。

“慕瞳,誰說我在你的身邊隻是一時?”他焦急的上前,落座在慕瞳的身側,雙手緊緊的掐著慕瞳的肩頭。

他的視線,急切的在慕瞳的臉上找尋著什麽。

可慕瞳的視線,隻是從他的身上一晃而過。隨後,她又繼續看向窗外的那片藍天。

她的眼神,那麽的空靈,飄渺而不帶一絲的情緒。

“慕瞳……”這樣的慕瞳,讓談傾握著她肩頭的雙手不斷的加大力氣。

然而即便此時慕瞳就在他的跟前,甚至肩頭還被他緊緊的掐著,談傾還是感覺到那種陌生的荒蕪感正鋪天蓋地的朝著他來襲。

她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可他感覺好像就要失去她。

“談傾,你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我知道你隻是覺得我可憐,想要保護我。”閉上眼,她好像又聽到了她在昏睡時候,淩公主和談小三以及剛才他和若楓的對話。

那些話語,一次次的告訴她其實談傾心裏頭,真的有另一個人。

她現在占據的,正是那人的位置。

而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以為和談傾所擁有的愛情,像是偷來的……

若是不得知這一切的話,她或許真的會傻傻的守著這份此生唯一眷戀的感情,快樂的活下去。

可現在她知道了,她還能裝作若無其事麽?

“談傾,我們以後還是稍稍保持一點距離,算是為了我吧……”為了以後分開的時候她不會入骨的痛,現在稍稍分開吧……

她還在說,嘴角上的那抹笑容也一直綻放著。

在這個過程中,談傾幾次想要反駁她的話。

可他發現,慕瞳所說的那些確實就是他一開始的想法。

他不喜歡她被人欺負的樣子,不喜歡她變得那麽的狼狽。所以,他才將她納入了自己的羽翼,想要護她一世無憂。

可貌似,這種感覺好像在他們結婚這些天的相處中漸漸的發生了改變。

那到底變成了什麽,談傾現在也說不上來。

可他真的沒想過,某一天會和慕瞳分開……

然而談傾並不知道,自己陷入沉思而忽然不發一語的樣子,其實比任何言語都要來得傷人。

此時,慕瞳感覺自己像是墜入海裏的人兒。

四周,沒有任何能夠救贖她的。唯一在岸邊的談傾,卻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點點的往下沉……

在胸腔裏的氧氣一點點的被剝奪之時,她絕望而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讓我出院吧……”用腦子裏殘留的唯一念想,她保持著清醒,重複著這話。

最後,談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認同了她的話語,還是其他的什麽,同意了慕瞳離開醫院。

隻是在那之後,談傾也變得沉默了。

回到家的大多數時候,他總會默默的盯著慕瞳的身影發呆。

他到底在想什麽,慕瞳也不清楚。

談傾的世界,對於她而言可望而不可及。

曾經,她傻傻的以為隻要自己擁有一份正當的工作的話,就能配得上談傾了。

可現在看來,這些就像是天方夜譚。

他們所生存的,壓根就是兩個世界……

至此,慕瞳一度頹廢得沒有前去童之謠上班。

而與此同時,得知慕瞳生病而連著好幾天都不來童之謠上班的童老爺子,更是心急如焚。

可無奈的是,之前他答應過那個孩子,不管出於什麽都不要輕易的去她和談傾的那個家找她。否則,他現在哪會在童家暴走?

也許正是一直都沒有能見到慕瞳,童老爺子的脾氣也極差。

在童家大宅裏憋見了本該收拾東西回到寧家去的童顏,他的火氣更盛。

那一天,他發了一頓火,以結婚不久就分居了一個月,有些丟了童家人臉麵的借口,將童顏打發出了童宅。

而這,也間接的點燃了寧家戰火的導火線。

“媽,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要吃魚!你這做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寧家住了一天多,童顏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看誰都不爽!

尤其是這擺在餐桌上的東西,壓根都不是她喜歡吃的,她的火氣更大了。

“顏顏,這些都是昨天買的。不吃,就要浪費了!”麵對童顏的怒火,寧母努力的賠著笑臉。

隻是這樣打算息事寧人的做法,還是讓童顏接受不了。

“什麽,這些東西竟然是從昨天留下來的?媽,你怎麽能讓我吃這不新鮮的東西,要

吃這不新鮮的東西,要害我得病怎麽辦?”

童顏聽到寧母的那話,立馬又趾高氣昂了。

她可是童家的大小姐,吃飯都要講究派頭。

而現在寧母非但給不了她派頭,連食物也是隔夜的。

“顏顏,這也不算是不新鮮。媽這腿腳不好,所以都是隔天出去一趟。”

說到這的時候,寧母還從自己最喜歡的紅燒肉裏麵挑了一塊肥瘦相間,看起來最美味的,放到了童顏的碗裏,說著:“這個真的很好吃!”

“這些,媽也時常吃,也不見得得病!”

好話說盡,童顏還是連筷子都不動。

到最後,她更是連筷子直接扔掉,轉身就離開了餐桌。

寧子誠穿戴整齊出來的時候,隻看到童顏負氣離開餐桌的這一幕。

寧母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她也怕這童顏又是一個不高興把寧子誠的崗位給弄沒了。

所以當寧子誠出來的時候,她連一句童顏的不是都不敢說。

看到寧子誠走向餐桌,她趕緊招呼著寧子誠過去吃飯,又往寧子誠的碗裏多放了幾塊他愛吃的菜。

母子兩人吃這飯,還算是其樂融融。

可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又傳來了童顏不滿的叫囂聲!

“這衣服又是怎麽回事?”

伴隨著這一聲,還有童顏尖銳的高跟鞋不時敲擊木質地板的聲響。

寧母已經不止一次和童顏提醒過,在家的時候不要穿這樣的高跟鞋,會刮壞家裏的地板的。

可童顏連隨便附和她一句都沒有,寧母怎麽說的她更像是沒有放在心上。

就像是現在,她還是我行我素的穿著高跟鞋,將地板踩得咯吱咯吱的。

這還不說,她手上拿著的正是她的絲質襯衣,來到寧母的跟前。

“我問你,你到底對我的襯衣做了什麽事情了?”說這話的時候,她塗抹著好看的指甲彩繪的手指正對著寧母比劃著。

動作,讓人相當的不悅。

寧子誠已經放下了筷子,像是要和童顏理論似的。

可寧母背地裏卻按住了寧子誠的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眼下,童顏回到了他的身邊,寧子誠的職位才好不容易保住了。

她這個當母親的,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口子再鬧別扭?更關鍵的是,她可不舍得看到她兒子什麽工作都沒有,垂頭喪氣的過日子。

她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所以她寧願自己過得苦一點,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受一丁點的苦。

示意完寧子誠不要衝動之後,寧母這才笑著對童顏說:“我昨天看你的襯衣放在洗衣籃裏,我就幫你洗了!”

“你是傻子麽?這是絲質襯衣,哪能用機洗!”童顏指著寧母劈頭蓋臉開罵的架勢,簡直和之前第一次上他們寧家之時那乖乖女的形象彷若兩人。

這一幕,讓寧母也嚇了一跳。

她到底沒想到,這娶進門的女人,竟然這麽的難以伺候。

“顏顏,有你這麽對媽說話的?”寧子誠實在有些看不下去,站了起來對著童顏吼著。

這女人不過第二天住進他們寧家,這會兒就開始指著母親的鼻子開罵。要是這麽下去,那如何是好?

而童顏這邊呢?

其實,從那天寧子誠離開童家之後,她就積攢著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

所以就算是被童老爺子趕回到了寧家,她也沒有和寧子誠打過一聲招呼。

昨天過來的時候,她直接按響了門鈴,將自己兩箱行李丟進門之後就直接和言歡去逛街散心了。

而寧子誠呢,也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

從昨兒個到現在,他也沒有和童顏說過一句話。

好不容易和她說話了,竟然是為了他的母親來指責她。

某一瞬間,童顏真感覺自己當初是瞎了眼才會選了寧子誠。

“那是你媽,又不是我的!”童顏掃了寧母一眼,譏笑著。

寧母雖然因為這話有些不服氣,可看著寧子誠一副要大發雷霆的樣子,趕緊拉著寧子誠的手打圓場:“其實她說的也對!我不是她媽,我是她婆婆!”

可就算是寧母的安慰,寧子誠也無法接受。

“什麽你媽我媽的?咱們已經結婚了,是一個整體!”他對著童顏叫囂著。

“嗬嗬……你現在倒是記得我們結過婚了?我還以為,你得了失憶症呢!”冷笑之後,童顏戲說著。

他拍拍屁股提著行李就離開了童家一個多月。

在這一個多月裏,他一個電話一封短信都沒有給過她童顏。

她一度以為,寧子誠已經將她忘得徹底。

可現在看來,他好像還記得!

“……”麵對童顏使勁的挖苦,寧子誠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語。

沉吟了片刻之後,他酸澀開口:“顏顏,我知道我忽然決定離開童家是我對不起你,但你不能把對我的怨火,發泄在我媽身上是不是?”

“我媽獨自把我養大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不能對我媽好一點麽?”見童顏沒有開口,寧子誠又說著。

“對你媽好?那誰對我好?”童顏又是一陣冷笑。

現在她隻覺得,當初她看寧子誠不錯,是真的瞎了。

這麽一個什麽事情都隻考慮到他自己和母親的男人,能有什麽好?

什麽好?

“是誰把我一個人丟在童家,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的?你還好意思讓我對你媽好一點?門都沒有!”童顏繼續冷笑著,數落著寧子誠的不是。

“顏顏……”寧子誠覺得,被一個女人當著母親的麵數落著,很丟人。

他上前,想要將盛怒之下的童顏拉回到房間裏。

可他的手才觸及到童顏的手臂,就被她甩開了。

“別碰我!”童顏甩開寧子誠之後,掃了手臂上的表,看了一下時間。

這會兒,她鬧也鬧累了,也差不多該去童之謠了。

於是,她便對寧母吩咐著:“我壁櫥裏的那些衣服都給我分類好。換下來的衣服也給我洗一下。記得,皮草類的,都不能水洗。”

這話,讓寧母有些錯愕不已。

童顏這態度,不是把她當成了下人看待?

此時,本來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有些錯愕不已的寧子誠,也反應了過來。

“顏顏,你這是什麽態度!這是我媽,不是你們家裏的那些下人!”寧子誠好歹也是在童家住過一段時間。

此時,童顏對他母親的態度,簡直就和在童家時候對待那些下人沒有什麽區別。

“可她把我的襯衣給弄壞了!不該做一些事情來賠償我麽?”童顏壓根就沒有理會寧子誠的叫囂,此刻她隻顧著撥弄著自己那一頭好看的發絲。

“你太過分了!”寧子誠憤恨不滿,大發雷霆。

“行,你讓你媽過得清閑一點也行!我搬出去,你的那份工作也別想要了!”

童顏看寧子誠的那個樣子,連一點懼怕之意都不曾展露。

在童家,向來隻有她威脅其他人的份兒,哪輪得到其他人威脅她?

不出她預料,她這話一出,原本像是要和寧子誠一個鼻孔出氣的寧母,立馬也轉變了態度。

“子誠,顏顏嫁到我們家來就是我們家的媳婦兒。她工作忙媽幫襯著一點,也是應該的!”

寧母說著,還像是別有用心的上前拉了拉寧子誠的手,背地裏使了眼色。最後,她才說著:“你別這樣,嚇壞顏顏可就不好了!”

當事人都這麽說了,此時寧子誠就算再怎麽想要和童顏叫囂,也隻能暫時作罷。

看了這母子倆的反映之後,童顏冷笑之後便直接轉身朝著大門外頭走去。

邊走,她還邊吩咐著:“記得按照我說的話去做。要是我下班回來發現這點事情你都沒有辦好的話,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我知道了!”

對著童顏的背影,寧母還一個勁兒的傻笑著。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寧母臉上的笑容直接凝固。

“媽,您怎麽還答應她了?”和寧母一樣,寧子誠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寧母聽著這話,有些氣急敗壞的捶打了一下寧子誠的肩頭:“我怎麽這樣,我這不是為了你麽?”

說完這話之後,寧母卻又半蹲下去,收拾著剛才被童顏隨手丟在地上的襯衣。

一邊收拾著,她一邊說:“你怎麽當初把這樣的女人娶進門了呢?我現在這到底是娶了兒媳婦,還是給自己又找了一個惡婆婆?”

聽著母親那輕聲的歎息,寧子誠又掃了一眼自己被甩開的那隻手。

其實從剛才到現在,他都一直想不明白,童顏怎麽變了那麽多?

以前還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怎麽今天她的力氣大得驚人?

是他給她的打擊過大了,還是她之前偽裝得太好呢?

盯著自己到現在還有些發疼的手,寧子誠失了神……

又是一個周末,談傾一大早就醒來了。

身側,沒有慕瞳的身影。

可以說,從出院之後她就不肯在他的這張**睡覺。

沒了她,賴床也變得沒了樂趣。

他無所事事的從床一側的矮櫃上拿出了自己的網球。將球從自己的大掌上擲出去後,通過牆麵回彈落於自己的手掌之上。

如此重複了幾次之後,他聽到門鈴聲忽然響起。

這聲響,讓他投出去的那個球忽然打偏,照樣是撞到了牆麵上。

但球沒有回到他的大掌上,而是滾進了床底下。

他翻身下床,打算將床底下的球弄出來之後再出門看看誰來了。

可長臂在床底下摸索了大半天,球沒有找到,倒是摸出了一個小箱子。

一拉出來,談傾黑了臉。

這些,還不都是那些雜七雜八被慕瞳當成了寶貝似的東西?

可前段時間她不是答應和他一起放在保險箱裏收著,怎麽又藏到了床底下了?

這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她打算將付出的真心,也一並收回了?

這一點,讓談傾那張英俊到人神共憤的臉一大早就拉得老長。

從臥室裏出來的時候,談傾聽到了廚房那邊傳來了笑聲。

這讓情緒不佳的男子,忽然嗅到了一絲甘甜的氣息。唇角,也忍不住輕勾……

------題外話------

喲西,每天早上都被自己帥醒的感覺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