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昭歡的詢問之後,司馬平川心中一陣狂喜,不過他表麵卻裝出一副非常平靜的模樣,其開口說道:“如果昭歡仙子詢問的是寫這句話的人,那麽是我沒錯!”
昭歡聽到這話,整個人變得異常激動起來,她眼中滿是感動之色,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司馬公子,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昭歡朝著司馬平川深深地行了一禮。
“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何足掛齒!”司馬平川隨意揮了揮手。
“對於司馬公子來說,這或許隻是一句話而已,可對我而言,卻如同照亮人生的一盞明燈!”昭歡心懷感激地說道。
薑塵看著司馬平川,整個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他知道司馬平川很不要臉,但也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不要臉到了如此地步!
那句話是誰寫的,還有人比薑塵更清楚嗎?司馬平川這個無恥之徒,竟然恬不知恥地說那是他寫的,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本來若是其他事情,薑塵並不想多管,但司馬平川卻拿著自己所寫的話語,去昭歡那裏邀功,去欺騙那個單純的姑娘,那薑塵可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這樣一位出塵的仙子,絕不能被司馬平川這種陰險小人所欺騙!
於是,薑塵忽然起身,來到了昭歡身旁。
“昭歡仙子,薑塵有禮了!”薑塵朝著昭歡作揖行禮。
昭歡連忙還禮,隨後柔聲問道:“薑公子,你有什麽事嗎?”
一旁的司馬平川看到薑塵過來,頓時不爽到了極點,他冷聲道:“薑塵,你做來作甚?”
薑塵沒有理會司馬平川,而是對昭歡說道:“昭歡仙子,有一句老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所以,對於有些人,你還是警惕一些為好!”
薑塵看了司馬平川一眼,意有所指。
“薑塵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司馬平川當時就怒了,同時心中咯噔一下,感覺有些不妙。
昭歡微微皺眉,因為巨石上那句話的原因,她現在對司馬平川的觀感非常好,所以不太喜歡薑塵這般針對司馬平川。不過她卻並未直接表現出不滿,而是開口道:“多謝薑公子提醒,我會注意的。”
見昭歡似乎沒有反應過來,薑塵隻好更明確地說道:“昭歡仙子,今日寫出這句話的人,可未必是往日寫出這句話的人!”
昭歡聞言臉色微變,她看了看司馬平川,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司馬平川臉皮抽搐,心中惱怒到了極點,他咬牙說道:“薑塵,你什麽意思?”
既然已經說明了,薑塵也不再遮掩什麽,“我什麽意思,你難道還不清楚嗎?嗬,司馬平川,一個人可以無恥到你這種程度,也著實是了不得啊!那句話明明是別人所寫,你卻恬不知恥地說是自己寫出來的,簡直無恥之尤!”
周圍人聞言頓時議論紛紛,通過剛才昭歡的表現,他們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而今聽薑塵說,那並非司馬平川所寫,他們皆是有些吃驚。若薑塵所說為真,那司馬平川還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司馬平川聽到這話,頓時心虛不已,萬沒想到,薑塵這家夥竟然知道那句話不是他所寫!難不成,那句話是薑塵這小子寫的?
不過,雖然心中慌亂,但表麵上司馬平川卻很是鎮定,他憤怒地嗬斥道:“薑塵,你少在這胡說八道,那不是我寫的,難道是你寫的不成?”
這時候,白神衝了過來,他聽到薑塵這麽說,自然是相信薑塵的,因此嘲諷道:“沒想到有的人這麽不要臉,明明不是自己的功勞,卻偏偏要攬在自己身上。那小女娃娃,你可要擦亮眼睛啊,可別被一些無恥之徒給騙了!”
昭歡聽到這話,秀眉微皺。
見昭歡似乎對此有所懷疑了,司馬平川立即看向了駱時寒:“哼,我也懶得和你們爭論,咱們以事實說話!當日我寫下這句話的時候,駱老弟便在一旁看著,如若不相信,你們大可詢問駱老弟!”
於是,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駱時寒的身上。
香茜公主深知,找到寫出這句話的人,對昭歡來說有多重要,所以若是司馬平川當真是撒謊冒認的話,那就太可惡了,絕對不可原諒!因此她開口問道:“駱公子,那句話,當真是司馬公子所寫的嗎?”
駱時寒被這麽多人盯著,頓時壓力巨大。本來,他不願撒謊的,可是被司馬平川那冰冷的眼神盯著,他卻不敢將真話說出來。他敢肯定,若是他說出真相,將來必定會遭到司馬平川的報複!
於是,不得已之下,駱時寒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沒錯,那句話就是司馬兄所寫,我親眼看到司馬兄將那句話刻在了巨石之上。”
司馬平川頓時咧嘴笑了起來:“聽到了吧,有駱老弟為我作證,難道還有假?”
說著,他看向薑塵,冷聲道:“小子,你竟敢汙蔑於我,這件事情,我可不能就這麽算了!”
“哼!那小子和你是一丘之貉,他自然會幫著你說話!所以,他的話和你的話一樣,完全不可信!”薑塵還沒開口,白神便高聲說道。
本來周圍人都快相信司馬平川了,但聽到白神這麽說,便又懷疑起來。他們都清楚,駱時寒和司馬平川關係非同一般,因此駱時寒會幫著司馬平川說話,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而一旁的昭歡也麵露猶疑之色,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對她而言,這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必須弄清楚才行,所以絕不能輕易下結論。此時她不知道真相,因此偏向任何一方,都是不應該的!
司馬平川見此,頓時對薑塵和白神惱恨到了極點,若非怕徹底失去昭歡的信任,他恐怕立即就要對薑塵和白神出手。
司馬平川惱火地說道:“薑塵,你說那不是我寫的,又有何證據?”
“對啊,你說那不是司馬公子所寫,也當拿出證據來吧!”有支持司馬平川的人高聲說道。
薑塵淡淡地說道:“要證據還不簡單嗎?隻需要對比這兩句話的字跡,一切就都明了了!”
昭歡拿起手中白紙,瞥了一眼司馬平川所寫的字之後,便開口說道:“司馬公子的字跡,和我在巨石上所看到的字跡,是相同的。”
司馬平川聞言心中冷笑起來,作為逍遙境強者,他的記憶力自然很強。所以剛才寫字的時候,他刻意模仿了那些字跡,一般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差別來!
然而,薑塵卻搖頭道:“字跡是很容易模仿的,但形體容易模仿,神韻卻無法複製!昭歡仙子,你隻需將司馬平川的字,和巨石之上的字對比,便可知曉,那些字,究竟是否是司馬平川所寫了!”
聽到這話,司馬平川的眼神立即變得陰沉起來。尋常武者或許看不出來薑塵所說的神韻,但作為逍遙境強者的昭歡,卻一定看得出來!
想了想,他看向昭歡,開口問道:“昭歡仙子,你是否信任在下?若是信任我的話,就無須去印證,若是不相信的話,那就盡管去印證好了!我司馬平川,問心無愧!”
薑塵聞言臉色難看起來,司馬平川這廝著實可恨,他竟然玩起了心理戰術!
很明顯,對於昭歡來說,弄清楚是誰寫的這句話,是非常重要的。且對於寫出這句話的人,昭歡也萬分的感激。若這句話當真是司馬平川所寫,昭歡去對比的話,那就徹底得罪了她想要感激的人。因此,聽到司馬平川這句話之後,昭歡必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到時候,司馬平川再說上幾句,恐怕昭歡就要放棄對比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香茜公主卻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對於歡歡姐來說非常重要,所以自然要對比!而且若這句話當真是司馬公子所寫,司馬公子應該也不會怕前去對比吧?”
薑塵他們聞言,立即笑了起來。香茜公主還真是聰明啊,一句話就瓦解了司馬平川的陽謀。你司馬平川不是說那是你寫的嗎?既然是你寫的,就不應該怕做對比,若是你執意不去的話,可不就是心虛嗎?
白神暗道幹得漂亮,隨後用眼神向小靈兒示意。
小靈兒雖然看起來隻是個小姑娘,可是聰明著呢,她看懂了白神的眼神,於是快步衝到了昭歡身旁,拉著她的手說道:“昭歡,咱們快去對比一下吧,看看那些字到底是不是這家夥寫的!”
小靈兒雖然身體小,可是實力卻堪比逍遙境強者,因此她一用力,昭歡竟然不由自主地就被拉著走了。
香茜公主見此也不由得讚歎了一聲,白神他們所用的謀略,也讓人拍案叫絕。你司馬平川不是想利用昭歡的顧忌,讓她不去對比嗎?可現在是別人硬拉著昭歡過去,這也怪不了她吧?
“對了,你們所說的巨石,在哪兒呢?”小靈兒忽然停了下來,開口問道。
“國士花園的湖邊!”薑塵說道。
“那沒多遠啊,咱們快走吧!”小靈兒拉著昭歡朝著外麵快速走去。
其他人對視一眼,也都跟了上去,想要看看最終的結果。
司馬平川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他想了想,忽然快步衝了出去。
“哼,對比就對比,本就是我所寫,難道我還會怕不成?”
說著,他第一個衝出了公主府。
一行人浩浩****,一同來到了國士花園的湖邊,看到了湖邊那塊巨石。巨石之上的那些字,刻得極淺,白日裏很難看出來。不過,知道上麵有字之後,用神魂卻是能輕易探查出來。
然而,當眾人來到這巨石邊上之後,卻發現巨石上麵,竟然一個字都沒有!
他們仔細觀察,最後才發現,這巨石竟然被人剝去了一層!而且,痕跡非常新鮮。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毀掉了上麵的字跡!
一下子,眾人的表情就精彩起來了。是什麽人回去了字跡,他又為何要毀去這些字呢?不過無論如何,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有些人心虛了!
不待薑塵他們開口,司馬平川便跳出來指著薑塵道:“好小子,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呢!怪不得你這麽信誓旦旦地說,那些字不是我所寫!這裏的字,恐怕早就被你摸去了吧?如此一來,我便再無法證明自己了,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你放屁,之前薑塵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怎麽會有時間來做這個?”白神跳著腳喝罵道。
薑塵冷眼看著司馬平川,冷聲問道:“司馬平川,一開始的時候,你十分抗拒對比字跡。剛才忽然就同意了,而且第一個衝出了公主府。這裏的字跡被毀,當真和你無關嗎?”
“少要血口噴人!雖然我是第一個走出公主府的,但後來你們也都趕上來了,一直看著我,我豈會有時間做這件事情?”司馬平川自然不會承認。
“嗬嗬,作為兵部尚書的兒子,你手底下應該有不少人可用吧?”薑塵冷笑道。
一時間雙方激烈爭吵起來,這件事情也變成了羅生門,其他人很難知道真相。
就在這時候,昭歡忽然開口說道:“諸位,可以停下來聽小女子一言嗎?”
“哼,看在昭歡仙子的麵子上,我暫且不與你計較!”司馬平川冷哼道。
昭歡朝著薑塵和司馬平川分別行了一禮,隨後說道:“不管怎麽說,都要感謝司馬公子寫出這句話,它對我來說有很重要的意義。還有薑公子,也謝謝你的提醒。”
說罷,她看向眾人,柔柔地施了一禮:“諸位,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沒必要再爭論什麽了。今日樂舞會已經結束,大家各自散去吧。”
眾人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不會有結果了,於是紛紛散去。而司馬平川,因為心虛,也不好再多做什麽,於是朝著昭歡和香茜公主抱了抱拳,轉身離去了。
“那麽,我們也告辭了。”薑塵朝著昭歡等人行了一禮,隨後拉著小靈兒和白神,轉身回了自己的住所。
魏堅向冉月雙行了一禮,說了聲告辭,便轉身朝薑塵他們追去。
路上,魏堅歉意地說道:“薑兄,抱歉了,因為我的疏忽,導致你們被人找麻煩。”
薑塵笑道:“魏兄不必自責,此事和魏兄無關。那司馬平川明顯是故意針對我,就算魏兄在場,他恐怕也不會有所收斂。倒是因為我的事情,導致魏兄和司馬平川交惡,實在是抱歉。”
“薑兄可別這麽說,那司馬平川根本沒有將我放在眼裏,我也早看他不順眼了,今日徹底攤牌,倒也爽快!”魏堅說道。
……
在薑塵他們離去之後,香茜公主拉著昭歡和冉月雙回到了公主府。回到香茜的閨房之後,她們對視一眼,都看向了那堆白紙。
昭歡伸出雪白柔荑,快速從一堆白紙當中找出了薑塵那一張。
“怎麽樣?”香茜公主和冉月雙同時看向了昭歡,眼中充滿了好奇。
昭歡抿了抿嘴唇,隨後說道:“字跡一模一樣!”
“果然啊!”香茜公主感慨道。
她們不是笨蛋,所以很清楚,既然薑塵開口說那些字不是司馬平川所寫,那肯定就是知道真相。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些字乃是薑塵所寫!
所以他們一回來,便開始查看薑塵的字跡,發現薑塵的字跡和巨石上的字跡,果然一模一樣!
“可是,也不排除薑塵所寫的字,不是在故意模仿那些字跡!”冉月雙開口說道。
她倒不是刻意針對薑塵,而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她深深地明白,必須用嚴謹的態度對待這些事情,否則就可能會判斷錯誤。
昭歡微微一笑道:“雙雙說得沒錯,所以,我們得做進一步的對比。”
“進一步的對比?那巨石上的字跡,不是已經被毀了嗎?”香茜公主愣了愣。
昭歡並不解釋,而是輕輕揮手,一張寫有兩行字的白紙,便是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這是?”香茜公主和冉月雙見此麵露疑惑之色。
昭歡解釋道:“那岩石上麵的字,我已經拓印下來了!”
“哇,歡歡姐,你真是有先見之明啊!”香茜公主滿臉佩服地說道。
隨後,她們開始把薑塵所寫的字,以及司馬平川所寫的字,分別和巨石上拓印下來的字做對比。
然而,司馬平川模仿得十分相似,冉月雙和香茜公主兩人,根本就看不出差別來。
“看不出來啊!他們到底誰撒謊了啊?”香茜公主噘了噘嘴。
昭歡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拿起了司馬平川那張紙,隨後靈氣一震,那張紙便化作了齏粉。
香茜公主和冉月雙見此立即瞪大了眼睛。
“是司馬平川撒謊了?”
“我就知道,那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香茜公主頓時憤怒不已,司馬平川之前對他哥哥不敬,那時候她就已經對其很是不滿了。現在,知道司馬平川竟然撒謊蒙騙自己好友,甚至險些成功,她便更是惱恨司馬平川了。
冉月雙說道:“還好真正寫出那些話的薑公子,也參加了樂舞會,不然的話,歡歡就要被司馬平川那無恥之徒給欺騙了!”
“真是好險,要是歡歡姐相信了司馬平川,那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嗎?那混賬看歡歡姐的眼神,可很不對勁!”
“隻是,既然那是薑公子所寫,他又為何不直接承認呢?”昭歡看向國士區的方向,有些委屈地說道。
第一次,她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了懷疑。
她卻不知,正是因為她的容貌出眾,氣質出塵,不想惹更多麻煩的薑塵,才沒想著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