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孟雪旋走了之後,冥月才確認完畢,忐忑的走出房間。
“懶豬,你終於舍得出房間了?快去洗漱。”剛剛走下樓,就碰見正朝餐桌端菜的幽若,後者自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朝廚房走去。
冥月木訥的撓了撓頭,一步一回頭的走向浴室,洗漱完畢走出房間,恰好碰到從客廳走來的孟雪旋,見她一臉興奮的抱著黑不溜秋的鎮鬼鐮,冥月說道:“小家夥,吃飯了你還抱著那個鬼東西幹嘛?”
孟雪旋抬頭正視冥月的目光,撅著嘴道:“這個才不是鬼東西,它是爺爺送給我的最重要的東西。”
“那也不用吃飯也抱著它吧?”
孟雪旋剛要反駁,就見一團青煙從鐮刀上的法陣中“咻”的一下憑空冒了出來,迅速集中在空氣裏變成了一道半虛幻的人影,人影現身,立刻用不善的目光望著冥月,麵容冷酷的說道:“你有意見?”
“額……”冥月愣了一下,朝二者露出一個看起來十分友善的笑容,說道:“沒,我怎麽會有意見呢,大清早的,這不逗逗小雪嘛,別激動,淡定,淡定啊。”
“哼。”阿諾一點好臉色也不給他。
冥月朝二人“嘿嘿”一笑,灰溜溜的朝飯桌跑去。對這個看起來十分不友善的善鬼,還是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好。
一頓飯,吃的很不安心,冥月總感覺有人用異樣的眼光望著自己,說是毛骨悚然也不為過,因為盯著他看的並不是人。
冥月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沒有說什麽。他知道阿諾是怎樣性格,與其自找不快,不如咬牙吃完這頓飯。
飯後,冥月為了逃脫阿諾的糾纏,“自告奮勇”接下洗碗的活,抱著大碗小碗走入廚房,在二女異樣的目光中,開始人生中第一次洗碗。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阿諾那小鬼一直盯著我看,就好像發現不對勁似的,想想就讓人不舒服。
一邊洗碗,冥月一邊思考著應對之法,本想著咬牙堅持度過白天,再去找雪瞳幫忙的。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好辦呐,冥月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總感覺心裏有堵牆隔著,怪怪的。
不行,我必須找個理由離開,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幽若,洗完之後我要出去一趟啊。”冥月將頭探出廚房,朝客廳中閑聊的二女喊道。
“你去哪?”
“奧,我也沒想好該去哪裏,就是突然想出去走走,不行嗎?”冥月眼珠轉悠的道。
幽若點了點頭,說道:“那正好,小雪剛剛搬來,需要買些日用品,等你洗完你跟我們一起吧。”
“額。”冥月愣了一下,腦袋像是撥浪鼓似的左右搖晃,說道:“上次上當了,這次說什麽也不去,就是打死我也不陪女人逛街了。”
“哼,不去就不去,隨便你。”
朝幽若“嘿嘿”一笑,冥月縮回脖子,終於擺脫二女,他的心情頓時大好,不自覺的加快洗碗動作,一會兒工夫,洗刷完畢,將手擦淨後朝樓上走去。
換好衣服走下樓,臨走之前冥月還不忘調侃幽若幾句。
走出別墅的時候,冥月時不時的往後探望著,似乎生怕幽若臨時改變主意跟出來似的。
“呼,終於擺脫她們了。”他靠在一顆大樹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大馬路上還是時不時的會有車輛路過,為了不暴露身份,冥月隻好徒步而行,當他走了沒一半路程時,一輛看起來很漂亮的白色奧迪小汽車徑直的在他麵前停了下來。
條件反射似的停下腳步,發現緩緩下降的玻璃窗裏正露出幽若那帶著墨鏡的好看的臉。
“混蛋,你確定不跟我們去嗎?”幽若故意將眉毛往上翹了翹,看起來有些居高臨下的樣子。
冥月一臉黑線的望著她,說道:“都說不要叫我混蛋了,你怎麽就不聽話呢。”
“混蛋,我覺得這個名字與你挺般配的啊,小雪,你說是吧?”
經她這麽一說,冥月才注意到坐在後座上的身穿紅色風衣的女孩,女孩懷裏抱著一把黑不溜秋的鎮鬼鐮,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看起來很愜意的樣子。
冥月無奈的將圍巾往上拉了拉,蓋住薄厚適中的嘴唇,說道:“算了,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時間不早了,你確定要以這樣的方式跟我繼續聊下去?”
幽若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微微一笑道:“早知道你不會答應,故意逗逗你,記得別迷路了啊,我們走了。”
話音剛落,車子便猛地一下奔了出去,衝擊的氣流傳遞到冥月身邊時,他的衣服和頭發也隨著空氣很快的飄向空中,然後無聲無息的落下。
冥月望著車子的離開,終於鬆了口氣。
從別墅到雪瞳住所大概需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期間需要橫穿一片看起來很茂密樹林。冥月已經走了不算太遠的一段路程。
終於遠離大道,走到林蔭的樹林中。
見無人,冥月便不必躲躲藏藏,腳步快速挪動,以一百碼的時速朝目的地奔去。
原計劃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冥月硬是隻用了不到二分之一的時間就趕到了,當他站在安靜的小院外時,心裏那嗜血的渴望越發強烈起來。
“吼!”情不自禁的揚起頭,發出一道渾厚的叫聲,驚得樹林中的鳥兒“噌”的一下飛出老遠,聲音貫穿厚厚的圍牆,傳入密室中的人兒耳中。
“嗯?”正在修煉中的雪瞳不自覺的睜開雙眼,一抹腥光一閃而過,雪瞳納悶的下了床,踩著蓮步向外走去。
“主母。”穆白薇快步上前,在雪瞳身前三米處停下,恭敬的叫了聲。
“怎麽回事?”雪瞳問道。
穆白薇搖了搖頭,柔聲道:“屬下不知,驚聞響聲特意前來,聽其音,倒像是從外麵傳來的。”
雪瞳點了點頭,目光在陷入沉睡的孔芝身上瞟了一眼,說道:“隨我出去看看。”
“是。”
猜得沒錯,竟再次情不自禁露出屍氣,幸好擺脫她們,不然非得被當成妖怪來看。
冥月搖頭苦笑,輕輕推開緊閉著的門,朝裏走去。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前行,暢通無阻的來到密室前,抬起手,在不知材質的石壁上敲擊著,時而快速時而慢,粗略聽去雜亂無章,細細聆聽又好似有規律的敲擊,如意料中那樣,觸碰了牆壁上的法陣。
隨著“轟”的一聲響,石壁竟然從中間分開,緩緩向兩邊移動,露出被夜明珠照的透亮的走道。
“你怎麽來了?”就在冥月挪步之時,一道輕呼從密道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