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天姥神峰

迎入大家眼簾的是一片起伏高峻的山脈!這裏,這裏應該是在天神山脈之中,否則,深藍寶石大陸不可能有這麽奇峻崇高的山脈,這是五人步出石室之外的第一感覺。

等到五人完全看清了身處的地方時,又是一陣驚訝。別看外麵的山已經很高,但方圓十裏之內的峰頭卻都在他們腳底。在群峰之間,有一塊橢圓形的湖。湖光銀光如璧,寒氣上映,照得四周山峰盡入水中,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湖底。以騎士們的眼力,赫然發現這個石室也並非處在這座山峰之巔,而是處在半山腰的位置。

霍去病的眼界最闊,迅速判斷出他們所處的位置:“靜影沉璧,纖毫畢現,這湖定然是鏡湖。在鏡湖邊上,獨傲群峰的,除了天姥峰還有誰?”

天姥峰?當霍去病提到峰名時,剩下的幾個除了張巡外,全都露出了訝然的臉色。古越國王宮的一個單向傳送陣居然連通著天神山脈之中五大奇峰之一的天姥峰,這誰能料得到?張崇弛不禁想起三千年前詩人李白的《夢遊天姥詠留別》:“海客談瀛洲,煙波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渡鏡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漾清猿啼。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千岩萬轉路不定,移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龍吟殷岩泉,栗深林兮驚層巔。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開。青冥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惟覺時之枕席,失向來之煙霞。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我一直奇怪,李白寫的明明是天神山脈中的天姥峰,為什麽不斷地提到越人、越國?莫非當年他真的曾通過古越國的傳送陣到達天姥峰。如此神妙的經曆,要是直說出來,別人不以為他神經才怪,隻好改口說是記夢?”楊玉環顯然也想起了這首名詩。

張崇弛更是笑著說:“如此推論的話,我還可以判斷,說不定這半個傳送陣就是當年的大魔導師謝靈運所留,否則他為什麽別的人不提,隻提到謝公宿處今尚在?”

“行了!”王壽漢說:“沒有什麽證據,就這麽天馬行空地瞎猜。猜得準了倒也無所謂,萬一猜測與事實出入巨大,恐怕後世記史的人就難寫了!真要是一五一十寫下來,人家不以為你們在惡搞曆史,破壞文化傳統才怪!”

霍去病說:“說得也是,別忘了我們的正事!西伯昌連句話都不留就跑到天神山脈之中幹什麽?這地方可不是什麽旅遊聖地!”

張崇弛說:“不僅不是什麽聖地,恐怕還很危險。熊咆龍吟,這熊還排在龍前麵,估計也不是好惹的主,還有,那些什麽天雞、雲之君、仙之人、虎鼓瑟、鸞回車,估計不是些修煉極高的異人,就是高級靈獸,說不定還有聖族攙和其中。”

張巡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先別說,我們到底該怎麽走。剛才我已經將石室四周巡了一遍,找不到任何線索。人生地不熟的,難道到處瞎轉悠?”

“兩個方向!”張崇弛指著不遠處直入雲霄的峭壁上一個又一個饅頭大小的石凹,石凹右邊的山壁上刻著“青雲梯”三個神文字說:“一個是遵照前人李白的路徑,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雖然沒有像謝公屐那樣可以讓人身輕如燕,登高如履平地的風係高級裝備,但以我們的身手,要上青雲梯應該問題不大。”

“另一個方向呢?”

張崇弛麵臉深思說:“我想來想去,總覺得眼前這地貌地形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我沒見過多少地圖,為什麽對這裏有印象?”

“這一張呢?”這一提,霍去病馬上掏出軒轅宮殿秘圖,攤在一邊仔細地對照起來!巧啦!幾個人全都再次麵露訝色,沒錯!“這是剡溪、這裏是鏡湖、這邊是天姥峰,這麽說來,軒轅宮殿該位於我們的西麵。從剡溪、鏡湖的實際大小和圖中比例來看,該是百裏左右。”

張崇弛總結說:“所以,第二個方向就是向軒轅宮殿這一路去!”

“那……西伯昌不找啦!”張巡不解地說:“我說阿弛,你好像對老丈人一點兒都不在乎似的,人家哪還敢把女兒嫁給你?”

“這不還是沒影的事嗎?”張崇弛笑著說:“豈止我不緊張,其實好多人都不緊張!特別是甘德隱晦的指點,我敢斷定,西伯昌另有遇合,絕對沒有生命之危!現在古越國內雖然也危機四伏,但仍處於一種平衡狀態。特別是呂奉先出現後,沒弄清他的底細之前,誰也不敢先動手!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我們倒可以尋寶找人兩不誤!”

張巡說:“你憑什麽對呂奉先那麽有信心?”

王壽漢說:“巡師兄這個問題就問得多餘了!別的不說,光呂奉先展示過的兩件裝備就關係重大,光輝神甲和風行天下之弓都是隨著漢帝五兄弟和聖帝、鬼帝一起失蹤的,此次重現天下,會引起多少有心人的關注?那呂奉先在鬥氣中已出現金芒,再過兩年,必定能成為深藍寶石大陸第四位天騎士。如此強大的戰力意味著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他!而且他背後是誰?他師父又是誰?如果是當年漢帝五兄弟的傳人,就連中原國漢皇陛下都得叫他一聲王太叔!所以,今後古越國內的爭鬥焦點很可能轉移到呂奉先的身上,有他在,西施當可無恙!”

“好!沿著剡溪,向軒轅宮殿的方向去!不過,大家一路要注意,有沒有其他的痕跡,如果發現西伯昌的痕跡,尋找軒轅宮殿的計劃就暫時終止,以西伯昌為重。”霍去病為這次行動定下基調:“我們行進過程中,必須保持隊形。我居前,巡兒居左,壽兒居右。玉環和阿弛居中,阿弛將解毒藥和急救藥放在能夠最快使用的位置。”

五人一路向西,走得很慢,除了要警惕怪獸和突如其來的危險之外,還必須保持最佳體力,以防意外。推進了大約二十來裏地,看看天色已晚,就準備休息。誰也不知道夜裏會有什麽,幹脆離剡溪不遠的一處山崖邊支起賬篷休息。

一夜無事,就連飛過隻怪鳥也是既怕火又怕人,見這裏篝火熊熊,還有人輪流巡視,早驚得不知逃何處去了。等到第二日天開始放亮時,大家都覺得其實天神山脈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麽驚險,反而景色絕佳,說不定西伯昌跑這裏來就為了渡假。

一番洗漱之後,剛要上路,楊玉環無意中仰頭看了看來時路,不由地驚奇地說:“大家快看,那是什麽景色?”

什麽景色?回頭,就可以看到遠遠的鏡湖湖麵在不斷地**漾著,一團團青色的雲彩從湖中湧出,升在空中,遠遠看去,宛如撐起了一把青色的華蓋傘。匯入鏡湖的剡溪後半段水麵上,一縷又一縷地土黃色煙霧升起,彌漫開來,將居然將剡溪給封得嚴嚴實實,到處是土黃色的地元素。

張崇弛笑了一下,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看來說的就是如此!念頭還沒過,趴在他肩上打瞌睡的聖猞猁就咬著他的耳朵說:“傻小子!別以為這是自然之景,馬上有好戲看了!”

當土黃色的煙開始向鏡湖壓了過去時,突然從湖中傳出一聲悠長而又清越的吟聲,高拋入雲,四峰響應。像是要挑戰這聲長吟,在山峰之中又傳出一聲低吼,深入大地,湖溪**漾。一高一低,兩個聲音在空中來來往往,似乎在爭奪各自的地盤,又象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熊咆龍吟?天哪,該不會真是出現李白筆下的情形吧!張崇弛低聲對聖猞猁說:“要是真有龍出來,我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聖猞猁兩眼一翻說:“涼拌!就憑你我,現在連龍的一根指頭都鬥不過,還能怎麽樣,聽憑處置!不過,你放心,就像我們懶得刻意去滅一隻螞蟻,龍才懶得更我們計較,說不定一高興還會賞幾粒飯,夠你用一陣子!”

說話間,那兩個聲音好像厭倦了這種無形的爭鬥,隨著最後一聲衝激,水煙激**之下,在鏡湖的邊上,出現了一隻三米多高的土黃色巨熊,在胸口有一個金色的神文字,它仰天長吼,雙抓拍著湖水,將整個湖麵破成兩半。

在被破開的湖水中,一條頭生雙角,四爪飛揚,近二十米長的生物正逆水而上,飛衝到半空之中,尾巴一卷,一股銀色的湖水向巨熊拍去。

“龍!”“熊!”“龍!”“龍!”“怎麽連熊也敢跟龍鬥?”

“切!”聖猞猁對一群沒見識的人族嗤之以鼻:“除了神,誰敢跟龍鬥?那不過隻條蜥龍而已!倒是那隻熊不簡單,金獸上級的大地之熊,胸口居然有地神之祝福,真要是打起來,說不定還能宰了那條蜥龍!”