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人,道:“什麽叫屍體神秘失蹤,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老者前麵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此時正恭敬的看著他,見老者問話,便如實回道:“這是剛剛接到的消息,我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在第一時間過來通知您。”
老者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放在警區內的屍體怎麽可能神秘失蹤,一定是他辦事不利,特意找的借口。”
“我也希望是這樣。”中年人搖頭苦笑道:“現場監控都已經一一排查過了,的確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蹤跡,很顯然,偵察組的組長並沒有說話,您覺得這事應該怎麽辦?”
“這不可能!”老者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中年人,似忽然想到了什麽,老者又道:“那些屍體是從哪弄來的?”
中年人回道:“徐州市。”
“徐州……”老者皺著眉頭,不斷念叨著這座城市的名字,片刻後,眼前一亮,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做事吧。”
中年人雖疑惑,卻未敢多問,隻是禮貌的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間。
老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從桌上拿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裏將其點燃,抬頭望著天花板陷入沉思。
……
次日,徐州市警局傳來一通電話,是上頭專用的打來的,命令警局將餘下屍體全部火化,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
偵案組組長雖對這個命令感到疑惑不解,卻也不敢反駁,隻能咬牙答應下來。
“我知道你肯定會有疑慮,但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你們的能力範圍,我會盡快派人過去協助你,希望這件事你再不要調查下去。”
“是,我知道了。”組長一臉沉重掛斷電話,起身走出房間,吩咐手下人員執行命令。
與此同時,遠在萬裏之外的葉陽建也接到了一通神秘電話,掛斷之後,葉陽建神色匆匆趕到局長辦公室中,將事情做了一個簡單的交接後,快步走出了警局。
特意查詢了一下最近的機票,見最早一班飛機是晚間6點的,便給張藝打了一個電話,約他出來見麵。
當葉陽建趕到越好的咖啡廳時,張藝已點好咖啡坐在窗前等待著他,葉陽建笑著走上前,坐了下來。
與張藝寒暄了幾句,葉陽建直擊主題道:“阿藝,你真打算不幹了?”
張藝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麽,還舍不得我?”
“確實有點。”葉陽建點點頭道:“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真的不應該辭職,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我現在的工作,就這樣放棄了,倒是怪可惜的。”
“你該不會又想勸我加入什麽通訊員行業吧?”張藝半開玩笑的道。
葉陽建收起笑臉,嚴肅的說道:“我沒有開玩笑,真的,阿藝,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最近這邊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你心裏有些承受不了,但是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在警校跟我說的那一番話?
你說過,要做一名好警察,的確,你用你的實力告訴我我,你做到了,可是好不容易爬上科長的位置,就這麽放棄了,你覺得值嗎?”
“值不值得都已經無所謂了。”張藝歎道:“如你所言,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有些更讓我難以接受,這些都已遠遠超出了我作為一個警察的能力範疇,我不想再繼續這麽繼續下去,為了不讓我的家人擔心,我必須提早退出。”
“為什麽?”葉陽建道。
張藝搖頭苦笑道:“你還不知道吧,我姐夫他並非常人,我之所以能爬上科長的位置,有一小半的原因在他身上,他是一名驅魔師,在沒與我姐相戀前,他多半在與妖魔鬼怪打交道,自從得知浣熊市發生的事情後,我姐夫無時不刻都在勸我放棄這門工作,我也好好想過,思考過,之所以下這個決定,完全是為我家人考慮。”
葉陽建不語,靜靜聆聽。
張藝歎了口氣,低著頭看向桌麵,手握勺子不斷在咖啡杯中攪動著:“我母親現在已經60多歲了,身體向來不好,而我卻至今還沒成家,我不想因為我,連累到我的家人,到最後落得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地步……”
說到這裏,張藝露出一抹悲傷的神情,自嘲一笑,道:“不管你說我自私也好,膽小也罷,我必須退出這場遊戲,好好陪我家人走完最後一程。”
說完,端起杯子,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我知道了。”葉陽建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張藝的肩膀,道:“之前是我考慮不周,隻想著能否幫到你的忙,確實忘了考慮你家裏的情況,我知道,你母親現在的情況,她有重病,你的確應該陪伴在旁,我能體諒到你的難處,不好意思……”
“說這些就見外了。”張藝強顏笑道:“都是兄弟,我知道你為我好,我又何嚐不想在警局繼續呆下去呢。”
葉陽建點了點頭,與張藝對視一眼,兩者皆歎了口氣,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一下午都在咖啡廳內閑聊著,聊了很多心事,也回憶了許多在警校時歡樂的時光,葉陽建本想在繼續聊下去的,卻因晚上要乘飛機的緣故,不得不帶著遺憾結束了談話。
招手換來服務員,結完賬後,兩人並肩走出了房間,得知葉陽建要趕飛機後,張藝便拉著他坐到了自己車裏,說是要送他一程。
葉陽建隻得笑著答應下來,一路疾馳,最終在五點一刻時抵達了機場,張藝找了個停車位將車停好,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一路走到機場大門前停了下來,葉陽建回頭看了張藝一眼,咧嘴笑道:“就到這裏吧,不用再送了,我自己進去就行。”
張藝本想送他進去,卻被葉陽建矢口否決了,見此,張藝隻好苦笑著答應下來,目送著葉陽建走進機場。
一直到他的身影從視線當中消失,張藝才收回目光,重重的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別了,兄弟!”說完,轉身朝停車場走去。
張藝不曾想到,這次離別,便是他與葉陽建見的最後一麵,日後每每回想,心裏都會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