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趙彥哲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他身上的‘邪術’,也已經沒問題了。”

宋國華頓時大喜過望!

一直看趙彥哲不順眼的董開鳳,這時候也不再說那些陰陽怪氣兒的話,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

幾秒鍾之後,董開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喜極而泣!

趙彥哲和宋國華、宋書婷囑咐幾句,約好明天過來看望宋淩天,隨後告辭離開。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思緒。

宋國華親自把趙彥哲送到醫院的大門口。

如果不是兒子還沒離開手術室,宋國華說什麽都要和趙彥哲好好地聊一聊。

離開醫院,趙彥哲直接回家。

趙彥哲的住處就在東江市中心,一個普通的複式公寓。

這裏並不是他和李桃夭的家。

原本,兩個人一起住在東江市郊區的別墅。

但自從李桃夭失蹤,趙彥哲看著家裏的一切,想著李桃夭曾經和他一起在這裏生活的點點滴滴,不免黯然神傷,心情低落。

為了讓自己打起精神調查李桃夭的失蹤案,趙彥哲隻能逼自己離開家,搬到了公寓。

趙彥哲在沙發上坐下,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心中默默思索。

今天,他一直在追查發簪的線索。

從小混混馬武的情況來看,他和李桃夭失蹤並無關聯。

關鍵線索,還是宋書婷得到發簪時調查的第一起“咬人案”。

但第一起“咬人案”已經過去了幾個半年,他還沒有看過案卷,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此外。

值得調查的就是今天出現的那個女人和男人。

對方實力不一般,並非常人。

這件事情宋書婷、譚龍斌都會進行調查。

“小夭,你究竟在哪?”

趙彥哲自言自語,伸手摸向衣兜。

剛剛伸進兜裏,他的臉色一變!

他清楚地記得找到李桃夭的發簪之後他就揣在兜裏。

怎麽現在發簪不見了?

“一定是之前追那個女人的時候掉了!”

趙彥哲臉色微變,馬上出門趕往醫院。

剛剛走進醫院大堂,迎麵就看到了實習生徐欣怡。

“趙醫生!”

徐欣怡一看到趙彥哲,馬上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

趙彥哲打了個招呼,說道:“對不起,我還有事。”

“什麽事呀?”

徐欣怡跟在趙彥哲的身邊,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我……”

趙彥哲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的發簪不見了,可能掉在了醫院。”

徐欣怡突然從包裏拿出一個小木盒遞給趙彥哲,說道:“看看是不是這個?”

什麽?

趙彥哲一愣,馬上接過盒子。

盒子裏,正是李桃夭的發簪!

趙彥哲如釋重負,手緊緊地攥著發簪,生怕再弄丟。

這個發簪是李桃夭失蹤以來他發現的第一條線索。

很有可能,找到李桃夭的希望就在這個發簪上!

“趙醫生?”

看到趙彥哲久久不語,徐欣怡小聲喊了他的名字。

“嗯。”

趙彥哲收回思緒,馬上對徐欣怡真誠道謝:“謝謝你!”

“不用謝我啦,我也是湊巧才找到。”

徐欣怡解釋道:“之前不知道是什麽人在醫院鬧事,把病房的隔牆都打破了。”

“我們實習生都去幫忙收拾殘局。”

“湊巧有同學發現了這個發簪,我記得你之前拿著發簪詢問宋蘇婷,就仔細看了看,沒想到真是你的。”

“本來我打算上車再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先來啦!”

“原來是這樣。”

發簪失而複得,趙彥哲心裏鬆了一口氣。

徐欣怡心中好奇,問道:“趙醫生,之前那些人是怎麽回事呀?我聽人說好像有人要綁架宋淩天,是不是真的呀?”

那件事情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想了想,趙彥哲說道:“你吃飯沒有?我請你吃飯?”

“隻是一頓飯可不夠哦~”

徐欣怡並沒有糾纏宋淩天的事情,大眼睛一閃一閃,笑盈盈地說道:“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就陪我參加一次聚會。”

趙彥哲短暫的思索之後,一口答應。

“好耶,那我們快走!”

徐欣怡聽到趙彥哲答應,開心地笑了起來,更是主動挽著趙彥哲的胳膊,笑道:“先說好哦,你要假扮我的男朋友……”

……

時間匆匆。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博物館外麵。

徐欣怡和趙彥哲剛剛下車,馬上就有幾個穿著漢服的男女走了過來,笑著打起了招呼。

徐欣怡大大方方地挽著趙彥哲,為他介紹了一下幾個人。

他們都是徐欣怡的朋友。

兩個男生,一個叫溫永真,一個叫範願,都是正在創業的富二代。

還有一位穿著漢服的女孩,叫做倪蓉。

倪蓉長得很美,也非常會打扮,是一位模特。

她穿著唐製襦裙,本應齊胸的襦裙被她穿成了低胸襦裙。

白花花的圓潤弧度,非常惹眼。

“欣怡,這位帥哥誰呀?”

倪蓉一邊打量趙彥哲,一邊調侃道:“該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

“怎麽,羨慕呀?”

徐欣怡大大方方地承認,一副戀愛中小女生的模樣。

倪蓉嬌笑一聲,挽著範願的胳膊,笑道:“我有這麽好的未婚夫,幹嘛要羨慕你呢?”

現場一共五個人。

現在四個人成了兩對,倒是把今天聚會的發起人溫永真孤立了。

溫永真眼底閃過不悅!

這一次他特地來到東江,又疏通關係在夜晚單獨開放博物館,就是為了追求徐欣怡。

想不到,徐欣怡竟然不聲不響地找了男朋友!

不過,他也沒有失態,隻是笑著打了個招呼,隨口說道:“欣怡,你男朋友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不知道在哪高就?”

徐欣怡笑盈盈地說道:“他是東江法醫中心的法醫,很厲害的哦~”

“哦……”

範願突然說道:“我聽人說,好像在國外都是不滿足外科醫生要求的學生才會被要求去學習法醫,不知道國內是不是這樣?”

“我也聽說過。”倪蓉似笑非笑地望著趙彥哲,調侃道:“外科醫生要治病救人,對醫生各方麵的能力要求都很高。”

“法醫嘛,給死人驗屍,當然沒有那麽高的要求咯~”

“趙醫生,你說是吧?”

擺明了,這幾個人就是故意貶低趙彥哲。

在趙彥哲看來他們都是一些沒長大的孩子,懶得跟他們計較。

徐欣怡有些生氣,說道:“法醫和醫生哪有什麽高低貴賤?”

“醫生就一定比法醫厲害嗎?”

“法醫的醫術,就一定比醫生低嗎?”

“隻是開個玩笑,你就不要生氣啦!”倪蓉笑道:“咱們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參觀這間溫雅博物館。”

“我早就聽說過這間博物館,一直都很想來。”

“但這裏是私人博物館,並不對外開放。”

“如果不是溫大少爺麵子大,我們可沒有機會來的呀!”

溫永真適時開口,笑道:“也沒什麽,隻是湊巧認識館主而已。”

“對了欣怡,之前說好了我們都穿漢服來,怎麽你沒有穿漢服呢?”

“就是。”範願說道:“溫永真知道你喜歡漢服,特地提前幾個月讓人手工縫製的漢服。”

“某些人一年的工資,都不夠定製的費用……”

溫永真淡淡地說道:“不要說這些,提錢太俗了。”

說著,他又望向徐欣怡,笑道:“欣怡,我知道你喜歡博物館,一會兒我幫你介紹這裏的館主,以後隨時都可以過來參觀。”

“謝謝。”徐欣怡不冷不淡地答應一聲,依舊挽著趙彥哲的胳膊。

溫永真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慍怒。

以他的身份,平時不知道多少女人像是狂蜂浪蝶一樣圍在他的身邊!

隻要他一句話,那些女人要多聽話就多聽話,要她們穿什麽衣服就穿什麽衣服,要她們擺什麽姿勢就擺什麽姿勢!

可是,他追求徐欣怡已經快要一年了!

別說上床,手都沒拉過!

而且,徐欣怡一直沒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賤貨!

我這麽有錢你不選,竟然喜歡法醫,心理變態!

溫永真心裏怨恨,表麵上還是笑嗬嗬地招呼幾個人一起走進博物館。

這一間溫雅博物館不僅外麵古色古香,裏麵也同樣充滿古風韻味。

整體建築大量采用實木、竹子,裝飾、擺件也都花了些心思。

其中的展品五花八門。

古董、玉器、古玩、字畫,應有盡有。

“欣怡,看看這幅畫。”

溫永真帶著幾個人走到一幅古畫的麵前,介紹道:“這一幅明朝神醫李時珍的畫像,乃是明朝著名畫家文徵明所繪。”

“文徵明乃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人稱文衡山。”

溫永真有意賣弄,侃侃而談。

趙彥哲看了一眼古畫,麵露愕然!

這幅畫,怎麽那麽眼熟?

他又仔細看了看,越看越是覺得眼熟!

“怎麽這麽熟悉呢?”

幾秒鍾之後,趙彥哲一激靈,頓時哭笑不得!

他終於認出來,這幅畫是他給恩師李時珍畫的!

想不到,時過境遷,竟然被人認為是文徵明的真跡。

一旁,倪蓉笑眯眯地捧場:“溫少爺,我聽說這間博物館本來沒有這件藏品,是有一位愛心人士放在這裏的,你說是吧?”

溫永真啞然失笑,說道:“我以為我做得已經夠隱秘了,想不到倪蓉你居然知道。”

倪蓉笑道:“溫大少爺真的好寵欣怡哦~”

兩個人一唱一和,仿佛溫永真是徐欣怡的正牌男朋友,趙彥哲是第三者一樣。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徐欣怡聚精會神地看著古畫,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趙彥哲在努力憋笑。

沒辦法,他總不能告訴這幾個人,這幅畫是他當年畫的吧?

溫永真也不生氣。

徐欣怡這麽聚精會神地欣賞畫作,說明她喜歡這幅畫。

如果他把這幅畫送給徐欣怡,徐欣怡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麽樣子。

說不準,馬上投懷送抱!

到時候,嘿嘿嘿……

想到這裏,溫永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欣怡,這幅畫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溫永真一臉溫和的笑容,說道:“本來,我還擔心你不喜歡,現在看來我這份禮物選得不錯。”

徐欣怡微微一怔,馬上說道:“不行,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沒什麽。”溫永真輕描淡寫地說道:“才兩百萬而已,也不算貴。”

一旁,範願馬上附和:“就是,兩百萬對有的人來說是天文數字,但是對溫少爺來說不過是一筆小錢,根本不算什麽!”

溫永真微微皺眉。

兩百萬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麽,但範願這話一說,就顯得這份禮物沒有那麽珍貴了。

倪蓉意識到問題,開口說道:“禮物嘛,錢隻是一方麵,最重要的還是心意。”

“我聽說溫少爺為了這幅畫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他在國外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

“欣怡,你可不能不領情。”

不得不說,倪蓉確實會說話。

溫永真馬上說道:“倪蓉說得不錯,欣怡,你收下吧。”

說著,溫永真取下畫軸,遞給徐欣怡。

徐欣怡麵露難色。

李時珍的畫像,她確實很喜歡。

但這份禮物很貴重,她並不想收下。

她又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來溫永真在追求她。

隻不過,她對溫永真實在沒有什麽感覺。

想了想,徐欣怡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太貴重了。”

溫永真的臉色一沉。

徐欣怡有些太不給麵子了!

他辛辛苦苦找到的畫,竟然還不領情?

沉吟了一下,溫永真佯怒道:“欣怡,這是我給你選的禮物,如果你不要,那這幅畫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我就直接撕了它。”

“別!”

徐欣怡嚇了一跳,急忙阻攔!

溫永真說道:“那你就收下。”

”這……”

徐欣怡麵露難色。

猶豫了一下,她開口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幅畫很貴,我不能收。”

頓了一下,徐欣怡繼續說道:“不如這樣,我給你錢,我買下來,可以嗎?”

買?

這個賤人!

溫永真心中一陣煩躁!

他都說得這麽清楚了,徐欣怡還是油鹽不進!

竟然還說要買下來?

什麽意思?

瞧不起他溫永真?

覺得他缺這兩百萬?

一次兩次,溫永真還能克製自己的大少爺脾氣。

但是徐欣怡三番五次地拒絕他,還帶著趙彥哲在他麵前招搖,這就讓溫永真有些忍無可忍了!

“行!”

溫永真沉聲說道:“既然你想要,那我就原價賣給你,兩百萬。”

”好。”

徐欣怡點了點頭。

正要伸手接過畫軸,趙彥哲突然拉住徐欣怡的手:“等等。”

徐欣怡微微一怔,問道:“趙醫生,怎麽了?”

趙彥哲忍著笑意,說道:“這幅畫不是文徵明畫的。”

什麽?

不是文徵明畫的?

徐欣怡馬上縮回手。

溫永真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下來,寒聲說道:“你說什麽?”

範願更是差點跳了起來,罵道:“你什麽意思?”

“溫大少爺辛辛苦苦在國外找到的古畫,你竟然說不是文徵明的?”

“你的意思是溫大少爺騙人?”

“你真的是可笑!”

“你知不知道溫大少爺的家裏多有錢?”

“兩百萬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窮鬼?”

隨便範願怎麽喊叫,趙彥哲都無所謂。

就當是看耍猴了。

倪蓉也是冷笑一聲,譏笑道:“欣怡,不是我挑毛病,你的男朋友可是有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我看你還是要擦亮眼睛,免得被人騙了!”

徐欣怡緊緊地挽著趙彥哲的胳膊,氣道:“你才被人騙!”

“一點小事,沒必要吵。”趙彥哲攔住徐欣怡。

溫永真冷笑道:“我也不想爭吵,隻是有些好奇,你怎麽這麽篤定這幅畫像不對?”

“我花了兩百萬買的畫,被你這麽說,總得要個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