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了,笑得那麽美豔動人,慘白的臉,猩紅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似在嘲笑黑衣人的無知。
“因為你該死。”說完,女子隨手一揮,將失去生氣的黑衣人拋到地上,那一雙瞪大的眸子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地麵。
他死了,就這樣不甘的死了。
“嗬,煩人的蒼蠅到處都是。”女子擺擺手,將袁詩珊抗在肩頭,緩緩踏步向來時的方向走去,漸漸融入繁多的樹影間,唯留黑衣男子毫無生氣的躺在樹林之中。
月光下的樹變得朦朧起來,影影綽綽的,如幻境一般。
“啊……”突然出現的黑影將幽若嚇了一跳,猛地從**坐起,打開燈,見來人是穿著一身斑點睡衣的冥月才鬆了口氣,輕輕將額頭上的汗漬擦去,問道:“你來做什麽?”
冥月搖了搖頭,喉嚨滾動下發出一道幹澀的聲音:“珊……走……了……”
“嗯?”幽若詫異的望著他:“你說珊珊走了?她去哪裏了?”
冥月再次搖頭,伸出手拉住幽若的手腕,將她拉著向外走去,穿過幽暗的長廊一路前行,當冥月帶著幽若走到緊閉的洗手間前時,幽若才發現原來洗手間的門是被人從裏麵反鎖的。
輕輕敲了敲門,幽若小聲叫道:“珊珊,是你在裏麵嗎?”
“……”
等了好一會兒,沒人回話。
幽若再次敲了敲,還是沒人答話,心裏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小跑幾步回到房間,從床頭櫃下拿出別墅的鑰匙,當她急急忙忙的趕回來時才發現,緊閉的大門居然被人極其暴力的從外麵推開了,碎了的玻璃掉了一地,看上去十分狼藉。
幽若此時已顧不上那麽多,快步走進洗手間,見冥月正一臉木訥的望著浴室牆壁上的隻剩下框架的窗子,再看看還未抬起的馬桶坐墊,幽若瞬間反應過來:珊珊是被人強行破窗掠走的……
那冥月為什麽知道,難道他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你怎麽知道的,莫非你看到了?”幽若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將目光跳轉到冥月身上,試探性的問道:“你能否告訴我是什麽人幹的?”
冥月搖了搖頭,擺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那你怎麽知道珊珊走了?”幽若不死心的問。
冥月想了想,忽然抓起幽若的手拉著她向外走去,一路前行來到半掩著的客室前,推開房門向裏望去,除了弄亂的被褥之外,**沒有一個人影。
“你的意思是說看到她不在房間才突然來找我的?”幽若想了想,猜測道。
冥月點點頭,幽若總算是明白了,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她:擄走珊珊的到底是什麽人呢,能夠無影無蹤的在不驚動別墅主人的情況下將人帶走,除非是特別熟悉別墅環境的人,或者是……
“不可能,珊珊與他們無冤無仇,按理說他們不會無故對普通人下手,那又會是誰呢?”幽若搖了搖頭,微垂著頭喃喃自語。
冥月則一言不發的站在她的旁邊,一雙如漆的眸子不著痕跡的瞥向玻璃窗……
月亮高高地懸掛在寂寞的天空,拋開身後的高樓,徜徉在沒有一絲綠意的山野,頓覺寒月清冷。
林間的小徑,黑影一路的疾馳,像是在追隨著某種氣味般不斷的**鼻梁,深邃的眸光中時不時的閃過一道**光。
“沙沙!!”黑影自粗壯的樹幹一竄而過,一個起躍落到空曠的草坪地上,四下掃視一番,悄無聲息的向黑衣人之前的方位摸索而去。
“竟然讓我斷後,自己帶著美女過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占到便宜。”一想起袁詩珊起身時露出的一片白皙肌膚,瘦子腹部就會騰起一團邪火,憋著怪難受的。
越想越是心急,越心急步伐就邁得越迅速,快速穿過一顆顆粗壯的大樹,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那道黑影,瘦子怪笑一聲,一個起落出現在黑衣人身邊,用腳踢向他的同時,目光在四處打量著。
“喂,你趴地上幹嘛,那女的呢?”
“……”瘦子等了幾秒鍾不見黑衣人答話,再次用腳踢了踢,將目光投向黑衣人的同時,瘦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瘦子彎下腰去蹲在早已癱軟在地的黑衣人身邊,伸出手去輕輕的撥動他那看上去帶有稍許溫度的身體,卻發現黑衣人那鼓出來的大大的雙眸,已是渙散得如同死魚眼般,往外緊盯著。
天,他怎麽死了……
他是怎麽死的,那女孩呢?
一連幾個問號困擾著瘦子,四周掃視一眼,見並無打鬥痕跡,莫非是有人突然襲擊將他殺死的?
“不,不可能。”瘦子直接否決了這個想法,和黑衣人共事這麽久,他的身手怎樣自己是知道的,能夠無聲無息的將其殺死,不是妖怪聯盟中的大人物,就是傳說中的元嬰期修者。
但這些大人物基本很少出沒在繁雜的大都市上,那凶手又會是誰呢?
瘦子愁眉不展的思索著,並未察覺到一道黑影正緩緩的從他後方走來……
“喂,上官羽,睡沒睡?”坐在燈火通明的客廳內,幽若捏著手機問道。
坐在她左側沙發上的冥月則是不動聲色的看著地麵,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電話那頭,上官羽故意尾音拖長,仍舊很娘的口吻回道:“哎呀,原來是小若若呀,怎麽突然跟我打電話,莫非想我了嗬?”
幽若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顫抖著聲音道:“廢話不多說,沒睡趕緊給我死起來,派人查一查我別墅附近的監控,趕緊的。”
“哎喲,不要對人家那麽凶嘛,小若若,是不是出事了?”上官羽不緊不慢的說著。
幽若嘴角明顯抽搐一下,咬牙切齒的道:“問那麽多做什麽,趕緊給我查。”
“奧,好吧好吧,真是的,好不容易打個電話,就對人家這麽凶,害的人家白……”
“嘟嘟嘟……”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幽若掛斷了電話,上官羽風情萬種的白了手機一眼,將其放到桌上,又掐起蘭花指端起桌上的杯子牽引一口,這才拿起辦公室內的座機撥打電話。
“喂,思穎啊,人家有點事找你,可以過來一趟嗎?”
“是總經理啊,我正準備睡呢,您有急事?”
“嗯啊,很急很急的喲……”
“好吧,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