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卻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用極其不屑的語調道:“有你說的那麽玄乎嗎?”
幽若白了他一眼道:“哼,你那是沒見到,見到時候別哭著喊著讓我救你。”
冥月撇撇嘴道:“怕是那個人是你吧。”
“哼!”一句話將幽若堵住,想著自己的手還被他抓在手中,幽若心就沒來由的快速跳動起來。
若在本王醒來前遇到,或許本王會怕,現在嘛,誰怕誰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裏,冥月不自覺的笑出聲來,當然,換來的是幽若的一個白眼。
“張隊長是嗎?冒昧的問一句,他是在哪死的?又是在什麽時間?”冥月突然開口將二者嚇了一跳。
“額,您叫我張藝就行。”張藝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早晨突然接到電話,當我趕去時就看到他成這樣了,按照口供所示,事發時間是昨日夜裏,地點嘛……在小陳村的村落裏。”
“這樣啊。”冥月點點頭,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幽若再次瞪了他一眼,冥月開口倒是讓她很意外,相處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事情這麽感興趣,而且他的表情還那麽認真,說實話,他那個樣子挺酷的……
哎呀,我怎麽又胡思亂想了,呸呸呸呸呸,那家夥有什麽好的,又自戀又愛說大話,做事還沒頭沒腦,我怎麽能替他說好話呢。
幽若心裏想著其他的事,臉上表情自然鬆懈下來,這一細微的變化唯獨被冥月捕捉到了,見此,冥月嘿嘿一笑,湊上前,細細的觀望起來:說起來她安靜的樣子還是挺漂亮的,跟惜月真的好像……
“幹嘛?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突然從自己的小世界中醒來,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冥月那泛著異樣神色的大眼睛,幽若怎能不驚。
偷看被她抓到,冥月心猛地一跳,胡亂的找了個借口搪塞道:“額,我是看你臉上有點髒東西,但是又不確定,所以拉近距離看看。”
“是這樣嗎?”幽若狐疑的望著他。
冥月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道:“嗯,我保證。”
“鬼才信你,哼。”
“額,不信算了,我覺得你還是再看看屍體為好。”
“不要,事實我已經說了,我才不要再看,他的樣子好……”
“好恐怖對吧,不看算了,你不看我看。”說完,冥月果真趴在屍體前細細觀望起來,一隻手緊緊握著幽若,另一隻手則在屍體臉上的傷口上遊離,見此,幽若直接將頭瞥向一邊,安靜的站在那裏,任誰也猜不到她在想些什麽。
張藝緊張的盯著冥月的一舉一動,希望他能發現一些新的線索,當然,他並未察覺,冥月每次掃過屍體的傷口處,指尖上都會帶起一道極其微弱的黑褐色氣流……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遠離城市的喧囂,一行三人踏上通往小陳村的道路。
當然,這全靠冥月提議,聽他所言,那個作案的凶手今晚還會再來,因為嚐過腥的貓,永遠不會拒絕再次嚐腥。
“既然能有第一次,一定就會有第二次,那隻鬼是怨鬼沒錯,但他卻是一隻受了傷的怨鬼,他現在急需要人類的精元補充恢複實力,如果我是那隻鬼,一定會繼續前來,因為對我而言,這裏的村民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天然補品。”這是冥月對幽若二人說的。
一番話讓二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最後直接被冥月拉了過來,依他所言,三人並未開車,而是徒步而行。
冥月美名其曰:“環保。”
“還沒到嗎?”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幽若直覺得腳酸的不行,見前方仍舊一片漆黑,不由得發出怨言。
“快了吧。”張藝點點頭,目光在四周來回掃視著,作為警察,他必須時刻對周圍環境了解,若不然將會落得被動之勢,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才這麽點路就累了?不像你啊。”冥月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與幽若鬥嘴的機會。
“哼,你就好了?讓你陪我逛逛商場一個勁的喊淚,我這才第一次抱怨你就說我,羞不羞啊?”幽若沒好氣的反駁道。
冥月“嘿嘿”一笑,打了個響指道:“你說的沒錯,逛商場時怎麽沒見你叫累,現在走幾步路就開始抱怨了,你說我到底該不該說呢?”
幽若像是被人抓住把柄似的,臉一紅,反駁道:“哼,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呢?”
“這……”若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她還真說不出來,“我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真煩人。”
見兩人就要吵起來了,張藝適時地打起圓場道:“好了好了,二位還是不要吵了,趕緊走吧,不然又要耽擱好久了。”
“懶得理你。”幽若狠狠的瞪了冥月一眼,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嗬嗬,證明我說的很有道理。”冥月微微一笑,緊跟幽若步伐而去。
“救……命……”三人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道斷斷續續的虛弱的聲音,聲音雖然清微在這漆黑的夜裏卻格外滲人,步行的三人猛然停下了腳步,一陣清風吹過,明明是穿的很厚,幽若與張藝卻感覺陰風陣陣。
兩人四下觀望,身體微微顫抖,目光警惕之中透著恐慌:“冥月,你……你過去看看!”
冥月抿嘴一笑,黑色瞳孔閃過一道若有若無的光亮,輕輕笑笑:“隻不過是有人叫救命而已,看把你們倆嚇的……”
“救命……”聲音清細,如同幽怨的女鬼。
“有人受傷了?”幽若大喝一聲,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聽冥月那樣一說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快速從口袋掏出一張黃符,手腕輕舞向前拋去,黃符脫手發出“嘭”的一道響聲,在空中自燃,照亮了前方道路。
眾人視線得到短暫回複,幽若回頭望了冥月一眼,這次不要她說,冥月也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樂嗬嗬的將手擺在腦後,越過幽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冥月,你小心一點!”張藝好心的輕呼道。
“我事!”安慰著張藝,冥月走上前,輕輕撥開田邊長得的高高的小麥,一張染滿鮮血的女子臉現於眼前。
“啊!”張藝也看到這一幕,驚訝之餘,身子猛然後傾,一屁股蹲到了地上,頭上的帽子掉落在地,他膽子雖大,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滿臉是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