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瞳認真的聽著冥月說的話，心裏倍感溫暖。
他還是關心自己的，至少他的心裏一直有自己的影子，不是嗎？
雪瞳莞爾一笑，忽然一個箭步竄到冥月身前，張開雙臂緊緊抱著他，將臉頰貼在他那剛買沒幾天的皮甲上，道：“謝謝你……”
“額……”冥月愣了一下，見藍眼僵屍呆呆的望著自己，連忙用眼神給他下了一個命令，讓他轉過身去，望著窗外，後者瞬間領悟冥月的想法，形如傀儡一般，心甘情願轉過身，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冥月伸手摸了摸雪瞳的頭，嗅著她發絲上的清香之氣，心裏感到非常溫暖：“雪瞳。”
“嗯？”雪瞳抬頭，望向冥月：“讓我抱一會兒，好嗎？”
“你……”冥月本想說些什麽，卻在看到雪瞳懇求的目光後，心裏為之一顫，閉上了嘴巴。
兩人相擁，靜靜的立在房中，清冷的夜光透過窗子射到房中，在地上投射出兩道互相擁抱的拉長的影子，一眼望去，非常溫馨。
“我知道，你這次回來，一定不會呆很長時間，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不求你能留在我身邊一直陪我，但我就想抱著你，留住你的氣味，留住抱著你的感覺。”
耳邊忽然響起雪瞳的聲音，令冥月的表情不覺凝固在了臉上。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想你，知道嗎，在你第一次一個人上仙界時，我多麽希望能夠陪在你身邊，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為了能盡快跟上你的步伐，我一直修煉，努力修煉，花了一千三百年時間，我成功晉升到了二代實力，可是我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接下來，我花了整整一千年時間，用來鞏固和修煉，可是這一千年裏，我的實力寸步不前，無論我如何努力，總是摸不到二代瓶頸，那是我慌了，以為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追上你，可是在我心灰意冷之際，我發現了你留在山洞裏的那瓶血清。”
雪瞳歎了口氣，故意頓了頓，整理激動的心情，道：“當時我好開心好開心，因為我發現，原來自己在你心裏還是有些地位的，我毫不猶豫的喝下了那瓶血清，即使它讓我痛苦了整整十年，我也不覺後悔。”
“傻瓜！”冥月歎了口氣，目光逐漸轉為溫柔的色彩，伸手輕輕撫摸著雪瞳盤在頭上的秀發，仔細聽著她的心聲。
“那十年裏，我受盡了冷暖折磨，受盡了孤獨折磨，十年時間，我成功晉級到了紅瞳境界，我好激動，當時就想衝到仙界去找你，可是……可是你知道嗎，知道晉級紅眼之後，我才知道我當初的想法有多麽可笑。”
“紅瞳並不代表無敵，也不能進入仙界，我花了十年時間，走遍了華夏，一邊躲避修真者耳目，一邊打探仙界入口，可是沒人知道通道在哪裏，我也找不到你……”
“當時我好失落，心裏就像少了什麽似得，整日六神無主，幹什麽都幹不好，漸漸的，身份暴露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戰爭，我選擇了躲避，在那段日子裏，我知道了一個消息，那就是你為了惜月，不惜與三界之主大戰的消息……”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重新來到我麵前，就像今晚一樣，突然出現給我驚喜，所以我選擇了等待，十年又十年，終於，在五年之前，我從白薇口裏，聽到了關於你的消息。”
“惜月死了，說實話，我有開心過，但隻是短暫的念頭，一想到你因為她會變得鬱鬱不得歡的模樣，我的心竟然不爭氣的失落了起來，為惜月的死感到揪心……”
“六年前，我遇到了你，那時候你還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小痞子，沒了記憶時那模樣真的非常可愛，與之前冷酷的樣子截然不同，我以為在你醒後，能一直留在你身邊，可是……”
冥月此刻心情非常複雜，聽到雪瞳說到這裏，心裏猛然一顫，歎了口氣，接話道：“可是幽若出現了，我選擇留在她那邊，是嗎？”
雪瞳揚起頭來，美眸之中水霧閃耀，深深震撼了冥月的心，僵屍是沒有眼淚的，但卻不代表他們不會流‘淚’，他們的身體雖然早已死亡，可卻能通過各種手段從外界奪去必要的能源，供給身體使用。
他們的身體之中也有水分，也有血，他們眼中的淚，無非是身體之中的水分湧入眼睛產生的，雖然不是真正的淚水，卻也能代表他們產生水分時那種想哭的心。
雪瞳點點頭道：“我以為你會留在我身邊，可是你卻還是選擇了幽若，那個天之驕子，身為玄清宗二長老寶貝徒弟的幽若……”
“對不起，我當時並沒有想到那麽多。”
“我不怪你。”雪瞳搖搖頭道：“我知道，你是真心愛著他們，我不求你一直記著我，但我希望，你不要辜負她們，惜月為你而亡，幽若現在也是這樣，惜月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希望你能好好救治幽若，還她性命，然後陪伴她終身。”
“那你呢？”冥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樣一句話，就好像腦袋突然短路了一樣，自己說的話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雪瞳呆呆凝望冥月許久，道：“隻要你能開心，無論要我做什麽都行，你是一個好男人，愛她，你就好好陪伴她，不要傷她的心。”
“傻瓜。”冥月心裏一暖，想哭卻又哭不出來，隻好將心裏的感動換之為行動，用力摟緊雪瞳。
“你變了。”
雪瞳很享受被冥月抱著的感覺，忽然聽到他說自己變了，也沒走心，漫不經心道：“是嗎？哪裏變了？”
冥月搖了搖頭，直覺令他感到雪瞳似乎變了很多，至於哪裏變了，他又一時半會說不出來，也許是心境吧。
以前的雪瞳溫柔善解人意，很單純很天真，無論幹什麽事都要躲在冥月身後，哪怕是冥月將人抓來丟在她的麵前，她也不敢撲上去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