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雙眼通紅,保持著屍王變身模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陰暗的池子之中,雙手緊緊握在頭盔之上,好似被美杜莎之瞳照射而變成石雕一樣,讓人看了心生疑惑。
難不成他真的被這頭盔弄傻了?還是說這其中另有貓膩?這……
“我說你丫的怎麽這麽好心,原來另有詭計,好你個死老頭,奪舍竟然敢奪到本王頭上,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不然還真難消心頭怒氣。”冥月此刻意識已沉入腦海,正站在一片光的海洋中,一臉陰沉的看著對麵不遠處的那團黑煙,好像遇到了敵人一般,表情非常嚴肅。
“嘎嘎,真沒想到,老夫竟然能遇上這麽好的一具身體,身體雖然已經死了,但對老夫並沒有多大影響,若能得到此體,那天劫什麽,還不是狗屁?”黑霧中忽然響起段天涯那蒼老的聲音,與之前響在冥月腦海中的那道聲音有很大不同,語氣中少了誠懇,卻多了許多狡詐的韻味。
“哼!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冥月滿臉不屑,負手而立,靜候著段天涯攻擊。
“無知小輩,吃我一記萬邪鬼影爪。”
段天涯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見一團黑氣從黑霧中“嗖”的一下衝了出來。
空間之中,忽然陰風大作,便見一隻隻漆黑的手掌,從黑氣中伸了出來,慢慢的,凝聚成一隻隻鬼魂的身子,張牙舞爪的朝冥月撲去。
轉眼之間,又有兩團黑氣從黑霧中衝了出來,如先前那般,凝聚出一個個鬼影,麵色猙獰的朝冥月撲去。空間之中瞬間布滿了鋪天蓋地的鬼影,陰風大作,無數的鬼影匯聚成一團黑雲,朝冥月蓋頂而去。
冥月負手而立,看著這片空間中的鬼魂,那數量就連身為屍王的冥月也大吃一驚。冥月明顯感覺到天空中傳來的沉沉壓力,心頭狂跳,還未與其接手,便感受到了如此強的壓力,這段天涯果然有點本事!
“果然有點意思。”冥月輕哼一聲,開始正視起這個素未謀麵的對手來:“你這手段看起來倒是挺嚇人,當卻也是一中看不中用的招式,倘若此刻我倆在外,你用這招興許能夠勝我,但是你別忘了,這裏是我的空間,想用如此陰邪的招式戰勝我,你不免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冥月一生,驍勇善戰,所麵對的危險數不勝數,怎會被這小小的鬼怪就給震懾住。若段天涯能靜下心來仔細想想,興許會發現冥月與他人的不一樣,可惜他此刻已被這具來之不易的身體蒙蔽了雙眼,處在欲的火種中,不免有些輕視了冥月。
冥月站立在光的海洋之中,從容不迫的看著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鬼影們,看著這如同黑雲般的鬼影,他飛快的抬起手臂,漆黑的眼瞳轉為猩紅色彩,大喝一聲,一掌拍向了衝在最強方的那團黑雲。
“嘎嘎,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的萬邪鬼影爪?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吧二字還未出口,便被冥月身前憑空出現的那張大手給硬生生的弄了回去。
大手掌影出現的那一刹那,段天涯明顯感到心裏一陣狂跳,久違的危險感讓他心裏很不好受,自他醒來開始,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安排的天衣無縫的奪舍,到底能有幾成成功幾率。
該不會踢到鐵板了吧……
段天涯咽了一口唾液,躲在黑霧中靜靜的看著那如天神下凡一般的男人,那從容不迫的模樣,猩紅的雙眼,還有嘴邊亮起的微微寒光……一切的一切無不預示著段天涯,站在他麵前的,不是凡人。
“早就覺得這具身體有些古怪了,真沒想到,竟然會是僵屍……而且,還是一具初代僵屍……”段天涯此刻心底早已亂成一鍋粥,以他現在的狀態,真遇上一代紅眼僵屍,隻有淪為對方爪下亡魂的命。
若早知他麵對的是這麽一具難纏的僵屍,打死他都不會主動出來,若他能收斂氣息,靜靜潛伏在冥月腦中,等待時機再做奪舍準備,這樣成功的幾率,會大好幾成,可惜了他太過急功近利,失了分寸不說,還落得個即將魂飛魄散的下場。
實屬悲哀!
就在段天涯心思不斷轉動時,冥月已將空間內的鬼影消滅了四分之三,眼看冥月大手一揮,立刻便會有一大片詭異消散而亡。
這等手段,將段天涯驚得不輕,險些生出逃跑之念。
“小娃娃好手段,若老夫再不現身,恐怕會成為你修煉的一大補品,既然你如此強悍,老夫便跟你玩玩吧。”段天涯已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既然你手段強硬,那我便不能再這麽浪費能量,須顯出真身,用盡全力,拚死一擊。
倘若成功,老夫便能得到一具完美無瑕的軀體,若不成,老夫也就死而無憾了。
段天涯說話之際,所處的那團黑霧不斷晃動,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人形模樣,且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黑臉、黑發、黑眉、黑胡子,隻要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片黝黑,或者說他本就是那團黑霧凝聚出來的,自然沒有其他色彩。
“真沒想到,你竟然長成這般猥瑣樣,難怪會生出奪舍這般惡毒的心思。”冥月看著黑霧凝聚成的老者,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聲,出言嘲諷道:“來來來,有什麽招盡管試出來,本王接著便是。”
“小子,你別得意忘形。”段天涯咬牙切齒的看著冥月,卻在暗暗聚集能量,一旦體內能量聚集完成,便可在對方說話空隙,來個忽然偷襲,隻要能一擊重傷冥月,奪舍便不是難事。
可惜,他麵對的是曾經的一代屍王,不是普通人能比擬的。
以冥月的才智,豈會被他一個死了多年的老頭騙到,其實早在段天涯現身時,他便已經著手準備,隻要段天涯出手攻擊,冥月便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斷不會被他偷襲成功,更不會被這死了多年的老頭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