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勁風吹動的衣裳獵獵作響,冥天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正在不斷向無盡深淵掉落,想伸手抓住一晃而過的磐石,卻怎麽也提起不力氣,隻能任由狂風灌耳,垂直的向下掉落。

冥月不知道這懸崖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摔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總之,他很不想死,更不想落入他人手裏,因為他知道,若自己此刻死了,那麽雪瞳等人,一定會非常傷心,幽若也會因為自己的死,而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不,我不能死。”冥月費力的動了動酸痛的身子,強行展開夜視能力,盯著正不斷掠過的峭壁,企圖找到機會,救下自己。

眼前峭壁上布滿了凹凸不平的岩石,沒有植被,更別找到借力點來組織自己的下墜趨勢,冥月心裏非常不爽,記得電影中的主角墜崖時,懸崖峭壁下總有一兩根從峭壁上長出的植被救下他們,可是現如今到了自己麵臨如此景象,為何,就是看不到一點植被?

是老天玩人,還是電影騙人?冥月不從得知,也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

正當冥月心灰意冷之時,一個從峭壁上凸起的磐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塊造型奇特的巨石,大概半徑有一米多長,巨石上麵散布著許多細小的碎石,邊緣平整,宛若是從被人刻意用刀削過的一樣,非常奇怪。

此刻,那塊巨石距離冥月不到十米,若已冥月現在墜崖的速度來看,不到一秒鍾便會到達與它相同的高度,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冥月,就是他此刻下落的軌跡,已經與巨石偏離,若按此時下落的軌跡來看,百分之百會與巨石擦肩而過,根本不可能落到上麵。

怎麽辦?

冥月腦中一瞬間掠過許多想法,眼看自己與巨石的距離正在逐漸拉近,卻找不到應對之法,冥月心裏就是一陣煩悶,恨不得此刻多長出一隻手來,幫助自己抵達巨石。

可惜他沒有這個功能,也不會這個法術。

若之前能留下一丁點屍氣也好,現在他還能借力拚一拚,可是在之前跳下懸崖時,冥月為了以防萬一,將最後一點屍氣都用了出去,腳踩著鬼影迷蹤步,跳了下來,正因為有了鬼影迷蹤步的前提,才有了此刻與巨石失之交臂的危機。

冥月心裏非常後悔,可是他知道,現在後悔已沒有多大用處。冥月目光在周圍飛快的掃視了一眼,並未找到任何借力點,正當他著急想要落入石塊上時,一道靈光,忽然從他腦袋當中掠過。

冥月眼前一亮,手臂一揮,飛快的召出儲物袋中的咫尺劍,劍柄入手,手心中頓時傳來一股溫暖的觸感。

“幫幫我,一定要幫我。”冥月在心裏默念著,手腕一翻,將劍尖直指峭壁,忽然大喊一聲道:“變長!”

“咻!”好似映照冥月心裏的想法,咫尺劍竟然騰的一下增長了數米長度,劍尖直接刺中了冥月身前的峭壁,與巨石距離不到十厘米。

冥月眼前一亮,來不及高興,大喝道:“收!”

“咻!”眼前景色一掠而過,冥月借著咫尺劍收縮的力道,速度極快的向峭壁衝來,正當他在心裏大為叫好之時,耳邊已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後背一痛,一股撕心裂肺的痛從身後傳來。

冥月最終還是安穩的落到了巨石之上,可是他的身體,卻因下墜的速度過快,而受傷不輕,胸腔裏好似被人用巨錘敲擊了一般,五髒六腑皆是一震,一口猩甜自喉頭湧出,冥月忍不住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脖子一歪,眼前一黑,就這麽暈死了過去。

就在他昏迷之時,遠在懸崖上的方林等人已被徐州市的異象吸引了回去,冥月由於身處懸崖的緣故,並未注意到徐州市的天,也未曾注意到徐州市內升起的那股極其熟悉的屍氣。

……

“啪!”一滴乳白色粘稠物自高空而落,準確無誤的滴落在冥月臉上,將昏迷中的他驚醒了。

冥月低低的呻吟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這漆黑一片,眼中不禁露出一絲疑惑,微微張嘴,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忽然感覺額頭冰涼冰涼的,冥月情不自禁抬起手,摸向發涼的額頭。

什麽東西?冥月忍不住搓了搓黏糊糊的手指,放在鼻子前麵嗅了嗅,忽然聞到一股騷臭的氣味,直覺胃裏一陣翻騰,連忙將手甩開,手肘卻在一個不經意間撞到了身下的巨石,冥月臉上表情瞬間凝固,疼的一陣齜牙咧嘴。

“都怪這該死的鳥糞,若讓我知道是哪個黑心鳥拉的,看我不扒了你的毛,將你烤了喂狗。”冥月在心裏暗暗咒罵一聲,咬牙動了動身體,企圖從冰涼的地麵上爬起,卻發現全身酸疼無比,根本用不上半分力量。

冥月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這還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落得此般狼狽的地步,這是與方林眾妖的苦戰,將他身體內的力量全部掏空,還記得剛開始與他們戰鬥時,冥月還遊刃有餘,以為能輕鬆逃離,可是戰到最後才發現,逃跑是多麽困難。

大戰展開到最後,冥月的身體已經非常疲憊,完全是靠著本能的反應在苦苦支撐著身體,幸好最後冥月靈機一動,借著與仇博容打鬥之際,運用咫尺劍的奧秘逃離,若不然,還沒有之後的追殺情景。

對了,咫尺劍……

冥月突然驚起一身冷汗,還記得昏迷之前,是咫尺劍救了自己,若沒有它,自己此時會淪落至什麽局麵都還未知,想到這裏,冥月連忙側過頭去,仔細的搜尋咫尺劍。

最終,冥月在距離巨石不到十公分的峭壁上看到了它,這才放下心來,開始打量起自己此刻的環境。

一番掃視,冥月最終認清了自己此刻所處在的位置,這是一塊凸起的巨石,巨石看起來非常厚,也非常堅硬,巨石與這峭壁相接,又好像本來就是峭壁的一部分,周圍再無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