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天水王蛇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楊玉環的體內突然浮出一縷淡黃色的氣息,這縷氣息一出現,整個藍繭中水元素如臨大敵,瘋狂地攻擊起那縷氣息 。那縷氣息很弱,但卻很韌,在水元素的攻擊之下,不斷地扭曲變形,就是不肯輕易散去。

楊玉環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呈現出極其痛苦的表情,跟剛才的詳和恬靜簡直判若兩人。不好!是地元素!在四大元素裏,水、地是相衝的,看樣子,好像外來的水元素和楊玉環體內的地元素起了衝突。張崇弛正待跟水元素溝通一下,情況又變,整個藍繭像炒爆米花一樣,“嘭”地往外一散,又飛速收縮,被楊玉環眉心的那點鮮藍如長鯨吸水般一卷而空。

她的臉色在瞬間恢複了平靜,浮起一縷媚倒眾生的笑容。要說,她本身就是深藍寶石大陸四大美女之一,號稱羞花,但張崇弛覺得隻有這一刻的笑容才真正稱得上羞花。“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如果說有誰配得上這一句的話,也隻有楊玉環的這個笑容了。但她的身體卻出了點問題,渾身骨節一陣“啪啪”響動後,整個人粗了一圈,尤其是腰,從原來的楊柳小蠻腰變得臃腫無比。如果遮去她的臉,除非有莫大的勇氣和不怕死不怕羞的精神,誰也不敢說她是美女。

當她笑盈盈地張開眼睛時,並沒有最先發現自己的身材變化,而是右手一圈,口中吐出“柔水護”三個字,一圈薄薄的水膜頓時繞身一周,流轉波動,輕靈無比。魔導師,隻有魔導師的境界,才能將柔水護長長的咒語縮為三個字,幾乎是法隨心生。從體內外的水元素波動來看,如果再有十年的時間,她絕對可以突破此境界,達到大魔導師的境界。

二十二歲的魔導師,三十出頭的大魔導師,這麽個進階速度,終其一生,何愁不能達到魔法神的地位?她頓時心花怒放,高興了好一陣子,才聽到香兒遲疑地說:“小姐,小姐,你的身材是怎麽啦?”

身材?有什麽問題嗎?我怎麽就感覺到精神振奮,神清氣爽呢?不過,從香兒的眼神裏,楊玉環還是感覺到了有點不妥,左手一圈,“水鏡!”一麵尺把長,半尺寬的水鏡憑空凝出在她麵前。掃過一眼後,她不禁慘叫一聲:“天哪!這是怎麽回事?”

女人愛貌,這一刻身材的變化早已壓過了獲得水神傳承的喜悅,讓她不由地驚聲尖叫,刺激得長翅膀的魚不由自主地捂緊耳朵,說:“別叫了!你獲得水神傳承,取得元水素的認同,體內原先額外聚集的地元素自然要被驅逐。但你從小就煉地係魔法,這地元素早已跟身體聯為一體,為了怕一不小心將你的身體也破壞掉,水元素隻有先將地元素壓入你體內各部位,以後再慢慢與其和諧共存,自然會讓你的身體膨脹起來,有什麽好叫的?”

長翅膀的魚還有一句沒說,如果你打小練的就是水係魔法,獲得水神傳承後,說不定早就是大魔導師了。隻是在她的尖叫之下,早就沒心情跟她解釋這些東西了,匆匆解釋了一句後,說:“好了,水神傳承也完成了,我的任務已經達成,先走!”說著,身形一動,雙翅拍動,“吱溜”一聲,平空消失。

“那怎麽辦呢?”楊玉環還在悶悶不樂。張崇弛走了過去,微笑著說:“別忘了我還是銀針醫師,讓我看看你的脈門!”

楊玉環將珠圓玉潤的右手伸到張崇弛麵前,他輕輕地按了按,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教你個方子,雖然不能讓你完全恢複先前的苗條,但至少可以讓你現在的樣子縮減很多,足以顯出迷死許多少年兒郎的美好曲線。”

她頓時精神大振說:“什麽方子?”

“隻用一味單方,決明子。反正隨便哪個藥店都有,也很便宜,你用一隻一升左右的水杯,放一兩左右的決明子,衝入開水當茶喝,每天至少喝三杯以上。在飲食上,飯、菜、魚照吃,想吃多少吃多少,但肉類要控製,每兩天可以在一餐飯裏出現,其餘時間還是清簡一些的好,午餐晚餐之間,吃一隻蘋果。還有,每天快步行走二十至三十分鍾。估計有一兩個月下來,基本上能恢複你的曲線了!”張崇弛說得很輕鬆。

楊玉環一聽不用節食,不用往死裏運動,如此簡單,不由得寸進尺問:“那麽可不可以吃零食?”

“絕對不可以!”張崇弛一副小生怕怕的樣子說:“這是減肥大忌。除了一日三餐可以管飽之外,平時不管你有多饞,絕不能吃零食。不是正餐時間,萬一肚子餓了的話,可以吃一兩個蘋果,偶爾也可是吃個橙子或桔子,其餘水果也最好別吃!否則,我這銀針醫師的牌子砸定了!”

“謝謝張公子!”楊玉環見他如此有把握的樣子,不由地也信了幾分,誠心謝過之後,又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四周。由於水神傳承已完成,水晶椅和珊瑚桌也憑空消失了,那顆閃著五彩神光的珍珠變得漆黑一團,毫無光澤,掉在地上。在後壁上,水神畫像也已褪去,露出一道小門,門上寫著:“既受傳遞,已入吾門,三拜之後,送你歸去!”

張崇弛打量了一會兒小門說:“這大概是我們回去的路吧!看樣子,這裏也沒別的東西了,取了蛟卵走吧!”

楊玉環指指小門說:“我怕門後還有什麽東西,萬一又是會讓人身材變形的什麽傳承怎麽辦呢?”

張崇弛笑著說:“楊小姐不必一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要知道水神在諸神裏是最慈悲,最守護生命的,哪會有心思設計我們凡人?要不,我先進去看看!”

她還是一副怕怕的樣子說:“那就拜托張公子了!還有,既然我們一起來的,所獲也該平分才是,我已獲得水神傳承,這蛟卵應該是你的。你還是先把蛟卵拿上,我們隨後就到。”

他看看牆角沉香木架上已變得臉盆大小的蛟卵說:“你讓我抱著這麽大的一個東西去探路?我看還是算了吧,把它裝到乾坤袋裏,出去後再給我就行了。”

見她點頭稱是,張崇弛也不疑有它,往小門三拜,小門自動打開,望裏看看,藍熒熒的一片,其餘什麽都看不見,估計是個傳送門或傳送陣。他回頭招呼一聲,就跨了進去。

張崇弛一進去,楊玉環臉上驚恐的神色一收,變得異常的自信和平靜。她繞著蛟卵走了兩圈,毅然右手一圈,“稟承遠古以來創世神立下的規則,與我血訂立契約的忠實夥伴,讓我們共曆風霜雨雪,共對艱難險阻,共同追求那永恒的輝煌。出來吧,我的夥伴!”

召喚光圈一現,五彩鸚鵡從中“撲啦啦”飛出,貼著她的臉說:“有什麽事?有什麽事?”

楊玉環的臉色扭曲了一陣子,一咬牙,雙眼中落下數顆淚珠。

“不要啊!小姐!”跟著她從小長大的香兒臉色大變,不由地驚叫一聲,馬上被楊玉環目中的精光給逼了回去。她歎了口氣說:“香兒,我又何償舍得這隻與我們打小一起長大的五彩鸚鵡。可是,你也知道,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時擁有兩隻寵獸血契的,隻要能擁有這條天水王蛇,從今而後,我們才能真正把握自己的命運,不至於被人追來殺去,賣來嫁去。你小時候很苦,但你絕對體會不到我雖然錦衣玉食,但毫無自由的痛苦和壓力絕不下於你。就拿這次逼嫁來說吧,如果我是擁有金獸下級寵獸的魔導師,再給安祿山和史思明十個膽,也不敢輕舉妄動?就算是我那不爭氣的哥哥,在沒征得我同意之前,也絕不敢吱出一個音節!”

“可是……”香兒說:“你剛才不是說要把蛟卵給張公子的嗎?”

“事急從權!”楊玉環搖搖頭說:“張公子毫無魔法修養,就算是跟天水王蛇成功簽下血契,起碼要過三四十年才能讓天水王蛇完全成長,但我不同,我有水神傳承在身,隻需五六年,就可以讓天水王蛇完全成長,成為能對抗大魔導師的金獸下級寵獸。所以,我才將他支開,讓我完成血契。”

楊玉環說著說著,右手食指毫無征狀的一亮,彈出一點淡藍的冰淩,沒入五彩鸚鵡的頭頂。五彩鸚鵡作夢也想不到,它的血契主人會動手殺了它,隻發出“呱”地一聲,就被凍為冰塊,又散成粉末,消失無蹤。

殺了五彩鸚鵡之後,楊玉環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把小匕首,在木架的角上比了比,迅速在前額發際劃了一個三角形傷口。鮮血從傷口中湧出,從木架的角上一直灑到蛟卵之上。蛟卵一觸及鮮血,就發出刺目的白光,在白光中,紅水晶似的蛟卵之上裂開了一口個子,一條渾身雪白,額頭嵌著一顆深藍色晶珠的小蛇從蛟卵中跳出,紅寶石一樣的雙眼盯著楊玉環。

“稟承遠古以來創世神立下的規則,我以血與麵前的生物立下契約,成為他的主人和忠實夥伴,共曆風霜雨雪,共對艱難險阻,共同追求那永恒的輝煌。”隨著契約咒語的形成,小蛇的晶珠之中射出一縷藍光,漠入她的額頭。接著,小蛇打了個哈欠,一扭身子,進入了她的寵獸空間。

楊玉環得意一笑,看了看閃著藍光的小門,臉色一變,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