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拜師
少女見狀銀牙一咬，一跺小腳也跟了上去，本來以為陸清在劍道上有這麽高深的修為在其它方麵定然不行，卻沒想到陸清清洗起蟒肉的時候倒是十分在行，少女東問一句西問一句，隻要不是她無法理解的高深劍道，陸清也都大概地講解了一下。
這交談間，陸清也知道了少女的名字，黃靈兒，在這麗水邊的域邊一帶村落，能起這樣的名字已經很不錯了，而據黃靈兒說，這名字是她們村子一名年老歸隱的老文士起的。
“我來吧——”見到陸清洗好了蟒肉，黃靈兒倒是積極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柄三寸的單刃小劍，上來幫忙，見到黃靈兒如此積極，陸清也不好說什麽，但接下來黃靈兒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隻是將蟒肉劃出了一個寸許的口子。
見到努力了許久隻有這點效果，黃靈兒喘著氣，小臉上滲出了點點香汗，“怎麽會這樣？”
搖了搖頭，陸清接過蟒肉，指尖一點風雷劍氣將其輕易分成了大小一樣的五塊，道：“這玄水蟒是三階靈獸，皮肉堅韌，裏麵蘊藏了豐富的水行之氣，隻有待會兒用火烤，才能將這水行之氣完全散入肉脈當中，使之軟化。”
點了點頭，黃靈兒又疑惑道：“那什麽是靈獸呢？”
陸清一愣，既而苦笑起來，這麗水域邊的宗民以麗水為生，多不善武力，也沒有多少識字之人，這一些常識典故當然也就知曉的不多了，而本來陸清不想解釋的，但看到黃靈兒那一雙渴求的雙眼，從那裏麵，陸清仿佛看到了什麽，心中一軟，答道：
“在劍神大陸有這樣一種動物，與普通的野獸不同，它們吸收天地元氣或是天材地寶來進化，往往具有一些奇異且威力巨大的能力，或吞雲吐霧，或掌火控水，各種能力層出不窮，至今未被人們完全知曉，又因為它們靈智天生，與尋常野獸相比更懂得思考，是以人們稱其為靈獸。”
“而靈獸根據它們掌握的力量被前輩劍者劃分成了十階，一隻一階的成年靈獸大約相當於劍者巔峰的實力，以後每一階都依次類推，到最後傳說中的十階靈獸，據說有著劍祖巔峰的強大實力，但是在整個十萬大山到是沒有聽說有誰見到過。”
陸清一邊解釋著一邊將蟒肉用樹枝串了架在了篝火上，而旁邊的聶清天則從腰間拿出了他隨身的酒壺，遞給陸清，將裏麵的清玉釀往蟒肉上灑上一點，陸清又在旁邊的樹林裏找到了一點草末，實在是這晚冬時候，所以一些增加味道的草木並沒有生長，轉了一圈，陸清也就找了四五種過來。
在淩霄與黃靈兒驚訝的目光中，陸清將這些草木與聶清天兩人分別撚碎了塗抹在幾塊蟒肉上，不一會兒，一股奇異的濃鬱肉香便彌漫開來，呲呲的油水不住地在蟒肉表麵刺溜作響。
一邊的黃靈兒與淩霄哪裏見過這樣的吃法，他們不知道，紫竹院的一眾人包括聶清天在內都在段青雲那個吃貨那裏耳濡目染地學會了一些燒烤的本事，雖然比不上段青雲做得那麽好吃，但平日裏也能夠應付得過去了。
待到蟒肉烤熟，陸清分了一塊給黃靈兒，見到黃靈兒有些猶豫，陸清開口道：“三階靈獸，那是許多人想吃都吃不到的，這玄水蟒肉中的水行靈氣可以蘊養內腑，強健元氣，是不可多得的靈物。”
見到陸清如此說，黃靈兒遲疑了一下，才將其送到了口中，剛一咬下，便感到了一股無比馥鬱的肉香沁入心脾，蟒肉入口即化，變為了一股溫暖的熱流落入心腑之間，這一刻，黃靈兒感到自己渾身好似充滿了力量一般，氣力仿佛一下子增加了數倍，她有自信，現在的她能輕易地將家中，那平日裏他爹用於鍛煉的數十斤的石鎖舉落自如。
有了這樣的好處，黃靈兒也不管自己往日是否十分懼怕蛇蟲了，抓著手中肉香四溢的蟒肉大口地吃了起來。
而陸清四人見狀則相視一笑，就著隨身攜帶的酒水也吃將起來，同時，四人也開始討論起一些劍法道理，不過以四人的境界，盡管黃靈兒全神貫注，依舊不能聽懂分毫，隻感覺跟往日她聽的村中有著劍奴階修為的村護師父的論調，截然不同，但是偏偏她聽上去感覺都十分通達有理，卻無法理解。
盡管如此，她依舊認真地用心去記著，她知道，麵前的四人都是有大本事的劍者，到現在，她的腦海中還留存著之前江上那場大戰的情景，劍氣縱橫，江水暴怒，還有那令人駭然的巨尾和水下那好似有蛟龍般翻江倒海之能的叫做玄水蟒的三階靈獸，這都是她平日裏根本見識不到的東西。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會有現在這樣對劍道有如此的渴望，但看著不斷凝神應答的四人，那隱隱彌漫的莊重氣勢讓她欲言又止。
四人修為深厚，在達到劍客階神融天地後便不再畏懼寒暑，所以這一坐論便是一夜，而黃靈而隻是個普通的漁家少女，根本無法撐得住困乏，在努力聽到了下半夜聲音與視線就盡皆模糊起來，加上之前選的夜宿位置四麵無風，篝火也十分暖和，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你們，將這些都搬到底艙放好，總共是三百六十塊，萬不可給我少了一塊。”
第二天，黃靈兒迷迷糊糊地聽到喝叫聲，睜開隱約有些水光的眸子，便一下子躍了起來，因為他爹已經領了一幹大約十數人的隊伍來了，這些人每一個都氣勢非凡，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族的族衛，這腳步起落之間森嚴有度，沒有絲毫的散亂。
再看看天上，太陽已經升到了正中，顯然此刻已經是正午時分了。雖然暗惱自己昨夜怎得就睡了過去，平白浪費了聽道的大好機會，但黃靈兒依舊快步走了過去，而見到黃靈兒醒來，陸清四人都對其微笑點頭，這個乖巧的小姑娘還是讓他們心生好感的。
今天趕到的是易老親自帶領的一隊鎮衛，在清晨見到了漢子的家主錘印和那片堪比七品劍器的青鱗後，稍一問，便知道發生了何事，易老不敢怠慢，當即帶了一隊鎮衛騎快馬在正午前趕到，此刻在江邊是一艘大的鐵木船，漢子正幫襯著將這一塊塊青鱗搬到船上。
“我說陸清，你得了這麽多青鱗，我的巽風劍以後可就靠你了。”一邊站著的聶清天邊往口中倒著酒，邊對著陸清說道。
陸清先是一愣，既而微笑著點頭：“這沒問題，等到我技藝達到，定然幫你重鑄，不過你這巽風劍已有八品，卻需要等到論劍之後了，我還需要精研一段時間。”
“還有我。”趙千葉此時也開口道，他可知道，身為千年鑄劍世家陸家的傳人，可沒有哪一代家主沒有達到青凡級鑄劍師的水準，陸清如今專注劍道，等到他有暇鑄劍之時，必然能夠快速提升。
同樣點了點頭，陸清答應了下來，而旁邊的淩霄則有些遲疑，他與陸清三人並不算熟悉，此時也不好開口，但陸清當然不會厚此薄彼，當即對著淩霄道：“如果淩師弟有劍器要鑄，也可以來找我，不過要等到論劍之後才行。”
淩霄聞言眼睛不禁一亮，他當然知道陸清這個承諾在紫霞宗宗域鑄劍一界的分量，他絲毫不擔心陸清將來成不了青凡級鑄劍師。
片刻後，三百六十塊青鱗便被漢子和鎮衛們搬到了船上。
“家主，已經好了。”易老走了過來躬身道，在外人麵前，易老自覺與陸清保持了分明的主仆關係。
原來他還是家主，黃靈兒看著麵前陸清的背影，心中喃喃道。
隨後，易老與一眾鎮衛便上了陸家雇來的鐵木船，向著對岸駛去。
“靈兒，我們也走吧。”漢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著陸清四人再次一禮，便招呼起了黃靈兒。
銀牙一咬，黃靈兒跟了上去。
“如今已經過了域界，我們就此分別吧。”看了三人一眼，陸清開口道。
三人應一聲。
“半年後再會，大家各自小心。”
“靈兒，你幹什麽——”
就在陸清四人告別分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漢子的呼喊聲，四人一愣，都轉過頭去，卻見黃靈兒飛也似地跑了過來，一把跪在了陸清麵前。
“請師父收我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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