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見麵
而且是很深刻的關係，她的直覺一向極其靈敏。
下意識地，林依兒打量起宋嫣然來，開始時她的表情還帶著戲謔和不屑，但慢慢地她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依兒，我——”宋彥羽眼見有些不妙，再次鬱悶地摸了摸鼻子。
他心裏已經打定主意，無論林依兒如何衝他發飆，他都會默默承受下來。林依兒從未明言不許他獵豔，但她顯然就是這麽想的，她希望他對她忠貞不渝。當然，他原本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現在情況不同。
至於怎麽不同，他一時又解釋不清楚。眼見林依兒臉色很難看，他知趣地閉上嘴。
“是你的？”林依兒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宋彥羽不知道她為何這麽問，但卻下意識地望向宋嫣然的小腹，頓時心頭狂跳。就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他之前為什麽害怕見到宋嫣然。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懷孕，並且之前毫無懷孕的跡象，難道……
在他倆一起應對宋敬誠的時候，他有一段缺失的記憶。那是他害怕的根源，他不知道那期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得到了神脈，而宋嫣然腹中的珠胎也有神脈氣息。這一切的一切他無法解釋，所以他害怕。
“嗯？”見他良久沉默不語，林依兒立刻睜大眼睛，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我不知道。”宋彥羽想了又想，苦笑著搖頭道。
“什麽？”林依兒簡直被他的回答氣笑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她心裏，卻是充滿前所未有的苦澀與淒苦。
“依兒，我是真的不知道。”宋彥羽深深歎了口氣，然後愧疚地望著她。
他的目光清澈坦誠，沒有絲毫造作，顯得心底寬闊無私。林依兒不由得怔了怔，忽而幽幽暗歎一聲，再次將目光轉向對此一無所知的宋嫣然。此刻再次打量她，才發現她真是美得令人自愧弗如。
“她確實貌美如仙。”林依兒感慨了一聲。
“不是因為這個，依兒你聽我說。”宋彥羽接著將他那奇怪的回憶說了一番，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但他不想隱瞞。
林依兒聞言久久未語。她的精神力修為在這次潛悟之後又有精進，雖然沒有直接用神念掃視宋嫣然，但對她的精神力波動卻可以清晰地把握到。也不知是不是和宋彥羽說的那番話有關，總之她居然也生出一絲奇妙的熟悉感。
甚至於，比在神木星神女壇中麵對蘇櫻時還要來得強烈。
莫非是種什麽邪術？林依兒在心裏低喃了一句。心裏是這麽說，但她同時清楚，宋彥羽沒有欺騙她，這宋嫣然的來曆非凡，和宋彥羽甚至她都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嗯，我也覺得很熟悉。”林依兒良久才幽幽一歎。這一刻，她的心情複雜之極。
“嗯！”宋彥羽認真地點了點頭，“也許，我們前世時曾經也在一起過，否則，怎麽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星宇無比遼闊，兩人終其一生也未必有機會相見，更何況是轉世的兩個人，相逢已經是莫大的機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宋彥羽心念一動，伸手握住林依兒的小手。隻覺得她的小手冰涼，頓時心頭生憐。
“依兒，你若是怪我，我也無話可說，但請你相信，我對你的心永遠不會變。”宋彥羽鄭重其事地對她道。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我不會怪你的。”林依兒略顯勉強地一笑。
宋彥羽知道她心裏還有些芥蒂，於是將當時和宋嫣然並肩作戰的情況說了一番。打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就從未騙過她，林依兒相信他的話，也明白了其中有天大的蹊蹺，雖然還有些不舒服，但臉色比先前好看了不少。
“行了啦，人家也沒怪你。”她說著伸出另一隻小手，在他腰間用力一掐。
這件事就算到此為止，看她的態度，是承認了宋嫣然的身份。事實上，最有發言權的不是她而是蘇櫻，她也同樣是後來者。不表現得大度一些，不僅宋彥羽會很難堪，她自己也是說不過去。
宋彥羽不是好色之徒，若非事出有因，他也不會認可宋嫣然這個仇人家族之女。
“彥羽，你好生跟她談談，那畢竟你的血脈，我不會看錯的。”林依兒說著，大有深意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接著道，“我還是回秦王塔潛心領悟，省得礙手礙腳。”
說完她便準備再次回去秦王塔，不過宋彥羽卻沒有放手，依然緊緊握著她的手。
“依兒，你不必如此，我們一起見她。”說著，宋彥羽運力驅動乾坤空間，頃刻之間將宋嫣然裹挾了進來。
他必須要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宋嫣然腹中的珠胎，究竟是不是他的。這很重要。
“嫣然。”宋彥羽朝正驚惶警惕的宋嫣然攤開手，示意並沒有惡意。
“是你？！”宋嫣然的表情為之一鬆，慢慢放下手中的拂塵。剛才那一瞬間，她居然沒有能夠躲開他的偷襲，這讓她深為震撼。
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她的目光從宋彥羽臉上一掠而過，和林依兒四目相對。兩人都深深地注視著對方，內心波瀾起伏，湧起複雜難言的情緒。
剛才隔著乾坤空間，林依兒並不能象此刻這般更深刻地感知她的精神力波動。此刻她心中的震撼並不亞於宋嫣然，她分明感覺到，宋嫣然的神念波動之中，有著令她靈魂都為之顫栗的氣息。
“你是誰？”
“你是誰？”
兩人又幾乎同時出聲，隨即拉開一段距離。宋彥羽夾在中間，一時摸不著頭緒。眼看她倆如臨大敵般對峙，他卻無以為力，哪邊他都幫不了。
“你剛才叫我什麽？”宋嫣然忽然想起似的，扭頭冷眼盯著宋彥羽。
“嫣然，”宋彥羽深深吸了口氣，“我想我倆應該好好談一談。”此刻的他，早已恢複到了本來模樣，神情睨傲，氣度儼然。
“我們有什麽好談的？”宋嫣然冷冷地道。
林依兒冷眼旁觀，這時吃吃一笑道：“嫣然姊姊，小妹這邊有禮了。”說著，她似笑非笑地朝她盈盈一福。
“哼！”宋嫣然頓時滿臉飛霞，羞惱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到了此刻，她哪裏看不出那女子已瞧出她懷有身孕，並且肯定已猜出是宋彥羽的骨血。
但連她自己也想不到，以她的心高氣傲，她居然沒有立刻逃離，反而是貌似期待地等著宋彥羽的反應。
“可不許你欺負嫣然姊姊，否則我定不依你。”林依兒再次吃吃一笑，用力將宋彥羽推到她麵前。
而後她根本不等兩人有所反應，接著道：“你們先聊著，我回避去也。”說完一個閃身在原地消失不見。
“哼！”宋嫣然莫名地心中一暖，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更加冰冷。
“是我讓你受累了，我、我不知該說什麽。”宋彥羽先前還很鎮定，可是此刻兩人獨處卻顯得尷尬無比，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宋嫣然自是明白他在說什麽，一時咬起嘴唇，臉上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
但奇怪的是，她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放在此前，這根本不可想象。此刻她的心情激**如潮，已是複雜到了極致。
“你們母子，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總之你們是我的責任，永不相負。”宋彥羽慚慚恢複了自信，鄭重其事地對她道。
“憑什麽？我不要你管！”宋嫣然忽然怒不可遏，目光刀一般惡狠狠地瞪著他，如同一隻受傷的母獸一般。
“嫣然，對不起！”宋彥羽坦然而堅定地迎著她的目光。
她的反應不出他的意料，這也證明了林依兒的推測完全準確，她腹內的珠胎，正是他宋彥羽的骨血。因此，無論宋嫣然對他什麽態度，他都不會計較。不管怎麽說，她是他孩兒的母親，這一點永遠也不可能改變。
“我不要你管！”宋嫣然朝他厲吼一聲，此刻她再也控製不住，連日來的委屈和羞辱徹底爆發了。
她恨他，恨他莫名其妙地讓她懷上他的骨血，恨他將她逼上絕境。擺在她麵前的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跟他決裂，要麽背叛家族，別無選擇。手中的拂塵用力揮起，一道淩厲的白芒打向宋彥羽。
那道白芒淩厲無匹，可宋彥羽一動不動，任由它狠狠地擊中他。
“噗！”宋彥羽身體劇震，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他沒有退卻，依然盯著她的眼睛。
宋嫣然咬牙切齒，手中拂塵連連揮動，又是十數道白芒呼嘯而出，悉數打中他。宋彥羽依然沒有躲閃，全部承受了下來。最終他顫巍巍地搖晃了幾下，終於體力不支，屈膝半跪在她麵前。
“你為什麽不躲？！”宋嫣然再次衝他厲吼，手中的拂塵無力地垂下。
“我不會躲的。”宋彥羽凝視她的眼睛，決然搖了搖頭。剛才她若對他下死手，此刻他豈有命在。她隻是發泄一下而已，他總算是賭對了。
“我恨你！”宋嫣然說著淚流滿麵，又拿起拂塵向他打來。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向拂塵中注入神力。
拂塵劈頭蓋臉，頓時在他臉上抽出無數道細細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