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針鋒相對

好多人左顧右盼,觀看其它人是什麽反應,吃不準該不該為宋彥羽喝采。此刻,帶頭鼓掌的宋敬逸,跳了出來。

“敬誠師兄,你是好樣的,我們永遠支持你!”

在他的帶動之下,他們一批的九名新秀都出列歡呼,玄龜獸也在其中,不過表現要比宋敬逸低調得多。而他們各自新交的朋友,也有不少跟著站出來。慢慢地,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他們的陣營。

原本猶豫不決的弟子,眼見人越來越多,也紛紛表明立場。

一切以實力為尊,宋彥羽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更讓他們激動的是,這家夥居然連長老都不放在眼裏,非常值得他們的期待。年輕人,哪個不是懷著一腔沸騰熱血,夢想著打破那些老家夥們的壁壘,建立屬於他們自己的全新秩序。

而宋彥羽,正符合他們內心深處的夢想。隻不過在平時,他們不敢表露出來罷了,甚至他們連想都不大敢想。但這一刻,他們身臨其境,受到了感染,頓時瘋狂了。

很快,宋彥羽四周便聚集了上百位弟子,在宋敬逸的帶動下不停地歡呼,儼然把宋彥羽當成了他們的新偶像,頂禮膜拜。

沒能加入其中的數十人,都是各隊的隊長及其鐵杆親信,他們冷眼旁觀。表麵上充滿了不屑之意,內心卻也是有些動容。其中便有鷹勾鼻、宋敬黎等人,就算打死他們,也拉不下臉來討好宋彥羽。

“各位,既然我們同在長老壇,這便是一種緣分。合得來,我們便在一起,合不來的也不勉強。我的想法是,我們彼此要團結,要合力。我們不主動要惹事,但我們也絕對不要怕事,不管是誰,不管來頭有多大,我們都要有信心抗爭到底!”

宋彥羽居心叵測地鼓動。

四周頓時轟然叫,一時掌聲雷動。外麵那遠觀的數十人頓時麵麵相覷,感到心驚肉跳。

“不是我鼓動大家對抗長老,實在是有些長老不僅無能,還他媽的自以為是,以為混到長老的位置就可以指手畫腳,他們憑什麽?無非是比我們早幾年出世,如果論資質,未必就比我們強。”

“他們如果有真才實學,又處事公允,我們當然也該對他們敬愛有加。可是,如果他們妄想用身份地位壓我們,那就不值得我們尊敬,你們說是不是?”

宋彥羽如連珠炮似地說完,然後用期待的目光掃視他們。

短時間的沉默後,又是宋敬逸開始帶動鼓掌歡呼,眾弟子固然有些不安,但眼見四周圍的人都被帶動起來,頓時也熱血衝腦,跟著瘋狂地叫囂起來。

自從他們來到長老壇,有些從新人熬到老人,有的還隻是新人,他們哪個不曾被狠狠地修理過?老人欺新人,在這裏是司空見慣的事,本組長老根本不會過問的。也因此,宋彥羽的話能引起他們的共鳴,徹底激發出他們心底的熱血。

在他的刻意引導下,原本隻是他和木組長老及隊長之間的矛盾,慢慢衍化開,變成了弟子們與隊長長老之間的對立。雖然其中跟風的弟子不少,但星星之火已經點燃,燎原隻是時間而已。

年輕人都是有血性的,很容易受到蠱惑和利用,這一點宋彥羽心知肚明。

他也沒有指望能一下子讓四周圍的弟子都去反對長老,他隻是播種下這個念頭,讓他們產生對抗的意識,調動他們抗爭的意念。

這就等於在他們的熱血下播灑下一粒種子,從無到有,開啟他們的抗爭之路。

廣場上的異動,很快引起了大殿內長老們的注意。很快,在木組長老的煽動下,八名長老悉數蒞臨。

近乎沸騰的廣場,因為這八人的出現,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無不落在宋彥羽身上。他們都在拭目以待,看他接下來會怎麽做。

宋修宇也在八名長老中,目光淩厲地射向宋彥羽。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逆子究竟是想要幹什麽。此刻,他的怒火是一陣陣上湧,恨不得衝上去摑死他。

“宋敬誠,剛才本座好像聽到,你在鼓動弟子們反對長老,可有此事?”天組長老麵無表情地道。

首席大長老不在,由他臨時主事。當然,他的威信遠遠不如首席大長老,不過此刻也隻能由他開口,他連躲都躲不掉。

“長老你大概聽錯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某些長老為老不尊,不值得尊敬,那麽我們就沒有必要對他客氣。”宋彥羽淡然道。

“放肆!”天組長老怒喝一聲,“家有家法,壇有壇規,你身為弟子,如何敢說出這等欺師滅祖的妄言?”

“長老,難道身為弟子,就活該做縮頭烏龜,任人欺負宰割麽?”宋彥羽不屑地道。

“哼!體要狡辨!自打你來長老壇,便是非不斷,先後與多名弟子鬥毆,又不服長老的教誨,似你這麽冥頑不靈者,早便該逐出壇去!”木組長老插話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威武不能屈,不知木組長老聽過沒?我身為青州宋家子弟,首先該做的是恪守祖訓,壇規隻在其次。如果我沒有記錯,老祖對我等的訓諭是,宋家男兒自當頂天立地,成大器者不拘小節。”宋彥羽搜腸刮肚翻查宋敬誠的記憶。

“嘿嘿,居然將祖訓搬出來當托詞,試問你夠格麽?”木組長老冷嘲熱諷。

“身為宋家子弟,人人夠格!”宋彥羽聞言陡然拔高聲音回答,一時響徹全場,“木組長老認為宋家子弟不夠格,那何人夠格呢?”

刹那間,宋彥羽大義凜然,一下子便將木組長老的氣勢壓了下去。人人看在眼裏,全場頓時一片躁動。

在宋彥羽咄咄逼人的逼問下,木組長老一時張口結舌,一張老臉紅成了柿子。他是萬萬沒想到在一群長老的威勢下,宋彥羽居然毫無畏懼。更令他鬱悶的是,這小子不僅實力強悍得一塌糊塗,嘴巴也是得理不饒人。

“哼,宋敬誠,你接連對龍組、木組兩位長老犯上不敬,這總是事實吧!”天組長老冷聲出口,他是實在看不下木組長老的尷尬相。

“要說事實,隻有據理力爭,沒有犯上不敬。你說有,請拿出證據。”宋彥羽冷笑回敬。

“難道是祖訓讓你這般跟長老說話的麽?你這是什麽態度?”天組長老聲色俱厲,試圖用強勢壓住宋彥羽的氣焰,“就衝你此刻的態度,本尊便可定你個大不敬之罪,將你逐出長老壇去!”

“長老說的沒錯,確實是祖訓教我這麽做的。”宋彥羽毫無懼色地回道,“祖訓讓我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不是唯唯諾諾的窩囊廢。祖訓教諭我們小拘小節,便是讓我們在受到不公之時要打破常規,據理力爭!”

他的聲勢沒那麽淩厲,可態度依然是桀驁不馴,並且他的話怎麽聽都還挺有道理。

天組長老氣得臉色鐵青,森然道:“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頑固到底了?”

“沒錯!”宋彥羽傲然不懼地迎視他冷厲的目光,明確無誤地道,“如果長老認為我恪守祖訓是頑固的話,那我就頑固到底好了。”

這頂大帽子很厲害的。幾名長老麵麵相覷,在祖訓和壇規之間,毫無疑問,祖訓的分量要高得多。但是,一直以來,有誰真正把祖訓當回事的?但事實雖然如此,此刻宋彥羽真的將祖訓抬出來,卻讓他們難以駁斥。

他們總不能說,那祖訓本就是說說而已,當不得真吧。那樣說的話,肯定天下大亂。

“修宇長老,你總該說句話吧。”天組長老拿宋彥羽沒辦法,於是將矛頭轉移到一直冷眼旁觀的宋修宇身上。

“抱歉,本座身為長老,既要恪守祖訓,也要嚴遵壇規,宋敬誠是我兒子,我這做父親的此刻隻能置身事外,以避嫌疑。”宋修宇也是人老成精,眼見宋彥羽表現不俗,搞得那些長老灰頭土臉,他樂得不管。

不過,聽了他的話,木組長老頓時眼睛一亮,撫掌冷笑道:“說得好,好一個既恪守祖訓又嚴遵壇規,老子的話兒子得聽吧,宋敬誠你還何有說?”

宋修宇也意識到無心之言,很是不合時宜,但話已出口,無論如何也收不回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又轉移到宋彥羽身上,隻見他嗬嗬笑了起來,仿佛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一般,良久才停止。

木組長老被他的笑搞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愣是打破頭也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裏。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宋彥羽隻是借著笑來琢磨回答而已。不曾想歪打正著,居然是一下子將木組長老的氣焰打壓了下去。

“真是好笑!”宋彥羽又笑了幾聲,聲音陡然一沉,“木組長老,既然你認為兒子必須聽老子的話,那麽我且問你,是不是什麽話都要聽?你老子要是讓你背叛青州宋家,你是否也毫不遲疑地答應?”

“你、你血口噴人!”木組長老鼻子聞言都氣歪了。

“長老不必如此激動,我隻是打個比喻而已。”宋彥羽輕描淡寫地摸摸鼻子,笑著示意他稍安勿躁,“我的意思是老子也不全是神,未必什麽話都是對的,老子說得對的,兒子當然要聽,如果不對,比如,你老子讓你背叛宋家一般,就絕對不能聽從。”

不等木組長老暴發,他立刻解釋道:“隻是比方而已,想來長老大人大量,不會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