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明查秋毫
一十九招,在皇騎士和聖光馬一加一大於二的夢幻組合之下,饒是山備天機有精靈器騎士之怨恨在手,也不得不敗下陣來。當龍侍手中的劍擱在山備天機的脖子上,輕聲說:“我還有一支槍,與你今天所使用的騎士之怨恨同屬二級精靈器中品的火係鳳翔槍,不過今天不想用而已!”
山備天機臉色煞白一片,踉蹌地退出五步,仰天長嚎:“天皇陛下,你聽到了嗎?人族如今已經狡詐如此,再不采取行動反攻大陸,今後鬼族將無容身之地啊!”
“我說那個什麽三杯田雞啊!輸了就輸了,別說叫什麽添黃,我看叫添綠也沒用,還是把你的陰謀詭計從實招來吧!”陶器貴見龍侍贏了,說起話來頓時充滿了底氣。
山備天機雙目血紅,發出懾人的光芒說:“爺爺輸就輸了,豈是你這種黃口小兒可以妄自評判的!”
陶器成隻覺得心裏一寒,縮了縮頭,不敢再吱半個字。龍侍見狀,淡笑著說:“山備天機,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要你交出賭注了?”
“你休想!”山備天機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全都愕然,尤其是騎士們,這場騎士的決鬥可是以騎士之神和暗黑之神兩大神靈的誓言下進行的,如此一來,讓所有在場的騎士覺得受到了羞辱,齊齊“嘿”地一聲,提槍出劍,遙指山備天機,隨時準備懲罰這汙辱了決鬥的家夥。山備天機慘然一笑說:“不錯!我今天是走不了,但也決不讓你們順心!我寧願一人背負背誓的惡言,也不能損及鬼族的利益!”說話間,手中的騎士之怨恨來回交錯,在他的腹部硬生生地切出一個“十”字,而後直插心髒,“卡”地一聲斷成兩截,內蘊的暗黑能量狂爆而出,將山備天機炸成粉碎。
原來這就是鬼族!在場的人再一次被山備天機的狂虐所震驚,但對他的行事準則卻感到極其的惡心。可憐的山備天機可能作夢也想不到,他自以為顧全鬼族利益的短視行為,在騎士們的心中種下了鬼族是不可信的這個根深蒂固觀念,以至於在後來的人鬼兩族交戰中,即便鬼族信誓旦旦地指著暗黑之神發誓,也信者了了,直到被殺得再無翻身之力,才派出人員招降,那時的鬼族還能剩下的隻有老人和小孩,幾盡滅族。
為了防止鬼族這個卑劣的民族再次興起,人族不得不借用醫神的力量徹底改變了他們的體質,然後分散到人族之中教養。若幹年後,有人對深藍寶石大陸監獄中做奸犯科的人員進行過一次調查,發現其中百分之八十與鬼族是直接或間接的血緣關係,為了防止出現人種歧視,這份調查被永久封存,直到鬼族血統在曆史的長河中完全被同化湮沒時,才得以重見天日。
陶半城看著四處橫飛的血肉,沉默了半晌說:“看來擄到的幾個鬼族也沒什麽價值,否則山備天機必定殺了他們後才自毀,算了,不用問了,直接處理掉吧!”
後進來的那個皇騎士向陶半城行了一禮,手一揮,他所帶來的十一名金星騎士帶著幾個鬼族悄悄地走了,正如他們悄悄地來。這種神秘作風除了陶半城和那個三管家陶空用外,其他的幾人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不解之色,張崇弛這才看出,原來那個三管家才是陶半城的真正心腹!
陶半城伸了個懶腰,笑著對張崇弛說:“張醫師,你覺得這場戲如何?”
張崇弛輕歎說:“大長見識!”
陶半城目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說:“以張醫師的才智,難道沒什麽要問的嗎?”
張崇弛斷然說:“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能不知道的事最好不要知道,能不說的事再好不要說,醫生常出入禁宮候門,這點規矩還是懂的!”
“很好!很好!”陶半城對留在前廳的幾個人說:“看看,隻要你們能學到張醫師的這種風度,就算把陶家交給你們做主,我也放心了!”
“既然如此,在下先告退!”張崇弛站起身來,告辭說。
陶半城笑著揮揮手說:“張醫師,別急!要知道今天鬼族之敗雖然是敗在我陶某人的手裏,但你張醫師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如果現在不把事情做個徹底解決,隻怕他們會遷怒在你的身上!到時候,不管你走到哪裏,都可能有性命之危啊!”
張崇弛說:“不知陶老爺怎麽個徹底解決法?”
陶半城說:“這十三個鬼族中山備田機和另一個四翼鬼子現在已是我下屬兩家商號的負責人,其餘的十一名鬼士分別負責我府上的廚房、酒窖、灑掃、衣被等職。這些人入我陶府早的有五年,遲的隻有兩個月,如果沒有內奸指點相助,怎麽可能全分到這些要害位置?陶洪亮,你除了負責內務外,好像曾向我推薦過兩個人,當時我看是你推薦的,就看也沒看交給陶弘景任用,該不會就是這兩個人吧!”
陶洪亮渾身如篩糠一樣,顫抖不停,“嘭”地一聲跪了下來:“老爺!老爺!我一時鬼迷心竅!”
“你的確鬼迷心竅!”陶半城仰天長歎說:“你三代在我陶府為仆,都做得誠誠懇懇,兢兢業業,甚至於我陶府連教育子女的這樣頭等大事都能放心地托付給你,你去背叛了我陶府,你到底圖個什麽?將來你在九泉之下如何向潛公、浩叔交代!”
陶洪亮提陶半城提起父親和祖父,知道自己這條命還有挽回的餘地,但以他對陶半城的了解,這時千萬不要辯解,否則隻會越辯越糟!他磕著頭說:“老爺!我錯了!”
陶半城看著陶洪亮,臉色變幻不定,最終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說:“陶洪亮,你我年齡差不多,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當年,在凶獸森林裏遇劫時,是你撲上前幫我擋的刀,我的命是保住了,但那一刀卻砍破了你的促精穴,讓你從此不能再習武修魔法,甚至連娶妻生子都做不到。即便如此,你仍如老黃牛一樣,埋頭苦幹,從來沒出半點岔子。我陶府也待你不薄,將你從珍寶坊的小夥計一直升至大掌櫃,並破了外務內務不得相兼的例子,再讓你出任內務總管,就連睢陽城主見了你都不得不叫一聲亮大掌櫃!可你倒好,勾結外人,陷害主子,你……你錯得也太厲害了!”
陶洪亮知道現在要為自己開解幾句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可無論我做得再好,人家也隻把我看成是陶府的一個奴才,無論表麵上對我有多尊敬,敬的都是陶府,而不是我陶洪亮!我也是個人,我要別人真正地敬我!所以,鬼族許諾隻要取得陶府,就將珍寶舫和陶府西北線三成生意過給我,讓我自立門戶!我錯了……”
“二公子……二公子,看在我看著你長大的份上,你幫我求求老爺吧!”陶洪亮看陶半城的臉色陰晴不定,知道該加把勁了!
陶器貴有苦自知,他既氣陶洪亮的作為,如果他的詭計得逞,就算自己成為陶府之主,也隻是個處處受製於人的木偶,可他還怕,自己的糗事、壞事陶洪亮可知道不少。他為什麽不求別人而求自己,其中的要挾味道隻有他兩人能知道吧!事到這份上,由不得他不開口了:“爹!看在亮叔這麽多年辛苦的份上,饒…饒他一命吧!”
“亮叔?你還叫他亮叔?”
“他不仁,我們不能不義,既然叫他亮叔,就輩子隻能叫到底了!”陶器貴也有幾分記掛小時候陶洪亮對自己的好,不由地感慨說。
陶半城奇怪地看著兒子,再次長歎一聲,聲音是一個字一個字從他的牙縫裏擠出來的:“好!珍寶坊和西北線生意三成是吧?我就把珍寶舫和西北線生意三成過給你!陶府與你今後一刀兩斷,再不相欠,如果今後你敢損及陶府上下一根寒毛,不管天涯海角,我必派人追殺到底!”
居然不殺自己,還給出了珍寶舫和西北線三成生意,陶洪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著陶半城,直到他仰天長歎一聲:“貴兒這回說話倒有三分道理,你圖謀陶府畢竟還未成功,陶府欠你的也不少,我也累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貴兒,你帶他出去嫁割許給他的東西吧!”
陶洪亮喜出望外,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隨著陶器貴向廳外走去。
“慢著!”張崇弛突然出聲,攔住了兩人,轉向陶半城說:“陶老爺,如果這位陶總管再跟鬼族勾結,將我賣給鬼族怎麽辦?難道我下半輩子一直要在逃避鬼族的刺殺中渡過?”
陶半城冷然說:“我敢擔保,從今以後,他不敢跟鬼族的任何一個人說一句話!否則就不是死那麽簡單了!我陶半城別的本事沒有,可有本事讓人生不如死!”
陶洪亮打了個冷顫說:“在下謹記!”微側過身,不卑不亢地對張崇弛說:“我們在處理陶府的內務事,張醫師有何指教?”言下之意,你一個外人憑什麽插手?
“是嗎?”張崇弛冷笑一聲說:“可我覺得你這個陶總管根本就是個假的!又怎麽會跟陶半城是一家子,處理起內務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