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潛伏
宋彥羽直接空間穿躍到當初剛剛進入冰雪城星空時的一個空間點，那本是他為了緊急情況下所標記的，沒想到這麽快便用上了。
直接的空間穿躍，要比按部就班地飛上來省時得多，至於力量就看什麽人用了，宋彥羽覺得相差不多。空間穿躍是瞬間的爆發，而飛行則是持續耗力。技巧用得好，空間穿躍可能更省力些。
稍頃宋彥羽也進入隨身乾坤空間，迎著費巴訝異的目光，淡淡一笑道：“費巴，冰雪城你也呆不下去了，以後就跟著我吧。”
費巴還是呆呆地望著他，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宋彥羽這才覺察到不對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費巴這才眨了眨眼睛，眼睛也隨即變得靈活起來，他望望宋彥羽，又探身朝下方的冰雪城望了望。
那座偌大的城池，此刻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斑塊而已，更多的區域是藍色的汪洋。
“是啊，冰雪城已經容不下我了。”費巴深深歎了口氣，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想開點，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習慣了就好。”宋彥羽拍了拍他的肩頭，用這種方式表達對他的認可。
先前費巴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裏，沒什麽好說的，以後便是兄弟。
“嗬嗬，談何容易啊，我現什麽都沒有了。”費巴苦笑一聲，眼前似乎浮現出他那富麗堂皇的高宅大院，以及裏麵嬌美的侍妾。
“嗯，失去的，總有一天會百倍千倍地還回來，怕什麽！”宋彥羽給他打氣，忽而想起似的道，“對了，你那是什麽技能？居然能讓時空刹那間停滯。不對，應該不是時空，我並沒有受到它的影響。”
“什麽？”費巴呆了呆，有些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就是你讓紅衣主教和黑袍少主他們刹那間停滯的那個技能。”宋彥羽更奇怪，這小子莫不成是不想讓他知道，有意裝糊塗吧。
“哦，那個啊。”費巴這時也回想起來了，“當時情急之下，我也說不上原因，忽然便感受到了一種爆炸性的力量。然後、哦、然後我便想讓他們快點停手，於是，就有股力量讓他們停下了，對，就這樣。”
“讓我想想。”宋彥羽已經猜出了幾分，因為此前神女塔前那些信眾壓製廖春生時的情形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恐怕他這輩子都無法忘懷。他知道，那是信念之力，那信念之力強大到一定程度，便能做到‘所念即所得’。
那是極其可怕的一種力量，令人防不勝防。他至今都沒有想到它的破綻何在，也許隻有絕對的力量能抗衡吧。他沒有想到，費巴居然擁有了這種力量，如果他沒猜錯，他所獲得的就是信念之力。
費巴也不用說話，而是低頭凝神琢磨體內出現的一股新力量。全新的力量，讓他感覺到了它的強大。不過讓他鬱悶的是，他並不能確切地知道如何使用它。由此，他拚命回憶當時的每一個細節。
“費巴，你試著用出那種力量看看。”宋彥羽忽然想到了什麽，隻是一時不能確定。
“不行的，我已經試了，不行，我還沒有掌握使用它的技能。”費巴搖了搖頭。
“怎麽會這樣？”宋彥羽有些奇怪，不過也堅定了內心的那個判斷，他覺得信念之力那麽強悍，一定會有它的破綻所在。而他此刻覺得，他已經快要接近那個答案了。
費巴又嚐試了幾次，那股力量仍然無動於衷，根本不聽他的使喚。宋彥羽想了想，將他帶出隨身乾坤空間，仍然不行。這時宋彥羽便更加確定心中的判斷：信念之力，應該是隻能針對心中最堅定的目標，為了那個目標才能施展出來。
這和個人的實力境界沒有關係，也不需要技巧，因為那些信眾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根本沒有什麽技能，更沒有運用力量的能力，而他們也同樣能發揮出信念之力。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信念之力是用來保護他們所最關切的目標對象。
當時廖春生所遇到的情形，也類似於時空凝滯，而且很明顯，那種的時空凝滯隻是針對他一個人。因為信眾們認為他威脅到了他們所信仰的女神的代表宋嫣然，如此才能夠集體爆發出信念的力量。
費巴的情況有所不同，宋彥羽當然不會自信到認為費巴以他為信仰，而這也是宋彥羽一時想不明白的地方。他並不能確定，象費巴這樣的強者，在使用信念之力是不是和那些普通的信眾一樣。
經過剛才的測試，宋彥羽敢肯定的一點是，費巴之所以能發揮出信念的力量，肯定是有其特殊的原因，應該是他內心也有一個極其堅定的信仰之類，於是道：“費巴，你能不能將當時的情形詳細說給我聽，也許我從旁觀者的角度，能發現其中的原因。”
費巴沒有猶豫，也沒有隱瞞，將當時的經過娓娓道出。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記憶力是不可能出現遺漏的，除非是受到什麽幹擾，也不會出現什麽失誤。而費巴也沒有必要隱瞞他，所以，費巴所說的應該就是真實。宋彥羽很快便從他的話中發現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費巴的信念。
“費巴，你的信念是什麽？”宋彥羽接著問，他覺得不可能是無法接受以多欺少的事那麽簡單。
費巴沉默了片刻，認真地道：“我的信念，是堅持心中對正義和公平的理解，可以說公平正義既是我引以為傲的榮耀，也是我最執著的信念。”
原來如此，宋彥羽心中暗暗感慨了一聲，他總算是徹底明白了。信念之力，它的真正核心在於心中有最執著和堅定的信念，不帶絲毫雜質，並且完全是犧牲性的，為了那個信念才能發揮出真正的信念之力。
這既是信念之力最大的破綻，卻也是信念之力最令人肅然起敬的地方，也是它最不能受到褻瀆的物質。宋彥羽就此思索了很久，最終才幽幽一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其實信念之力是真沒有破綻的。
“費巴，堅持你心中的信念，相信你真的能做到，那麽你就一定能做到。”宋彥羽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告誡他的同時，他的內心深處也湧起一絲異樣的情緒，他在問，他自己的信念是什麽。
貌似他還沒有特定的信念，目前他的信念便是救醒蘇櫻，然後去搞垮青州宋家，他的信念也是夠堅定夠執著，可是他真的能做到麽？
宋彥羽不知道，他隻知道沿著這個目標不斷地往前，無論前方有什麽困難和危險都無法阻止他的腳步。
而他也隱隱意識到一點，他一路走來，每每能夠化險化夷，或許也和信念之力有關。
“嗯！”費巴認真地點了點頭。
宋彥羽望著他堅毅而充滿自信的眼神，忽而想起那些被他拋在空間通道的同伴，有些想不通他所執著的公平正義，是不是真的那麽值得去信奉。當時那五六個人，恐怕在費巴看來是沒有資格享受什麽公平正義的吧。
但是不管怎麽樣，費巴對信念的執著還是讓宋彥羽肅然起敬。無論它的對錯，單單這份一往無前的執著，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稍後費巴忽然想起什麽，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老兄，那個，你剛才那個空間真是太神奇了，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宋彥羽嗬嗬一笑，再次將他帶入隨身乾坤空間。費巴免不得又嘖嘖驚歎一番，宋彥羽則大致向他描述了乾坤空間的一些特性，聽得費巴是目瞪口呆。“神奇的東方魔法啊！”費巴最終由衷地感歎道。
他的話讓宋彥羽想起已經殞落的古劍學院老院長，心頭一陣唏噓。故人已逝，卻是再也不可能複活了。人生不如意的事，真是難以避免。
“走吧！”宋彥羽咬咬牙，將心中的悲傷拋到一邊，整整情緒，駕馭著隨身乾坤空間飛速衝向下方的冰雪城。
龍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當時情急之下宋彥羽也沒來得及留一絲神念在他身上，此刻卻是到哪裏去找他。
宋彥羽的想法是先去冰雪城探聽情況，如果沒有龍少的消息，那就最好，如果有的話就想辦法救他出來。
所以，當務之急是抓緊時間探聽到龍少的消息。宋彥羽將速度放到最快，一路上有如風馳電掣，快得不可思議。
費巴則眼熱不已地四下張望，不時好奇地伸手觸摸一下透明的力量壁壘。宋彥羽眼見他真心羨慕，於是笑道：“你要是喜歡的話，這個送給你好了，等有時間，我傳給你控製它的竅門。”
“真的麽？”費巴頓時激動地搓起手來，此前的沮喪心情也隨之一掃而空，貌似和得到它相比，被逐出冰雪城根本就不值一提。
“嗬嗬，當然是真的。”宋彥羽好笑地一笑。
此刻已經飛臨冰雪城上空，隻見城內原先集市所在的地方已然成為一片廢墟。幸而當裏的力量是向上，否則的話此刻整個冰雪城恐怕都不存在。饒是如此，還是有一小半的城區受到了波及，仿佛是剛剛經曆了一次風暴。
“我知道一個地方，想了解最新消息非那裏莫屬。”費巴突然提議道。
然後在費格的指引下，兩人很快來到一座豪華氣派的酒館前。不出費巴所料，此刻酒館裏熙熙攘攘，幾乎是擠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