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洞窟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猩紅的**涓涓流淌在水池之中,一個長相頗為帥氣的青年,正閉著眼睛坐在這水池當中,頭上的發絲微微上揚,露出發絲中的一縷猩紅。
青年哼著歌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似很享受這血紅的浸泡,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微笑。
“嘀!”一滴血紅的水珠從青年肩上滑落,濺落在水池之中,泛起一圈漣漪。
青年忽然睜開眼睛,募地,眼中亮起一道猩紅的光,光芒一閃而逝,眼瞳轉為一片漆黑,青年低頭看了一眼,見水池子忽然浮現出幽若等人的投影,連忙回過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不由得搖頭苦笑著喃喃自語道:“轉眼一晃,已經過去一年時光,也不知道雪瞳她們現在怎樣了,說起來,還怪想她們的,嗬嗬。”
自從那日與段天涯一戰之後,冥月便陷入了冥想狀態,為了修補段天涯臨死前給他帶來的創傷,冥月竟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將傷撫平,確認無事後,才脫離意識空間,清醒過來。
這次的奪舍,雖有驚無險,卻給冥月帶來了莫大好處,段天涯的殘魂雖已在意識空間中被冥月滅了,卻將他最珍貴的記憶,留給了冥月,同時還將他最珍惜的秘法也留給了冥月,包括他所建這座洞窟該如何使用,也被冥月所知曉。
這個血池,便是冥月自清醒後打開的第一道禁製,目的隻為緩解身體的饑餓。
有了血池中蘊藏的鮮血滋潤身體,冥月便不再有嗜血的渴望,想到出去之後也沒有事幹,便悠然自得的泡起澡來。
別人都是用熱水洗澡,這家夥,卻用鮮血洗澡,說出去不知要嚇到多少無知的青年。
“那臭老頭處心積慮苟活數千載年歲,留著大把的時間不用,卻想著去奪舍他人,奪舍不成,反被人滅,留下這麽一座寶貝,讓我受益,嘖嘖,這年頭,好心人還是有的。”隻要一想到段天涯這臭老頭臨死前的表情,冥月就想放聲大笑。
不過想歸想,冥月此刻卻根本笑不出來,因為他突然從外界消失蹤跡一年多的時間,天知道外界格局會演變成什麽樣子,冥月非常擔心雪瞳她們,同時也擔心藏在郊外別墅之中的那口棺材中的少女。
名叫幽若的女孩,不惜背叛宗門也要為冥月擋住一擊,最後雖然成功救了冥月,卻落得個淒慘的下場,魂魄被伏羅傘封印於身體之中,身體卻被封印在水晶長棺中,雖未落得魂飛魄散,卻也隻有十年歲月,十年之後,若無人相救,哪怕有莫大的能力,也休想將她散去的魂魄聚攏,最終隻能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這世界之中。
冥月至今都未能想到救治幽若的辦法,且被仙魔大戰時留下的封印困擾著,不能隨意出入於仙魔佛三界,更不能跑到人間之外去尋找靈丹妙藥,或絕世高人來救助幽若,隻能在這人間走動。
鬼醫遊龍,畢竟是數千年前的人物,冥月對她根本不抱有多大希望,之所以派出武天尋找她的蹤跡,隻是想碰碰運氣。
“九重封印,已去其七,唯留兩層封印等待破除,一旦最後兩道封印打開,就是仙王,也別想攔住本王。”冥月說話時,傲氣十足,似絲毫不將仙王放在眼裏,頗有睥睨眾生的架勢。
第七層封印,是在日前所破的,冥月不懼艱險與方林等妖一戰,累的差點虛脫,之後又莫名其妙來到這座洞窟,與段天涯在意識空間大戰了一場,雖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意識空間卻被段天涯展露的邪氣弄的一片狼藉,冥月治療意識空間的同時,自身能力也在進步,直至他清醒那日,他便已有了與第七層封印相抗衡的實力。
冥月按照段天涯留在腦中的記憶開啟了血池封印,在得到從龍頭雕塑裏流出的鮮血滋潤後,便開始著手準備突破封印,終於,在前不久,他成功破開了第七層封印,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從他丹田之中傾泄而出,與血池中的血液一起,一遍遍的滋潤著他的身體。
冥月很想仰頭大叫,發泄埋藏在心中多年的不爽,也想一飛衝天,與那些牛鬼蛇神好好打一場,可是他知道,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豐都山後的祭壇,祭壇中隱藏的趕屍教餘孽,落日山穀的旱魃,還有流傳在潿洲一帶的老者拉棺傳言……諸如此類的棘手事情還有許多,冥月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其他的事情,為了能早日平定天下,冥月不得不好好計劃一下。
“看來我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外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來做。”
“嘩!”
冥月忽然從血池中站起身來,手臂一揮,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衣裳,將其當成浴巾,擦拭沾滿鮮血的身體來,一番簡單的擦拭後,冥月將放在池邊的衣裳穿好。
隨手一揮,一股淡紅色的氣體從他袖口飄然出現在血池中央,落在靠近最右邊的那個龍頭之上。
“轟隆隆!”一聲巨響,便見血池上的龍頭忽然自動縮進了血池壁中,而後一個與之前一模一樣的龍頭再次鑽了出來,重歸到先前那龍頭所在的地方,若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那龍頭長相雖與流淌鮮血的龍頭一般無二,實則,卻有很大不同。
龍頭轉換,隻花了不到三秒鍾的時間,三秒鍾後,卻見池中的血水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蹤跡,池內再次回歸到冥月第一次進來時的那般模樣,池內散落的滿滿一層灰塵,沒有因為血池浸泡,而失去蹤跡。
冥月看著這如此詭異的血池,不禁露出一副驚詫的模樣:“這死老頭確實有點本事。”
伸手摸了摸身上的黑皮外套,冥月心裏頓覺一暖,這件衣服是幽若在的時候送給他的,似乎知道冥月喜歡黑色的衣服,幽若便給他買了許多套,就算冥月每天換下一套,那衣裳,也夠他穿兩個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