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籟俱寂。

萬花樓依舊燈火通明,而偏僻的後院卻寂寥冷清。

破落的柴房內,幽幽的琴聲,此起彼伏,悠揚綿長。

慕楓盤膝坐在院落的黑暗中,默默聽著柴房內的琴音,仔細感受著自身境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境界瓶頸,在緩緩地鬆動,就好似原本是密不透風的岩壁,多出了一處石縫,讓慕楓多了一分可以將其撬開的機會。

當初,第二次吞服鳳凰涅槃花後,都沒能突破四階武帝,慕楓就明白了,他遇到了境界瓶頸。

這瓶頸可不是僅僅攝取大量能量可以蠻橫衝破的,而是需要悟道加上大量能量合力,才能最終突破。

畢竟從三階武帝到四階武帝,其實標誌著向中階武帝跨越,其突破難度遠比一階武帝到三階武帝的突破過程。

這也是為何,慕楓在聽見詹如雪的琴聲可以令他境界瓶頸有所鬆動後會如此激動地原因。

其實他對第三次服用鳳凰涅槃花,能否一定突破,也並不是特別確定的,畢竟他能勉強感受到瓶頸,鳳凰涅槃花未必能強行衝破。

不過,現在慕楓則是沒有這種擔憂了,詹如雪的琴聲對他來說,可謂是及時雨,他可以借助這琴聲,不斷撬開自身境界瓶頸。

等到了第三次服用鳳凰涅槃花的話,他就更有機會一舉衝破現有境界的桎梏,百分百能突破至四階武帝。

一曲作罷,柴房內,又是傳來新的曲調。

就這樣,柴房內,一人彈琴,柴房外,一人聽曲。

雙方互不打擾,盡皆沉浸在琴聲之中。

三曲過後,柴房內,傳來幽幽的歎息聲,隨後便是熄滅了燈火,琴聲的主人顯然是打算休息了。

慕楓則是微閉著雙目,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柴房內的幽幽琴音,靜靜體悟著其中的韻味。

翌日清晨,慕楓緩緩睜開雙目,他看了眼柴房,便是悄然離去。

在慕楓離去不久,柴房的門打開,走出一名身姿婀娜身段優美的年輕女子。

此女戴著帷帽,垂下來的黑紗,將她的容顏遮得嚴嚴實實的,但**出來的玉手,白皙如玉,令人遐想無限。

她就是萬花樓人人聞之色變的詹如雪,此刻的她,正雙手抱著素雅的古琴,輕輕關上門後,她朝著前方萬花樓而去。

由於詹如雪當初的傳聞,所以萬花樓幾乎沒有人願意跟她接觸,而她住著的這處後院,也成了眾人眼中的禁地,無人敢靠近。

詹如雪早已習慣了,她走出破舊的院落,順著一條小道,朝著萬花樓裏而去。

這條小道,是專門給她建造的,小道兩邊除了花草樹木外,根本沒有其餘人,一路走到頭,就是萬花樓的一樓大廳的歌台。

所謂的歌台,是專門為藝伎準備的舞台,讓她們上台獻唱,供前來消費的客人消遣娛樂的。

當然,萬花樓的一樓大廳很大,歌台也足有十多個,最顯眼的歌台,位於最中間的位置,也是最大的。

這個歌台一般都是供花魁來表演歌舞的,其餘歌台大小不一,都是按照藝伎的受歡迎程度來排的。

詹如雪的歌台,在大廳最偏僻的角落,而且還是臨時搭建的,非常的簡陋,而且歌台內也沒有伴奏的樂師以及服侍的婢女,隻有詹如雪一人。

與其他歌台的藝伎有樂師伴奏,侍女抱琴相比,詹如雪的待遇可謂是差到極點了。

而且詹如雪的歌台是最廉價的,就算是東萊國最底層的乞討之人,隻花幾文錢,就能聽詹如雪彈奏一曲。

但就算如此,前來聽詹如雪彈奏琴曲的人,依舊是少之又少,往往一天都沒有一人。

這不是因為詹如雪的彈得不好,恰恰相反,詹如雪的琴技是萬花樓最好的,幾乎是無人能出其右。

之所以客人如此之下,自然是因為她的那種種不好的傳聞了。

這也導致許多人都對詹如雪是避之不及。

不過,就算如此,詹如雪卻從未放棄每日來歌台演奏琴曲,無論有沒有客人,她都會每日前來彈奏。

因為,琴已經成了她現在的全部,如果連琴都不彈的話,她不知道以後還能幹什麽,或許還不如死了呢?

當詹如雪剛上台,將手中的古琴,輕輕放在台上案幾,卻愕然發現,在台下正靜靜坐著一名黑衣青年,正對她微微一笑。

詹如雪細細打量著台下的黑衣青年,禮貌地對著後者欠了欠身,又是一鞠躬,這才跪在案幾前,纖細而修長的雙手輕輕撫上古琴的琴弦。

清越的琴聲,幽幽的響徹著,如高山流水,又如空山清泉,悠揚地回**在大廳。

慕楓坐在台下,默默地聽著詹如雪的琴聲,眼眸緩緩閉了起來。

台上的詹如雪以及台下的慕楓,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交流,他們眼神交匯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一人是來彈琴的,一人是來聽曲的,僅此而已。

他們唯一的交集,就是回**在他們之間的琴音。

一個時辰後,詹如雪起身,對著慕楓欠了欠身,便是回到台後麵休息了。

慕楓也是起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大廳,朝著二樓袁猶圓的廂房而去。

慕楓在外間默默等了一會兒,袁猶圓這才摟著一名千嬌百媚的美豔女子,從裏間走了出來。

這名美女容貌的確上乘,身段極好,該凸的凸,該翹的翹,特別是那雙眼眸中的媚意,極具撩撥性。

不得不說,這紅泥不愧是花魁,一顰一笑之間,都能輕易撩撥起男人的心中的衝動和欲望,也難怪袁猶圓出來時一臉的滿足。

“袁二少主,這位就是您的好兄弟慕公子吧?”

紅泥那雙美眸滿是笑意,瞥了慕楓一眼,咯咯笑道。

“那是的!慕兄可是我的福星,也是此次我參加繼承權之爭的底牌,有他在,繼承權之爭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袁猶圓哈哈笑道。

紅泥依偎在袁猶圓懷裏,也不介意後者肚子上的肥肉,嬌媚地道:“袁二少主英明神武,智謀過人,贏得繼承權之爭那是板上釘釘的,奴家隻希望二少主以後繼承了商行,可莫要忘了奴家嘛!”

袁猶圓攬著紅泥的纖腰,道:“那是自然,等我成為繼承人,我便為你贖身,如何?”

紅泥大喜,連忙撒嬌道:“多謝二少主,奴家最喜歡二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