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張藝驚訝的說道:“僵屍怎麽可能是老太太?”有了前車之鑒,這次他有意控製音量,並沒有表現得太過大聲。

男子麵色平靜的道:“因為僵屍就是這樣,善於喬裝,或許這一秒,他還是一個無辜的行人,與你擦肩,下一秒,你將會變成他利牙下的營養品。”

“真有你說的這麽邪乎?”張藝吞了吞口水,問道。

“當然。”男子拿起湯勺,在杯中輕輕攪拌,麵帶微笑,說道:“這就是僵屍的能力,與你在電視中看到的截然不同,靈魂雖死,卻也有著正常人一般的思緒,不用吃喝,也能存活很久,當然,必不可少的是按時從人體中吸取養分,也就是鮮血。”

“可是僵屍,不應該是四肢僵硬,靠蹦蹦跳跳來改變方向的嗎?”張藝傻乎乎的問道。

男子嗤鼻道:“你太天真了,那些隻不過是出現在電影中的清朝僵屍,或者說是行屍,還稱不上真正的僵屍。”

“那真正的僵屍到底長什麽樣?”

男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說不定現在坐在這裏的,就有僵屍。”說著,將頭別過,目光掃過在場眾人。

“別開玩笑了,大白天的,哪來的僵屍。”張藝當然不信了,畢竟男子說的太過神乎其神,就算他想相信,也找不到該相信的理由。

除非親眼所見,否則他不會隨隨便便相信。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不如這樣,我晚上帶你四處逛逛,若有幸見到僵屍,你就會知道了。”

“真的?”

“當然。”男子點點頭,朝身後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點了幾份餐點後,用略帶責怪的口吻道:“一看你就沒有吃飯,先吃點東西,等天徹底黑下來,我再帶你過去。”

“嗯,好!”

冬已盡,春也過半,城市裏的夜,來的遠沒有冬季那麽早,雖然此時已到七點一刻,外麵卻也隻是稍稍昏暗,估計過不了半個小時,城市裏的霓虹,就會盡數亮起,迎來嶄新的夜。

很快,服務員送上餐點,張藝一陣狼吞虎咽,不到十分鍾就搞定了晚飯,見男子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便急急忙忙的催促道:“還愣著幹嘛,快帶我去啊。”

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急,你若無聊,看看書吧。”說完,從牆壁上的掛簍中抽出一本雜誌,遞到了張藝身前。

兩人說話間,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結賬走出咖啡廳,臨走之前,有意無意的多看了二人一眼,將兩人麵容記在腦海,低著頭快步走向遠方。

“都什麽時候了,還看書,辦正事要緊啊,姐夫。”好奇的心,被男子勾起,張藝哪還有心思看書。

“不急不急,若覺得看書無聊,那你趴著睡會吧,等待時機到來之時,我自然會叫你出去。”

“……”

夜,悄無聲息的來到,城市裏亮起一盞盞霓虹,燈光變幻莫測,五彩繽紛,讓人深深陶醉其中。

此時已是夜間十點,咖啡廳裏響著優雅的音樂,男子輕輕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張藝,將他從夢境中喚醒過來:“醒醒,該辦正事了。”

“嗯?啊……我在哪?”張藝哼哼兩聲,緩緩抬起頭,睡眼惺忪的問道。

“你說這是哪?”男子無奈的搖搖頭。

視線緩緩恢複,張藝從迷糊中醒悟過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已經這麽晚了。

男子起身,道:“走吧。”

張藝怔怔的問道:“去哪?”

“你說去哪?”男子無奈的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張藝恍然大悟,這才想起晚上有事要辦,匆匆將手機鑰匙錢包收拾好,到前台結賬,之後與男子一起,並肩走出咖啡廳。

浣熊市的夜晚,燈紅酒綠,整片街道熱鬧非凡,都市的快節奏生活壓抑著人們,致使他們在夜幕降臨時,才能短暫放鬆。

而整片街道中,最熱鬧要屬那些娛樂場所。

燈火酒吧,人潮繁雜,各種各樣的社會人士,交雜一起,在厚重的金屬樂聲中,搖曳身軀。人們縱情放鬆,對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勾當,視而不見,似乎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大哥,南區的事,您聽說了嗎?”一個染著七彩頭發的小青年一邊搖著腦袋,一邊對著旁邊的那個壯年說道,他的嗓音有些刺耳,聲音很小,卻能準確傳到壯年耳中,可想其身份,很不簡單。

“那些破事,你跟我說幹啥?”壯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神態自若的看著舞池中那些妖嬈的身形,情不自禁露出一絲壞笑。

小青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赫然發現一個披肩長發的美女,坐在舞池旁邊獨自飲酒,美女畫著淡妝,看起來好像遇到傷心事兒,眉頭緊鎖,小青年便道:“大哥,您是不是看上那妞了?”

“嘿嘿。”壯年一臉壞笑,朝小青年打了個眼色,然後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百元華夏鈔,丟到桌上,說了句“帶她過來”之後,起身向酒吧後門走去。

小青年識趣點點頭,從懷裏摸出一顆藥丸,邪笑著將其丟到杯中,輕輕搖晃酒杯,直到藥丸消失不見,才拉過一旁陪酒的服務員,給她塞了幾張鈔票。

“把這杯酒,送給那邊那個美女,就說酒吧活動,特意送給她的。”小青年一臉痞笑的湊到服務員耳邊道。

“好的!”服務員朝他拋去一個‘我懂’的眼神,繼而扭著豐臀,朝美女走去。

做完這一切後,小青年心情大好,一邊端著酒杯喝著,一邊注視著對麵美女的動向,見服務員果真將酒端到了美女身前,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小美女似乎已經喝醉了,也沒有防備,端起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酒入腹中,一股眩暈頓時從腦海襲來,酒精配合藥丸,頓時在她胃裏翻騰起來,直到現在,美女才發現酒液不對,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哐當!”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這厚重的金屬樂下卻顯得微不可聞,即使在她旁邊坐著的酒客們,見此情景,也沒有一點關心過問的想法,隻是對此嗤鼻一笑,繼續仰頭喝酒,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