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城市中的燈光完全暗了下來。
冥月抱著敖景站在酒店樓頂,借著城市中亮起的霓虹,打量起這座城市中的分布情況,陣陣冷風吹過,衣衫蓬蓬作響,一頭短發隨風而動,淩亂之中,透著些許滄桑。
“這裏有什麽好看的?”腦中響起敖景的聲音,將冥月從沉思當中拉回現實。
低頭看了敖景一眼,冥月歎道:“原以為方林今日就會找來,可是我們在外麵逛了一天,也沒有發現多少妖怪,這種平靜,讓我隱隱有些不安。”
“不安?”
“嗯。”冥月點點頭道:“但凡有一點動作也是好的,這樣我們也好招架,但他們卻像渾然不知情一樣,讓我感覺不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屍王何許杞人憂天?”
冥月自嘲一笑,道:“興許是這些年的經曆讓我改變了吧,曾經的我如你一樣,天不怕地不怕,以為世界就是我的,誰也傷不到我,可就是因為這份自大,害的我最心愛的女子葬送性命,自己也落得被人封印的下場……”
說到這裏,敖景明顯感覺到冥月身上透露出的濃濃悲意與悔恨之情。
“你也不要太悲傷了,有事能過去就讓過去吧,好好活著,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有朝一日手刃你的仇家。”敖景的話,像是對冥月在說,又像是對它自己在說。
“也許吧。”
兩人說話之際,龔浩已帶著盛向榮來到酒店對麵的小巷之中,兩人停在巷口,抬頭看著酒店上方,似乎在搜尋著什麽人的蹤跡。
“找到了。”龔浩眼前一亮,抬手指向酒店樓上的那道若隱若現的黑影說道:“大哥你看,就是他。”
迎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盛向榮也注意到了冥月,兩者相隔甚遠,加上是晚上的緣故,根本看不清冥月的容貌,隻能看到他身體的輪廓和懷中亮起的一雙眼睛。
盛向榮緊盯著冥月,頭也不回的問道:“你確定是他?”
龔浩點點頭道:“就是他。”
盛向榮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寒光,咬著牙道:“走,跟我去會會他。”說完,縱身一躍,化作一道黑影,急速朝酒店樓頂衝去。
“嗖!”黑影急速而來,將談話中的二者驚動。
“誰?”冥月沉著臉大叫一聲,突然從原地失去了蹤跡。
失去目標,黑影一擊落空,拳頭重重的砸在水泥牆上,在上麵留下一道巨大的窟窿。
碎石飛濺,滾滾落向酒店下方,正巧砸中了一名剛剛從計程車裏走出來的客人。
“啊……”一聲慘叫,猛然打破寂靜的環境,這位可憐的客人,才剛走沒兩步,就被樓頂上滾落的石子,砸的頭破血流,如一灘爛泥軟倒在地,不住抽搐。
與此同時,酒店上方已打得一片火熱,盛向榮剛一出現,便對冥月窮追不舍,每次出擊,都會帶起一團陰冷的黑氣。
“滾開。”冥月一拳震退盛向榮,眼中寒光湧動,怒氣衝衝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妖怪。”懷中敖景代替盛向榮回答。
“你就是昨夜鬧我酒吧的僵屍?”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盛向榮沉聲問道。
若是他,那還好說,直接想辦法幹掉他便是,就怕不是他,讓統領抓到把柄,到時候有自己受的。
冥月麵色平靜的道:“你是來尋仇的吧,正好,留在這吧。”話音剛落,便見冥月眼中亮起一道刺眼的紅芒,整個眼眶都變成了猩紅的顏色,猛然仰頭,露出嘴中的尖尖獠牙,突然從原地消失,下一瞬,出現在盛向榮身前。
“砰。”
盛向榮被冥月一拳砸飛,口吐鮮血直直射向酒店後方,一連射穿了兩座樓房,最終落到了遠離酒店的十字街上。
“小黑,下去幫我看著小蓮,我去擺平他。”冥月伸手一抖,將敖景丟到地上,縱身一躍,朝盛向榮落地的方向趕去。
“喂,大哥,西區有人鬧事,你派人過來支援一下。”酒店上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隱藏在市區中的妖怪怎會坐視不管?見盛向榮剛一出現就被打到,連忙掏出手機聯係支援。
“嗖!”冥月眨眼之間出現在盛向榮身前,見他已狼狽的從坑中爬起,連忙抬腳,踹向他的身體。
盛向榮沉下眼臉,伸手重重擊向地麵,帶著身子拔地而起,險險躲過冥月一腳,飛身落到地上。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盛向榮咧嘴一笑,伸手拭去嘴邊殘留的血跡,與冥月麵對麵的站著,緩緩抬高右臂,開始朝掌心聚集妖氣:“既然如此,我便動真格的了。”
冥月緊了緊拳頭,神色淡然的道:“就憑你還不夠格吧。”
“夠不夠格你試試便知。”盛向榮忽然大叫一聲,猛抬手臂,將手心之中聚集好的妖氣拍向前方。
就在這團妖氣從盛向榮手心裏衝出來的一刹那,一股陰森森的寒氣瞬間席卷了冥月周身。
“果然有兩下子。”冥月情緒一震,不慌不忙抬起拳頭,朝妖氣砸去,在拳頭與那團妖氣快要撞到一起時,冥月拳上猛然亮起一道微弱紅芒,刺眼而又讓人心驚。
“噗”一聲脆響,冥月的拳頭已擊穿妖氣,一刻不停的衝向前方,直直的撞向盛向榮的胸膛。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快得讓盛向榮來不及反應,當他意識到自己打出的一擊被冥月破去,想要阻擋卻已來不及了。
眼看著冥月的拳頭如閃電般擊向自己胸前,盛向榮臉色頓時一沉,慌忙提起雙臂,擋在胸前,腳步錯動間,猛然沉下身子,將重心固定,以防再被冥月一擊,打飛出去。
“砰!”一陣爆響,從二者所在的地方響起,水泥地麵像是被人用鏟土機推了一般,一大塊一大塊的向外泛起,被兩人相觸所發出的氣浪推得飛向遠方。
“這就是僵屍的實力嗎?好可怕……”姍姍來遲的龔浩被兩人所打鬥的一幕驚得愣在原地,即使相隔甚遠,也能感受到那股氣浪的可怕,讓他隱隱感到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