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一聽到人家早就打算要走,心地十分不舍得,又不好在那麽多人的時候說什麽。

這件事情卻給大家的心底留下了一個痕跡。

水生三天之後要為了救珠兒去死,而以後的首領是那個別的部落來的女人,那是他們首領親自指定的人選。

這樣的事情,有人歡喜有人憂。

大部分的人都處於觀望的姿態,隻要田恬甜一直在這個部落,就算她成為這個部落的首領,隻要可以給他們部落的人帶來幫助,讓海成部落壯大,真的沒有什麽問題。

這件事情一直發酵,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三天之後。

今天是大家都知道的,水生要給珠兒換血,這是要用自己的命來換珠兒的命的意思。

被田恬甜強製在**躺了三天的珠兒,心底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她一方麵非常擔心自己會死在蛇毒之下,另一方麵,又不願意看到水生為了救自己而搭上一條命。

時間一到,珠兒一直都處於緊繃的狀態之中。

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更疼了。

是不是自己的時間到了?

心底非常難受,就要哭的時候,田恬甜走了進來。她看到人家隻有一個人走進來,以為經過三天的時間裏,水生不願意為了她死。

心底一半傷心,一半卻是鬆口氣。

“首領不來了是嗎?他不來更好,省的我以後都活在愧疚當中,而且,我的命不值得他救。”珠兒說這些話的時候,根本就不去看眼前的人。

她生怕自己在看著人的時候,會流露出失望給人捕捉到。

她卻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田恬甜的掌控當中,包括珠兒現在的表情,他都可以分辨的出來,人家現在是什麽的一個狀態。

“你的命不值得他救?那好吧,我跟外麵等待的他說一下吧,讓他回去,畢竟部落裏麵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這麽一說,人家已經明白過來,那個男人其實已經在門口等待。

珠兒不顧自己的腿上的傷口,朝著人喊了一聲:“我可以不要他幫我,但是我可以不可以看看他,就看一眼,我以後不是沒有機會了嗎?”

田恬甜明白這個丫頭是什麽意思,不過就是以為自己要死了,想要見一見人。

說真的,田恬甜挺佩服這個女人的。

喜歡一個男人勇敢去爭取,並且在知道對方要為自己豁出去命的時候,人家反而不願意接受這個建議,她覺得這樣的要求可以滿足。

“好,既然你想要見一見人的話,我當然可以滿足你這個要求。”田恬甜說完走出門口。

不一會兒,水生進來。

田恬甜的身影看不見。

對珠兒來說,這是最好的一個安排了,她做夢都想要得到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光,就在這一刻開始,她對田恬甜的感激猶如滔滔江水。

“首領。”珠兒喊了一聲,感覺到喉嚨裏麵像是哽了一塊什麽東西在那裏一樣。

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你有什麽話就說。”水生第一次看到那麽虛弱的珠兒,以前的任何時候,她都是活力十足的。

不管是麵對什麽事情都好,都是笑臉相對,每天很是積極的樣子,而現在,突然變成了這樣的虛弱的姿態之後,他心底對人產生了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心疼。

“你能不能坐在這裏陪我說說話?”珠兒問。

姿態看起來稍微有些卑微。

水生點頭,坐在了旁邊。

珠兒第一件事情開口就問:“首領很喜歡甜,對嗎?”

水生愣了一下,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對方要問的是這樣的問題,等待了片刻之後才避開這個話題:“我今天來這裏,不是來跟你談論這件事情的。”

“你不跟我談論這個話題,你還能夠跟我說什麽?或者是為了告訴我,你其實一點都不喜歡看到我?算是我求你了吧,不要那麽殘忍。”

躲在門口的田恬甜等人十分無奈。

水生這家夥的腦子是不是被糊了泥漿,那麽好的一個女人居然不要。

“不是。”水生搖頭:“你不要用快要死了的語氣跟我說話。”

“嗬嗬,我的確是要死了呀,我在跟你道別,你難道不知道,我在跟你道別嗎?”珠兒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無法繼續說下去。

水生不知道怎麽樣安撫人,想來想去,還是對門口喊道:“甜,你可以來一下嗎?”

這人居然知道他們在門口偷聽。

田恬甜隻有走進去:“你們聊你們的,喊我們做什麽?”

“你們在外麵偷聽?”珠兒瞪大眼睛看著田恬甜,一副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的難堪。

田恬甜見狀,擺擺手說道:“你喜歡水生的事情,眾所皆知,就算我們在門口聽到了你們的交談,也沒有任何問題的吧。”

“怎麽會沒有?我這一輩子,自從我知道事情之後,滿腦子都是水生,我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情,知道他喜歡吃海螺肉,我就想辦法將海螺肉給弄出來。”

“再想辦法將海螺肉給處理好給他吃,他本來吃的很好的,就是因為你的出現,你為什麽知道那麽多好吃的製作方式?我為什麽會輸給你,我真的很迷茫。”

她哭了起來:“我現在都要死了,臨死之前想要跟自己心愛的男人說幾句屬於我們自己的話,你們卻在門口偷聽。”

“我們沒有偷聽啊,隻是要在這裏等待而已,誰讓你們說話那麽大聲的呢。”田恬甜說道。

“這還怪我?”珠兒氣得直接從**下來,準備跟田恬甜理論。

水生看到人家那麽生龍活虎的樣子,瞬間困惑地問;“你是不是沒事?”

珠兒自己也發現這一點,之前覺得很疼的腳,現在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疼呢。渾身還有使不完的勁兒:“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怎麽回事,你現在好像沒有那麽快會死,這不是好事嗎?”田恬甜問。

“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其實我一點危險都沒有,是不是?”不怪珠兒會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這件事情,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非常危險。

“你怎麽會一點危險都沒有呢,你不是被蛇給咬到了嗎?而且你還感覺到腿上發麻,站都站不起來,這都是假的不成?”

“這個,當時,我的確覺得自己非常難受。”

“就是嘛。”

珠兒反駁:“可若是我要死了,為什麽我現在看起來那麽精神,腿上的傷口好像也沒有那麽疼了,而且,我好像可以下床走動。”

“既然可以下床走動,或許還真就是好了也說不準的呢。”田恬甜說道。

珠兒已經可以確定,自己沒事:“你耍我?”

“珠兒,不要這樣跟甜說話。”水生也明白過來,田恬甜之前之所以會說這樣的話,完全是為了保護他們兩個人。

“你到了現在還在維護她,她都將我們耍得團團轉了。”珠兒委屈的都要哭了。

水生卻說道:“你仔細想想看,那一日若不是她說出這話來的話,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好好的在這裏說話嗎?”

珠兒也想起來,那天的確非常危險。

如果,那天部落的子民堅持要讓水生讓出位置給大長老的話,就算是水生不願意都無力回天。

珠兒不願意接受他們被田恬甜所照拂。

她不說話。

田恬甜便開口了:“其實吧,你們還沒有度過危機的,我的人聽到過大長老他們商量事清,要聯合你們的敵人,我記得是叫藍天部落的對吧?要聯合他們一起打你們,我覺得不是想要,而是已經付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