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川幫舵把

形容女子美麗,一般都用“貌若天仙”四個字,要是更上一層,就得涎著臉叫“我的女神”了!可見女神之美,不僅美在五官身材,盤子條子的,更重要的是那股氣質,在端莊中透出可親,在柔和中透出典雅,在這些美好元素的背後又隱隱然地帶著點媚惑,就像是摻了綠茶的芝華士,隻覺得好喝,不覺得什麽時候醉的!

彩虹織女的美麗早在她還是微縮版時,就已經顯露出招搖的本色。可不幸的是,她遇到了張崇弛,在風神幻界中,什麽女神神女的沒見過?對風神界的美女早就產生終生免疫能力了!後來隨著他到第三軍團,那些被張崇弛殺得天天提心吊膽的鬼族,就算再放幾個美女在他們眼前,也是枉然。

再後來,遇上的是矮人族,人家的審美觀念是矮胖身材,濃眉環眼的女子才是美,彩虹織女的美麗也就成了瞎子的眼睛——擺設。唯一正常一點的人類李瑁又因為情傷,自封了心神。讓大家都有意無意地沒有把她的美麗放在眼裏。

然而是金子,總有發光的時候,自打進了川荊城,雖然被張崇弛直接拉上了酒樓,可正眼、斜眼、尾隨、偷窺的人全樓上下都是,除了三個沒有自覺的當事人外,其餘人等全都在暗中瘋傳,臨江酒樓來了個絕色美女,甚至比前幾個月隨漢皇進城的楊玉環還要美麗。

魯爺正是去怡紅院的當兒,無意中聽到他人虧讚,才改道到了臨江酒樓。一進門,就聽到有人在議論自己,還用了“老色鬼”三個極其不雅的形容詞,正火冒三丈,想找人發飆的當兒,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彩虹織女。頓時,什麽火氣都像是見了天一水華,散個一幹二淨!

那眉那眼那身段,該怎麽形容來著?管他媽媽的形容詞什麽?隻要能將這小娘們弄上手,這輩子就值了!心動不如行動,魯爺立即將笑臉調節到最和藹可親的程度,大踏步直邁到張崇弛的桌前,對著彩虹織女行了一禮說:“在下魯能,可否請教小姐芳名,來川荊城所為何事?”

“這個有必要告訴你嗎?”彩虹織女原本對著張崇弛笑盈盈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都夠資格改行去當冰霜女神了!

魯能一哆嗦,恭聲說:“在下在川荊城也有幾分薄麵,人稱魯爺也不名!如果小姐有事,隻要吩咐一聲,在下定能幫小姐辦得妥妥貼貼。”

“是嗎?”冰霜女神一下子變成了春風女神:“我們想見漢皇,你能安排嗎?”

“這……”魯能是條地頭蛇,可撐死了也是條蛇而已,管你眼鏡王蛇還是五步蛇,見了龍都得乖乖的趴下,尤其是漢皇這樣真真正正的風雲神龍!

“看來是不能了!”春風女神再變,少了和煦,多了卑夷,讓魯能一下子熱血上衝,點頭說:“要見漢皇有點難度,不過難不倒魯爺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安排,有些細節在這裏不方便說!”

彩虹織女欣然說:“那就換個地方吧!”

“好!”魯能正巴不得能,忙一拍手,將小二叫過來,讓他結賬,然後春風滿麵地說:“在下蝸居離此不遠,房舍院落也有一二個空置的,環境也不錯,如果三位還沒落店的話,不妨移駕寒舍如何?”

“連院落都有空,恐怕就不是什麽蝸居寒舍,而是高門大戶了吧!”彩虹織女一收一放之餘,還給一勺蜜糖,讓魯能有點飄飄然:“還過得去,還過得去!”

彩虹織女站起身來說:“那就走吧!還等什麽?”魯能大概是沒見過這麽爽快的,微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連忙前頭帶路,要了幾抬轎子將三人抬往魯府,隻留下臨江酒樓的一群閑人個個恨得牙根癢癢,起碼半數以上的人在咒這老色鬼怎麽還沒有得馬上風!

行行複行行,四頂小轎一回兒的功夫,就到了魯能的府上,說府其實也不是府。在外泡妞,誰會笨到把罪證給帶回家去?他們去的隻是魯能的一處別院。位於城北,四周也都是大戶人家的別院,沒有多少閑人,倒也清靜。

人少清靜好辦事!除了心神封閉的李瑁之外,其餘的二人一神無不打定了這個注意,於是,打瞌睡地遇到送枕頭的,自然一拍即合。

魯能讓仆人們送上酒菜,在小廳裏擺上一桌後,就連侍候的家丁婢女們也都打發走了,剩下三人一神,倒也清靜,互通姓名後,便各自落座,當然張崇弛三人報的全是假名,張貌、張弛和張彩。在他的眼裏,這二男一女中,兩個男的長得雖俊,可看神情,一個明顯是癡呆,另一個也是屬於讀書讀成了書呆的模樣,但是這女的玲瓏剔透,該好好下一番功夫。

他巴結地給彩虹織女幾個斟上粉紅色的玫瑰露說:“不知三位求見漢皇陛下有何貴幹?你也知道,這漢皇陛下可是日理萬機,若沒個由頭,豈是說見就見的?”

彩虹織女啜著玫瑰露,心想,這玩意好喝,不過想放倒姑奶奶還早著呢!玫瑰露味淳實烈,五十多度,再加點調料進去,一瓶下去,放倒二三個貞潔烈女不在話下。可不幸地是遇到了神屬,對於神這種光憑能量凝聚的身體來說,就是來上一桶,也不過暖暖身子而已。

心雖不醉,可表麵上要裝醉,否則怎麽能賓主盡歡?她眼波流轉,麵現桃花說:“其實也沒什麽事?不是說現在中原國北方吃緊嗎?我和兩個弟弟都是一身的本領,正可賣給帝王家!若是能求見漢皇陛下,得個出身,豈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看來不是貴族,要不早就受到軍部推薦,按其表現給軍職了,還費那老鼻子的勁幹嗎?魯能心裏放下了一半,感覺自己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不知三位師從何人?若是有個來頭,那把握就大多了!”魯能開始不著聲色地打聽背景,他老頭活了五十多歲,能在這川荊城黑白兩道都插上一腳,憑的就是這份謹慎!

彩虹織女要是由著他這麽一路問下去,自己的事還沒著落,就先被他給兜了底,那就該改叫彩虹癡女了!她雙眉微皺,輕笑一聲說:“我們三個學的都不一樣,我學魔法,大弟學騎士技,小弟學醫術。各自師承也不同,說出來怕不入魯爺法眼。對了,魯爺,你若是有心幫襯我們,就該給我們講講如今川荊城的局勢,以免我們姐弟幾個不小心,得罪了什麽大人物就糟了!”

“沒問題!沒問題!”魯能也不急,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既然你們敢跑到川荊城,還要麵見漢皇,應該有兩把刷子,給你們講講局勢,更有利於突出我魯爺的高大形象。

打定這個注意後,魯能開始向三名政治白癡上起川荊城的勢力課來!川荊城最大的勢力當然是官家,以前是刺史韓朝宗,自打他上任以來,一手抓政治,一手抓經濟,兩手抓,兩手都硬,硬是將川荊城從三等城市變成中原西南第一重鎮。

這家夥還喜歡提拔自己人,幾年下來,幾乎把整個川荊城的人手變成了他的手下,隻知有他,不知有皇帝。一些吹捧文人更是大肆吹噓什麽“生不願封萬戶候,但願一識韓荊州!”其實換誰都明白,若不是有萬戶候在前麵當魚餌,鬼才想去見什麽韓荊州!

但一城之主再厲害,比起皇帝陛下來,還是差得老遠。當漢皇陛下擺駕川荊城,以天神山壓卵之勢,取代了韓朝宗在川荊城的勢力,惹得他手下的一班子人暗中有所意見,但卻不敢明著反對,畢竟比武力、比智慧、比正統,誰跟敢皇帝比?

除了官家外,由於臨近智寧國,因此侏儒行會就成了川荊城的第二勢力,另外什麽矮人行會、精靈行會、獸人行會等等,也都擁有或大或小的勢力,這些都是明的!在暗地裏,則是以魯能為首的川幫為主,倒是上下統一,沒有第二股勢力敢於之爭風鬥狠!就連官麵上,除了新來的貴族勢力外,原來韓朝宗手下的那批人也都跟川幫多少有點關係,倒也讓魯能在川荊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最後魯能意味深長地得出結論:“如今天下大亂,中原未定,就算見了漢皇陛下,謀得出身,又能怎麽樣?朝中沒人,就算從軍立下軍功,照樣會被人所冒名頂替!韓荊州苦心經營川荊城多年,最後卻被一夥貴族從天而降,將他駕空,讓人心寒啊!”

說是心寒,可怎麽聽著有點幸災樂禍,彩虹織女當然不能點出來,裝傻說:“那麽依魯爺的意思……”

魯能一拍胸膛說:“隻要三位有真本事,我魯能以川幫舵把子的名譽向你們保證,在你們加入川幫後,以整個川幫為後盾,幫你們踏上封候封相之路!”

彩虹織女的目光轉向了張崇弛,張崇弛識相地說:“一切聽憑姐姐作主!”

彩虹織女臉上露出為難的顏色:“這好象跟我們的初衷有悖吧!萬一師父們知道了我們這麽做的話,非被打斷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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